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米連·佛朗索瓦·馬里·伊西多·德·羅伯斯庇爾

法國大革命的主要領導人

馬克西米連·佛朗索瓦·馬里·伊西多·德·羅伯斯庇爾(Maximilien François Marie Isidore de Robespierre,1758年5月6日-1794年7月28日)男,生於法國北部加來海峽省阿拉斯市。法國革命家、政治家。法國大革命時期重要的領袖人物,是雅各賓派政府的實際首腦之一。

1794年6月4日國民公會全體代表一致推舉羅伯斯庇爾為主席;7月27日發生“熱月政變”,羅伯斯庇爾被逮捕,第二天被送上斷頭台,年僅36歲。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1791年的羅伯斯庇爾
1791年的羅伯斯庇爾
1758年5月6日出生在阿爾圖瓦郡阿拉斯城。童年時代由外祖父撫養和教育,起先在阿拉斯城上學。
1769年轉入法國當時著名的巴黎路易學校,他勤奮好學,成績優異。
1770年由阿拉斯當地神父給予獎學金名額,羅伯斯庇爾來到巴黎路易大王學院學習。他在學校的好友中包括日後法國大革命的風雲人物之一卡米爾·德穆蘭。羅伯斯庇爾學習勤奮,拉丁文和希臘文成績優秀,得到“羅馬人”的外號。
1775年國王路易十六和王后瑪麗·安東尼特在登基典禮后經過學院,羅伯斯庇爾代表全校向國王背誦教師寫好的拉丁文獻辭。
1780年從法學院畢業。
1781年獲得法學士學位。大學畢業后回到故鄉。同年夏天,回到故鄉,年底被阿拉斯法庭接納,開始從事律師工作。
1782年初被任命為阿拉斯主教法庭五名法官之一。
1783年曾被阿拉斯科學院接納為院士,後來還當選為阿拉斯文學院院長。

從政經歷

油畫
油畫
1791年成為雅各賓派的領導人物;3月31日當選俱樂部主席。在制憲會議中,他進行了反對國王、貴族和大資產階級的鬥爭,取消了工人和城市貧民的統治。
1792年8月起義后,被選入巴黎市政府和國民公會,堅決主張處死國王路易十六和抗擊普魯士、奧地利的干涉軍。
1793年5月起義后,領導雅各賓派政府;6月4日當選為新國民公會的主席,頒布1793年憲法、摧毀封建土地所有制,平息吉倫特派叛亂,粉碎歐洲各君主國家的干涉,在保衛和推動法國資產階級革命向前發展中起了很大作用。
1794年6月4日國民公會全體代表一致推舉羅伯斯庇爾為主席。

