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譚概
由明朝著名小說家馮夢龍寫的筆記小說
《古今譚概》又名《古今笑史》、《古今笑》、《談概》,是由明朝著名小說家馮夢龍寫的筆記小說。內容大多是歷代的典故,如著名的“州官放火”。
封面
《古今譚概》根據所寫人物言行表現的性質特徵,將全書分為三十六部即三十六類。這種劃分當然不盡科學,交叉現象比比皆是,但這只是小疵,無關宏旨的。三十六部依次為:《迂腐部》《怪誕部》《痴絕部》《專愚部》《謬誤部》無術部》《苦海部》《不韻部》《癖嗜部》《越情部》《佻達部》《矜嫚部》《貧儉部》《汰侈部》《貪穢部》《鷙忍部》《容悅部》《顏甲部》《閨誡部》《委蛻部》《譎知部》《儇弄部》《機警部》《酬嘲部》《塞語部》《雅浪部》《文戲部》《巧言部》《談資部》《微詞部》《口碑部》《靈跡部》《荒唐部》《妖異部》《非族部》《雜誌部》。一些部之下還有附部。僅從目錄統計,全書就達二千三百二十九則(篇)之多。而實際上有的一個題目之下包含內容各異的幾則甚至上十則,因此實數應在二千六百則以上。
每部開頭都有馮夢龍撰寫的前言。其中大部分是作者從古籍中摘錄略加整理而成的,少部分是作者自己的創作。內容多是前人的遺聞瑣事和些笑話、寓言等。
敘譚概 |
題古今笑 |
古今笑史序 |
自敘 |
迂腐部第一 |
怪誕部第二 |
痴絕部第三 |
專愚部第四 |
謬誤部第五 |
無術部第六 |
苦海部第七 |
不韻部第八 |
癖嗜部第九 |
越情部第十 |
佻達部第十一 |
矜熳部第十二 |
貧儉部第十三 |
汰侈部第十四 |
貪穢部第十五 |
鷙忍部第十六 |
容悅部第十七 |
顏甲部第十八 |
閨誡部第十九 |
委蛻部第二十 |
譎智部第二十一 |
儇弄部第二十二 |
機警部第二十三 |
酬嘲部第二十四 |
塞語部第二十五 |
雅浪部第二十六 |
文戲部第二十七 |
巧言部第二十八 |
談資部第二十九 |
微詞部第三十 |
口碑部第三十一 |
靈跡部第三十二 |
荒唐部第三十三 |
妖異部第三十四 |
非族部第三十五 |
雜誌部第三十六 |
《古今譚概》是類似於《世說新語》的一本筆記體小說,馮夢龍從歷代正史及野史、筆記小說、民間口頭文學中採擷諸多笑話彙編成集,以戲謔的口吻對社會種種陋習惡癖、痼疾醜行進行嘲諷,即使是“靈跡”“荒唐”“妖異”等數部也對當時社會頗多影射。創作《古今譚概》時,四十餘歲的馮夢龍不過是一介書生,他和一群抑鬱不得志的朋友在家鄉組織了一個“韻社”,觀盡人世百態,胸中有所感念,憤懣之餘,便以笑自娛,一抒胸臆。“譚”古以“概今的同時,也未嘗沒有以此引起世人療救的意思。
以通俗文學創作著稱於世的馮夢龍,留給後人的不僅有“三言”,還有不少用淺近文言文寫成的名篇侄構。《古今譚概》就是這樣一部作品。它彙集歷朝歷代的上千則故事傳說,涵蓋了世間百態。這些故事傳說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可笑可樂,往往詼諧中帶著機智,幽默中不乏哲理,而且多數故事都有事實依據。可以說,在語言的表現形式上它接近《聊齋志異》、《笑林廣記》,但比之深刻得多。讀此書如入寶山,金玉琳琅,美不勝收。願大家在恣情賞覽之後,都有所斬獲,攜得幾件宅貝歸來。
梁守中在《“辛未狀元”三道試題的出處》中寫道,“其中第四關書生(即‘辛未狀元’)所出的三道考難黃蓉的試題,就來自明人馮夢龍的《古今笑》”。現存最早的是明代蘇州閶門葉昆池刻36卷本。
