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度
盛度
盛度(公元968~1041年),字公量,世居應天府(今河南商丘)人, ,著名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宋太宗端拱二年(989年)[縣誌曰真宗祥符七年(1014年)]進士,補濟陰尉。歷官試學士院直史館、遷尚書屯田員外郎。宋仁宗天聖(1023-1032年)間,入翰林學士,加史館修撰。景祐二年(1035年),拜參知政事。遷知樞密院事行宰相權。數度起落,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贈太子太保,謚文肅。
契丹寇邊,從幸大名,數上疏論邊事。奉使陝西,因覽疆域,先後繪《西域圖》、《河西隴右圖》以獻,真宗稱其博學。謫降洪州,建請復賢良方正科,又請建四科以取士,既而朝廷置六科。嘗受詔與御史中丞王隨議通解鹽,聽商旅入錢算鹽。尋進承旨,召問邊計,退而條十事上之。
他好學,家列圖書,歸不釋手。嘗奉詔同編《續通典》《文苑英華》,註釋御集。詔掌起居箋奏及留司章奏,有《愚谷集》《銀台集》《中書集》《樞中集》四集,以及《中書制集》《翰林制集》二集。
盛度以清廉聞名,家有不少藏書,每當公事閑暇,即埋頭讀書,手不釋卷。曾與李宗諤等一起編纂《續通典》、《文苑英華》等書。
他奉宋太宗、宋真宗、宋仁宗三朝,凡五十載,聖旨曰“不以寵利而居成功”。又錫宴寵賚,圖容御贊,並賜牡丹一本,使榮歸故里。所謂敕賜承恩,衣錦通顯。
註:資料源於《宋史》並,《縣誌》等,文經銅陵市政府批校。
開寶元年(969),盛度出生於餘杭瓶窯鎮(今浙江杭州)。曾祖盛璫入仕吳越國,時任錢塘令(盛氏家譜中說餘杭令),因此全家徙居餘杭,而今瓶窯黃山有盛姓村民20餘戶100餘人,有家譜為證是盛氏後裔。盛度父親盛豫在吳越王錢俶時任檢校太傅,隨錢俶獻土出使宋朝歸來,官至尚書度支郎中。當時人說:“盛太傅無憂色,吾屬安矣。”納土歸宋,這是吳越國的明智之舉,而盛豫在吳越歸宋全國統一的歷史關鍵時刻,起了安定地方促進團結的作用。
盛度
北宋前期,北方契丹騷擾北宋北部邊境,盛度屢次上疏議論邊事。後來奉旨出使陝西,他實地勘察了邊疆的地勢,又參考了漢、唐以來的古地圖,繪製成了《西域圖》獻給朝廷,又繪酒泉、張掖等五郡東南山川形勢為《河西隴右圖》。一次,盛度在宮中便殿向皇帝奏事時,宋真宗問起所上《西域圖》一事,盛度趁機向皇帝建議說:“西域的酒泉、張掖、武威、敦煌、金城五郡的東南面,自秦朝以來就開始修築長城,西起臨洮,東至遼碣,綿延萬里。歷代都有地方官員層層管理和駐軍把守,戰時烽火相望,這是為形勢所迫而採用的抵禦之道。唐朝時在邊境設置節度使,后以宰相兼領,但因為用人不當,雖然有河山之險而不能堅守,有甲兵之利而不能防禦。現在我又重新繪製山川、道路、壁壘、區聚,取名為《河西隴右圖》,以供皇上參考。”盛度的話,博得了真宗由衷的稱讚,“愛卿真是位博學之士啊!”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出,盛度對歷代邊疆的防務都有研究,而且不乏真知灼見,更為可貴的是,盛度具有比較專業的地理學知識,確是位博學多才之士。
北宋時期,皇帝為加強中央集權,地方實行分權制,以防止將帥專權。中央禁軍的力量得到空前加強,而對邊疆的防務卻削弱了,所以北宋一朝邊患不斷。盛度主張重兵鎮守邊境重地,可謂切中時弊。宋仁宗時,盛度又以邊事十條,上書朝廷,議論得當,得到皇帝的讚賞。至於多少為朝廷所採用暫且不論,但兩朝皇帝都視為股肱之臣,則是不假。