政治舉措


政治方面

1788年羅伯斯庇爾發表了《致阿圖瓦人民書——論改革阿圖瓦三級會議的必要性》(按當時的區劃阿拉斯屬於阿圖瓦郡),敘述中世紀以來當地三級會議歷史,強烈抨擊阿圖瓦貴族強佔了理應屬於人民的權力,剝削壓迫普通民眾,呼籲進行制度改革。王室宣布召開三級會議后,他積極投入了競選工作,成功當選為第三等級代表。
1789年5月離開阿拉斯。在凡爾賽期間,他曾發言提議教會人士與第三等級聯合,而在一位主教以救助飢荒為由勸說第三等級與一二等級合作時,他發言抨擊教會生活奢侈。使他獲得了“不可腐蝕者”的稱號。
1791年9月3日制憲會議通過憲法;30日會議解散。由於羅伯斯庇爾的提議,包括他本人在內的原制憲會議成員不能參加新成立的立法會議選舉。他在制憲會議結束后返回故鄉阿拉斯,直到11月才回到巴黎。在此期間,奧地利和普魯士組成了第一次反法聯盟,戰爭的陰雲籠罩著法國。立法議會中吉倫特派的領袖之一布里索呼籲懲罰逃亡貴族並直接向列強發起主動進攻。國王和王后希望依靠外國勢力恢復昔日的王權,也同樣積極支持法國表現出強硬態度。
黑白照
黑白照
創辦了《憲法保衛者報》表達自己的觀點。他聲明自己並非反對一切戰爭,但指出法國並未做好戰爭準備,人民手中缺乏武器,而軍隊掌握在貴族手中,而宮廷陰謀推翻革命,真正的敵人其實在法國內部。他駁斥了布里索等人向歐洲輸出革命的說法,指出外國民眾不會熱情地歡迎侵略者。他強調戰爭會大大限制自由民主,而很容易引向軍事獨裁。
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起義,攻入王宮並推翻了王政。羅伯斯庇爾並未直接參與起義,隨後也拒絕了審判陰謀者的法庭庭長職務。但以巴黎公社代表的名義對立法會議施加影響;9月21日法國成立新的國民公會,次日宣布成立共和國。羅伯斯庇爾作為巴黎代表中得票最多的候選人進入國民公會;12月審訊國王,他發言11次,強烈要求處死國王路易十六。
1793年5月在羅伯斯庇爾的提議下,國民公會通過了“糧食最高限價法案”,但國民公會開始迫害革命公社,逮捕馬拉;5月26日號召人民進行起義,清除國民公會中的吉倫特派;6月4日當選為新國民公會的主席,主持通過新憲法,保障公民享有人身、信仰、出版、請願、結社的自由,有受教育和受社會救濟的權利,規定如政府侵犯人民權利,人民有權起義。
1794年2月頒布“風月法令”,沒收“人民公敵”的財產,分配給愛國者。公安委員會在主張激進政策、要求擴大恐怖的埃貝爾派和主張寬容、放鬆鎮壓的丹東派之間保持平衡,將兩派領袖均送上斷頭台。。
自由立法思想
一是言論自由與出版自由不可分割。至今還有不少人認為說話可以隨便些,但一旦形成文字,就一定不能越雷池一步。而羅伯斯庇爾認為,表述是人區別於動物的主要標誌,兩種自由同樣是神聖的。二是出版自由必須是完全的和無限的,不得以借口會因此出現麻煩而加以限制。
三是刑罰的目的與跟班利益就是社會利益。因此,對於社會來說,不給任意侵害出版自由的行為尋找任何借口,比任何應該受到譴責的作者受到處罰更為重要。
四是對於法律,每一個公民都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
總之,羅伯斯庇爾的三條有關新聞出版自由的最高原則是:1、人人有權以任何方式發表自己的意見,不受任何拘束和限制。2、侵犯這種權利的都是人民公敵,應該處以最高處罰。3、受到誹謗的正派人可以提出訴訟,得到賠償,方法有國民議會另行規定。

個人生活


家庭生活

父親、祖父和曾祖父都是當地律師,傳說是愛爾蘭移民的後裔。早年生活羅伯斯庇爾出生於法國北部加來海峽省阿拉斯,父親、祖父和曾祖父都是當地律師,傳說是愛爾蘭移民的後裔。他是4個孩子中的長子,是父母婚禮4個月後出生的。羅伯斯庇爾6歲時,母親因難產去世,父親隨後離家出走,到處遊歷,1777年死於德國曼海姆,他們幾個孩子由外祖母和姑媽分別撫養。

