浪漫的黑炮
浪漫的黑炮
張賢亮的小說《浪漫的黑炮》講述的是由象棋子黑炮引發了一聯竄的詼諧和荒誕的故事。
《浪漫的黑炮》 作者張賢亮,張賢亮的作品一貫是以情動人的,但是在這部《浪漫的黑炮》
只是此前的那些作品,都以農村的現實為刀口,逐漸切入深剖。不可否認的是:直到21世紀的今天,在我國的農村與城市之間,其精神、物質的差別也還相當大。因此,在當時,客觀存在於農村的落後、封建、舊道德、舊意識都還比較顯而易見,《人生》等影片對它們的解剖相對說要順當一些。而《黑炮事件》卻恰恰選擇了已經擁有了現代文明的外衣包裝的大城市、現代化企業,影片從這裡開了個新刀口,探測貌似潤滑的表皮下究竟會有些什麼?所以我們看到:在這新刀口下,隱藏著更為複雜、更為可怕的惡性腫瘤,剖析起來當然會遇到更大的難度。但《黑炮事件》以其絕妙的技藝,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它通過“黑炮”這粒小棋子誘發的“大事件”;通過趙書信這位古怪人物的遭遇;通過周玉珍、武克功以“認真負責的精神”損失國家幾百萬而在所不惜之態,通過幾個人匆匆地向前邁步而給人感覺卻是凝固不動這種“行進中的停頓”的鏡頭處理,讓我們清楚地看到:面對現代文明,趙書信正以他獨有的方式,默默地為社會作著積極的貢獻:而周玉珍、武克功也以其獨佔的地位與權勢,堂而皇之地生產著反作用力。可惱的是,他們自已還以為是在順應時代的潮流。他們的愚頑遠比《海灘》中的老鰻頭,《人生》中的德順爺,《野山》中的秋絨更具危害、更難轉變。這就是《黑炮事件》提出的一個嚴肅的現實問題。
影片通過一個離奇搞笑的故事,諷刺了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著的那些複雜的矛盾和奇異的心態,並借用趙書信這樣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形象,圍繞他的遭遇,反映在歷史變革時期對待知識分子的不同態度和民族文化心理中的積極一面與消極一面,引發人們的思考。該片獲1985年廣播電影電視部優秀故事片獎,1986年第6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男演員獎(劉子楓)。
主題還是比較偏重於通過故事的荒誕來反映現實。而在電影中,導演完全採用了帶有強烈主官色彩的電影語言來描述了這一系列事情,並最後在黑炮這個名詞後面加上了一個韻味深遠的辭彙“事件"。
“事件"在漢語詞典上的解釋是:有一定社會意義或影響的大事情。電影中,由於一封“丟失黑炮301找趙"電報給工程師趙書信招惹來了一系列的荒誕的事情,而最終因為用來頂替趙書信的翻譯馮良才(名字取的真好)在翻譯上的疏漏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因為對國家有損失,所以才能算的上事件。如果作為這一系列事件的結果沒有造成最後上百萬的損失,相反而是為了因為錯誤的對趙書信同志猜疑而給他帶來的一系列不公正的甚至荒謬的論調最終平反,我想用“事件"這個詞來定義倒不是太恰當,畢竟在那個年代一個人的名譽和權利是相當的受局限的,尤其是經過文化大革命的洗禮后。這個邏輯在現在這個相對自由的年對反而變得越發難以理解。
《黑炮事件》中用到了很多隱喻的手法,導演把故事的發生的改到了大連,一個沿海開放城市,故事中很多外景都選擇在了大連的一個造船廠里,船廠里全是大型的機器,紅色的機器。紅色體現了當時的社會環境和人民的主觀意識形態。而且片中多次出現的插入的全景場面就是在轟鳴的機器運轉噪音下,銀幕的主題被大型的紅色的設備佔滿,在機器的旁邊站著兩個大聲聊天的人,隱約間能傳來一絲他們的說話聲,僅僅是一兩聲,隨後繼續充滿著機器的轟鳴。
作為操作機器設備的人應該是機器的主人,而在這個帶有強烈主觀色彩的鏡頭中,人的存在顯然只是作為機器的附屬。讓人生厭的機器轟鳴成了主體,而人的聲音被可以的弱化,想聽清楚,但卻無能為力。人的存在價值和來自生命的聲音被冰冷機器的運轉所取代。在文化大革命后,在高呼著最大限度的去尊重人的美好時代,人的價值卻被錯位給了機器。強烈的錯位感在這樣一個簡單的鏡頭中被表達出來。
這種和故事情看似沒有關聯的場景被多次的使用來營造一種客觀外部環境。實際上也是在隱喻,當時看似如火如荼的建設時期真正的主體-人的價值仍然沒有被認可。
在電影學院進修時期的黃建新最推崇的導演就是義大利的安東尼奧尼和維斯康締,兩位大師在各自的電影中都喜歡用主觀的色彩用帶有生命的布景和結構去表達思想,在大家熟悉的安東尼奧尼的電影《放大》(blowup)《紅色沙漠》(reddesert)《夜》以及維斯康蒂的作品《魂斷威尼斯》《被詛咒的人》中,這些強烈的主觀表達都得到極大的運用。
這種表達和傳統中國電影中的臉譜化的表演和構圖,中庸的色彩搭配的手法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傳統的中國電影中,演員都盡量用生活化的表演去再現生活,而在《黑炮事件》的前期創作過程中,導演拋棄了傳統中國電影“生活化"的表演方式,轉而採用了帶有象徵意味的電影拍攝手法,同時搭配極賦表現主義風格的構圖來傳達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