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亞共同體

東北亞共同體

長久以來被西歐人視作邊緣地區的東北亞,近來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東北亞在政治、經濟上的開放雖然是在西歐列強這一外部勢力的驅動下完成的,但在此後一個多世紀里,東北亞在艱難的發展和變化的過程中,取得了驚人的成就,--最為顯著的是其在經濟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在過去數十年間,東北亞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足以讓世人嘆為觀止。

概述


東北亞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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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朝鮮以外,早已成為經濟大國的日本、韓國以及中國的台灣地區,還有通過東北亞(韓國、日本、中國及中國台灣地區)在過去的15年間.經濟增長宰持續商達5%.成為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地區。esieH。C改革開放引進了市場經濟體制的中國內陸地區等都是如此。僅這一點,東北亞就足以吸引全世界關注的目光。

歷史背景


東北亞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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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世界的其它地方在全球化浪潮推動下朝著后冷戰和后民族主義時代發展,東北亞卻仍然滯留在民族主義的遺產中。這是因為在19世紀後期至20世紀期間,該地區的諸國家經歷過戰爭、殖民統治和分裂,而其它地方的國家此時則在建立現代國家,因此,東北亞國家錯過了建立旨在規定國家之間相互合作的規範和制度性結構的機會。
21世紀初,中國崛起成為一支國際力量,它謀求發展經濟、增強國際影響力和軍事實力。日本也在謀求成為一個正常國家,以便擁有適當的外交和軍事實力,使其與自身經濟地位相匹配。中日之間為地區霸權和軍費開支而展開的競爭,給該地區造成緊張並對地區合作構成威脅。此外,朝鮮核威脅給該地區穩定及合作帶來嚴重阻礙。旨在解決該危機而建立的六方會談是討論東北亞和平與安全的重要平台,但是,有關各方仍然存在著相當的分歧。各有關國家在一些問題上存在著不同立場和主張,一個主要原因在於東北亞缺乏充分的機制和程序。東北亞獨特的歷史經歷,造成了19世紀某些前現代國家因素、20世紀權力平衡衝突以及21世紀後現代、多邊國際秩序等之間在該地區的一種奇特混合。這種獨特性使得在東北亞建構一個像歐洲那樣的區域共同體變得更加困難。因此,建構這樣一種共同的目標應該採取一種更為廣泛的視角。在東北亞,一種更為可行的區域共同體形式將是一種公民社會模式,它將克服主權國家之間民族主義邊界,使國內社會和區域社會民主化,而這些將是該地區政治及經濟合作的基礎。
與此同時,有關東北亞多邊安全合作的持續討論,並沒有在韓國、日本和中國之間帶來具體的共識。也許要等到像解決朝鮮核難題的六方會談這樣的安排,發展成為一種更為廣泛的多邊制度,在處理經濟合作的同時處理安全合作問題。

發展問題


東北亞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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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經濟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東北亞在政治上依然是令世界不安的焦點地區。因為前蘇聯的解體雖然結束了美蘇兩國間的冷戰體制,但是中國、朝鮮與韓國、日本以及中國台灣地區之間的政治、意識形態對立依然存在。而且在東北亞部分地區仍舊沒有完成統一。因此,東北亞地區堪稱是冷戰的後遺症。最近,這一地區為尋求包括經濟合作:在內的政治領域合作,進行了多方的努力和探索。但是這些至今只是少數知識分子與和平主義者之間的探討和設想,尚未進入實質性的運行階段。在歐洲一體化先驅讓曰莫內(Jean Monnet)的努力下,歐洲經過經濟一體化,發展為今天政治上一體化的"歐共體"。與此相比,東北亞尚未具備歐共體那樣成熟的政治力量。
東北亞地區的安全保障問題也令人擔憂。歐洲早在1975年就成立了像"歐安會"(CSCE)那樣的多邊安全保障合作體,為歐洲地區的安全保障做出了努力。但是,東北亞地區某些國家在安全保障問題上更多地依賴於美國,而不是依賴於地區國家間的合作。這有可能是因為,這一地區的安全保障現狀還是冷戰體制的產物,在前蘇聯解體和冷戰結束后依然維持不穩定的狀態。而且,這一地區的一些國家似乎在後冷戰、后意識形態時期也並非著力於縮減軍費,反而加速軍費增長。研究這些問題的專家指出,這一地區處於新軍備競賽即將開始的階段,或者說已經開始。
從文化層面看,同樣不容樂觀。整個亞洲地區包含著眾多的宗教和語言的生活習慣。僅僅在宗教領域,亞洲就存在著儒教、佛教、印度教、伊斯蘭教,以及基督教等。與基督教傳統佔據支配地位的歐洲不同,這種多元性在亞洲一體化的進程中成為極為不利的因素。在範圍較小的東北亞地區。雖然共有儒教和漢字等悠久的文化傳統,但是情況也與之相類似。問題不是例如,東北亞國家加入"亞太經濟合作組織"(APEC).東北亞國家對聯台國開發計量曙(uNDP)所推進的圖們江流域開發計劃進行投資等。從中可以看出.東北亞地區經濟合作具有相當的可能性。