盛度擔任給事中時,受詔與御史中丞王隨議定流通解池鹽法,也就是改革鹽法。
宋代的商業繁榮,商稅成為政府重要財源之一。政府為了搜括更多的錢財,對鹽、茶、酒等實行專賣,即由官府控制這些物品的生產並壟斷銷售。鹽是人民日常必不可缺的生活資料,也是北宋政府控制最嚴的專賣品。北宋自統一以來,為使“天下鹽利皆歸縣官”,特別“重私販之禁”。食鹽專賣造成流通不暢、鹽價高、鹽質低的惡果,人民深受其害,甚至出現河北地區“以鹽比葯”、江西地區“人苦淡食”的情況,政府的收入也減少。
天聖八年,有人上書:“縣官禁鹽,得利微而為害博,兩池積鹽為阜,其上生木合抱,數莫可較。宜聽通商,平估以售,可以寬民力。”指出了政府禁止食鹽流通得利少而為害大的弊端,兩池累積的鹽堆成了山,以至於上面長出了合抱粗的樹木,可是食鹽流通阻遏,運不出來,建議政府開放鹽禁。於是宋仁宗詔見翰林學士盛度、御史中丞王隨議更其制度。盛度經過仔細的調查研究,給皇帝上書,指出允許民間經營鹽業的五大好處,“方禁商時,伐木造船輦運,兵民不勝疲勞,今去其弊,一利也;陸運既差帖頭,又役車戶,貧人懼役,連歲逋逃,今悉罷之,二利也;船運有沉溺之患,綱吏侵盜,雜以泥沙硝石,其味苦惡,疾生重膇,今皆得食真鹽,三利也;錢幣,國之貨泉。欲使通流,富家多藏鏹不出,民用益蹙,今歲得商人出緡錢六十餘萬助經費,四利也;歲減鹽官、兵卒、畦夫佣作之給,五利也。”當年十月,皇帝下詔“罷三京、二十八州軍榷法,聽商人入錢若金銀京師榷貨務,受鹽兩池。”盛度改革鹽法,其實質就是“聽商旅入錢算鹽”(即“通商”),也就是允許商人將錢財或芻粟運繳京師或邊地,然後在官府指定的地區取鹽銷售。這種辦法雖然也對民間經商進行限制,但它從根本上改變了政府對食鹽的壟斷和專賣,利用了民間資本,減輕了政府的負擔,促進了食鹽的流通,也有利於人民的生活。此法行之一年,國家稅收增加了十五萬。
盛度好學,以清廉聞名,家居羅列圖籍,入門滿門皆書。每外出回歸,每當公事閑暇,即埋頭讀書,手不釋卷。敏於為文,曾奉詔與李宗諤等一起編纂《續通典》、《文苑英華》。又收集皇帝日常文書和群臣奏章,編著成《愚谷集》、《銀台集》、《中書集》、《樞中集》和《中書制集》、《翰林制集》、《沿韋制置敕》、《庸調租賦》等。
盛度為官清廉。宋人筆記小說中也有說盛度的,《青箱雜記》中說他為翰林學士時有個下屬孫忭召試館職,給盛度送禮,盛度大怒:“凡送禮的人都是歪門邪道。”呵責再三,孫忭惶然失措而退。但在考試后,盛度見孫的文章不錯,擢為三等上,不埋沒人才,可見盛度的公正。史書上還記載,盛度對貧窮之人多有施捨,而對送禮行賄者則繩之以法。“所至,下貧無賴,多所縱舍;稍有貲者,一切繩之以法”。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盛度也一樣,《宋史》盛度傳中對他的為人也有微詞,說他“性格猜險,雖平居同僚不敢易語。可見他是個性格乖僻,肚裡做文章,不大好打交道的人。事實也是如此,仁宗朝時,王曾與呂夷簡同為相,他與宋綬、蔡齊同為參知政事,王與齊要好,呂與綬相善,惟他與四人都疏遠。因政見不合,二相都求辭職。仁宗問盛度何人可繼為相,盛度知道仁宗最忌官員結黨,就說:“二人腹心之事,臣亦不能知,但陛下各詢以誰可為代者,即其請可察矣。”意思是說,這兩人心中的事我不得而知,陛下可分開問二人何人可代,就明白了。果然,仁宗問王曾,王曾薦蔡齊;問呂夷簡,夷簡薦宋綬。仁宗怒了,四人都貶,只留了一個盛度,盛度終於爬到了樞密使(宰相)的高位。從這件事看,盛度確是“猜險”,可算是一個官場上玩得轉的人。
