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述祖
楊述祖
楊述祖,病理學家,中國寄生蟲病病理學的開拓者。畢生從事病理學教學和病理活體組織檢驗工作。先後研究了中華分支睾吸蟲、薑片蟲、絛蟲、利什曼多諾萬原蟲、瘧原蟲徠等寄生蟲病的病理,闡明黑熱病患者的巨脾症是杜氏利什曼原蟲刺激脾臟,引起網狀組織增生所致。主編了中國最大型的病理學參考書《外科病理學》,該書成為病理診斷工作者必備的工具書。
楊述祖(1903—1983),陝西華縣時村(原在今柳枝鎮,1959年遷至西安草灘)人,我國著名的病理學家。他出生農家,在縣教育會高等小學畢業后,於1916年在西安一中求學,次年又轉入天津南開中學,1918年東去日本留學。1928年從日本名古屋醫科大學醫療系畢業后,又考入東京帝國大學,為病理部研究生,1931年獲博士學位。同年回國後進入上海自然科學研究所,歷任助教.副研究員、研究員。以後曾任上海東南醫學院、同德醫學院及上海同濟大學醫學院病理學教授。解放后,調至武漢醫學院,曾任病理解剖學教研室主任、基礎醫學部主任等職。他是國家高教一級教授、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學科評議組成員,還曾任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第五屆與第六屆全國政治協商會議委員、中華醫學會病理學會副主任委員。楊述祖以其病理學研究方面的高深造詣,在醫學界享有聲譽,他發表了數十篇高水平的學術論文,編寫了多部著作,特別在寄生蟲病和我國地方病的研究中作出過獨到的貢獻。他治學嚴謹,課題設計目的明確,針對性強,而且周密,所得結果十分可靠,其中一些獨特見解糾正了當時的一些錯誤認識,其論文在多年之後仍為國內外文獻所引用。早在日本留學時,他就曾用狗作絛蟲病與貧血的研究實驗,證明絛蟲不能引起惡性貧血,糾正了當時的錯誤觀點,使他的導師十分驚訝。地方病、寄生蟲病研究離不開現場調查,楊述祖曾多次深入疫區,訪病問病,親自給患者作各種化驗,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並取得出色研究成果。在他72歲的時候,領導主持了《外科病理學》一書的編寫。在這部200多萬字的巨著中,他親自撰稿30多萬字,並對全書逐字逐句地審查修改。《外科病理學》填補了我國在這一方面的空白,成為活體組織檢驗工作必備的工具書。書成后,楊述祖堅持以集體名義發表,不同意署自己的名字。楊述祖除進行教學研究外,每天還要會診大量來自全國各地的疑難病理切片。他對每例切片都認真仔細觀察,詳細記錄,必要時還繪圖,診斷準確率極高。他對待病人,不論身份高低都一視同仁,對於登門請求會診的普通病人,他總是滿腔熱情予以接待。他曾說:“作為一個醫生,要為病人和病人家屬著想,我們雖花費了一些時間精力,心裡卻坦然。”楊述祖雖有較高的社會聲望,但對學生諄諄善誘,對同志親切和藹,對身邊的每個人都熱情關懷。偶有失言,便寢食不安,唯恐傷害他人感情,往往登門道歉。他對黨對社會主義無限熱愛,他曾說過:“我堅信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共產黨,中國只能是一盤散沙。”從1956年起,他就申請入黨。1982年3月,在他79歲高齡之際,多年夙願終於實現,光榮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83年12月5日,因癌症醫治無效,楊述祖不幸與世長辭。臨終時,他要求死後喪事從簡,遺體進行病理解剖,不開追悼會,不留骨灰。武漢醫學院黨委遵照他的遺願,將他的骨灰分為三份:一份撒在學院圖書館前的花壇內,一份埋在學院病理教研室門前,並種植一棵長青樹;一份撒在他的故鄉華縣的土地上。 1928年,畢業於日本名古屋醫科大學,后入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病理部攻讀研究生,獲醫學博士學位。
1931~1942年,在上海自然科學研究所病理科歷任助手、副研究員、研究員。
1935~1944年,兼任上海東南醫學院病理學教授。
1945~1947年,兼任上海同德醫學院病理學教授。
1946年10月~1952年,任上海同濟大學醫學院病理學館教授兼主任。
楊述祖
1952年,任武漢醫學院(今中南大學同濟醫學院)病理學教研室主任。
1953年,加入中國民主同盟。
198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83年9月,發現罹患了胃癌,且腫瘤已經發生轉移。經醫治無效,於1983年12月5日晨逝世。
曾擔任第三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五屆全國政協委員。
寄生蟲病病理學
1950年,中央人民政府發起全國範圍的高等教育院系調整,動員同濟大學醫學院內遷武漢。他於1952年春率先舉家遷來武漢,在舊華商跑馬場的一片荒地上重建新的病理學館,一直任病理學教授。從1960年代起先後任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學科評議組成員、衛生部學位委員會學科評議組成員、中華醫學會病理學會副主任委員、《中華病理學雜誌》副總編輯等職。1983年9月他患了胃癌,而且腫瘤已經發生轉移。經醫治無效,楊述祖於12月5日晨逝世。
師道楷模
楊述祖畢生從事醫學教育事業,對教學工作認真負責。他每年都堅持為學生授課,直至晚年,從不稍懈。課前他始終如一地認真備課,查閱大量資料,做好讀書筆記,每講必有詳細的講稿。