韓國、日本和中國關於東北亞合作的立場


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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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該地區所處的地理位置,韓國非常具有東北亞區域合作的潛能。它與中國和俄羅斯在亞洲大陸接壤,與日本和美國在太平洋上相鄰。韓國的地理位置為它利用自己的潛力充當區域合作的橋樑提供了機會。在經濟方面,對於東北亞地區各國來說,以出口為主的工業正在使韓國變得更加重要。此外,韓國企業正在擴大它們在東北亞的對外直接投資。目前,韓國公司與該地區的經濟合作(尤其在勞動分工方面)日益密切。可以期待的是,通過在區域經濟合作中加大資本和技術的投資以及重組國內工業結構,韓國將在該地區的經濟合作中變得更加重要。
在安全方面,朝鮮半島的穩定有賴於韓美軍事聯盟。不過,韓國認為,建立一種東北亞多邊安全合作倡議以確保一個和平的朝鮮半島是至關重要的,它旨在在東北亞確立一種穩定的安全秩序,削減中美爭奪霸權的緊張程度。韓國相信,韓美聯盟的適當變化、加強韓國與該地區其它國家的雙邊安全合作、改善韓朝關係、以及在朝鮮半島建立和平的安全秩序,所有這些將有助於該地區的多邊安全合作。
在社會方面,韓國在傳統價值、規範和文化繼承等方面與該地區其它國家分享充分的共同特徵,這些可以作為建立區域共同體的基礎。此外,韓國還接受西方文化,並成功地將西方文化中有關要素移植到本國文化中,從而創造出一種自身獨特的文化結合。“韓流”現象正在喚醒在東北亞建構一種共同文化身份的渴望。
從表面上看,韓國是東北亞國家中最熱衷於區域一體化的國家。韓國的知識分子談論著國家及市場、公民社會角色等。這個國家正在努力在區域一體化實體(像東北亞區域共同體)中充當一個平衡者或協調者的角色。在經濟合作中始終存在著政治障礙,不過,為了實現地區穩定的目標,採取更多的務實行動如經濟合作是有必要的。
人們也在討論東北亞區域共同體,從非經濟概念的角度重新發現東北亞。這一努力被看做是試圖保存該地區獨特的文化遺產。在韓國的歷史經歷中,中國的支配地位、日本的殖民統治以及西方的治理,這些構成韓國追求自身獨特文化身份的背景。這類解釋放慢了區域合作的動力。“發現東北亞”這一概念同樣被看做是一種捍衛亞洲價值、抵制西方文明的表現。諸如在日本中學教科書中對歷史進行歪曲之類的事件說明,真正意義上的東北亞區域合作所面臨著的主要阻礙來自文化和歷史的背景。這更有理由認為什麼“韓流”在該地區有關國家成為一種令人感興趣和興奮的現象,它增強了在這些國家中間尋找一種共同基礎的希望,以及韓國在這個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可以建議的是,為了解決像日本教科書問題之類的爭議,東北亞國家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之類的國際組織協商,在政府最高層面彼此展開工作。這些國家應該共同努力,集體撰寫一部權威的東北亞歷史。它要求各有關國家展開聯合研究,期待對歷史的共同理解和寬容能夠在這些國家中間擴展開來。
在外交及國際政治領域,區域合作組織不可能在近期未來形成,因為各國在朝鮮核武器等議題上存在著深刻分歧。然而,國際政治學科在區域一體化、尤其就歐盟的例子以及將該例子應用於東北亞的可能性方面,已經在理論框架上取得了相當的進展。最近的發展(如出現亞歐會議、亞太經濟合作組織、韓中日定期高峰會晤等)為政府層面更密集地探討東北亞區域共同體事宜提供了新機會。諸如朝鮮核難題對該地區構成共同威脅,使各國攜手推動六方會談這樣的機制。如果朝鮮核難題通過六方會談的確得到解決,那麼,使六方會談機制化並將它拓展成為一個東北亞安全合作實體的努力,會得到大力的支持。

