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繪梨衣
《龍族Ⅲ黑月之潮》中人物
上杉繪梨衣,江南所著《龍族Ⅲ黑月之潮》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對外身份是蛇岐八家內三家的上杉家家主,實際身份則是擁有前任影皇上杉越個人基因血脈的混血種胚胎,擁有名為審判(序列號111)的言靈。
是赫爾佐格(橘政宗)用前任影皇上杉家主上杉越的基因製造出來的試管嬰兒,與源稚生及源稚女(風間琉璃)同為三胞胎兄妹。被稱作月讀命(偽)。言靈殺傷力極其強大,但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心思非常單純,性格溫順,天然呆。
21歲時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束光——路明非,自此整個世界被他填滿,深愛著這個給了自己溫暖和自由的男孩。
心智不夠成熟,無法憑藉自己的意識完全控制言靈(“審判”在龍族文字中意為“死亡”,發動話語僅限龍文或言靈),開口說出的語言最多也只是龍語言靈,但聲線動聽,保持沉默久了又會被誤以為是啞巴。血統不穩定,容易暴走,依賴從死侍胎兒中提取的血清維持生命。是白王聖骸最完美的寄主,但同時也是一個命運極其悲苦凄慘的女孩。
人物關係
官方手遊人設
生前為蛇岐八家上杉家家主,蛇岐八家地位最尊崇的黑道公主。
長相與諾諾相似,擁有罕見的暗紅色頭髮和深玫瑰紅眼睛,非常依賴源稚生,稱之為哥哥。
胚胎代號為“ξ”。擁有高危言靈,但血統蘊含的能量很不穩定。因為體內龍血過於純凈,所言皆為龍語(但不代表不會說出人類語言),時刻受到龍血的侵蝕,依賴由死侍的胎兒體內提取的血清才能勉強維持穩定。
為控制行動,繪梨衣平時被關在蛇岐八家總部中,幾乎不能離開。曾嘗試過離家出走12次,但最遠只是到達了大廈前的十字路口。據兄長源稚生所述,被找到前繪梨衣看著來往的車流流了幾個小時眼淚。
血統純度太高天生就能使用龍文,但是那種語言只能用來下達使他人死亡的命令,所以繪梨衣很少開口說話,僅和路明非說過兩次話。平時通過寫字與他人交流。佔有慾很強,會在自己的物品上添加標籤“繪梨衣の××”(認識路明非之後偷偷改為Sakura&繪梨衣の××)。平時喜歡玩電子遊戲,和源稚生一起玩遊戲時喜歡玩街霸,但幾乎無法戰勝兄長。
繪梨衣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即便如此對路明非能帶她離家出走一事依舊感到很開心。喜歡路明非但卻不知道他的本名,一直以Sakura稱呼他。
對路明非感情的萌芽源自於深海中的那次擁抱,當時她茫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頭一次被陌生人用力抱緊,那一刻,名為“愛情”的東西如狂潮般洗刷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被人喜歡了,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寶貝,就像路明非對諾諾的感情一樣,路明非是繪梨衣生命中的第一束光,或許那一刻她還沒有喜歡上路明非,但那一刻已經決定了她的世界再容不下其他人。
而這份愛的成長則來自於那段東京愛情故事,路明非帶她美容,逛街購物,去各種好玩的地方,吃各種好吃的東西,他們在奶媽組的助攻下,遊玩的十分開心。(作者江南在《龍與少年游》中提到,此時路明非依舊把繪梨衣當做怪物般敬畏)。在繪梨衣的心中,路明非已經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英雄,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樂,她不再是作為蛇岐八家的兵器,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對路明非的愛由此迅速成長。
