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戰役
卡萊戰役
為公元前53年羅馬共和國和安息帝國(帕提亞)在卡萊附近進行的一場重要戰役世界軍事史上著名戰例。由羅馬統帥克拉蘇對陣安息帝國名將蘇萊那。最終,安息軍幾乎全殲羅馬軍。克拉蘇被俘殺,羅馬軍團的鷹旗被奪,是羅馬帝國最羞辱的戰鬥之一。
這一戰被視為東西方軍事體系的一次對抗,也是羅馬與安息之間最早以及最重要的失敗。
羅馬軍過於深入安息境內,且主要以重步兵為主,被等候在那裡的安息弓騎保持距離擊敗,安息有後備運輸弓箭,羅馬有龜甲陣也扛不住安息以不足二萬的兵力大破羅馬四萬大軍,這成為世界軍事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
前54年,即愷撒進攻不列顛的前一年,羅馬執政官克拉蘇率兵四萬入侵波斯安息帝國。是時克拉蘇已年過六十,正處於其一生事業的巔峰。他是羅馬三巨頭之一,也是羅馬最富有的人。雖然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力,金錢,美女和豪宅,克拉蘇仍不能滿足。故老相傳,波斯帝國富甲天下,皇宮中藏金不計其數,克拉蘇對此早已垂涎欲滴。況且征服波斯還可以為他帶來超越愷撒的顯赫戰功和無盡榮耀。他並不太在意羅馬元老院拒絕批准對波斯開戰。因為在他心目中,波斯只不過是又一個即將被征服的蠻族而已,這場戰爭幾個月就能結束。他已經在考慮如何安排得勝回朝的慶典活動了。
克拉蘇身為羅馬執政官,卻對波斯的地理,歷史,人文一無所知。不過他也懶得去了解。克拉蘇深信,在他的七個羅馬軍團面前,任何軍隊都將是不堪一擊的。而征服波斯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他還要繼續向印度進軍,完成亞歷山大征服世界的遺願。克拉蘇的狂妄倒也並非全無道理。二百多年前,亞歷山大就是率領三萬希臘聯軍在高加米拉一舉擊破波斯皇帝大流士三世指揮的二十萬大軍,從而攻滅波斯帝國的。克拉蘇明白,自己的七個羅馬軍團要比亞歷山大的馬其頓重步兵強大得多。而波斯在他看來則已經沒落了,眼前的這個所謂的安息帝國和二百年前的波斯帝國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安息帝國的確不同於當年的波斯帝國。亞歷山大所打敗的波斯是農耕民族的古文明,那時的波斯軍隊除了幾件新奇的兵器,如戰象和戰車外,基本的戰術戰略和希臘軍隊並沒有多少分別。高加米拉戰役是一場歐陸風格的會戰,雙方都以排列整齊的方陣迎敵。誠然,羅馬軍隊代表了那個時代西方重步兵陣戰的最高水平。在西方,任何民族和羅馬軍隊打堂堂之陣的會戰,都不會有太大勝算。然而,將波斯帝國取而代之的安息人,卻是地地道道的東方民族。他們會向羅馬人展示一整套後者從所未聞的戰術理念,而克拉蘇則將為他的貪婪和無知付出生命的代價,他的全部七個羅馬軍團也都不得不成為他的陪葬。
安息人原本是居住在裏海東岸的游牧民族,可能因為受到異族的擠壓而南遷至帕米爾高原。安息人沒有文字,語言則屬於印歐波斯語族。在古波斯帝國興盛時期,他們是帝國的藩邦,一直為帝國軍隊提供優秀的弓箭手。亞歷山大攻滅波斯帝國后,帕米爾高原出現權力真空,安息人在這一時期迅速發展壯大。前250年,安息部落首領阿薩斯脫離條支人的控制,建立了安息帝國。此後的二百年中,條支人不斷衰落,安息帝國得以向西面擴張,並且佔據了兩河流域的巴比倫和塞琉西亞等大城。此時的安息和積極東擴的羅馬共和國發生了碰撞。
