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特·瑟夫
文特·瑟夫
文特·瑟夫,1943年6月23日出生於美國洛杉磯,是20世紀70年代創建網際網路的元老之一。現任谷歌公司副總裁兼首席網際網路專家。他和羅伯特·卡恩合作設計了TCP/IP協議及網際網路的基礎體系結構。許多人把瑟夫看作“網際網路之父”之 一。2004年,卡恩和瑟夫因為他們在網際網路協議方面所取得的傑出成就而榮膺美國計算機學會(ACM)頒發的圖靈獎。2007年年3月,瑟夫受聘為清華大學名譽教授。
文特·瑟夫
瑟夫消瘦結實,易動感情、熱情外露,他 參加學校的後備軍訓練隊,以逃避體操課。在校內他要麼一身 制服,要麼穿夾克打領帶,還總夾著一個棕色大公文包。當時看 來,這身打扮氣度不凡,“我穿夾克打領帶是為了讓自己與眾不 同。雖然以這種方式表現自己可能很幼稚”,然而令朋友們驚訝 的是,文特的這身打扮從未阻礙女孩子對他的興趣。他在情場 上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人人都說,他魅力不一般。
小時候,他的偶像是父親。他父親通過艱 苦奮鬥,從一名普通員工升到北美航空公司的高級執行官。瑟 夫的兩個弟弟也表現出眾,兩人踢足球,並輪流擔任學生會成 員。瑟夫本人則是書蟲,興趣龐雜、愛好十分廣泛,幻想色彩較 濃。化學學得特別好,但他真正的興趣在於數學。由於是早產兒,瑟夫出生時聽覺有缺陷,必須戴上助聽器。他從小到大一直在 設計有助於聽覺交流的技巧。他還寫過一篇論文,叫“一位有聽 覺缺陷的工程師的自白”。
1960年左右,雖然還在念高中,但斯蒂夫 已獲准使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計算機實驗室。周 未,瑟夫就跟斯蒂夫去。一次實驗室大樓已鎖,只見二樓有扇窗 開著。“接下去,我就知道文特已站在我的肩膀上。”斯蒂夫回憶 道。
高中畢業后,瑟夫進了斯坦福大學,他父 親的公司為他提供了四年的獎學金。他主修數學,很快迷上計 算機。“編程讓人體味到一種奇妙無比的感覺。你創造了一個你 自己的世界,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不管編了什麼,計算機總 會照辦。它就像一隻沙匣,裡邊每一粒沙子都在你把握之中。”
大學畢業。恰逢IBM招人,他就進了IBM洛 杉磯公司,為一個分時系統搞系統工程研究。很快他就發現自 己肚裡的墨水不夠,瑟夫就投到他論文導師愛斯金的門下。當 時愛斯金與ARPA簽有研究協議,研製一台超級計算機,專用於監 測另一台機器上的程序執行情況。這成了瑟夫的論文課題。1968 年夏,斯蒂夫在UCLA和瑟夫一道工作,標誌著他倆從此與計算機 網路結下不解之緣。
1968年秋,該課題轉至克蘭羅手下,他用 ARPA撥來20萬美元設立網路測試中心,負責ARPA網計劃中大部 分機器性能測試和分析工作。克蘭羅召集了40名學生為他幹活,瑟夫和斯蒂夫無疑是其中的老大。另外還有喬波斯德爾。
瑟夫的妻子希格里是插圖畫家,3歲時 耳朵就全聾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們的助聽器推銷商精 心策劃的。讓兩人不期而遇,一見鍾情。飯後,兩人一起去了藝 術博物館。瑟夫從未受過藝術方面的訓練,但他也表現出濃厚 興趣。在康定斯基的大型作品前,他佇立良久,最後冒出一句: “這畫真像一隻巨大的新鮮漢堡包。”
一年後的1966年,倆人結婚了。斯蒂夫自 然是儐相(幾年後兩人又互換了一次角色)。婚禮開始前幾分鐘,奏婚禮進行曲的錄音機卡了殼,這位儐相和驚慌失措的新郎趕 緊躲到聖壇邊的小房間里,發動特長,將機器修好。由於聽力缺 陷,兩口子說悄悄話都像吼叫。
當時最緊迫的任務就是編寫主機—— 主機規範語言軟體,以實現計算機間的交流。1968年夏,ARPA網 四個網點的一小群研究生聚在一起,談論ARPA網。不久,他們開 始自稱為“網路工作小組”(NWG),聚集全國通信編程人員中的 精英,為聯網主機的操作規範達成統一意見。他們創造出了一 系列新術語,比如“協議”(Protocol)。但前幾次會談並無實質性進 展。