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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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支持更為廣泛的東亞合作,而不是東北亞地區合作。在中國的理解里,“東北亞”包括中國的東北、俄羅斯的遠東地區、朝鮮半島、日本,還有蒙古,以及中國的華北及華東地區(包括整個的東部沿海地區及台灣)。另一方面,“東亞”對於中國意味著整個東北亞,加上中國東部島嶼、俄羅斯的東部地區、中國香港以及東南亞。對於中國來說,東北亞(至少就地理感而言)只是更大的東亞一部分。中國優先考慮東亞(而不是東北亞)的合作,其原因與中國的經濟發展戰略有關。中國認為,從國際政治視角看,東北亞是一個更為緊張的地區,不同的政治、軍事及安全問題相互發生衝突。更為廣闊的東亞則更有利於中國與韓國、日本、中國台灣及中國香港、以及東南亞進行國際分工。因此,東北亞對於中國來說是一個仍然充滿冷戰記憶的地區,韓美日和朝中俄之間的冷戰舊陣營仍然存在。中國正在對該地區採取更為溫和的態度,因為該地區所面臨著所有消極的國際壓力均來自朝鮮的核難題。中國的重點似乎想在東北亞建立一種有助於中國自身經濟發展的環境。其模式好像是,中國積極在東亞致力於把經濟合作擴大到政治及軍事領域的合作,而更傾向於使自身在東北亞僅限於經濟合作,把東北亞的政治及軍事合作作為一種漸進的和長期的戰略。
在經濟合作領域,中國對東北亞經濟合作的態度是積極的。中國最近宣布一項“東北地區推進及發展計劃”,旨在對東北三省進行經濟改革,並計劃與韓國、朝鮮、日本和俄羅斯展開進一步合作。該戰略是以該地區具有可期待的潛力、豐富的自然資源、高技術人才以及各國之間經濟互補作為基礎的。它也是建立在中國對自身快速的經濟發展充滿自信、認為穩定及和平的地區將帶來益處作為基礎的。由於全球超級大國美國和另一個潛在的地區霸權日本的存在,中國避免在該地區採取更為積極的政治及軍事合作努力。不過,中國繼續保持對該地區經濟合作的濃厚興趣,這種合作僅有助於中國國內的經濟及安全安排,中國也不想被排除在該地區的任何政治或軍事安排之外。
一般地說,中國採取了一種務實的態度,強調區域一體化過程中政體及政府的作用。就領域而言,中國關注經濟及安全問題。中國提出與東盟(一個表明比從前認為更樂意的夥伴)建立自由貿易區,也提出與韓國建立自由貿易區。中國希望2008年北京奧運會和2010上海世博會成為中國提升國際地位和加速自身融入全球化的機會。中國正在推動對外經濟合作的雙軌戰略,包括參與在世界貿易組織管理下的全球經濟秩序,改革國內經濟結構,使其與國際接軌,通過在區域一體化過程扮演積極角色的途徑,重新確定自己在該地區經濟中的位置。
中國確立了以下六點與亞洲其它國家展開合作的指導原則和方針。第一,中國認為東盟+3形式是東亞合作的適當形式。
第二,中國把強調堅持談判、穩定發展和各成員國明確角色作為合作的原則。這些原則要求承認利益的多樣性、堅持談判、靈活性以及開放和自由的合作,支持東盟在建立東亞合作秩序的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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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中國支持接受合作的許多方法。無論是東盟+3(東盟國家作為一方,韓中日三邊作為另一方模式)還是東盟+1(東盟國家與韓中日分別確立安排)都是合適的。在東亞,不僅存在著各種形式的經濟合作,而且存在著不斷尋找新的經濟合作形式的努力。這些不同的合作形式將開始彼此重疊和互補。
第四,中國謀求在金融領域的合作。中國和東南亞國家簽署了雙邊互惠外匯信貸協定。根據清邁倡議,中國正在使自己的貨幣交換網路多樣化。其理解是,東盟+3形式將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一種泛亞洲股票市場。
第五,中國採取優先考慮經濟和技術合作,因為經濟和技術合作與貿易及投資密切相關。
第六,中國希望擴大社會及文化的合作。兩個國家之間的友好關係只有在得到人民的支持和理解下才會發生。譬如,中國和東亞國家在公共衛生領域展開合作,旨在防止和遏制“沙斯”病毒的爆發。
有觀點認為,韓中自由貿易協定應該在韓中日自由貿易協定之前簽署。一些中國的知識分子也在討論日本的新角色問題,在這種新角色中,日本必須改變自己以及自己的態度,在亞洲尋找到自己的身份,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並在亞洲充當更負責任的角色。他們還想把美國看做是東北亞的一個重要的公共資源,而不是一個區域合作的妨礙者。中國也強調,在建立東北亞共同體過程中,安全合作至關重要。人們經常指出東北亞和歐洲之間的區別,不過,對於安全合作目的來說,經濟一體化的重要性也被經常提到。中國認為,六方會談——如果它能夠成功地解決朝鮮核難題——可以用來作為建立東北亞安全合作組織的基礎。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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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認為,加強東亞合作和東北亞合作同樣重要。在日本看來,東北亞是一個大東亞,包括蒙古、滿州、朝鮮半島、、日本、中國和俄羅斯的東部地區。更廣義地講,它還可以包括美國。東亞加上東南亞。日本優先考慮東亞合作的理由與它的經濟發展戰略密切相關。日本把東北亞看做是一個更具競爭的場所,在那裡,各種不同的政治、軍事和安全利益相衝突。廣義的東亞則在邏輯上更有利於日本利用國際分工,為自己充當該地區領導者角色創造條件。
東北亞是一個日本必須與韓國、中國、俄羅斯和朝鮮競爭的地區。尤其是最近的朝鮮核難題,日本正在對該地區採取溫和的態度。形成對比的是,日本更感興趣於在東亞與東盟展開經濟合作。日本想積極擴大與東亞的經濟合作,它對東北亞的捲入限於經濟領域,因為它認為東北亞是一個充滿競爭的地區。
總之,日本對於東北亞的經濟合作持相對溫和的立場。日本已經開始與新加坡和東盟進行自由貿易區談判,正在與韓國進行這方面的談判,是否對中國開展這種談判還在猶豫中。與此同時,日本的對華貿易迅速增長,達到中國的經濟發展對日本的經濟復甦至關重要的程度。不斷增長的雙邊貿易是以這樣一種理解作為基礎的,即這兩個國家在經濟上存在著互補。
在安全方面,日本處於與中國競爭地區霸權的地位,並且正在通過加強它與美國的聯盟關係以對抗中國。這種局面不利於增進東北亞安全合作的期望。日本在六方會談中沒有表現出人們所期待的那樣積極,但是,它又不想離開會談,而是竭力與美國保持一致。日本需要一個充滿活力的地區經濟合作。考慮到日本一直優先考慮該地區的安全問題,因此,日本肯定不想退出該地區的政治、經濟及安全合作。
在有關建立東北亞區域共同體和支持公民社會角色方面,日本謀求採取各種不同的途徑。對於日本來說,社會和文化問題似乎被放在議程的首要位置上。日本也積極推動韓日自由貿易區。2002年12月,日本在與東盟領導人簽署了東京宣言后,還表示自己想成為一名東盟成員。由於想追趕上中國對東盟的影響,日本將不可避免地加劇與中國的競爭。
在日本,存在著這樣的觀點,即強調非政府組織在建立東北亞共同體中的作用。從亞洲區域一體化(如東盟)經驗可以學習到的一個經驗是,如果說這種一體化是由少數政治精英所推動的話,那麼問題就會出現。在建立以下敘述的國際公民論壇方面,地方政府或非政府組織的參與被認為是重要的。這些論壇必須是多邊的和多層次的,以便允許各種社會團體和組織的參與。政府、企業、非政府組織等可以參與這類國際努力。這些組織所參與的公共領域包括把家庭做為基本的單位。一種東北亞公民論壇將被認為是對該框架內各行為體行為的推動和監督力量。

