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

詞語

靜姝是漢語詞語,拼音是jìng shū,意思是嫻靜美好。借指嫻靜美好的女子。

解釋


清·陳田《明詩紀事己簽·梁有譽》:“夫文藝之於行業,猶華榱之丹艧,靜姝之綺縠。”
“靜女其姝”、“靜女其孌”,可謂同義反覆。“其”字,乃形容詞詞頭,又加重形容的意味,是疊字的一種變式。表明了小夥子對姑娘由衷的喜愛。

原文


靜姝取自《詩經》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註釋


①靜:安詳。姝(shū):美好貌。②俟(sì):等待。城隅:城上的角樓。③愛:通“薆”,《方言》引作“薆”,隱蔽。薆而:猶“薆然”。那女子躲在暗角落裡,使她的愛人一下子找不著她,所以他覺得薆然不見。④搔首踟躕:用手撓頭,同時猶豫不進,這是焦急和惶惑的表現。⑤孌:與“姝”同義。⑥貽:贈送。彤(同tóng):紅色。彤管:塗紅的管子,未詳何物,或許就是管笛的管。一說,彤管是紅色管狀的初生之草。郭璞《遊仙詩》:“陵岡掇丹荑”,丹荑就是彤管。依此說,此章的“彤管”和下章的“荑”同指一物。⑦煒(偉wěi):鮮明貌。⑧說懌(yuè yì):心喜。女:通“汝”。這裡指彤管。⑨牧:野外放牧牛羊的地方。歸(kuì):通“饋”,贈貽。荑(題tí):初生的茅。彼女從野外采來作為贈品,和彤管同是結恩情的表記。⑩洵(xún):誠然,確實。洵美且異:確實是好看而且出奇。⑾“匪女”兩句是說並非這柔荑本身有何好處,因為是美人所贈,所以才覺得它美麗。“汝”指荑,但意思兼包彤管在內。

白話翻譯


姑娘文靜又漂亮,等待我在城樓上。心裡愛他看不見,手抓頭皮心發慌。
姑娘文靜真美麗,送我紅色管一支。紅色管子多鮮明,我愛紅管更愛你。
野外歸來送白茅,實在漂亮又奇妙。不是白茅多奇妙,美人贈送價值高。

題解


這詩以男子口吻寫幽期密約的樂趣。大意是:那位性情和容貌都可愛的姑娘應約在城樓等他。也許為了逗著玩,她把自己隱藏起來。他來時不曾立刻發現她,急得“搔首踟躕”。等到他發覺那姑娘不但依約來到,而且還情意深長地帶給他兩件禮物時,便大喜過望。那禮物不過是一支塗紅的管和幾根茅草,但在他看來卻是出奇的美麗。他自己也知道,正因為送禮的人是可愛的,這些東西才這麼令人喜愛。

講解


《靜女》一詩,向來為選家所注目。現代學者一般都認為此詩寫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約,也就是說,它是一首愛情詩。而舊時的各家之說,則多有曲解,未得其真旨。最早《毛詩序》云:“《靜女》,刺時也。衛君無道,夫人無德。”鄭箋釋云:“以君及夫人無道德,故陳靜女遺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為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躕,結衿待時;終日至暮,百兩不來”、“季姬踟躕,望我城隅;終日至暮,不見齊侯,居室無憂”、“躑躅踟躕,撫心搔首;五晝四夜,睹我齊侯”之句,則反映齊詩之說,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遂謂“此媵俟迎而嫡作詩也”。所說拘牽於禮教,皆不免附會。宋人解詩,能破除舊說,歐陽修《詩本義》以為“此乃述衛風俗男女淫奔之詩”,朱熹詩集傳》也以為“此淫奔期會之詩”,他們的說法已經接近本義,但指男女正常的愛情活動為“淫奔”,仍是頭巾氣十足,與漢儒解詩言及婦女便標榜“后妃之德”同一弊端。
詩是從男子一方來寫的,但通過他對戀人外貌的讚美,對她待自己情義之深的宣揚,也可見出未直接在詩中出現的那位女子的人物形象,甚至不妨說她的形象在男子的第一人稱敘述中顯得更為鮮明。而這又反過來使讀者對小夥子的痴情加深了印象。
詩的第一章是即時的場景:有一位閑雅而又美麗的姑娘,與小夥子約好在城牆角落會面,他早早趕到約會地點,急不可耐地張望著,卻被樹木房舍之類東西擋住了視線,於是只能抓耳撓腮,一籌莫展,徘徊原地。“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雖描寫的是人物外在的動作,卻極具特徵性,很好地刻劃了人物的內在心理,栩栩如生地塑造出一位戀慕至深、如痴如醉的有情人形象。
第二、第三兩章,從辭意的遞進來看,應當是那位痴情的小夥子在城隅等候他的心上人時的回憶,也就是說,“貽我彤管”、“自牧歸荑”之事是倒敘的。在章與章的聯繫上,第二章首句“靜女其孌”與第一章首句“靜女其姝”僅一字不同,次句頭兩字“貽我”與“俟我”結構也相似,因此兩章多少有一種重章疊句的趨向,有一定的勻稱感,但由於這兩章的后兩句語言結構與意義均無相近之處,且第一章還有五字句,這種重章疊句的趨向便被扼制,使之成為一種佯似。這樣的結構代表了《詩經》中一種介於整齊的重章疊句體與互無重複的分章體之間的特殊類型,似乎反映出合樂歌詞由簡單到複雜的過渡歷程。
讀詩的第二、第三兩章,我們會發出會心的微笑,對詩人的“寫形寫神之妙”(陳震《讀詩識小錄》)有進一步的感受。照理說,彤管比荑草要貴重,但男主人公對受贈的彤管只是說了句“彤管有煒”,欣賞的是它鮮艷的色澤,而對受贈的普通荑草卻由衷地大讚“洵美且異”,顯然欣賞的不是其外觀而別有所感。原來,荑草是她跋涉遠處郊野親手采來的,物微而意深,一如後世南朝宋陸凱《贈范曄》詩之“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重的是情感的寄託、表達,不妨說已成為一個具有能指優勢的特殊符號。接受彤管,想到的是戀人紅潤的面容,那種“說(悅)懌”只是對外在美的欣賞;而接受荑草,感受到普通的小草也“洵美且異”,則是對她所傳送的那種有著特定內容的異乎尋常的真情的深切體驗,在我們看來,那已經超越了對外表的迷戀而進入了追求內心世界的諧合的高層次的愛情境界。而初生的柔荑將會長成茂盛的草叢,也含有愛情將更加發展的象徵意義。
第三章結尾“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兩句對戀人贈物的“愛屋及烏”式的反應,可視為一種內心獨白,既是第二章詩義的遞進,也與第一章以“愛而不見,搔首踟躕”的典型動作刻劃人物的戀愛心理可以首尾呼應,別具真率純樸之美。讀完此詩,對那位痴心小夥子的一腔真情,我們除了深受感動之外還能說些什麼呢? (龐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