轉眼到了1969年底,NWG還未拿出規範 語言。為了在12月交差,小組拼湊趕製出一份Telnet,用於遠程上 網,但功能有限,比較基礎。
真正的革命突破留給了瑟夫和鮑勃·卡 恩。1970年初,他碰到BBN公司的主持中介信息處理器安裝調試 的硬體專家鮑勃·卡恩。兩人一見如故,一起在UCLA做測試。卡 恩需要什麼軟體,瑟夫馬上玩命把它編出來。他倆為電腦網路 間的協調問題絞盡腦汁,看怎樣將不同的網路焊接得天衣無 縫。
1973年春天,瑟夫去舊金山大飯店參加 會議。在休息室過道里,等候下一輪會談。突然靈感驟至,連忙 拿起一個舊信封在背面胡亂畫起來。正是在這張普普通通的紙 上,瑟夫提出了能夠連接不同網路系統的網關(Gateway)的概念,為 TCP/IP協議的形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那時,他與卡恩就如何建 造一個網中之網已談了幾個月,而且也與其他小組有許多交 流。兩人都想到用一個“網關”來幫助系統之間的路由選擇,“網 關”概念確立后,下一個難題是包傳輸問題。當時瑟夫的那張草 圖確立了技術的突破。
1973年春夏,瑟夫和卡恩都在推敲細節。瑟夫經常拜訪弗吉尼亞阿靈頓的“達帕”辦公室(DARPA的前身 就是ARPA)。與卡恩經常連續幾個小時地討論。有一次馬拉松談 話中,他倆整整熬了一夜,輪流在粉筆板上塗塗寫寫。兩人準備 合作一篇論文,又是通宵不眠。
同年9月,兩人把新規範的觀點和論文 一起提交給國際網路工作小組,經過大家討論,使其更加成熟。兩人在論文修改中都固執己見,爭得面紅耳赤:“我們常常是一 個人在打字時,另一個人才得以休息一下扭累的脖頸,卻又不 得不一起構思,真有點像兩隻手綁在一支筆上。”
1973年底,論文大功告成,題目為:“關於 包網路相互通信的協議”。在這篇有劃時代意義的論文中,瑟夫 和卡恩首次提出TCP協議。這就有了電腦網路“聯合國憲章”。在 署名問題上,倆人決定讓上帝作主,擲了一枚硬幣。結果瑟夫受 到了垂青,他贏了。當然,他贏得的不僅僅是一個署名,而且后 來一堆堆接踵而至的榮譽。
1974年5月,論文發表。就像7年前羅伯茨 勾勒出ARPA網初步設想一樣,這是一個革命性的事件。論文描述 了傳輸控制協議(TCP),還介紹了網關的概念。有了TCP,跨網交 流才成為現實。如果TCP足夠完善,任何人都可以建造起任意規 模和形式的網路,只要網上有能為信息包作解釋並選擇路經的 網關機器,人們通過它就能與任何一個網路交流。TCP成為開拓 世界的技術,為網際網路插上了起飛的翅膀。
文特·瑟夫
21世紀的文藝復興者
文特·瑟夫
1999年,56歲的瑟夫擔任MCIWorldCom高級副總裁,負責技術和架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只是靜待網際網路的爆發性發展,但瑟夫卻不,在發表演講、接受各種榮譽的同時,他與美國國家航空和航天局(NASA)合作,著手將網際網路延伸至外層空間。
他一生酷愛科幻小說,有著豐富的計算機知識,有著對人性敏銳的理解。他將這些個人素質混合起來,大大改善了整個世界的通信方式和知識獲取的方式。“Vinton扮演了許多角色。但他更像是21世紀的文藝復興者。他部 分是科學家,部分是工程師、哲學家、商人,但最重要的是一名偉大的啟蒙者。”瑟夫多年的老闆FredChggs這樣評價他。
瑟夫無疑是網際網路方面為數不多的權威之一。1992年他組建了網際網路協會,無論在政府社交圈,還是高科技社區中,瑟夫都是國家級的人物。1997年,他從柯林頓總統手中接過了美國技術勳章。儘管在他身上的榮譽和影響力與 日俱增,但瑟夫仍像過去一樣平易近人,保持謙虛態度。
網景的安德森說:“我們是站在巨人肩膀 上創造業績”。瑟夫無疑是巨人之一。
擔任CNRI副總裁,
再度回 到MCI,負責MCI基於網際網路服務的通用網路架構,包括為商業和 消費用戶提供數據、信息、語言和視頻的集成服務。
瑟夫所在的MCI公司,想讓網際網路 具備行星間的通信能力。於是瑟夫著手開發技術,使標準的因 特網能布置到木星、土星、火星和金星等行星和衛星的表面,使宇宙飛船在太陽系內航行時可以通信。瑟夫表示,離完整的技 術規範還很遙遠,但他希望他的基本設計方案能夠在近距離的 太空旅行中使用,比如預定於2001年的火星探測計劃。