安息人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培育出了非常優秀的馬種。安息馬不如歐洲馬高大,然而強健有力,速度快,耐力好。安息的戰馬自幼便接受小步快跑的訓練,跑起來又快又穩。另一方面,安息人的弓箭和歐洲軍隊常用的弓箭也有不同。歐洲人的弓是以一根直木棍製成,取材通常選用彈性良好的紫杉木或柳木。歐洲弓在不用時一般不上弦,以防止材料過度疲勞。東方民族使用的弓則是組合反曲弓。弓的材質包括榆木,牛角和牛筋等,以魚膠緊密粘合,製成的弓是彎的,從弓背到兩端弧度漸緩,最後再將弓反向彎曲安上弓弦,是為反曲弓。反曲弓的形狀和歐洲弓截然不同。歐洲弓呈一個完整的弧形,而反曲弓則有兩個弧形,在中央握把處內凹,整個弓的形狀宛如駱駝背部的雙峰。這類弓異常強勁,射程可達三百米,在五十米的距離內能穿鱗甲。相較之下,歐洲軍隊使用的弓箭無論在射程還是穿透力上都望塵莫及。是以包括安息人在內的大多數東方民族都非常擅長騎射,即便是在快速退卻時依然可以在馬上回身射箭,其準確程度絲毫不受影響。安息軍隊的兵種和戰術都建立在弓馬嫻熟的基礎之上。安息軍隊為純騎兵,且以輕騎兵為主。輕騎兵的主要武器是弓箭,其次是一柄長刀。他們只著輕便的革胄,以保證高度的機動性。輕騎兵通常採用游擊戰術,不會與敵人短兵相接,而是保持一定距離,以密集的箭雨削弱敵人的戰鬥力。除輕騎兵外,安息人和其他很多東方民族一樣,還擁有一種鐵甲騎兵。安息鐵甲騎兵全身披甲,其中頭盔和胸甲為整塊精鋼打造,其餘部位為鱗甲或鎖甲,騎兵的臉部遮蓋有一個造型兇惡的金屬面具,坐騎的鎧甲多為青銅質地的鱗甲,覆蓋全身,長及馬膝。不過,由於身披重甲,在沙漠地帶烈日的烘烤之下不得不忍受可怕的高溫。安息鐵甲騎兵的主要武器是一支長約3.5米的長矛,輔以長劍,鐵鎚或狼牙棒等。這些鐵甲騎兵並不打頭陣,而是待敵人被己方輕騎兵的箭雨大大削弱之後,趁其隊形散亂時,排成密集陣形自正面衝擊敵陣。雖然安息鐵甲騎兵的衝擊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卻威力驚人,可謂是當者披靡。
而羅馬軍隊的建制和戰術理念則全然不同。這一時期的羅馬軍隊已經過馬略改制。其基本組織單位為百人隊,步兵數量為一百一十人。一個羅馬軍團包括十個營,共五十五個百人隊。第一營為主力營,執掌軍團的鷹符,由十個百人隊組成。其餘營都只有五個連。一個羅馬軍團總共有步兵六千一百人。羅馬步兵的標準裝備包括青銅或鐵制頭盔,此外只有軀幹部分著鐵甲或革胄,以保證行動自如。其武器包括一面長方形木製盾牌,表面蒙一層牛皮,高1.2米,寬0.75米,又有三支標槍,其中一支為重型標槍,長約2米,還有一柄0.5米長的短劍。羅馬軍隊通常由一個百人隊組成一個縱深八行方陣,行列之間保持一米的距離,行與行之間錯開站位。實戰時,羅馬步兵以方陣為單位逼近敵陣直至二十米的距離上,開始投擲標槍。羅馬軍隊的重型標槍射程不足二十米,但卻威力巨大,能夠穿透任何西方軍隊的盾牌和盔甲。標槍擲出后,羅馬步兵就拔出短劍沖向敵陣,和敵人近身格鬥。