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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
老舍創作的中篇小說
《月牙兒》是現代文學家老舍創作的一部中篇小說,原載1935年4月1日、8日、15日《國聞周報》第12卷12期至15期,后收入短篇小說集《櫻海集》。
《月牙兒》講述了舊社會母女二人先後被迫墮落為娼的故事,展示了一個女性對強加於她的不公命運從驚恐、困惑、抗拒到最終屈服的全過程。
《月牙兒》人物關係簡單,故事凝練簡潔,但其所揭示的現實世界卻是立體、複雜的;第一人稱敘述,抒情的筆致,極具感染力。
《月牙兒》的封面
20世紀30年代的舊中國,因帝國主義的侵入,國民黨的妥協投降,造成內政外交連連失敗。城市裡,表面上歌舞昇平,實際上是工商業的倒閉,市場蕭條,工人失業,百姓一貧如洗。城市底層人民過著痛苦的奴隸式的生活,賣淫現象正是底層人民求生無路和有產者道德敗落的畸形產物。老舍看到底層這最黑暗的角落,他一反習俗,寫了被傳統觀念所厭惡的娼妓,寫她們那苦澀的追求和深層的悲債。他在作品中“代他們伸冤訴苦,也描寫他們的好品質”。
小說《月牙兒》是老舍早期創作的中篇小說,脫胎於長篇小說《大明湖》。老舍在濟南齊魯大學任教初期,懷著沉重心情寫了一曲大明湖悲歌,以此宣洩因祖國蒙受侵略之苦的憤慨。書稿寫成后交付上海商務印書館。恰在小說即將在《小說月報》發表時,不幸竟被“一·二八”戰火焚毀了。《大明湖》儘管老舍沒有重寫,但他對其中某些片段念念不忘,不忍捨棄,數年後,終於將這精華部分寫成短篇小說,這便是《月牙兒》。
”我“
主人公”我“是個小姑娘,象春花一樣柔弱、嬌美,在母親艱難的培育下,讀了幾年書,近乎小學程度,懂一點文化,有一點道德觀念。她希望能靠自已勞動的雙手養活自己,但一次次失敗、失望,當她被新校長的兒子誘騙失身後,逐步淪落,終於成為暗娼。她當暗娼后對社會有了深一步的認識,“世界是狼吞虎咽的世界,誰壞誰就有便宜”。當瞥方拉她去進行教化時,她看清了納捐的妓女可以照舊做生意,而且似乎名正言順;不納捐的妓女就得抓起來進行感化,然後讓男人花兩塊錢的手續費買了去。錢交給警方了,人還得去受凌辱。她清楚地認識到婦女被壓迫、被侮辱的本質,因此抗拒感化,關進牢獄,又認為“世界比這兒並強不了許多,”因此決心不出去了,但心裡還惦念著那被壓迫被損害的衰老的母親。主人公開始是單純、好學、勤勞、善良、自信、好強,充滿美好思想,有道德觀念的少女。淪為暗娼后充滿報復心理並自暴自棄,她對社會有一定認識,所清醒、剛強,也有一定的反抗意識,但抗爭力量薄弱,最終被黑暗社會吞食了。
母親
母親,是底層的勞動婦女,她溫存、善良、吃苦耐勞。對生活的貧困和厄運逆來順受。她孤立無援,為了拉扯大孩子,當盡了全家的東西,以至最後那根作為陪嫁的“銀簪”。給人洗臭襪子,熏得飯都吃不下。為了不餓死孩子,給她找了個新爸。新爸讓孩子上學,生活也好了些。新爸走後,她懂得了讓孩子上學的重要,一再囑咐孩子“念書”識字,她的全部努力就在於養好這個孩子,讓她將來不過她自己這樣的日子,但貧困迫使她淪為暗娼,又再嫁給了饅頭鋪的老闆。她終於拋棄了她那相依為命的唯一的親人、女兒和朋友。骯髒和暗娼的生活腐蝕了她,她後來變得粗暴、貪婪,而且不知羞恥,甚至搶客人的“皮夾”、“手套”和“鞋”,完全變成為一個心比錢還硬的麻木的“活鬼”。