東北亞合作的諸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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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建立東北亞區域共同體相關的國際問題有許多。一個重要的變數是,中國是否繼續保持自己穩定的經濟增長。另一個變數是,在中國,是否將出現由政治或經濟現象所造成的難題。中日關係和競爭也許在它們之間造成衝突並危害合作。目前的雙邊衝突包括領土爭端、能源爭端、水域爭端、台灣問題,以及對過去事件的歷史解釋。關於美國參與東北亞區域合作,存在著各種觀點。根據美國在東北亞的戰略,美國會阻礙區域合作,或者說,美國會試圖在該地區建立一個多邊體系。此外,印度在國際政治及經濟領域的崛起成為另一個重要的地區變數,它也許會影響到中國的主導地位以及它的國內經濟發展。
政治和經濟有時候相互聯繫,有時侯相互分離。正是因為政治和經濟之間的相互聯繫機制,才使得東北亞的多邊相互依存得以形成。這種形式也許包括安全問題,構成經濟安全形態。至於全球化、民族主義和區域主義方面,民族主義和區域主義在東北亞的發展將影響到該地區的合作。全球化和信息技術的發展影響著區域主義中自由主義的水平。工業技術尤其信息技術部門,將在該地區經濟合作程度方面起著關鍵作用。反過來,各國的利益集團和政黨將受影響於區域經濟合作中各種社會團體的立場。
至於東北亞區域合作的可能性問題,樂觀的假設是,這種經濟合作將最終形成,並在韓中日之間加深,然後,亞太地區的其它國家逐漸加入這種合作。或者,韓、中、日、俄將與美國建立聯繫,形成一種最終能夠擴大到東盟和澳大利亞的區域組織。悲觀的假設是,區域合作組織在東北亞難以建立。中日之間的衝突可能導致不合作,美國也許會施加強大的壓力以反對區域性合作組織,新的爭端可能產生於能源或領土問題上,全球化和區域主義可能會分道揚飆,民族主義可能作為世界政治中的新趨勢而出現。一種更為溫和假設是,在具體的方面出現國際合作。如果一個區域性的共同體是不可行的,那麼,在具體的領域可能存在著雙邊或多邊合作的形式。自由貿易協定可能在雙邊形成。更多的合作可能在諸如能源、自然資源、環境、金融和外匯等領域出現。像信息技術之類的領域也許會吸引多邊或共同體範圍的合作。