健康狀況

1794年7月28日去世。

人物事件


羅伯斯庇爾油畫
羅伯斯庇爾油畫
1794年7月27日巴黎的天氣炎熱得令人窒息。正午過後,國民公會的會場里,雅各賓派領袖羅伯斯庇爾籌劃著掀起新一輪的風暴。一年前,他和他的激進派戰友們徹底摧毀了溫和的吉倫特派並將他們從肉體上予以消滅;幾個月前,與他同一條戰壕但漸行漸遠的戰友丹東、埃貝爾也被他送上了斷頭台。羅伯斯庇爾一心要把祖國打造成一個純潔無暇的烏托邦,狂熱的使命感使他容忍不了任何與現實的妥協、任何道德上的污點。任何人,只要是阻礙了他的崇高目標,除了死亡沒有其它選擇--人類文明最偉大的進步無需顧忌什麼犧牲和代價,羅伯斯庇爾堅信這一點。斷頭台上的4千多顆頭顱還遠遠不夠,今天,他將再一次純潔自己的隊伍,把一批敗類從國民公會中清洗出去。羅伯斯庇爾忠實的同志聖鞠斯特要求發言。如果是往常,整個議會都會在沉默中顫抖,沒有人知道下一個犧牲者是不是自己,但今天卻不一樣。對死亡的恐懼超過了極限,反而變成抵死一博的勇氣,議員們大聲吼叫,會場一片混亂,聖鞠斯特根本無法說話。羅伯斯庇爾站起身想控制住形勢,但聲音完全被壓住,一瞬間,這個口若懸河的獨裁領袖臉色蒼白,喉嚨哽住說不出話來,一個議員沖著他大吼:“暴君,是丹東的鮮血噎住了你的喉嚨!”
終於,一個人們等待了很久的聲音響起:“我要求起訴羅伯斯庇爾!”會場頓時一片寂靜,幾乎可以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議員們似乎被自己的勇氣驚呆了,但他們很快明白已沒有退路,隨之而起的是同一個聲音:“逮捕!逮捕!”逮捕羅伯斯庇爾及其一黨的動議立即通過,憲兵把被起訴的雅各賓領袖們帶出會場。離開會場時,羅伯斯庇爾只說了一句話:“這幫惡棍得手了,共和國完了。”
並非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國民公會拋棄了羅伯斯庇爾,但掌握市政大權的巴黎市自治會仍然忠於他,並立即鳴響警鐘,召集起市民義勇軍準備與國民公會對抗。就實力而言,巴黎市可動員的兵力遠遠超過國民公會。羅伯斯庇爾等人先是被押送到市內各處監獄,但沒有一處監獄打算收留這些犯人,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明天是不是重新回到台上。負責押送的憲兵們不知所措,加上擁護雅各賓派的群眾的鼓動,最後乾脆把犯人們送到了市政廳,而正是在市政廳前的廣場上,市民義勇軍們槍炮俱全整裝待發,正等著羅伯斯庇爾來發號施令。
羅伯斯庇爾有整整三個小時來拯救自己的生命,拯救自己的烏托邦,但他做了什麼?什麼也沒有。是不是應該用超出法律之上的暴力手段,來對抗由人民選舉出來的議會?羅伯斯庇爾無論如何下不了這個決心,對於他來說,這等於用自己的手摧毀自己一生所追求的理念和信仰。在周圍同志的竭力勸說下,羅伯斯庇爾一度改變了主意,接過呼籲人民起義的文件準備簽名。但是,寫下了自己姓名開頭的三個字母“Rob”之後,羅伯斯庇爾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扔下了筆。人們催促他寫下去,他環視了眾人一眼,反問道:“以誰的名義?”