他對青年教師言傳身教,體貼入微。為了幫助青年教師備好課,楊述祖常要求他們到他的工作室,給他們介紹重點、難點,以及目前的進展、重要的參考資料。年輕人若有問題,他有求必應,詳細解答;有的問題他一時不太清楚,便立即查閱文獻,直至把問題弄清楚才肯罷休。他還常常去聽青年教師講課,遇有問題,課後立即及時幫助他們糾正出現的錯誤。
在講課或與學生接觸時常以親身經歷講述他在進行寄生蟲病研究時的見聞,啟迪學生的愛國主義思想。學生遇有問題找楊述祖時,他總是耐心講解啟發。他愛護學生、關心學生的事迹在學生中廣為流傳。
1950年代初他由上海遷來武漢以後,擔負著主要的講課任務,並領導教研室同事們進行病理屍體剖檢、活體組織檢查和科研工作,並參加了梁伯強主編的全國病理學教材的編寫。1970年代初,在他的倡議和主持下,他與中山醫科大學病理學教研室的同事們共同編寫了《外科病理學》,這套書分上下冊,全書210餘萬字,附圖2500多幅,參閱文獻3400多篇,主要應用自己的材料,總結自己的經驗,是一部極受廣大病理學工作者歡迎的大型工具書。他編書時每看一篇文獻,都要做好讀書筆記;每寫一段文稿都經過深思熟慮,反覆推敲。
楊述祖一生在專業上刻苦鑽研,治學嚴謹。他常常對青年教師說:“科研工作貴在嚴格和實事求是。任何一項科研工作只有數據可靠才是高質量的,才有參考價值。”他先後研究了中華分支睾吸蟲、薑片蟲、絛蟲、利什曼多諾萬原蟲、瘧原蟲等寄生蟲病的病理,尤其是這些病原體引起的造血器官及外周血的變化。他早年曾研究絛蟲與貧血的關係,得出絛蟲與惡性貧血無關的結論,這與當時流行的觀點相反。他的日本老師不以為然,後來親自看了他的研究工作后才相信。早在1930年代,他就多次深入到蘇北地區邳縣一帶的農村,對當地嚴重的黑熱病等地方性流行病進行深入的調查。當時許多患者嚴重貧血,由於黑熱病而患巨脾症。為了查明病因和發病機制,他曾多次帶乾糧親赴現場,在十分困難的條件下,對患者進行檢查和開展脾穿刺研究,闡明了巨脾症系由於黑熱病原蟲(杜氏利什曼原蟲)刺激網狀內皮系統增生而引起。他又對急性血吸蟲病的病理變化進行了非常細緻的觀察。他的科研成果從1960年代起一直被引用於全國病理學教材之中。另外,自1946年起他一直從事病理學診斷工作,數十年從不間斷,積累了極其豐富的經驗。
多年從事寄生蟲病和中國地方病病理的研究,對中華支睾吸蟲病、絛蟲病、瘧疾、薑片蟲病、黑熱病及血吸蟲病的研究每有突破。在日本時,曾通過實驗證明絛蟲不能引起惡性貧血,糾正了當時的錯誤觀點。他治學嚴謹,一絲不苟,經常為解決某個疑難問題深入詢問,檢查病情,反覆推敲,有時通宵達旦。對病人體貼關懷,深受病人和同仁的愛戴和崇敬。其論文見解獨特,多年後仍為國內外文獻所引用。專著有《黑熱病》、《傳染性肝炎的病理變化》等,並參加編寫《病理學》、《醫科百科全書》。晚年倡導和主持編寫出版大型病理學參考書《外科病理學》,全書分上、下兩冊,共計200多萬字,附圖2500餘幅,填補了中國在這方面的空白。
1 Young S. Changes in haematopoietic organs and blood picture in experimental liver-distomiasis. Jap J Exper Med, 1931, 9 : 47~61.
2 楊述祖. Diphyllobothrium mansoni (Cobbold, 1883) Joyeux, 1828,終宿主二於ケル発育並二本螩蟲二因ル貧血二關スル研究。上海自然科學研究所彙報,1934;3:51~113.
3 楊述祖。關於薑片蟲病免疫的實驗研究。同濟醫學季刊,1950,9:1~3.
4 楊述祖,等。松果體腺瘤.Chin Med J,1950,68:261.
5 楊述祖,等。酒後酸鉀銻中毒的病理變化。同濟醫學季刊,1950,9(2):1~10.
6 楊述祖。呼吸系統、消化系統、造血系統疾病、傳染病及寄生蟲病。見:梁伯強,主編。病理解剖學各論。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61.
7 楊述祖。傳染性肝炎的病理變化。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62.
8 楊述祖,等。急性血吸蟲病的病理變化。中華病理學雜誌,1965,增刊:136.
9 楊述祖,等。外科病理學,上冊。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77.
10 楊述祖,等。非何傑金氏惡性淋巴瘤。武漢醫學院學報,1978,7(6):6~15.
11 楊述祖,等。竇組織細胞增生症伴淋巴結巨塊形成。武漢醫學院學報,1979,8(3):7~9.
12 楊述祖,等。外科病理學,下冊。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
凡送到楊述祖那裡複查或會診的切片多是疑難病例,對此他都仔細觀察,反覆琢磨,並查閱文獻,力求準確無誤。他常教導年輕人說,活檢工作關係到患者治療方針和預后,必須以高度負責的精神,認真對待,絕不能馬虎從事。凡認為特別疑難的病例他必詳加記載,親手畫圖,並附參考文獻,以饗他人。他的心得筆記成堆,成了一份寶貴的遺產。
楊述祖徠對工作勤勤懇懇,極端負責,有時為查清一個問題,確定一個診斷,要連續工作到晚上七八點鐘。有時夜半又因想起一個問題而起床工作直到凌晨。平時,為了解決一個病理診斷上的難題,他總是反覆推敲,並經常深入病房去了解病情,或把病人請到辦公室親自詢問和檢查,雖至耄耋之年,尤堅持不懈。直到病重住院期間,他還抱病去印刷廠聯繫《外科病理學》的出版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