東北亞合作中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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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二戰之後的歐洲不同,東北亞國家具有不同的國家制度、不同的收入水平以及不同的文化歷史,這些使得經濟一體化變得更加複雜。事實上,這種經濟一體化尚未在任何重要的跨國政府層面給予認真討論。它是令人擔憂的,因為隨著經濟活動的擴張,可能的衝突和爭端便會出現。缺乏有系統的領域探討可能限制著區域經濟發展的潛力。
在國家的經濟活動中,迅速的經濟增長率和大量的區域貿易被看做是加速在東北亞建立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積極要素。它意味著,東北亞經濟正在分享著世界經濟的更大份額。此外,自1990年代後期亞洲金融危機以來,人們在該地區已經達成這樣的共識,即需要有一個區域經濟合作的機制。尤其隨著其它區域組織如歐盟和北美自由貿易區的擴大,它喚起人們意識到,該地區也需要有一種正式的經濟一體化,以便更具有競爭力。
然而,在建立一種經濟合作組織的過程中卻面臨著許多障礙和挑戰。在軍事和安全領域,仍然存在著對抗可能。在經濟領域,各行為體之間的競爭在上升。有關歷史敘述的問題仍然是社會及文化領域中的一個棘手難題。這些問題可能在不同程度上妨礙著建立一種區域經濟合作組織的努力。
在軍事和安全領域,當世界的其它地方目睹了冷戰結束,並進入一個新的全球政治秩序的時候,朝鮮半島上仍然存在著冷戰遺產,而且伴隨著朝鮮的核難題。中國正在逐步釋放它作為外交及經濟大國的巨大潛力,從而威脅著美國及日本在該地區的地位。此外,日本正在表現出它想成為一個軍事強國的雄心,使得該地區的其它國家對此感到緊張。由“台獨”問題引起的海峽兩岸關係緊張仍然存在著,韓日之間有關獨島主權的爭議,日、中、韓、俄之間有關領土主權的其它爭議也仍然存在著。
在經濟領域,隨著中國經濟的持續快速增長,韓中日之間的經濟一體化不斷加強。與此同時,在一種正式的區域經濟一體化方面,尚無哪個國家達到領導者地位的程度。其理由是,該地區國家擔心重新出現歷史上由少數者占支配的情形,而且在這類區域合作形式中,這些國家之間缺乏信任,也缺乏一種像歐盟形成時期德國所充當的那種動力。
在社會及文化領域,同樣存在著機遇和挑戰。近來,中國的經濟發展促進了這個國家的對外文化開放,各國之間存在著許多文化交流,這些交流為進一步的這類交流提供了機會。在另一方面,該地區的不同文化之間存在著彼此忽視對方文化甚至可能衝突的情形。近年來民族主義在各國的興起引起人們的擔憂,譬如民族主義在中國,日本強調要做一個正常國家,以及許多國家知識精英的保守主義舉動等。人們也日益擔心,各國之間文化產品的不斷交換隻會加劇它們之間的競爭。
另一個令建立東北亞區域共同體舉步艱難的方面是,如何面對美國直接參與該共同體的困境。由於美國在該地區的政治及經濟活動中仍然扮演著一個重要角色,它的積極參與是使區域共同體成功的前提條件。然而,人們卻難以看到美國為這種區域合作組織所起的協調與合作作用,而是在創建這類組織方面充當了一個間接的、鮮為人知的負面角色。

