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
1987年黃蜀芹執導電影
《人·鬼·情》是上海電影製片廠1987年出品的劇情片。由黃蜀芹執導,李保田、徐守莉、姬麒麟主演,河北梆子演員裴艷玲特邀演出。
這部影片是以裴艷玲的真實經歷為藍本創作,並由本人出演,塑造了秋芸這樣一個藝術上的成功女性,也揭示出現代女性所面臨的艱難困境。曾獲第八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編劇獎和最佳男配角獎。
電影《人·鬼·情》劇照
角色 | 演員 | 備註 |
---|---|---|
秋芸 | 徐守莉 | 簡介:京劇演員 |
秋父 | 李保田 | 簡介:秋芸的養父,啟蒙老師 |
張老師 | 姬麒麟 | 簡介:秋芸的戲校老師,武生 |
鍾馗 | 裴艷玲 | |
貢琳 | 秋芸(少年) | |
秋芸(童年) | 王飛飛 | |
秋母 | 王長君 | |
後腦勺 | 張壽和 | 簡介:秋芸的生父 |
未知 | 邸力 | |
未知 | 村裡 | |
未知 | 宋憶寧 | |
安德寶 | 未知 | |
未知 | 梁慶剛 |
製作人 | 李全根 |
導演 | 黃蜀芹 |
編劇 | 黃蜀芹、李子羽、宋國勛 |
攝影 | 夏力行、計鴻生、孔基成(特技攝影) |
配樂 | 楊矛、張玉照(戲曲音樂) |
剪輯 | 劉嘉麟 |
道具 | 袁林根、王壽南 |
藝術指導 | 朱廣淵(戲曲指導) |
美術設計 | 鄭長符、陳春林 |
造型設計 | 李丁、沈東生 |
服裝設計 | 曹穎平、章根寶 |
燈光 | 張川俠 |
錄音 | 過敏、葛偉家 |
布景師 | 呂建生、唐紹延、楊岳定 |
角色介紹
秋芸
演員徐守莉
京劇藝術家。父母都是京劇藝人,她自幼隨父學戲、搭班演出。60年代初被省劇團頭牌武生張老師發現,招入省劇團。在學習與成長中與張老師互生愛慕,礙於對方已有家庭,只能黯然分別。十年動亂中她無戲可演,結婚並生了兩個孩子。文革后她重返舞台,藝術生命煥發青春,丈夫卻與她感情淡漠。
秋芸父
演員李保田
京劇藝人,解放前與妻子搭班唱戲,一個演鍾馗,一個演鍾妹。妻子在一次演出中私奔,他從此不再唱戲,帶著女兒在戲班打雜。他雖不願秋芸再學戲,拗不過女兒只好教她唱男角。秋芸被張老師帶到省劇團后,他獨自回鄉務農,孑然終老。
鍾馗
演員裴艷玲
秋芸一角以裴艷玲本人的經歷為原型,她在劇中出演《鍾馗嫁妹》的鐘馗一角,鍾馗每次呈現都在秋芸的人生重要轉折時刻。鍾馗和秋芸,是一對角色和扮演者的客觀實體。
張老師
演員姬麒麟
省劇團頭牌武生,有5個孩子,與妻子長期分居。他發掘了秋芸這個苗子,也是她的戲校老師。二人逐漸發生感情,引起流言。為了不影響秋芸的前途,他主動提出調動工作到縣裡,給秋芸成為全省頭牌武生鋪平了道路。
創作背景1987年初,黃蜀芹無意間看到作家蔣子龍的一篇報告文學《長發男兒》,寫河北梆子名伶裴艷玲從小苦練到成才的經歷。她意識到,女演員演一個男人那麼成功,本來就是一個奇迹;又是一個女人去演一個男鬼,其中有很多故事可以想象。黃蜀芹設法找到了裴艷玲,去她所在的劇團,和她同吃同住,採訪、挖掘關於她的故事和細節,然後回家寫劇本。當地幹部希望黃蜀芹著重寫裴艷玲12歲時被毛主席接見的事迹,但黃蜀芹覺得這一段經歷和自己要表達的沒關係,沒有採用。美術設計美術鄭長符認為,鍾馗出場必用黑絲絨襯底,山坡、星月、亭台樓閣等等包括道具都不要。鍾馗的大紅色袍子和大花臉用黑絲絨襯底效果將特別神奇。他要求把攝影棚全部蒙上黑絲絨,在這種神秘的“黑洞”里完成“鍾馗世界”的鏡頭拍攝。起初製片主任為省錢用黑色的平絨代替。但是燈光打在平絨上有微弱的反光,不是想象中的效果。頂真的黃蜀芹有生以來第一次拒拍。停拍三天後,製片主任妥協了,平絨全部拆下,換上黑絲絨。黃蜀芹認為,這是關係到電影整體形象的大問題,只有黑絲絨才能呈現鍾馗神秘莫測、夢幻般的世界。