本書小說簡練、生動、幽默、但意義深遠。由於其出版后沒有引起反響,所以萬曆庚申 (公元1620年) 春重刻,改名《古今笑》,增“韻社第五人題於蕭林之碧泓”的《題古今笑》和馮氏《自敘》,《自敘》署“吳下詞奴”、“前周柱史”。
清康熙丁未 (公元1667年)仲春,朱在鍾、朱姜玉、朱宮聲昆仲三人,對該書復加刪削,分為34 卷,改書名為《古今笑》,由李漁作序刊行。現即據葉昆池刻本影印。原書“不韻部”第15 和16 頁“酬嘲部”,第22 頁下半頁,“微詞部”目錄第3 頁,均據《古今笑》配補。另將《古今笑》馮氏《自敘》和“韻社第5 人”的《題古今笑》以及《古笑史》的李漁序,均附於書後,以作參考。
蘇軾是《古今譚概》中出現頻率最高的人物,蘇軾本身就具有詼諧幽默的性格,尤其是在人生的貶滴期,他更需要苦中作樂諧來排解其心。在《古今譚概》中,蘇軾更顯示出了他幽默詼諧的一面。蘇軾在經歷烏台詩案后,其性格越來越轉向大自然、轉向人生體悟,在滴居時期,其淡泊曠達的心境就更加顯露出來,追求著“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赤壁賦》)的境界,有著超脫曠達、洞悉人生的眼光。《桃達部·二張》講曾經劉伶走到哪兒都帶著一把鐵鏟,並說:“我死後就用它來埋我。”蘇東坡評論說:“劉伶還不算是一個曠達的人。死後穿上衣服裝入棺材,這並不影響自己的通達。如果劉伶認為這不對,那他死就死了唄,何必還埋入地下呢?”在蘇軾看來,能夠把死後的事情都放下的人才是真正的曠達之人。蘇軾是真正的超脫豁達之人。
武則天,唐代女皇。她是一個有血有肉這就是她獨特的形象魅力。武則天好諂媚,也重新朝臣,以致分不清是忠是愚,喪失客觀處理事情的眼光。但作為一代明君,武則天也有明智的一面。她的性格多樣而且充滿矛盾。
馮夢龍在構思《古今譚概》的時候,立場是儒家的,立意在於勸懲,故帶有貶抑傾向的條目尤多,暗合著“美刺”傳統;而其取材的對象卻是五花八門,大體言之,有的取自大傳統里的“正經”典籍,有的取自小傳統里的笑話、趣談、通俗段子,等等。就其成書構想而言,其主觀意圖是以小傳統里的鮮活材料與大傳統里的“故事”配置在一起,互相補充,互相印證,以達到端正人心、凈化風俗的目的。
話語空間
《古今譚概》作為一部笑話集,建構起的大型文學話語空間即是一個笑傲江湖的文學言語廣場。在巴赫金的理論中,廣場是充滿著象徵意味的,不僅僅是人們聚集的場所。“廣場代表著全民。狂歡廣場,也就是狂歡宣洩的廣場,更是增添了一種象徵的意味。在狂歡化的文學中,廣場具有雙重性、兩面性,透過現實的廣場,看到的是一個進行隨便親昵交際的狂歡廣場。”“這裡,巴赫金深化了廣場的意義,重在強調廣場的象徵意味。廣場作為一個公眾空間,詛咒、狂笑、淫浪、戲謔之聲充斥著整個場所,小販們的叫賣吆喝、戲班人的插科打諢、國王的震撼演講也夾雜其中,這是語言雜多的佳境,它創造了一個與日常生活完全背離的世界。《古今譚概》不僅是作為文本存在,它還建構起了一個開放包容的大型話語平台,在這個話語廣場上,人們親昵地接觸,隨意打趣,每個人都只是一個狂歡的個體,沒有身份界限,沒有階級分化,時間與空間被消弭了。
文體形式
主徠要有以下幾類:
第一,摘錄體。如,“佻達部”有一條,題為《劉公榮》:‘劉公榮與人飲酒,雜穢非類。人或譏之。答曰:‘勝公榮者,不可不與飲;不如公榮者,亦不可不與飲;是公榮輩者,又不可不與飲。’故終日共飲而醉。”此條取自《世說新語》“任誕”類。又如,“橘知部”有“《朝野金載》兩孝子事”條,題目已經明示錄自《朝野金載》。《古今譚概》的文字,多有摘錄自傳世的筆記小說的。
