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語
一種語言
琉球語,又名沖繩語,語系未定,主流說法是阿爾泰-南島混合語系下的日語語族。本土人稱“琉球語”為“ウチナーグチ”(Uchinaaguchi)。是琉球群島(包括奄美群島及沖繩群島)的本土語言。日本國內的主流認為琉球語應該歸入日本語的類別,但語言學界有另一個意見,認為琉球語中的南琉球方言和南島語系諸語更為接近。
琉球語是琉球人(包括奄美群島及沖繩群島)的語言,又被簡稱沖繩語。但事實上沖繩語和琉球語是兩個概念。琉球語包括奄美弁、國頭弁、首里弁(沖繩弁)、宮古弁、與那國弁、八重山方言等。關於琉球語的起源眾說紛紜,二十世紀之後語言學界相對一致的說法是,南琉球和北琉球語言有著不同的起源。奄美弁、國頭弁、首里弁(沖繩弁)被稱為北琉球語。
琉球語中的北琉球語與日語有近似關係,部分辭彙受到漢語閩語,尤其是福州官話的影響,琉球國外交時官方文字為漢字。琉球語可以分為不同的方言,南北地域的差異會影響互通,南琉球地區的語言更被認為是一門獨立的語言。
2009年2月19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出了世界上2500多種瀕危語言,中央沖繩方言、國頭方言、宮古方言、八重山方言和與那國方言都被列入其中。教科文組織認為將它們列為日語的一種方言是不妥當的。沖繩縣參議員糸數慶子因此提議將它們的官方稱呼從方言改為語言,但日本政府認為這在一時間是很難辦到的。
中國最早記載琉球語言文字的是《使琉球錄夷語夷字附》參見:琉球的語言和文字可分為兩個系統。琉球語言分為南北兩個大系,北方系與日本九州方言博多弁互通,亦與日本西部方言同屬一個體系。而南方系語言偏向南島語系,為獨立的一支。琉球官方語言首里弁和那霸弁屬於北方琉球語,與日本本土人進行貿易時皆能互通。同時為了外交,琉球人亦學習漢語。
琉球文字分為日文表音和漢字表音兩種。日文表音即日文假名,還有部分是琉球文字自身的假名符號。
跟東亞的其他國家一樣,漢字為琉球國外交時使用的文字,在琉球國官方文字里通常出現的是日式漢字和日文的平假名。
在與中國、朝鮮、越南的外交往來中皆使用漢字。琉球人的石碑碑文以及士族的家譜,也使用漢字和日文假名記載。
與明清和日本交往,往往通事(翻譯)一職非常重要。
在明清時代,琉球國不斷向南京和北京的國子監以及福州的琉球館派遣留學生學習漢語這門外語。根據對留存下來的琉球人使用的官話課本的研究顯示,琉球人所學習的漢語在語音上受到了閩語,尤其是福州話的影響,嚴格地說是“福州的官話”。
早期,琉球國在外交場合和官方文書上皆使用漢字。除了漢字之外,琉球亦擁有假名符號和自創的字,即“球字”。
琉球語亦有不同的方言,而方言之間的差異大概相當於法語和義大利語之間的差異。昔日的琉球國亦為漢字文化圈一員,當時琉球群島的上層人士亦用漢文記事書文,而下層百姓則使用一種象形文字,琉球人的石碑碑文以及士族的家譜,也使用漢字記載。
琉球語被部分學者認為是和日語不同的語言,但在日本國內則一般被認為是日語的方言。1980年以後語言學界相對一致的說法是,南琉球和北琉球語言有著不同的起源。在沖繩,正式場合一般使用日語,而在民間則有些人使用帶有琉球語口音的日語——沖繩日語。
1879 年,琉球被日本吞併之後,琉球語被當作了日語的一種“方言”看待。但是,現今部分學者認為琉球語是和日語不同的語言,當時韓語和帛琉語也被當作日語的一種方言,而這種歸類是當時日本政府的一種殖民手段。
琉球語中南琉球語和日語之間存在著極大差異,這導致了南琉球語無法使用日語書寫系統來準確記述。日本吞併南琉球之後,明治政府推行標準語普及運動。
為了更好地推動標準日語的普及,“沖繩縣”的學校在使用琉球語的學生脖子上掛上“方言札”,以示與其他學生的區別;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受此羞辱,父母紛紛要求自己的子女學習標準日語。
此後,在南琉球,日語混入了當地的南琉球語,形成了一種含有濃重琉球風味的方言——南琉球沖繩方言,與北琉球的日語除了口音幾乎相似,被統稱為“沖繩式日語”。
如今使用琉球語的地區包括沖繩本島中南部和慶良間諸島、久米島、渡名喜島、粟國島、奧武島、浜比嘉島、平安座島、宮城島、伊計島。
琉球語可以根據地域分為以下幾個方言分支
奄美-沖繩方言 | 北奄美-沖繩方言 | 南奄美方言 |
喜界島方言 | ||
北奄美方言 | ||
德之島方言 | ||
南奄美-沖繩方言 | 沖繩中央方言 | |
國頭方言 | ||
沖永良部島方言 | ||
與論島方言 | ||
先島方言 | 宮古方言 | |
八重山方言 | ||
與那國方言 |
沖繩方言分為三類短母音/a/、/i/、/u/和五類長母音/aː/、/eː/、/iː/、/oː/、/uː/。其中/u/與日語(共通語)中的發音有所不同。
雙唇音 | 齒莖音 | 上顎音 | 軟上顎音 | 小舌音 | 聲門子音 | |
破裂音 | [p b] | [t d] | [k ɡ] | [ʔ] | ||
