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之戰
滿城之戰
遼乾亨元年(979年),遼軍攻宋,被8萬宋軍擊敗的一次作戰。
979年7月初,宋軍在高梁河(今北京城西)被遼軍打敗。9月,遼燕王韓匡嗣、耶律休哥等又率軍南進,攻鎮州(今河北正定),進至河北滿城,與宋軍遭遇。宋軍先派人向遼軍詐降,以麻痹韓匡嗣,然後,以一部突然進至遼軍陣前,一部迂迴到遼軍背後,前後夾擊,大敗遼軍,史稱滿城之戰。
遼乾亨元年七月,宋攻遼高粱河之戰後,宋太宗趙光義料遼軍必將反攻,遂分兵屯守要衝之地,御遼南進。命河陽節度使崔彥進等鎮守關南(今河北高陽東,有很多大水塘);以都鈐轄劉廷翰、鈐轄李漢瓊戍鎮州(治真定,今河北正定);令殿前都虞侯崔翰知定州,節制緣邊諸軍,准其便宜從事,並授陣圖予諸將。九月初三,遼景宗耶律賢果命燕王韓匡嗣為都統,南府宰相耶律沙為監軍,率兵數萬自南京(即幽州,今北京)分兩路南下,企圖進攻鎮州。東路由韓匡嗣、惕隱耶律休哥、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等率領,沿平原開進;西路由南京統軍使耶律善補率領,沿山後南趨。三十日,遼軍進抵滿城西集結。時劉廷翰已率部列陣於徐河(今河北滿城北),崔彥進率所部自關南北上黑蘆堤(今河北容城西南)北轉向西進,沿長城口(今河北徐水西北)潛師遼軍側后,對遼軍形成夾擊之勢。未幾,李漢瓊、崔翰亦領兵抵徐河,下令按太宗所授陣圖布八陣。右龍武將軍趙延進登高瞭望,見遼軍勢盛,冒違詔改陣之罪,力主集中兵力對敵。監軍李繼隆附議,崔翰乃示形應變,改八陣為二陣,前後相副。及遼軍列陣,宋遣使赴遼營詐降。耶律休哥識破宋軍企圖,勸韓匡嗣嚴陣以待,不可輕信。韓匡嗣不聽,放鬆戒備,果遭宋軍突襲。遼軍倉促應戰,指揮失措,大敗。韓匡嗣引兵向西潰逃,又遭崔彥進伏擊,死傷甚眾,殘部逃往遂城(今河北徐水西北)西。宋軍乘勝追擊,又斬殺遼兵萬餘,獲戰馬乾余匹。耶律休哥整兵而戰,宋乃罷兵。遼西路軍聞韓匡嗣敗奔,亦收兵而還。
點評:此戰,宋軍獲勝,在於示形用兵、因勢設陣、詐降惑敵;遼軍則敗於輕敵。
滿城之戰,遼人為報宋軍圍燕京之役而來,戰前目標是進攻鎮州,但這其實並不是其此戰的真正目標,因為鎮州、定州、關南是宋軍河北邊境屯兵的重鎮,決不會讓遼軍輕易奪取的,如果遼人真的要蠶食宋朝疆土、佔領軍事重鎮的話,事先應有更加細緻的籌備,所以料想其目的不過是侵邊掠奪,順便再羞辱宋人一次而已,能取鎮州更好,取不得便不失時機地退回。
宋軍在高梁河敗后就已經做好了抵禦遼人南犯的準備,宋太宗在邊境要地置將屯兵,並任命了一個統一指揮官——都鈐轄劉廷翰。這個指揮官的設置大有文章,宋太宗知道統一指揮權的重要性,但他又不敢讓威望高、資歷深的大將來做。他留下的各路屯軍將領中,孟玄喆、崔彥進、李漢瓊都是節度使(節度使在宋朝雖說沒有實權,但標示著資望或軍功),崔翰是殿前都虞侯,地位也與節度使基本相當,而劉廷翰是觀察使,比節度使要低一級。這就是宋太宗的“用心良苦”之處,故意在諸將中找個威望最低的來做總指揮,以平衡其它將領的影響力。當然,在此戰中,各路大將還是聽命於劉廷翰的,沒有造成矛盾和摩擦。
宋太宗能夠留兵屯駐邊境防守並統一指揮權,還給了便宜行事的權力,這說明他的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可是他這個人最喜歡在關鍵時刻畫蛇添足,本來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偏偏又留了個“陣圖”來束縛將領的手腳。宋軍將領在與遼軍對陣的時候,覺察到了這個陣圖完全不可行。趙延進、李繼隆勸諫主將劉廷翰變通一下,劉廷翰卻有些懦弱,不敢擅改詔旨,直到趙、李二人都表示願意為失敗負責時才答應,可見這個被趙光義欽點的主將果然是聽話。反觀趙延進、李繼隆二人,不但能夠就戰場形勢作出正確的判斷,並有敢於負責的精神,實在是難能可貴。宋軍知遼軍氣焰囂張、不可一世,還能將計就計,用詐降的辦法來麻痹敵人。
宋軍的幾路部隊因有統一指揮的部署,配置得也比較合理,崔彥進在北,崔翰、李漢瓊在西南,劉廷翰在東,布成一個口袋陣一齊突然進攻,使遼軍慌亂而潰,最終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