這份愛達到巔峰之時則是在梅津寺町上的黃昏,路明非的那句“如果世界真的不喜歡你,那世界就是我的敵人了。”徹底俘獲了繪梨衣的芳心,繪梨衣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那一刻太陽落山,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整個世界。
不再是之前同病相憐的、恐懼中的擁抱,路明非懷裡的女孩很溫暖,微微地顫抖著。
儘管這段感情是錯誤的,儘管路明非從始至終對她都是怪物間的同病相憐,但繪梨衣至死都深愛著Sakura。
認識路明非前身著巫女服,后喜歡穿白色塔夫綢的露肩裙,還有高跟的羅馬鞋,用白色的髮帶把長發紮起來。自己搭配的衣服讓她看起來像是從18世紀肖像畫中走出來的公主。
柔軟光滑的紅髮、圓潤的額頭、長長的睫毛、深玫瑰紅色的眼睛、天鵝般的脖頸、明晰的蝴蝶骨、細膩溫軟的皮膚、精緻絕倫的小腿、纖細的腳腕、修長的身材、勻停的骨肉、堪稱完美,不足之處是眉眼間缺乏靈動之氣。在路明非眼裡與諾諾十分相像。
上杉繪梨衣
言靈:審判
序列號:111(高危)
介紹:具體效果是“無盡死亡”,即切割領域內未授權的一切生命(可反覆使用的高階言靈),可以附帶在任何物體上,用於武士刀則看似斬斷了一切,號稱“蛇岐八家最強的劍”,極端的強攻型高危言靈,被擊中后傷口即使癒合了也會再度裂開,在“龍淵”行動中,繪梨衣為清除屍守使用了這個言靈,險些誤殺酒德麻衣。
原作描寫:
源稚生扭頭看向海面,被探照燈照亮的海面上,小艇隨浪而來,繪梨衣站在船頭,暗紅色的長發被海風吹得凌亂。海面上波濤起伏,但她的小艇走得卻很平靜,附近的屍守撲向這艘小艇,繪梨衣拔出手中櫻紅色的長刀隨意地揮出,屍守就從中間驟然分裂。這一刻她的風骨彷彿古代的劍聖,但她揮舞長刀的手法卻非常幼稚,根本就是小女孩在揮舞鉛筆刀。但就是這種隨意的劈砍,其中蘊藏著絕對的斬切意志,她並非是用刀在切割屍守,而是下達了命令去割裂這些東西。
言靈·審判,這是歷史上從未有人見過的言靈,關於它只有傳說。圍繞小艇的屍守群越來越密集,繪梨衣的斬切也越來越快速,刀在她手中彷彿並無重量也並無章法,她只是不斷地下達著死亡、死亡和死亡的命令,屍守群感覺到了那死神般的氣息,漸漸地不再敢靠近。繪梨衣也並不追逐,她做這些事淡定得就像是在玩格鬥遊戲,只是這個遊戲未免太血腥。她在海水中盪去長刀上的血跡,挽起袖子,露出玲瓏的手腕,伸手按在海面上,就像在撫摸一隻暴躁的貓。頃刻間海面平靜下來,一切都平靜下來了,從繪梨衣身上激發出一個巨大的領域,領域內的一切都被強行壓制。
《小說繪》連載版的繪梨衣形象
這種場面即使是昂熱也會被震撼,秘黨了解神秘的世界,但繪梨衣正在做的事似乎已經超越了鍊金術或者言靈,臻至全新的領域······神的領域。
她低著頭哼著歌,目光好像穿透了黑色的大海。她的俯視,就像是神從天空里的御座上俯瞰人間。
直升機懸停在海面上方,聚光燈籠罩著小艇和小艇中的繪梨衣。巨大的旋翼攪起狂風,下方的海面上卻絕對平靜。高牆般的狂潮也不能侵入這片海域。繪梨衣輕聲哼著歌,以她和小艇為中心,直徑約一公里的海面完全封凍。海嘯已經襲來了,層層疊疊的潮頭高達數十米,但都在領域邊緣潰散。四面八方都是漆黑的,一縷月光照在這片晶瑩的海面上。
與其說是直升機在等候繪梨衣,倒不如說繪梨衣在保護著直升機,只要直升機敢離開繪梨衣的領域,狂風就能叫它的旋翼折斷。
上杉繪梨衣
冰山表面流淌著瑩藍色的微光,裡面封凍著成群的屍守,下方鋒利如牙的冰棱迅速生長。繪梨衣站在高空中,四下都是冰的峭壁,峭壁下都是冰的刀劍。她默默地念著什麼,出自她口中的每句話皆不可解。
忽然間冰山帶著繪梨衣沉沒,滔天巨浪被激到數十米高的空中。這座冰山如同一支巨大的冰十字槍,筆直地切開海水落向海底,帶著至為銳烈的“斬切”意志。
外面的世界好大!
去外面……更外面的地方。
沒關係的,跟Sakura在外面到處玩,很開心,所以我能堅持下來。這是我一生里最自由的時間,以前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
我無所謂喜不喜歡,既然Sakura不喜歡,那就殺掉好了。
我會很乖。
我們都是小怪獸,總有一天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殺死!
世界很溫柔。
我很喜歡這樣的世界······但世界不喜歡我。
想要,一個好朋友。
······Sakura······Sakura······Sakura!