瑟夫的研究成果究竟會給人類帶來多 大的影響,目前還難以定論。
當然,瑟夫是TCP的真正推動者。他和卡 恩一起構建了TCP,後來瑟夫又不斷將其完善,使TCP成為標準,並走向世界。就這一點來說,瑟夫是真正的“網際網路之父”。
瑟夫獲得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計算機學博士學位。在華盛頓召開的國際計算通信大 會上,他作了公開演示,使公眾第一次看到包交換技術和遠距 離計算機交互技術。這一年,他離開UCLA,加入斯坦福大學,擔 任該校的計算機和電氣工程教授。
論文發表后,瑟夫繼續深入研究,將TCP變成更詳細的規範使人們可以為它開發多種軟體。
他離開斯坦福大學,加入ARPA。
的任期內,他 在網際網路與網路相關數據包和安全技術的開發中,扮演了至關 重要的角色。他的大部分工作是測試、分析、規劃、組織集體討 論,然後又回到製圖板上。
是重要的里程碑。在南加州大 學的信息科學研究所(ISI)里,瑟夫和卡恩等十餘人舉行了一次 有歷史意義的試驗。當時全美國有三個電腦網際網路,第一當然 是阿帕網,另外還有兩個,一是無線電信包網,一是衛星信包網。瑟夫他們的試驗就是要通過電腦“聯合國憲章”把三者聯起來。一個有數據的信息包首先從舊金山海灣地區,通過點對點的衛 星網路跨過大平洋到達挪威,又經海底電纜到達倫敦,然後通 過衛星信包網,連接阿帕網,傳回南加州大學,行程9.4萬英里,這次試驗沒有丟失一個比特的數據信息,瑟夫和卡恩他們一舉 成功!
瑟夫在ISI主持召開TCP會議。會 議間歇時,他和波斯德爾、科恩及另一個同事,在走廊交流。“我 們靠著走廊的幾個大紙箱站著,一邊就在紙箱上畫起圖表來。”當繼續開會時,他們就向小組提交建議:將傳輸控制協議中用 於處理信息路經選擇的那部分功能分離出來,形成單獨的因特 網範圍協議,簡稱IP。1978年,TCP正式變為TCP/IP。
初期,“Internet”意指任何使用TCP/IP協議 的網路,而“Internet”則專指由聯邦政府資助的,由許多使用TCP/ IP的公用網路互聯而成的網路。到80年代中期,歐洲、加拿大也 開始與美國政府主持的網路互聯。於是“網際網路”(Internet)開始意指 這個鬆散廣大的世界性TCP/IP網際網路絡。
瑟夫遇到一位MCI公司的經理,此人負責MCI的信息開發工作。“他想建立一個數字式郵政服務,我立即被這個想法吸引住了”。因此他宣布離開DARPA,加盟MCI,去擔任MCI數字信息服務的副總裁。他的離去引起了極大的震 動和反響,一位同事甚至為此而哭了。“文特是我們無形中的頭 兒,我們需要他。”另一位同事說。
瑟夫在極為關鍵時刻離開的ARPA網准 備正式轉換成TCP/IP系統,據傳國家標準署考慮為網路互聯建 立一套新標準,取代TCP/IP,這就是OSI參考模型。OSI是國際標 准化組織(ISO)開發,是由地位鞏固的官僚們,居高臨下甚至是 蔑視一切的情況下發布的。他們認為TCP/IP和網際網路只是一種 學術玩具,但瑟夫等人堅持反對OSI,因為它劃分過細,十分複雜,而且僅僅是個設計,從未試驗過。“OSI的一切都是非常抽象的,學究氣十足。他們所用的語言浮誇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簡直讀 不下去。”
而TCP/IP是實踐的結晶,也是合作研究的產物,不是像OSI那樣在一大堆委員會裡產生出來的“大駱駝”。 OSI經常舉辦國際會議,對瑟夫等人來說,真是一番痛苦的經歷。 “我在會上不停地寫反對意見。”
網際網路的魅力在於交流規範的簡單方 便,而瑟夫的魔力在於:他美言善誘,軟硬兼施,最終讓用戶采 用這種規範。
1983年,瑟夫曾勸說讓IBM、DEC、HP支持 TCP/IP,但都遭拒絕,而採用了OSI。他們認為TCP/IP只是一項 研究試驗。不過最關鍵的是,國防部選擇了TCP/IP。
1983年1月1日,ARPA網正式轉換成TCP/ IP系統。這次轉換具有里程碑意義,恐怕是此後幾年中網際網路 發展中最為重要的事。有了TCP/IP,網路可伸展到任何地方,數 據不費吹灰之力就從一個網路送到另一個網路。