盛度登第,其父喜甚,解頤而卒。齊東野語 又岐縣樊紀登第,其父亦以喜脫頤,有聲如破瓮。
盛文肅撰文節神道碑,石參政急問曰:“誰撰?”盛對曰:“度撰。”滿堂大笑。
湘山野錄
盛文肅豐肥。一日自殿前趨出,宰相在後,盛初不知。忽見,急欲趨避,行百餘步,乃得直舍,隱於其間。石學士見其喘甚,問之,盛告其故。石曰:“相公問否?”盛曰:“不問。”別去十餘步,乃悟,罵曰:“奴乃以我為牛。”涑水紀聞
盛文肅豐肌大腹,居馬上,前如俯,后如仰,而眉目清秀。東都事略:度肌體豐大,艱起拜。有拜之者,俯伏不能興,或至詬罵。丁晉公謂疎瘦,面如刻削,二公皆浙人也。梅學士詢,好潔衣服,裛以龍麝。其在官舍,每晨起,將視事,必焚香兩罏,以公服罩之,撮其袖以出。坐定徐展,濃香郁然滿室。有竇元賓者名家子,為館職,而不事修潔,衣服垢汗,經時未嘗沐浴,時人為之語曰:“盛肥丁瘦,梅香竇臭。”歸田錄 涑水紀聞以竇元賓為孫何,余同。
盛度在翰苑日,昭陵召入草詔,文肅奏曰:“臣體不能伏地,乞賜一平面子。”至則詔已成矣。或曰:“文肅屬文思遲,乞平面子,蓋亦善用其短也。”
曲洧舊聞
盛度以久任泣於上前,遂參知政事。王博文仿度泣,遂自龍圖學士為樞密副使。時蕭定基為殿中侍御史,有士人匿名以河滿子嘲之。一日奏事,上曰:“聞外有河滿子。”定基曰:“臣知之。”上令定基自歌於殿,既而貶之。時有語曰:“殿上一聲河滿子,龍圖雙淚落君前。”碧雲騢 東軒筆錄云:天聖間,章仲昌坐訟科場事,其叔郇公奏乞押歸本鄉,時王宗道為王邸教授最久,而殿中侍御史蕭定基有人作河滿子以嘲之,龍圖閣直學士王博文為三司使,自以久次泣於上前,遂除樞密副使,時人志其事曰:“仲昌故國三千里,宗道深宮二十年。殿院一聲河滿子,龍圖雙淚落君前。”涑水紀聞云:章祐四年,鎖廳人最盛,是時陳堯佐為宰相,韓億為樞密副使。既而解牒出,堯佐子博古為解元,億子孫四人皆無落者。眾議喧然,作河滿子以嘲之,流聞禁內,殿中侍御史蕭定基時掌謄錄,因奏事,上問河滿子之詞,定基因誦之。先是天章閣待制范仲淹,坐言事左遷饒州,王宮待制王宗道,因奏事自陳為王府官二十年不遷,詔改除龍圖閣學士。王博文言於上曰:臣老且死,不復得望兩府之門。因涕下。上憐之,遂為樞副。當時輕薄者嘲之曰:“天章故國三千里,學士深宮二十年,殿院一聲河滿子,龍圖雙淚落君前。”以上三說各異,無從釋別,並錄之。又事實類苑引東齋記事一條,與東軒筆錄略同。
盛文肅公剛蹇性傲而狷急,為內相時,孫忭方召試館職,以文投之,文肅大怒曰:“投贄皆邪道,非公朝所尚。”呵責再三,孫惶然失措而退。比試學士院,孫夙夜憂其擯落,文肅乃題所試卷為三等上,其公正如此。
青箱雜記
盛文肅知揚州時,夏有章授鄭州推官,過揚州,文肅驟稱其才雅。明日置酒召之,人謂有章曰:“盛公未嘗燕過客,其器重者方召一飯。”有章荷其意,為一詩以酬之。至客次,先使持詩入,公得詩,不發封,即還之,使人謝有章曰:“度已衰老無用,此詩不得復見。”有章殊不意,往見通判刁繹,具言所以。繹乃往見文肅曰:“公始待有章甚厚,今乃不讀其詩,何也?”公曰:“始見氣韻清修,謂必達器。今封詩乃自稱新圃田從事。得一幕官,遂爾輕脫。君但觀之,必止於此官,志滿矣。”未幾,卒於京師。(《夢溪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