羅馬步兵的格鬥動作簡練有效,通常是左手挽盾抵住敵人,右手持短劍自盾牌下方猛刺敵人腹部。這種戰法遠比揮劍砍殺致命。羅馬軍團的一個營配屬騎兵一隊。主力營的騎兵約有一百三十二人,其餘營則為六十六人。一個羅馬軍團總共有騎兵七百餘人。羅馬騎兵只著輕便的鎖甲,武器為一面盾牌,一支標槍以及一柄長劍。羅馬軍中的騎兵多數來自高盧或日耳曼,他們的坐騎主要是身高腿長的北非或西班牙種馬。羅馬騎兵都接受過步兵訓練,因此他們落馬後依然能夠繼續有效戰鬥。這一時期的羅馬軍隊並不重視弓箭的作用,軍中的弓箭手往往都是於戰區當地臨時招募的僕從部隊,數量也並不多。此外,羅馬軍隊在和歐洲游牧民族作戰時,發展出一種龜甲陣。當羅馬軍隊遭遇游牧民族大量弓箭的襲擊時,便會收攏隊形,第一排步兵以蹲踞姿勢將盾牌拄地,第二排步兵將自己的盾牌置於前排盾牌之上,第三排及之後的步兵將盾牌舉過頭頂,如同瓦片一般相迭。這樣就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盾陣。羅馬步兵訓練有素,能夠迅速組成任何規模的龜甲陣。
羅馬共和國和安息帝國接壤的東部邊疆,是地中海沿岸的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這裡狹窄的沿海平原帶有典型地中海氣候的特徵,溫暖濕潤。緊鄰著沿海平原的是一組南北向的山系,其中的黎巴嫩山脈高達二千五百米。越過群山,便是兩河流域的上游。此處的地貌是廣袤平坦的荒漠,僅有少數綠洲點綴其中。渡過幼發拉底河,再向東跋涉五十公里,便到了已有千年歷史的古城卡萊。
克拉蘇的大軍在敘利亞過冬時,羅馬共和國的盟友,亞美尼亞國王阿塔巴祖前來拜訪。阿塔巴祖表示願意親率一萬鐵甲騎兵助戰,同時建議克拉蘇大軍北上,取道亞美尼亞南下,直接進攻安息帝國的都城泰西封。這條行軍路線所經過的都是山地,可以限制安息騎兵的活動。然而傲慢的克拉蘇並沒有採納這個建議。他不願繞道,執意要橫穿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長驅直入。這個決定最終葬送了他的七個羅馬軍團。
安息皇帝奧羅德獲悉克拉蘇入侵,立即召見統帥蘇萊那。他決定由自己親率大軍北上打擊亞美尼亞,阻止阿塔巴祖馳援克拉蘇。同時,他留給蘇萊那不足二萬的精騎。奧羅德的計劃是,由蘇萊那儘可能地拖住克拉蘇,直至自己解決了亞美尼亞人,再趕回來與他會合,與克拉蘇決戰。
出身名門貴族,時年僅三十歲的蘇萊那是安息最傑出的統帥。他曾仔細研究過羅馬軍隊的戰術,從而非常有針對性地訓練了他的騎兵,使他們知道何時進,何時退,何時集結,以及何時分散。他從未打算按照奧羅德的那個設想行事,而是決定以自己手中的這支精騎直接和克拉蘇的主力決戰,消滅他們。
面對來勢洶洶的羅馬軍隊,蘇萊那定下了誘敵深入的策略。他命令所有軍隊,一旦遇上克拉蘇的主力便佯裝向內地逃逸。
連月來克拉蘇一直對安息軍隊緊追不捨。他不斷催促自己的七個軍團急行軍,終於在盛夏之際渡過幼發拉底河,進入了一望無垠,無樹無水的荒漠之中。羅馬士兵由於在高溫乾燥的環境下長時間急行軍,越發疲憊不堪。然而克拉蘇數月來都沒有見到過安息的主力。
終於有一日,羅馬軍團的偵騎向克拉蘇報告,前方出現大量安息軍隊。克拉蘇欣喜無比,立即下令全軍展開戰鬥隊形。起初,他按慣例將七個軍團的步兵一字排開,騎兵則處於兩翼,以防安息人迂迴他的陣線。