人鬼情劇照
時間 | 獎項屆次名稱 | 獲獎獎項 | 獲獎方 | 結果 |
---|---|---|---|---|
1988 | 第八屆中國電影金雞獎 | 最佳編劇 | 黃蜀芹 李子羽 宋國勛 | 獲獎 |
最佳男配角 | 李保田 | 獲獎 | ||
最佳故事片 | 《人·鬼·情》 | 提名 | ||
最佳導演 | 黃蜀芹 | 提名 | ||
最佳剪輯 | 劉嘉麟 | 提名 | ||
最佳美術設計 | 鄭長符 | 提名 | ||
最佳電影音樂 | 楊矛 | 提名 | ||
1988 | 第五屆巴西利亞國際影視錄像節 | 最佳影片金鳥獎 | 《人·鬼·情》 | 獲獎 |
1989 | 法國第十一屆克雷黛國際婦女節 | 公眾大獎 | 《人·鬼·情》 | 獲獎 |
電影《人·鬼·情》劇照
《人·鬼·情》是中國最具女性意識的一部電影,一個女人藉助戲劇舞台,藉助男兒身,獲得身份的認同、性別的補充。更深刻的是,這是現代女性歷史命運的一個隱喻。一個拒絕並試圖逃脫女性命運的女人,一個成功的女人——因扮演男人而成功,卻終作為一個女人而未能獲救。這既是女性意識的覺醒:不再匍匐於男權主義之下,也是女性主體身份地位的缺失:在屢次得不到男人的保護之下,自己創造一個鍾馗,自己保護自己,彌補現實世界中的缺失。(李穎欣 評 )
作為藝術手法,影片這種實在世界和虛幻世界在純視覺層面上的交叉扭結,,是頗具新意的;而借用本來就以虛擬為本、寫意見長的戲曲來構成人物心理歷程的虛線,尤見匠心。(邵牧君評)
黃蜀芹的電影《人·鬼·情》,把女性做為兩性關係的中心,男強女弱的傳統性別模式被完全顛倒。女性剛強有為,擁有強烈的反抗意識,而男性則有一種柔弱的女性氣質,有一種天生被“閹割”的特徵,因為懦弱無能而無法成為受困女性的拯救者和庇護者。這顯然是對傳統父權制文化的一種試圖性的撞擊,然而,就在這樣一種父權制的文化里,女性除了仍舊不能在男性那裡找到生命的寄託外,關鍵的是女性的反抗最終也是走向虛無。(高啟龍評)
《人·鬼·情》以女性立場描述一個女人的成長史,表現女演員秋芸對鬼角色鍾馗長期的情感依戀,發出“該讓女人找個好男人”的呼喊。這是對文革結束后大陸性別意識覺醒潮流的強烈回應。影片的思想其實沒有達到女性主義的高度,但徹底的女性意識又使它成為真正的女性電影。中國的女性主義缺少正常發展,於是該片成了中國大陸女性電影的孤獨的高峰,是前有政治時代,後有商業時代的一座女性主義的歷史界碑。(陸煒評)
作為本片的修辭策略之一,黃蜀芹在秋芸的每一個悲劇場景中都設置了一個傻子,充當目擊者——在她和二娃的衝突時刻,在她被人從女廁所中拖出之時,在張老師凄涼地坐在離別的車站上的時候。那是一個男人的形象,也是一個歷史潛意識的象喻(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八十中國尋根文學與“第四代”、“第五代”電影共同的修辭策略)。他總是笑呵呵地、被人群推來搡去,對發生在秋芸身上的“小”悲劇目無所見,無動於衷。(戴錦華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