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德

朱振德

朱振德,1912年5月出生,同濟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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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中就到地處吳淞的同濟大學附設中學讀初中,他十三四歲時就參加過同濟大學20周年校慶紀念活動,當時他的任務是供應棒冰。他在同濟大學從初中念到大學,直至1937年修完大學土木系的全部課程。在學生時代,朱先生課餘喜愛打籃球,是校籃球隊的一員。畢業后留校任助教、講師、副教授。抗日戰爭爆發后,他隨學校內遷,經浙江金華、江西贛州、廣西八步、雲南昆明,最後到達四川李庄。他曾任德國教授的助教,也曾擔任過系裡的教務工作。在獨立開課後,先後講授過結構力學、鋼筋混凝土、圬工橋樑、土力學、基礎工程等課程。1946年去美國伊利諾斯大學留學。剛到美國特別感到口語還不過關,他採取去咖啡館、酒吧找人閑聊的辦法,很快就熟練地掌握了英語口語,而且很多是書本上學不到的習慣用語。1947年獲結構工程碩士學位。
回國後繼續在同濟大學任教授,併兼任同濟大學附設高級工業學校校長。該校解放后劃歸華東工業部領導。20世紀50年代初他隨該校遷去南京(其土木科即為現南京建築工程學院的前身)。不久,朱老去東北參加了“一五”期間的重點工程建設。從此,他的足跡走遍了東北、華北、西北、西南,在實際建設工程中施展他的才華。他在施工中編製“施工組織”文件,採用多種施工新技術,配製新型的保溫、防水建築材料,在廠房鋼屋架施工中採用“焊接”替代傳統的“鉚接”工藝,是我國建築工業採用“焊接”鋼屋架的首例。並為當時的建工部對華北、西北、西南的“一五”建設,分片按基地編製了建築基地施工總規劃及施工組織總設計文件。在工作中他像海綿一樣吸收著各種新的、先進的事物,極大地豐富了他的實踐經驗。
後來回到北京,曾任北京工業建築設計院主任工程師、中國建築科學研究院結構研究所所長、城鄉建設部科學技術局總工程師等職。他在國內領先開展了懸索結構的研究,開拓研究了風工程,還研究了鋼筋混凝土結構塑性內力重分佈等基本理論。此外他從事標準化工作20餘年,先後主編了多本建築結構設計規範。他的研究成果多次獲獎,有的被應用在實際工程中。
1980年朱老從北京回到同濟大學任教授、土建結構系主任。回校不久,他就親自為土建結構專業77級德語班的學生開設用德語講授的結構力學課,極大地激勵了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后又為他們開設了“結構安全度”選修課,這門課在同濟是第一次開。朱老對教學工作非常嚴謹,他講課的教案都經反覆推敲,有些內容先講給學生聽,再根據反饋的意見修改後才列入教案,上一堂課要準備二、三倍的內容。他在上課時基本上不再看教案。通過教學實踐對教案再作修改補充,這樣反覆幾次后,他的教案就成了一本夠格的教科書。他所出版的《剛構分析》、《連梁與框架的計算》、《圬工橋》、《地基與基礎》等專著,都是在他開課教案的基礎上稍加修改後的成果。朱老對各項工作都要求“既重視出成果,也注意出人才及培養新生力量”。他在實際行動中也是這樣做的。
在北京時,他率先開展了對我國沿海風壓的研究,帶出了一批風工程的研究人才,以後這些人都成了各地風工程研究的骨幹。而研究成果則為制訂國家標準提供了數據。他負責的“中國沿海風壓研究”專題獲1985年國家科技進步三等獎。回同濟后他又帶出了一支以張相庭教授為核心的風工程研究隊伍,成為同濟大學科研領域的一個方面軍。朱老擔任著中國土木工程學會結構委員會理事兼高聳結構委員會主任委員、中國工程建設標準化協會常務理事兼高聳構築物標準技術委員會主任委員會的職務。他結合我校的情況,很快就組織了一個以王肇民教授為核心的高聳結構課題的研究隊伍。在朱老的帶領下完成了“高聳結構設計規範”制訂工作,經報批後於1990年頒布實施。每年組織召開一次學會的年會,交流經驗、推進該領域科研的發展。這支隊伍也成了同濟大學科研領域的又一方面軍。朱老曾經說過“對高聳結構和風工程兩個學科技術隊伍的成長,我曾付出了較大的力量”。
1984年朱老接受建設部編製《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築法》的任務,當時他已不再擔任行政領導工作。文件中要求由同濟大學與上海市建委共同牽頭。朱老接到任務后,就全身心地投入了這一工作,經多方聯繫安排,有時由他親自去有關單位拜訪,很快就組成了以朱老為主,由上海市建委負責人及上海市建工局、有關設計院、高教局的代表、法律工作者和部分同濟大學教師參加的起草小組。在半年時間裡經擬定編寫提綱、試寫條款、編纂稿本、討論修改等幾個階段就提出了徵求意見一稿。先在小範圍內召開座談會,書面徵求專家的意見,經修改後再擴大範圍以至面向全國徵求意見,先後三易其稿。於1986年上半年完成報批稿報送建設部。在整個工作中朱老盡心儘力,一絲不苟,照顧到方方面面,吸收各種不同的意見,並借鑒國外有關法律條文的內容,既要結合中國當前建築行業的實際現狀,但又要考慮到發展的要求。在朱老的帶領和全體起草小組成員的共同努力下,在短短18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了這一艱巨的任務。最後雖因種種原因這本由朱老主持編寫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築法》沒有被採用,但通過這一工作,在設計、施工、管理以及教學各方面都培養了一批懂得和重視建築行業法規的人員。
退休后,我有機會隨朱振德教授去北京出差,使我有機會看到了朱老的另一面。朱老在北京工作幾十年,在京他老同事、老朋友、老熟人多。我跟著他這個單位那個單位,這個人家那個人家幾天跑下來,要見的人都見到了,要辦的事也都辦妥了,效率可真高。朱老是個很隨和的人,每到一處,從普通工人(包括門衛)到單位領導,見到他無不熱情招呼問好。朱老也會向他們問長問短,很多是家庭瑣事,這說明朱老平時對人的關懷和體貼。有一次去食堂用餐,一位服務員見到朱老立即過來熱情地招呼,朱老隨口問了一聲××師傅呢?服務員回答說“還在”。我們正在用餐時,這位師傅擦著雙手跑了過來,他分明是剛從灶台上下來。他向朱老問好,並親切地問朱老:這菜還對胃口嗎?朱老開玩笑地說:我是來吃你的拿手菜的。師傅接著說:你下次來事先打個招呼,我一定為你準備好。離京前一天,朱老提出要去看望徐誦明老校長,他告訴我,徐老是同濟的老校長(1944~1946年),當年朱老是在老校長的大力支持下去美國留學的。我們帶著一束鮮花來到老校長家,他年齡已有90多歲,我們進門時他坐在滕椅上,雖然聽力有些下降,但思維仍很清晰,他還能叫出朱老的名字。朱老除了向他問好,還向老校長彙報了自己的近況。他那虔誠、嚴肅的神情,就像小學生見到老師一樣。
朱老的這種“尊敬前輩,不忘師長”的美德,應是後輩學習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