1988年,也就是5年後,ISO終於制定出開 放系統網路互聯標準。連美國官方也將OSI作為官方標準。歐洲 更是趨之若鶩。看來,OSI要想壓倒TCP/IP,但是藉助Unix的威力, TCP/IP已無所不在。憑著它無聲而兇猛的衝擊,TCP/IP擊退了 ISO的強攻。“標準只能被發現,而不能被頒布”,這就是網際網路 的新規則。
1989年,瑟夫向Interop展覽會場走去,他第 一次感受到網際網路被科學界和研究界以外的世界所歡迎。“我 們注視著這一切,感到我們手中握著一枚火箭。”
ARPA網不再是中心,網際網路已變成了網 狀結構,輻射全球。一場革命一觸即發,瑟夫幸運地站在了這場 革命的中心。
美國國防部最近明令禁止士兵訪問MySpace和YouTube等13個風靡歐美的視頻、社區、音樂、圖片類網站,究其原因,據說是為了“節約帶寬”,並防止帶來潛在威脅。這又一次引起了人們對“吞噬帶寬”的富媒體內容與網路通暢之間矛盾的廣泛探討。日前TCP/IP協議的發明人之一文特·瑟夫在美國參議院一次“網路中立性”聽證會上表示,堅持網際網路的開放性和中立性,是保持美國國家競爭力的關鍵,更大的帶寬與中立寬頻平台是促進創新的不竭動力。
文特·瑟夫(Vinton Gray Cerf)在答辯中說,歷史已經證明,網際網路的開放和中立性架構是推動市場創新、經濟增長、社會話語以及思想觀念流通的強大引擎。網際網路的巨大成功,可以追溯到一些簡單的網路原則——端對端設計、層次化架構以及開放性的標準——所有這些為消費者提供了自己對在線活動進行選擇和控制的機會。這一“中立性”的網路支持了網路最新進程的創新爆炸,並促進了像谷歌、雅虎、電子港灣、亞馬遜以及眾多公司的發展。由於網路是中立的,提供新的網際網路內容與服務的創造者無需尋求網路的許可或者就在網上顯示而支付費用。作為結果,我們目睹了一系列無與倫比的嶄新技術——從IP語音(Voice-over-IP)到無線家庭網路再到網路日誌——所有這些,如果是在中央控制的環境之下,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促進一個開放的、可接入的網際網路,不僅對消費者來說至關重要,對我們這個國家的競爭力來說同樣至關重要。在一些地區,諸如日本、韓國、新加坡以及英國,更大的帶寬與中立寬頻平台是促進創新的不竭動力。
文特·瑟夫說,雖然我們非常歡迎對電信系統放鬆管制,但我們還是堅持保留一些有限的開放性與非歧視原則,這些原則長期以來一直是我們電信法律體系的組成部分。從這個角度上講,谷歌支持精心設計的、最少干涉的保障措施來促進網路的中立性。消費者應該以他們願意的支付方式使用網際網路連接。這一原則是對在線創新至關重要的架構性和政策性選擇。位於網際網路核心地帶的生機勃勃的創新生態系統,為成千上萬的美國人創造了財富和機遇。這一生態系統正是建立在中立的、開放的網路基礎之上的。這一系統應該得到加強和促進。
文特·瑟夫認為,網路中立性不需要阻止任何人——不管是運營商還是應用提供商——開發軟體解決方案,以解決終端用戶的隱私、安全、服務質量等問題。問題在於,網路運營商決定將功能性問題置於網路的物理或者邏輯層面,而不是他們所處的應用層面來解決。這一主張與網際網路的很多基本架構原則形成衝突。特別是試圖在物理層面解決應用問題,違反了網路的分層、模塊原則。對此,僅僅存在很少範圍受限的例外情況,如阻止在網路層面或者是路徑受到攻擊。如果在網路內部改變或者封鎖數據包,則違背了端對端的設計原則,即使是出於最好的意圖,這一點也會破壞網際網路平台的開放、非集中性質。文特·瑟夫強調,尋求一項簡便、最低干涉的保障措施,並不會影響網路運營商收回投資的能力,也不會影響其進一步配置其網路的正當動機。事實是,像谷歌作這樣內容和應用的公司需要寬頻運營商提供高速接入,正像寬頻運營商同樣需要有吸引力的新型網際網路內容以擴大接入需求一樣。使美國擁有最強大的寬頻能力,是我們的共同利益。在這一過程中,持續的美國獨創性與企業家精神將不會受到任何破壞。
文特·瑟夫最後指出,網際網路已經成為經濟增長與繁榮的催化劑。我們必須竭盡所能保護網際網路的基本開放原則,也就是用戶選擇、創新以及全球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