但克拉蘇很快便發現安息軍隊自四面八方湧現出來,而且根本沒有固定的陣形。克拉蘇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對方的詭計。不過他自知在兵力上據有優勢,是以並不慌張。他重新部署,將四萬大軍組成一個龐大的方形的夾門魚鱗陣,每一側的防線由十二個營的重步兵組成,中央為輕步兵,騎兵和輜重。
安息軍隊慣用戰鼓鼓舞士氣。蘇萊那發出開戰的信號后,數千面戰鼓同時擂響,如雷鳴般奪人心魄。從未經歷過這等陣勢的羅馬士兵個個面露懼色。
安息鐵甲騎兵首先試探性地衝擊羅馬人的陣線,發現羅馬人的夾門魚鱗陣相當厚實,於是立即退回。克拉蘇命令騎兵和輕步兵出擊,但他們沒走多遠便被一陣亂箭射了回來。
數以萬計的安息輕騎兵此時已將羅馬軍團的大方陣團團圍住,緊接著密如飛蝗的箭雨便開始傾瀉到羅馬人的防線上。
安息輕騎兵一直和羅馬人的陣線保持三十至五十米的距離。他們飛快地放箭,根本就不瞄準,而且努力將箭鏃以最大的力量射出。羅馬重步兵很快便領教了東方弓箭的威力,他們的木製盾牌在東方人強大的箭雨攻勢面前便如同是紙糊的一般。很多箭穿透了盾牌,將羅馬重步兵挽盾的手釘在盾牌上。
此時羅馬人還抱著希望,只要敵人的箭耗光並退出戰鬥,或者前來短兵相接,他們就能堅持下去。可是他們察覺到許多滿載著箭的駱駝就在附近,最初包圍他們的安息人從那裡不斷得到新的補充。
羅馬軍隊已面臨著一個兩難局面。他們希望能和敵人近身格鬥,但安息騎兵卻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格鬥的機會。一旦受到絲毫的攻擊,原本或許正在衝鋒的安息騎兵便會立即退卻,取而代之的是自馬上回身射來的利箭。而已失去保護的羅馬步兵根本無法抵擋安息人的箭雨。反之,如果堅守不出,羅馬軍隊便只能被動挨打,越來越多的士兵便會被安息人的利箭殺傷,失去戰鬥力。
克拉蘇終於按捺不住,命令五千輕步兵和一千高盧騎兵出擊,不惜一切代價打破安息人的圍困。
看到羅馬人出擊,安息輕騎兵立即停止放箭,全線退卻。出擊的羅馬軍團大受鼓舞,緊追不捨,逐漸遠離了大方陣。此時安息鐵甲騎兵突然出現,組成一道鐵牆,阻住了這些羅馬人的去路,而先前逃逸的輕騎兵也都迴轉過來,將這支羅馬軍團圍住。安息鐵甲騎兵於上風處以長矛掠地,攪起漫天沙塵,使羅馬士兵眼不能視,口不能言,本能地聚攏在一起。於是安息輕騎兵開始向羅馬的人堆傾瀉箭雨。
羅馬輕步兵為了行動迅捷,通常僅裝備一面直徑0.6米的圓盾,一支標槍和一柄短劍。這些僅僅裝備圓盾的羅馬步兵在安息箭雨強大的攻勢下紛紛中箭,翻倒在地。還能勉強站立的步兵則有許多雙腳都被利箭釘在地上,動彈不得。於是安息鐵甲騎兵開始衝鋒。他們排成緊密的行列,橫掃羅馬人的陣地。羅馬軍中的高盧騎兵異常悍勇,在坐騎幾乎都被射死的情況下依然徒步迎上,有的抓住安息人的長矛,生生將其拖下馬來用短劍刺死,有的則竄到安息人的馬下,猛刺其馬腹。然而這樣的個人英雄主義終究不能挽回敗局,這支羅馬軍團很快便全軍覆沒了。
當此情勢,克拉蘇仍在強自鎮定。他下令羅馬士兵一齊怒吼以壯聲勢。然而羅馬人的士氣已是極度低落,吼聲有氣無力,如同臨終前的哀鳴一般。