鼻音 | [m] | [n] | [ɴ] | |||
弾音 | [ɾ] | |||||
摩擦音 | [ɸ] | [s] | [h] | |||
Approximant | [j] | [w] | ||||
Laryngealapproximant | [ʔj] | [ʔw] |
現代的琉球語以日文的漢字和假名作為文字。有些琉球語辭彙與日語有很大差異,便會使用意思對應的漢字,並附以獨特的訓讀。例如地名“あがり”( agari)寫成“東”(日語標準語讀作 higashi),“いりおもて”寫成“西表”。
琉球國時代,琉球人曾經使用混合漢字和假名的方式記錄沖繩語。根據清朝冊封尚敬王的使者徐葆光所著《中山傳信錄》的記載,琉球人使用夾雜有少量漢字的“伊魯花”作為記錄語言的文字,這裡所說的“伊魯花”就是假名。16世紀建立的玉陵,其碑文使用的是漢字、平假名混合記錄的方式。而琉球王府曾組織編纂琉歌集《思草紙》,也是使用漢字和平假名混合來記錄琉球語的。
琉球被日本人吞併以後,日本政府禁止百姓使用沖繩語,沖繩語逐漸式微,其地位被標準日語和沖繩式日語所取代。直到近代學者們才開始重視並試圖保護沖繩語。
18世紀以後大部分學者使用片假名記錄沖繩語,但也有學者使用夾雜著漢字的平假名來記錄。
由於琉球語和日語之間存在著一定差異,導致了琉球語無法準確記述。為了解決這種差異,一些語言學家參照了日語書寫系統,創立了一些琉球語自己的書寫系統。
基數 | 一 | 二 | 三 | 四 | 五 | 六 | 七 | 八 | 九 | 十 | 百 | 千 | 萬 |
固有辭彙 | ティーチ tiici | ターチ taaci | ミーチ miici | ユーチ yuuci | イチチ icici | ムーチ muuci | ナナチ nanaci | ヤーチ yaaci | ククヌチ kukunuci | トォー too | ピャク pjaku | シン sin | マン man |
唐音 | イー ii | アー aa | サン san | スー suu | ウォー wuu | リョウ ryou | チー cii | パー paa | チョウ cyou | シィー shii | バク baku | チ ci |
方位 | 東 | 西 | 南 | 北 |
沖繩語 | あがり | いり | ふぇー | にし |
拉丁化 | agari | iri | fee | nisi |
歷史上,琉球國作為中國的一個藩屬,曾長期與中國進行頻繁的朝貢貿易。沖繩語作為琉球國的標準語,受到了漢語官話以及閩東語(福州話)、閩南語等福建方言的影響。沖繩語在不少料理、布料、官職等方面的辭彙與漢語非常接近,但基本辭彙方面的幾乎沒有。
沖繩語與漢語等的對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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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語 | 中國語 | 註釋 |
セーファン seefan | 官話:菜飯 cài fàn | 沖繩料理名 |
ヤンジン yanzin | 官話:洋銀 yáng yín | 銀圓。沖繩語衍生義:鎳、鋅白銅 |
ハイチェー haicee | 官話:海賊 hǎi zéi 閩南語:海賊 hái-tsha̍t 福州話:海賊 Hāi-cēik | 福州話海賊可以形容極為兇狠的人。但在沖繩語中沒有這個意思。 |
グァーシ gwaasi | 官話:果子 guǒ zi | |
チャンプルー canpuruu | 閩南語:食飯 tsia̍h-pn̄g (閩南語:食飯沒 tsia̍h-pn̄g-bu̍t) | 一種沖繩料理 |
テーフ teehu | 官話:大夫 dà fū | 古代官職名 |
クヮン kwan | 官話:貫 guàn | 古代錢幣單位 |
テーフー teehuu | 官話:大風 dà fēng | 實際上是颱風的意思 |
根據現代學者的研究,沖繩語與古典日語有著一定的淵源。部分沖繩語的辭彙與現代日語相近,有的甚至是沖繩語中的基本辭彙。
沖繩語與日語發音相近的辭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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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語 | 日本語 | 漢譯 | 註釋 |
天(ティン) tin | 天(てん) ten | 天 | |
手(ティ) ti | 手(て) te | 手 | |
血(チー) cii | 血(ち) chi | 血 | |
嶋(シマ) sima | 島(しま) shima | 島 | 沖繩語中“シマ”也有村落、故鄉、領地以及沖繩捔力的意思。 |
