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疑生信
斷疑生信
斷疑生信,佛教術語,大意是指要相信,不要總是生疑,要去除疑惑才能看到真相。
斷疑生信是佛教術語,大意是指要相信,不要總是生疑,要去除疑惑才能看到真相。
諸同學,禪宗法門,以‘心即是佛’為究竟,所以不立語言文字,故曰‘言語道斷,心行路絕’。密法道理,更不可說。今以大家再三啟請,又因各位修持有年,對本法已有認識,姑且隨緣,方便說之,不過使大家知道的過程,以作修特之策進。望大家凈心諦聽,勿起分別;一起分別,便生知見。
‘心即是佛’一語,是禪宗的根本,無論講到何處,都離他不開,以一切唯心故。信、願、行三字,有循序漸進的意義,學人往往隨便看過,未加審思。須知此此三字中,每一字都有其過程與差別,在座諸同學也有知教理的,也有初發心的,我且把信、願、行三字的過程與差別,略略解職如下:
佛法大海,惟信能入,所以首先就重一個‘信’字。但信有真妄之分,其間更要經歷許多過程。如果不明了這種過程,難免真妄混淆,中途退悔,或發生其他差別。‘信’字過程,簡單說,有下列幾種:
一、不信。眾生本具佛性,與佛無二,但為多劫以來的業力障蔽,故上來對於佛法,是不信的;以後漸經親友勸導,或因環境關係,一時為外力促動,乃存一姑且試之之念。此時表面雖學佛,而心中實未起信。
二、疑信。何謂疑信?疑者,惑而不定也。初學者,一面生信,一面又在懷疑。今天覺得學佛是好,明天又覺得學佛是不好。今天遇一善因緣之人來讚歎,便增加信心;明天遇一惡因緣之人笑為迷信,便又生疑惑。自己與自己矛盾;此種信,名為疑信。然則此疑,究竟從何處生出來的?當知還是從自心上出來的。試問自心既已生信,何叉生疑?蓋信為真心所動,疑乃業力所生。眾生業力太重,故一念真心將起,而無邊業力即來遮障,不許學人起信修侍,此乃佛魔交戰關頭,何等危險,所以必須斷疑,方能生信。
三、淺信。初學人經過熏習,對佛法稍有認識,疑減信生,但發心不真,其信也淺;或為世法上之一切希望,或求知識上之淵博多聞,如此是普通之信,不能發生願與行的力量。何以故?因其信淺,等到利益不見,或環境變遷,便置信心於九霄雲外。這種信,譬如空中毛,遇到一陣風,就不知吹到何處去了。
四、深信。學佛人經過柑當修持,已得受用,覺得佛法是有真理,從事修持,立志不變,此時還算不得真正認識,只可說是牆上草,雖說有根,一旦遇風吹來,遠足二面倒;即信佛之根基雖立,而恬帥、信法之心未固,今天皈依這個法師學禪,明天又皈依那個法師學密,若境生心,見異思遷,此乃不明白心佛,不知一門深入的道理。
五、定信。定信即是堅定之信,學人修到此時,熏習已久,業墇漸消,信心才算堅定。如樹大根深,風不能搖,信師信法,獨一無二,猛勇精進,不生厭怠。但風大時,大樹還可動搖,如修行人根本業障翻動,加以外境壓迫,信心還是不免差別,所以定信仍非究竟。
六、真信。真信即是契合真如之信。真如是如如不動,清凈無相。信心到了如此地步,故曰真信。真信不動,也就同虛空一般,無可動搖。此時自心與佛、法、師,心心相應,息息相關,無纖毫痕迹,亦無絲毫分別。故,《金剛經》云:‘信心清凈,則生實相。’信心到了這個境界,才是真信,真信才是究竟。
照上述‘信’字過程看來,分析似乎嫌多。其實非將此等差別分析清楚,不能發生真信。如何能真?去妄即真,所以去妄是最要緊、最直截的工夫。然去妄又談何容易?若要容易,最好先從語言上下手;‘信’字從人從言,即示人以下手方法。大家必以為此‘信’字是世法上信實之信,與佛法上信仰之信,有何相干?須知佛法不離世法,言從心生,人以信立,慧明以前要大家守心口如一的戒,其用意即在此。大家不要把‘心口如一’四字看輕了,此戒即是去妄立信的實際工夫。佛要比丘自陳過失,即徵信故;儒家亦說‘言而有信’、言忠信等,亦是教人從言語上建立‘信’字的基礎。即以商場論,有數百年的老商店,他們的貨物,比別家都貴,而生意鼎盛,歷久不衰。別家的貨比較便宜,人反不相信,此何以故?因為一則是真‘一言堂’,貨真價實;一則喊價齊天,還價齊地,有欺妄故。即此一點,已可證明言行不二,才能立信;更可見‘信’字的好處。世法上說:‘民無信不立。’佛法上說:‘信為功德母。’足見‘信’字是世出世法上的根本。希望諸同學,時時審查自己,是否心口如一、言而有信,切勿信口開河,輕諾寡信,信用一失,做人的立場,尚且不夠,何能談得上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