這一日的的戰鬥便是重複著以上那個模式。安息輕騎兵以弓箭削弱羅馬人的陣線,接著鐵甲騎兵衝鋒擴大戰果。一些身中數箭,痛苦不堪的羅馬步兵扔掉盾牌,迎著安息人的長矛而上以求速死。
戰鬥一直進行至黃昏,安息人滿意地撤離戰場,回營休整。
克拉蘇明白勝負已定,是撤退的時候了。為了保證行軍速度,他不得不下令將不能走動的五千多名傷員遺棄。羅馬人打算趁夜色悄然離去。然而那些傷員們得知自己遭到遺棄,一時間哭喊,怒罵,哀求聲大作,使撤退的羅馬人膽戰心驚,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生怕被安息人發現。不過不喜夜戰的安息人並沒有出兵追擊。於是羅馬人安全地撤至卡萊。
次日黎明,安息人來到羅馬軍隊的營地,將留下的五千傷員全部殺死。
不久即有謠言傳來,稱克拉蘇已在輕騎護送下逃回敘利亞,卡萊城內不過是他的一些將領和餘下的步兵。蘇萊那懷疑這是克拉蘇的詭計,立即遣人趕往卡萊,詐稱自己有意和談,要求約定時間和地點。克拉蘇不知是計,親自接見了他們。這批人當即回報,克拉蘇仍在卡萊。於是蘇萊那領兵趕至,將卡萊城圍得水泄不通。
缺水少糧的羅馬人只得強行突圍。最終克拉蘇被擒殺,他帶來的七個羅馬軍團四萬大軍僅有不足一萬的殘兵逃回敘利亞。
世有傳言克拉蘇死於帕提亞人"黃金灌口"之刑,但是這只是戲劇性的傳聞,但不論如何蘇倫納最終還是殺死了克拉蘇,這是他一生中最偉大的功績。
卡萊戰役是蘇萊那一生軍事指揮藝術的巔峰。是役,他以不足二萬的兵力大破羅馬四萬大軍,這成為世界軍事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
同時,卡萊戰役使安息帝國威名遠揚,一度成為羅馬的剋星。然而,安息軍隊的弱點也很明顯。他們的技術力量薄弱,缺乏攻堅能力,騎兵一旦到了山地便難以發揮作用。因而羅馬和安息在西亞的權力依然呈現均勢。同時,和東方人的戰爭亦使羅馬人逐漸意識到自己的一些弱點。此後的一百餘年中,羅馬軍隊大幅度增設弓箭手,大型機弩以及投石機等遠程火力。鐵甲騎兵亦逐漸出現在羅馬軍中。
屋大維成為羅馬元首之後,朝野上下一致要求和安息開戰以雪卡萊之恥。不過屋大維很清楚羅馬軍隊的優劣,明白和安息作戰的勝算太小。他頂住了各方面壓力,堅持通過外交斡旋,終於使卡萊戰役中的羅馬戰俘獲得釋放,使羅馬軍團被繳獲的鷹符得以歸還。是時,卡萊戰役已經過去了二十餘年。
歷史學家德效騫推測,被送到帕提亞東部邊境地區的羅馬俘虜可能曾經與漢族士兵發生過衝突,此假說稱為古羅馬第一軍團失蹤之謎。
達布斯引用了班固《漢書》所載“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傅陳。望見單於城上立五采幡幟,數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講慣用兵。”他認為文中的魚鱗陣可能是指羅馬軍隊作戰時的龜甲陣(testudo formation),猜測這些被漢朝俘虜的士兵後來於永昌縣驪靬村定居下來。
但是,達布斯的假設未為現代學者普遍認可。目前,尚無有力證據證明此假設,而在測試驪靬村附近男性居民的脫氧核糖核酸后,結果亦不能肯定此假設。關於羅馬軍團消失之謎至今尚未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