羅伯斯庇爾的命運就這樣由他自己決定了。這時,國民公會罷黜雅各賓一黨的公告已經傳到市政廳廣場,加上市政廳內遲遲沒有命令傳達下來,市民義勇軍們開始動搖。漸漸有人離開了隊伍,先是一個兩個,再是一群兩群……。當國民公會派遣的憲兵隊到達市政廳時,廣場上已經空空蕩蕩。幾乎沒有遭遇任何抵抗,憲兵們便衝進了雅各賓領袖們聚集的房間。隨後是一場大混亂,絕望之中有人開槍自殺,也有人跳窗摔斷了腿骨。羅伯斯庇爾的下顎被手槍擊碎,昏死過去,眾人將他抬到一張大桌上放平,草草地包紮好傷口。過了一陣,羅伯斯庇爾清醒過來,掙扎著爬下桌子,坐到椅子上,彎下腰想把襪子重新穿好。看他搖搖欲倒的樣子,身邊的憲兵扶了一把,他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謝謝,先生(Monsieur)--Monsieur這個溫文儒雅的稱謂,早已被國民公會視作舊時代的殘餘而宣布禁用,提案人正是羅伯斯庇爾。羅伯斯庇爾並非陷入昏亂狀態說漏了嘴,他非常的清醒,借著這個字眼表達出大勢已去的無奈和自嘲:他所竭力締造的烏托邦大廈已經轟然崩塌,他所否定的一切即將復活。天亮之後,羅伯斯庇爾等一干人犯被移送到門房監獄。羅伯斯庇爾的單人牢房,就在7個月前被他送上斷頭台的王后瑪麗·安托瓦奈特的牢房隔壁,他所得到的待遇甚至還不如安托瓦奈特:已經無法說話的他不斷打手勢希望得到紙和筆,但沒有人理睬,不要說為自己辯護,他甚至喪失了留下一份遺囑的權利。審判在匆忙中開始,其實根本談不上什麼審判,法官不過是花了三十分鐘來宣判22個被告的死刑,執行就在當天。
5點過後,運送死刑囚的馬車離開門房監獄,緩緩駛向革命廣場。犯人的大部分都已經在昨夜的衝突中受傷,即使這樣,他們仍然被綁在囚車的欄桿上,被迫直立著示眾,押送囚車的士兵時不時用劍背支起犯人的下顎:“看,這個就是聖鞠斯特!那個就是羅伯斯庇爾!……”從來還沒有過一個死刑囚,受到過如此殘忍和粗暴的侮辱。群眾的咒罵聲如潮水一般,特別是那些恐怖政治受害者的家屬。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不顧被碾死的危險,死死抓住囚車欄桿不肯鬆手,聲嘶力竭地叫喊:“進地獄吧,你們這群惡棍!記住,在地獄里你們也別想擺脫所有不幸的母親和妻子們的詛咒!”
囚車經過聖托萊諾大街羅伯斯庇爾家門口時,故意停留了片刻。門窗緊閉,羅伯斯庇爾的房東迪普萊一家--他們都是羅伯斯庇爾熱烈的崇拜者--不是逃亡便是被捕,只有一群無賴漢在門前又唱又跳。羅伯斯庇爾閉上了眼睛,不知他是否想起走上刑場的丹東經過這裡時所說的那句話:“下一個就是你!”當天晚上,暴民衝進監獄,強迫獄卒打開牢門,活生生把迪普萊太太吊死在窗帘桿上。
在一個多小時的行進中,羅伯斯庇爾始終保持著一如往常的威嚴和冷峻,對咒罵和嘲笑充耳不聞,目光凝視遠方。用來包紮下顎的白色繃帶浸透了一層又一層鮮血,已經完全發黑,當他走上斷頭台俯身在刀刃之下,為了滿足人們對復仇的渴望,充滿惡意的劊子手狠狠撕下繃帶,劇痛和憤怒擊潰了這個意志堅強如鋼鐵的男人,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像一頭絕望的野獸。
熱月政變
1794年7月初,他開始停止參與公安委員會的工作;7月26日去國民公會發表了四小時的演講,暗示將清算國民公會和公安委員會中的陰謀家和騙子;7月27日(熱月9日)聖鞠斯特準備在國民公會發表演講,雖然批評國民公會,但並未提出逮捕要求,具有妥協精神。但他的發言剛剛開始便被粗暴打斷,國民公會隨即通過逮捕羅伯斯庇爾及其支持者的法令,但羅伯斯庇爾等人隨即被公社解救。革命公社調集武裝,但遲遲未接到明確指令,在夜深后開始解散。當晚,國民公會宣布剝奪他的公民權,公會衛隊前往逮捕他,他的下顎被子彈擊中,次日下午和聖鞠斯特、庫東等追隨者一起被送上斷頭台。是為熱月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