風(カジ) kazi | 風(かぜ) kaze | 風 | 日本語“かぜ”也可以指“傷風”(風邪),但沖繩語“カジ”沒有這個意思。 |
毛(キー) kii | 毛(け) ke | 頭髮 | |
親方(ウェーカタ) ueekata | 親方(おやかた) oyakata | 親方 | 琉球語中的“親方”與日語中的“親方”意思完全不同。詳見“親方 (消歧義)” |
…達(ドゥシ) dusi | …達(たち) dachi | ……們 |
現代學者研究發現,沖繩語的發音與現代標準日語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對應關係。其具體對應關係如下表:
日本語 | 沖繩語 | 備註 |
エ /e/ | イ /i/ | チ [ʨi] 不是ティ [ti] |
オ /o/ | ウ /u/ | ツ [tsu]不是トゥ [tu]、ヅ [dzu] 不是ドゥ [du] |
アイ /ai/ | エー /eː/ | |
アエ /ae/ | ||
アウ /au/ | オー /oː/ | |
アオ /ao/ | ||
アヤ /aja/ | ||
カ行 /k/ | カ行 /k/ | ガ行 /ɡ/ 同樣存在 |
カ /ka/ | カ /ka/ | ハ /ha/ 同樣存在 |
キ /ki/ | チ /ci/ | チ [ʨi] |
ク /ku/ | ク /ku/ | フ(/hu/、[ɸu])同樣存在 |
スィ /si/ | スィ /si/ | ヒ(/hi/、[çi])同樣存在 |
ス /su/ | スィ /si/ | 以前 シ [ɕi] 與 スィ[si] 互相區別。 ヒ(/hi/ [çi])同樣存在。 |
ツ /tu/ | チ /ci/ | チ (以前 [ʨi] 與 [tsi] 互相區別) |
ダ /da/ | ラ /ra/ | ダ行 [d] 與ラ行 [ɾ] 已被同化。 |
デ /de/ | リ /ri/ | |
ド /do/ | ル /ru/ | |
ニ /ni/ | ニ /ni/ | ン /ɴ/ 同樣存在。 |
ヌ /nu/ | ヌ /nu/ | |
ハ /ha/ | フヮ /hwa/ | パ /pa/ 同樣存在,但是很少。 |
ヒ /hi/ | ピ /pi/ ~ ヒ /hi/ | |
ヘ /he/ | ||
ミ /mi/ | ミ /mi/ | ン /ɴ/ 同樣存在。 |
ム /mu/ | ム /mu/ | |
リ /ri/ | イ /i/ | イリ /iri/ 不受影響。 |
ワ /wa/ | ワ /wa/ | 詞中更傾向於發作ア /a/ 。 |
正因為有著這種對應關係,有不少日本的語言學家把沖繩語定性為日語的“方言”。但沖繩語與日語不能互通,因此國際上大部分學者認為沖繩語是一門獨立的語言而不是方言。
沖繩語中更多的基本辭彙則與現代日語有著極大的差別。同樣的,沖繩語的基本辭彙與其他一些琉球群島的語言之間也存在著相當大的差別,難以互通。這就是為什麼國際上把沖繩語、國頭語、奄美語等當作獨立於日語之外的語言的原因。
日本語與沖繩語以及其他琉球語言的對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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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 | 謝謝 | 歡迎 |
日本語 | ありがとう Arigatō | ようこそ Yōkoso |
沖繩語 | にふぇーでーびる Nifeedeebiru | めんそーれー Mensooree |
奄美語 | ありがてさまりょーた Arigatesama ryoota | いもーりー Imoorii |
國頭語 | みへでぃろ Mihediro | うがみやぶら Ugamiyabura |
宮古語 | たんでぃがーたんでぃ Tandigaatandi | んみゃーち Nmyaachi |
八重山語 | みーふぁいゆー Miifaiyuu | おおりとーり Ooritoori |
與那國語 | ふがらさ Fugarasa | わり Wari |
由於沖繩語是琉球國的標準語,因此在古代中國冊封使的著作中,不約而同地將沖繩語稱作“琉球語”、“球語”。琉球的官方史書《中山世譜》、《球陽記事》等亦採用了同樣的稱呼。1980年以後國際上通常把琉球語作為琉球群島使用的各語言的總稱,而不是單單指沖繩語。
根據非營利性組織SIL國際出版的《民族語》,日本使用的語言除了日語、阿伊努語和朝鮮語之外,還有中央沖繩語、喜界語、北奄美語、南奄美語、德之島語、沖永良部語、與論語、國頭語、宮古語、八重山語和與那國語。這些語言一般被人認為是琉球語的各種方言。但SIL國際認為它們之間難以互通,因此稱之為語言。
2007年,國際標準化組織在ISO 639中追加了沖繩方言的簡寫——r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