導致東北亞合作停滯不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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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國際政治的視角,區域主義在東北亞沒有繁榮起來有幾個原因。第一,在東北亞沒有形成一種區域身份。第二,各國尚未意識到在該地區進行合作的需求,而且在該地區的安全事務方面缺乏相互信任。第三,相互依存在該地區的擴大尚未發展成為具有經濟規模的工業國家之間的貿易。
在該地區,仍然存在著相當的安全恐懼。朝鮮半島的分裂、日本主權對美國的依賴、與美國的安全合作不是呈像北約一樣的多邊形式,而是韓美、日美雙邊形式,所有這些都說明著這種恐懼。自二戰結束以來,由於冷戰期時期美蘇之間的競爭,韓、中、日、朝鮮並未享受到完整主權的正常狀態。極端的例子是朝鮮半島的分裂和軍事機制的喪失。
這種主權的不完整來自美蘇之間競爭和衝突的結構。依據美蘇關係的理解和利益,這種體系一度設法維持著這種分裂和主權的不完整。因此,可以說,對東北亞形成區域合作構成阻礙的主要原因或者說主要因素,是美蘇之間的關係,或者就目前來說,美國與該地區的關係。換言之,東北亞區域主義進程可能是極為艱難的,除非美國在解決該地區各國不完整的主權關係中起重要作用。如果美國的利益和東北亞區域主義在利益上彼此衝突,那麼,區域共同體在東北亞將不可能出現。
東北亞的雙邊安全機制帶來了一些難題。首先,雙邊安全機制保持著相對穩定的美國與它在該地區盟友的關係,但並沒有在所有國家之間提供安全合作的框架。換句話說,就雙邊而言,韓國和日本分別與美國保持著穩定關係,但韓日之間並非如此。此外,韓日關係發展受到它們之間存在著歷史敵意的妨礙。其次,這些與美國達成的雙邊框架起初是由美國所發起的,因此,美國在決策過程中享有極大的權力,在有些情形下,決定幾乎是由單邊作出的。第三,在適應變化的各國國際力量方面,雙邊機制不如多邊機制那樣靈活。譬如,雙邊機制沒有對中國和日本等國的崛起產生作用,而是趨於將它們作為不安全的均勢(而不是作為一個地區安全因素)加以對待。

