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歌手

2015年10月，低苦艾樂隊發布了新專輯先行單曲《控制》，宣告樂隊將開始探討新的命題；如今，新專輯同名曲目《午夜歌手》的MV正式上線，它從音樂人的責任與擔當入手，進一步展露了低苦艾那堅定無畏、毫不妥協的態度與立場。

這首MV取景於黃河索道旁的近水廣場。作為黃河風景線上的一站，這一廣場與國內其他城市的廣場並無大的區別，它作為鬧市區中的一個休憩之地，聚集了拍照的遊客，散步的市民，玩耍的學生，戀愛情侶……人員的雜糅與身份的平等，成為這個廣場的顯要特徵，同時，這個廣場也為歌中“午夜歌手”的思考，提供了一個原初的背景。

歌曲前奏依然的是敘事意味的，與歌詞第一段中對當下的真實描述相契合，而隨著鏡頭中越來越多觀眾的加入，人群的彙集，看似的親密與無間掩蓋了彼此的距離與內里的隔閡，一如“豐收的喜悅埋葬田野淡淡的傷痕”，藉此，低苦艾抽離出現代藝術中的一個重大的命題“語言與沉默”。一如勛伯格在面對二十世紀時的那股絕望：“我們的語言已經失敗了，藝術既不能阻止野蠻勢力，又不能表現說不出口的經驗……”——低苦艾在歌中也同樣表述出了在眾生喧嘩的當下，言辭的失效：“語言也不能減輕”，“唱一首無字的歌”。

此時“午夜歌手”應運而生，他的形象構建借鑒了詩人北島筆下的“午夜歌手”的描述（北島在《午夜歌手》一詩中寫到：“一首歌/是一個歌手的死亡/他的死亡之夜 被壓成黑色唱片/反覆歌唱”）。在傳統的聆聽觀念里，歌手與他的作品，往往是相互定義，互為表裡的，這宿命化的關係成為了歌者在朝聖路上前進時的隱形羈絆，一如此前的那首《蘭州蘭州》也幾近成為低苦艾的標籤。在這裡，“午夜歌手”哼唱起“無字的歌”，面對沉默的大多數，面對緘口不語的觀眾，用靈魂的顫慄來觸動琴弦，並以這無字的歌來刺激、拍打甚至是撕扯著聽眾；最後唱到的“今夜出發”則與之前《控制》中展現的那條“讓沉默者不再沉默，讓無力者不再無力”的道路構成了互文關係；至此，“午夜歌手”這一理想化的獨立音樂人的形象被清晰樹立起來：他有責任感，清醒，敏銳，堅定，具有反叛精神。

而MV的尾聲部分則從另一個層面定義了現實中的“午夜歌手”，一些受訪者面對鏡頭，真實地道出了自己眼中的搖滾樂，而低苦艾也借著受訪者之口，為音樂人提供了一個反思的視角，“你做的音樂是搖滾樂嗎？你有什麼不同？你做的音樂離人們的期望有多遠？”同時，低苦艾也再一次以“午夜歌手”的形象警醒自己，喚醒他人：“別忘了有很多歌你應該唱而沒有唱，你應該保持態度的時候妥協了，你應該為那些不能發聲的人說出點什麼來，不要忘了我們的世界不只有鶯歌燕舞，花前月下，還有很多讓你有點脾氣和血性的歌值得寫，值得唱，不要裝傻，不要裝聾，現實的錯誤需要群體合力改善，僅僅靠少數人是不行的，喚醒是責任。”

本周末，徠10月16日，低苦艾將在北京Modernsky Lab舉辦新專輯首發專場，樂迷終於可以現場領略“午夜歌手”的舞台魅力，主唱劉堃還將兼任鍵盤手，為低苦艾的現場帶去更高的情感濃度；而特邀VJ師的加入，則會使音樂中的匠心和意蘊躍然眼前。此次北京專場也是低苦艾2015“午夜歌手”全國巡演的第四站，此後他們還將陸續登陸全國二十餘座城市，最終於12月19日在蘭州人民劇院為整個巡演劃上盛大而圓滿的句號。

《午夜歌手》

詞：劉堃

曲：低苦艾樂隊

編曲：低苦艾樂隊

夜晚看似美麗

假裝冬天很遙遠

那是鳥飛不到的地方

玫瑰和美酒是小時代的主角

謊言的列車駛向多霧的黎明

我們靠得很近

沒時間去想這些

世界變化莫測

撫摸生活的苦

豐收的喜悅埋葬

田野淡淡的傷痕

語言也不能減輕

走向原野

唉 無字的歌

唉 無字的歌

一首無字的歌

午夜歌手坐在沉默的觀眾席上

吹起口哨

唱一首 唱一首 無字的歌

輪到靈魂讓琴弦疼痛

月光如水

穀子成熟

午夜歌手

今夜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