主題思想
“我”與月牙兒形影相弔,構成了小說中的景與情,使作品具有詩一般的意境和低回婉轉的抒情性。以月牙兒為題,就象徵女主人公那隻能亮一小會兒的黑暗無限的生命。文中月牙兒的頻繁出現,也暗示著主人公在生活的次次打擊下,仍然心中存有希望,她努力掙扎,渴望通過自己的付出改變自己的人生命運。儘管那希望渺茫得像月牙兒一樣的微光,也給讀者心中以希望。作者將月牙兒作為主人公經歷和情感的外化,淡化情節,著力渲染冷清、孤苦的氣氛,暗示了主人公的悲苦命運。小說通過舊中國母女兩代人為生活所迫、相繼淪為暗娼的故事,揭示了在當時的社會制度下,處於社會底層的婦女的悲慘命運,控訴了舊社會的黑暗和罪惡。
藝術特色
濃郁的抒情色彩
《月牙兒》共43個章節,每節都不長,但文字凝鍊簡潔,意境幽遼雋永,格調深沉凄婉,抒情色彩十分濃郁,從而,使整篇作品如同一首抒情散文詩。作品對“我”的生活經歷沒有大肆鋪陳,而是極力渲染“我”的內心情感,其基調是哀怨凄絕的。
精巧玲瓏的結構
“月牙兒”貫穿全篇。從作品開篇到結尾,無論是寫父親去世、母女上墳、夜走當鋪、母親改嫁,還是寫受騙失身、囚入鐵窗,“月兒”始終陪伴著“我”,成為聯結全篇的線索;同時,在小說情節的發展和人物感情的嬗變中,又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它既是景,又是情,是故事場景和情緒發展的有機組成部分;而且還起到了含蓄點題的作用。
比喻、象徵等手法的運用
在古代,月亮就和女性聯繫在一起。比如嬋娟,既指月亮又用來指漂亮的女性,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人只記住了它的象徵意義而忽略了其本義。或許可以這樣說,月亮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女性的代名詞與象徵。同時,在古代,月亮又往往與人物的命運聯繫在一起,是其人生命運與心境的一種寫照。月圓是團圓、美滿的象徵,月缺卻是凄慘、離別的代名詞。無論是陶淵明的“帶月荷鋤歸",還是蘇軾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都昭示著人物的處境與命運,飽含著人生的理想與追求。而在《月牙兒》中出現的卻是“帶著點寒氣的一鉤兒淺金”的月牙兒,這就象徵了女性的不幸命運。柔和而凄冷的月牙兒的每次出現都是在“我”命運轉折時襯托不同的感情,種種不同的景物……它喚醒了我的記憶。月牙兒本身就給人以凄涼之感,由它所喚起的回憶也必然是一種凄慘的印跡,是美好人生毀滅的過去,“像一陣晚風吹破一朵欲睡的花”。月牙兒是文中最鮮明的意象,它使全文籠單在一片凄涼的氛圍中。作者巧妙地通過月的時有時無、時明時暗來襯托主人公的處境和情緒,把整部小說升華到一種具有象徵意味的詩的境界中。“月牙兒”是用來比喻女主人公、象徵其命運的;月牙兒的冰清玉潔和柔美正如女主人公的心地純潔善良,自愛自重;它懸浮在空中無依無靠,正如女主人公的孤苦伶仃、可憐無助,它微弱的光時時被黑暗吞沒,正如女主人公無力掙脫黑暗社會帶給她的厄運。
1986年,《月牙兒》由中國電視藝術中心改編攝製同名電視劇;1987年,被北京電影製片廠和遼寧電影製片廠聯合改編攝製同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