第二,笑話體。如“貪穢部”有《菜瓮》條:“聶豹,字文蔚,永豐人。好講‘陽明之學’,而天性貪狡。為蘇州時,納賄無算。嘗封金於瓮,為李通判所見,佯雲‘以菜寄父’。李曰:‘拙妻正思菜。’遂取十二瓶去。豹不敢問。”這是馮夢龍所處的明代即王陽明之學盛行的時期民間流傳的一段笑話,嘲笑某些人高調談論“理學”而實際的行為污濁不堪。又如“謬誤部”有《誤而不誤》條“吳下管生,失一小青衣,問占於柳華岳,得‘剝床以膚’交。柳素昧文理,連‘以膚’二字,忽曰‘汝有姨夫乎?試往其家索之,可得也。’管如其言,果獲之。柳名益起。”在這段笑話里,姓柳的占卜者不通文理,以為卦中的“以膚”二字諧音“姨夫”,恰巧姓管的求卜者果有一位姨夫,而失蹤的小青衣(婢女)又果然在其姨夫處,可謂“盲貓撞上死老鼠”,如此一來,占卜者的名氣就更大了。諸如此類,書中的笑話體文字頗多,同時,不少本非笑話的片段,因為含有譏諷、嘲笑之意,每每有其可笑之處。
第三,實錄體。如“貪穢部”有一條,題為《鞋刺史》:‘鄭仁凱性貪穢。嘗為密州刺史,家奴告以鞋敝,即呼吏新鞋者,令之上樹摘果,稗奴竊其鞋而去。吏訴之,仁凱曰:‘刺史不是守鞋人。”’這是一段實錄,似無虛構的成分,恐怕也難以虛構出來,寫出鄭仁凱作為地方官員的卑鄙的內心與令人側目的行為。自己的鞋子有所破損,卻打別人的主意,也不管別人的鞋子是否適合自己的腳,偷了再說。如此貪婪,是一個典型事例。
就上述三種類別來看,其共通之處是各有不同程度的“笑點”,各有一定的故事性,各有渠道不一的資料來源。這些因素“複合”在一起,構成了頗合“街談巷議”傳統的話語體系。此書里的文字因而頗具“小說意味”。
《古今譚概》已有向通俗白話發展的趨勢,並對後世的白話小說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古今譚概》中的很多故事都被改編成白話通俗小說,如《顏甲部·聶以道斷鈔》一篇為《古今小說·陳御史巧勘金釵錮》的入話所本。
書中很多故事被馮夢龍改編、敷演為《三言》中的白話小說。《古今譚概》與《智囊》《情史》等同為文言與白話小說交流融合的紐帶橋樑。
此書明清曾多次改版印刷,明有墨憨齋刻本,書名改為《古今笑》(三十六卷),清朱石鍾刪為三十四卷,書名改為《古笑史》。 |
有明蘇州閶門葉昆池刊本,清康熙六年(1667)刊本 |
1985年河北人民出版社排印本 |
1988年黑龍江人民出版社排印本 |
199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 |
1993年江蘇古籍出版社排印本 |
1995年文學古籍刊行社影印本等 |
馮夢龍
馮夢龍,男,1574—1646年,字猶龍、耳猶、子猶,號龍子猶、茂苑外史、顧曲散人、姑蘇詞奴、平平閣主人等。明朝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蘇州)人。文學家、思想家、戲曲家。
1634年,任福建壽寧知縣。后回鄉從事著述。清順治初,著《中興偉略》,記唐王朱聿鍵監國福州事。家富藏書,輯著《三遂平妖傳》《智囊》《廣笑府》《春秋指目》《古今譚概》《墨憨齋傳奇》《七樂齋稿》《燕都日語》《山歌》《壽寧縣誌》等。所輯話本《喻世明言》(又名《古今小說》)、《警世通言》《醒世恆言》(合稱“三言”)是中國白話短篇小說的經典代表。
馮夢龍以其對小說、戲曲、民歌、笑話等通俗文學的創作、搜集、整理、編輯,為中國文學作出了獨異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