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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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馬尼拉的一場“非正式早餐會”,推開了中日韓三國合作的大門。10年後的今天,三國領導人再次齊聚中國首都北京,召開第二次單獨的中日韓領導人會議
按照日程,中日韓領導人會議於10日在北京舉行。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韓國總統李明博及日本首相鳩山由紀夫參加會議。
在此之前,三國領導人都在不同場合表示,希望通過本次會議,進一步加強合作。韓國總統府青瓦台發言人本周曾表示,三方將在會議期間共同探討未來合作關係的發展方向,並就包括朝核問題在內的東北亞局勢等地區及國際問題展開討論。韓方期待三國領導人能夠廣泛深入地交換意見,使此次會議成為三國間進一步加強合作的契機。
日本新任首相鳩山則從9日開始首次以首相身份出訪中韓兩國。在出行前,鳩山表示,有意推動“東亞共同體”構想和全球變暖對策成為10日的中日韓領導人會議的議題。
日本媒體稱,在今天的會議上,三國將發表力求實現兼顧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的“可持續發展”以及全面加強三國關係的兩份中日韓合作聯合聲明。在9月底於上海舉行的中日韓外長會談上,三方確認將合作實現東亞共同體構想、推動解決朝鮮問題並防止全球金融危機再次發生。
東亞共同體最早由日本方面提出。9月中旬,鳩山在當選首相后的首次記者會上談到了“東亞共同體”構想。當時他表示,儘管亞洲各國體制有很大差別,但在亞洲特別是東亞地區,從中長期來看,提出共同體構想是很正確的。在9月底的聯大一般性辯論中發言時,鳩山再次公開呼籲建立東亞共同體,以促進亞洲國家的合作。
對於日本的提議,中方表示了支持。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姜瑜9月中旬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中方願同東亞各國深化合作,向建立東亞共同體目標邁進,這也是東盟和中日韓各方的共識。

著眼經濟利大於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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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開發銀行駐中國代表處高級經濟學家莊健昨日在接受上海證券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東亞共同體”這一概念的提出,至少從經濟層面而言,具有積極的意義,利大於弊,有助於促進中日韓這三個緊密關聯的經濟體之間的進一步合作。
庄健指出,從亞行的角度來說,東亞是亞洲經濟中最“顯眼”的一塊。而日本提出的建立“東亞共同體”的構想,有助於中日韓三國之間相互取長補短、加強合作。他表示,在東亞共同體的具體落實上,要看三國能否找到共同和感興趣的領域。在這其中,經濟可能是最直觀和最容易入手的。
在整個東亞乃至亞洲地區,中國日益成為經濟引擎和最主要的出口目的地。因此,專家指出,通過構建東亞共同體來加強經濟聯繫和合作,對中日韓三國都有好處。2008年,中日貿易額超過2600億美元,中韓貿易額接近1900億美元,即使在國際金融危機衝擊下也都實現了兩位數增長,日韓貿易額也接近1000億美元。

看齊歐盟?前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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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東亞共同體的具體構成,目前各方似乎仍沒有統一的看法。日本外務大臣岡田克也本周說,東亞共同體應該包括日本、中國、韓國、印度、澳大利亞和紐西蘭,以及東盟國家,這一共同體最初的關注點應該是經濟合作。日方的統計稱,上述經濟體累計佔去年全球經濟產出的23%。相比之下,美國和歐盟分別佔24%和30%。而在韓國和中國方面,有分析認為,可能更傾向於東盟和中日韓三國。
不過,對於東亞共同體能否像歐盟那樣發展成為更全面和緊密的地區強聯盟,專家仍持謹慎態度。
庄健表示,中短期來看,要實現廣泛意義上的東亞共同體還有難度。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姜瑜此前曾表示,建立東亞共同體,促進東亞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和持久和平,是東亞合作的長遠目標。而鳩山則說,東亞共同體構想“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實現,但希望它不會成為一紙空談”。此次會議是中日韓領導人第二次正式的單獨會議。去年12月,首次10+3框架外的中日韓領導人會議在日本福岡舉行。會議簽署並發表了《三國夥伴關係聯合聲明》,首次明確了三國夥伴關係定位,確定了三國合作的方向和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