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高二人台
中國民間戲曲形式的一種
“二人台”這門藝術何時流傳至陽高,史料沒有記載。據老藝人們講,境內最早流傳下來的曲調為《八仙慶壽》,初步考察為清咸豐年間牗1851—1861牘產物。因此可以這樣說,早在150多年前,“二人台”已經在陽高有了自己的足跡。應該說,“二人台”藝術是在民歌小調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大約在明朝末年,每逢過年過節和農閑的時候,一些鬧紅火的人便聚在一起。在屋內、院落、村頭、廣場進行地毯式演唱。他們既不裝扮又不表演,唱的都是民間流傳的小曲小調,有《過大年》《刮大風》等等,這種娛樂活動當時被稱為“打坐腔”,這就是“二人台”的雛形。
到清咸豐初年,這種“打坐腔”吸收了姊妹藝術中的秧歌、高蹺、旱船、道情等藝術營養,發展為具有一些舞蹈動作,由旦丑兩角色一進一退走場表演。逢年過節觀看的人圍攏在火龍四周,演員和樂隊在場內表演,當時人叫“轉火龍”,這樣“二人台”便由最初的“打坐腔”發展到“玩藝兒”或“二人班”。“二人台”成為一個較為完整的藝術形式,是從劇目《走西口》在清代光緒初年的誕生開始的。當時由於山西連年遭災,晉西北的勞苦百姓被迫“走西口”。從《走西口》的唱詞中我們不難想象,當年成千上萬的貧苦農民奔走在那條茫茫古道上,伴隨著無盡的凄涼和孤寂,他們只有用小曲來傾訴他們不幸的遭遇和不了的思鄉之情。也正是這個時候,道路歌、受苦歌和思念歌作為“二人台”重要的內容產生了。
蒙古族是一個好歌的民族,當大批的山西人到內蒙古之後,他們就把自己在拉駱駝、掏乾草、拉船、種地中的種種經歷都編成曲子,唱給他們聽,蒙古人高興了就會賞錢、賞地。此後,這種藝術形式吸收融合了內蒙古民歌的音樂語言及戲劇化妝等特長,“二人台”藝術日臻成熟。隨著一些經濟富裕百姓的返鄉,“二人台”藝術不僅在陽高縣深深紮根,同時影響遍及山西晉西北、內蒙古西南部、陝西榆林以及河北張家口一帶。但在那個奉晉劇為“正統”的年代,“二人台”藝術難登“大雅之堂”。在歷史的長河中,發展步伐總是十分緩慢。一丑一旦,相沿百年而無一變。儘管節目與日俱增,仍無一齣戲能從內容到形式反映比較複雜的情節。
新中國的誕生,廣大勞動人民獲得了政治上的解放。“二人台”也隨著人民生活的不斷提高,有了明顯的發展。在陽高縣,80%以上的村莊逢年過節都成立了業餘劇團。村公所、農會等組織在原來內容的基礎上,自編自演,注入了反映時代精神的東西。《婚姻自主》《胡老套投親》《血淚仇》《送子參軍》等劇目,至今尚為一些老年人樂道。不久,由於文化部門組織觀摩評比,形式也越來越豐富,並且由“打地灘”沿村串戶走上了舞台。
陽高“二人台”的音樂,基本上由牌子曲和唱腔兩個部分組成。除“四塊瓦”外,沒有什麼打擊樂器(當然後來經過發展有了)。前文講過,過去由於山西災害頻繁很多人流落“口外”,將“二人台”的唱腔帶到內蒙古。而一些從“口外”返回家鄉的人又從內蒙古把當地的“二人台”小調帶回來,這樣相互影響取長補短,逐漸形成一種獨具特色的唱腔:既有山西特色,又有內蒙古情韻。比之內蒙古的文雅婉轉,它爽快利落;較之內蒙古的粗獷高亢它娓娓動聽。內蒙古“二人台”和陽高“二人台”在唱腔上最大不同之處在於發聲方法:內蒙古一帶講究一句或多句唱腔前嗓加后嗓,陽高“二人台”講究圓潤和共鳴。由於唱腔的較大區別,所以人們把綏遠(呼市)以西的唱腔稱之為“西口調”,以東稱之為東口調。“二人台”音樂,除了自己的曲調外,它同其他地方劇種一樣,把各種戲劇音樂吸收過來以滋補自己。如晉劇的“小開門”,道教的“巴音杭蓋”等。經過加工、提煉,最後變成了自己的東西。“二人台”的唱腔,分“亮腔”(自由節奏)慢板(丟拍)流水板(2/4)及捏子板(1/4)等4種,亮腔節拍鬆散,音域高亢,起伏跌宕如長河流水;慢板委婉曲折,音域平穩,情緒深沉,似涓涓細流;流水板明快清晰以說代唱,節奏鮮明,像雨後激流;捏子板演奏急促,唱腔火爆、詞多併合,恰如激流拍岸。“二人台”的傳統調式共有四種,即c調、f調、降b調、降e調。
陽高“二人台”的表演形式及道具,有鞭、扇、絹綢。霸王鞭為一根竹竿製成,長100公分左右,中挖4——6個長方孔,內裝銅錢,兩端裹以各種顏色相間的彩色布,打時清脆作響,十分動聽。打霸王鞭有一定的講究,分上中下三路。而上路要盤花蓋頂,中路要花蛇纏身,下路要雙腳騰空。要求節奏鮮明,慢而多變,快而不亂。扇子為女角使用的道具,開始用紙扇,后改為布扇,以後又在扇的頂端加上了一部分沒有扇枝的軟布。扇子的表演和霸王鞭一樣,講究旋得圓,有高拋、低扔。手絹是由過去的一般手絹演變而成。利用慣性作用,橫拋、立拋、平拋、手頂花樣繁多,胸前、頭頂、背後、腰間均能自如表演。紅綢是吸收其他民間舞蹈在解放以後加入的一種道具,它為“二人台”表演色彩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