“04.24,和Sakura去東京天空樹,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樹的頂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宮,有人在那裡舉辦婚禮。”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Sakura最好了。”
上杉繪梨衣
章節數 | 章節內容 |
第七幕 黃泉之路 | 上杉家主居然是個很年輕的女孩,雖然她用黑紗遮面而且穿上了男人穿的黑紋付羽織,但寬大的和服遮掩不住她的身體曲線。玲瓏窈窕,顯然是青春少女的身材。最初她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像個堂堂家主倒像是等待老師來上課的女學生,因為源家家主的缺席會議延後,這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和服里拿出了遊戲機的手柄,然後本殿中的投影設備啟動,上杉家主麻利地進入遊戲選擇人物。區區十幾秒鐘,其他幾位家主和下面的幾百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fight”聲已經響徹本殿,對戰開始。 用“肆無忌憚”來形容她的舉動並不很合適,更合適的詞是“旁若無人”。似乎在她看來既然要等就抓緊時間玩兩把,至於場合至於祖先完全都不是問題。 “繪梨衣!繪梨衣!”政宗先生跟她隔得很遠.不便起身阻止,只能低喝。 但他的聲音淹沒在拳腳的風聲中,上杉家主的全副心思都在遊戲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
第十二幕 亞種 | 小黃鴨飄在滿池泡沫中。這是一個巨大的方形青銅浴缸,就像古羅馬皇帝們使用的設備那樣奢華,柔光從浴室頂上投下,照在女孩明凈的肌膚上。她用手指一下下地把小黃鴨戳進水裡,看著它在浮起來,有時候對它吹氣把它吹得遠遠的,然後從泡沫里伸出腳把它勾回來。上杉家主已經洗了一個小時的澡,其中大部分時間是在跟小黃鴨玩遊戲。從沾滿泡沫的身體來看,她發育正常而且身材動人,但像她這樣的成年女孩顯然不該對橡皮鴨子感興趣,她的心理年齡似乎還停在一個幼女的級別。 外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橘政宗的咳嗽聲:“繪梨衣,別玩了,快點穿好衣服要出發了。” 無人回答,橘政宗等了半分鐘,看見字跡出現在玻璃門上:“知道了。” 浴室的玻璃是單面的毛玻璃,上杉家主蘸水書寫就會出現透明的痕迹。寫完了她轉身就走,從那些透明的字跡中橘政宗能隱約看見一個引人遐想的背影。“從水裡出來的時候要把浴巾披上!”橘政宗說完嘆了口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叮囑上杉家主注意這方面的問題了。因為心裡年齡偏小,她似乎還沒有學會區別兩性,也不知道在異性面前暴露自己會引來什麼樣的目光。某一年家族在溫泉集會,當著諸位長老的面披著和服的上杉家主忽然打開拉門躍起在空中,人們只看見一件和服落地,下一刻赤裸的她已經跳進了屋子外面的溫泉,正在水中盤起長發。從負責警戒的打手到家中長老,都被她那種明媚自然的美所震撼,一時間忘記了移開目光,橘政宗只能重重地用刀柄戳地提醒這些人注意禮節,而源稚生迅速地奔出屋子拾起和服張開來遮住眾人的視線。“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只有稚生能守護你了吧?”橘政宗搖頭。 上杉家主摘下耳機放在一旁,走到淋雨下方打開了青銅龍頭,衝去頭髮上的泡沫,她的發色是罕見的暗紅色。她打開自己的行李廂,把小黃鴨放了進去,取出紅白兩色的巫女服,這種傳統服裝由肌襦袢、白衣和緋袴組成,袖口和衣襟都編有紅色的絲繩。穿上巫女服之後她又把耳機塞上了,想了想,又把小黃鴨拿出來偷偷塞進了裙子里。她的裙子里縫滿了口袋,塞著這樣那樣的小東西。 上杉家主登上甲板,渾身還散發著好聞的洗髮水味道。風魔小太郎立刻起身鞠躬,雖然對方是個少女,但三大姓家主的地位要略高於五小姓家主,上杉這個姓氏在家族中的地位要高於以培養忍者著稱的風魔家。 “來我身邊讓我看看。”橘政宗說。上杉家主在橘政宗面前的坐墊上跪坐,但並不看橘政宗,而是左顧右盼,像是個被父母逼著坐在那裡寫作業的孩子。“得辛苦你了。”橘政宗摸了摸她的頭頂,“真想代替你去,可我沒有你的能力。你要做的就是切斷一切,連帶那條通往黃泉的路,明白了嗎?”上杉家主伸出手指在橘政宗的手心裡畫了個圈,大約是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手又縮回大袖裡,只露出纖細的手指。她脫下木屐放在一邊,只穿白襪跳上了遊艇邊的小艇,小艇里只有她一個人獨坐,黑衣保鏢們解開纜繩,海浪推著小艇就要和遊艇分離。橘政宗忽然起身走到船舷邊,向上杉家主伸出手去。上杉家主低著頭不理他,但橘政宗抓住了纜繩不讓小艇離開。僵了半分鐘之後,上杉家主從裙子里摸出一台PSP交到橘政宗手裡,別過頭去不看他。 |
第八幕 家庭晚宴 | 繪梨衣默默地坐著,聽任經理親自為她倒酒、切牛骨和鋪餐巾,她顯然非常熟悉這種服務,就像女王習慣於被內臣服侍著用餐一樣。面如寒霜之外,她的眉間眼角又帶上了一股威嚴之氣,這才是她的真實身份,她是上杉家的主人,日本黑道中地位最尊崇的公主。幾天相處下來路明非已經把她看成沒見過世面的土丫頭了,可她笨笨的一面其實只會暴露在極少數人面前。 繪梨衣卻死死地站住了,路明非再也拉不動她。他扭頭看向繪梨衣,想要催促她,卻忽然發現繪梨衣的眼睛活過來了。跟無可挑剔的容貌身材相比,繪梨衣的眼神總是一個弱點,絕大多數時候她的眼睛里都像是浮著一層霧氣,蒙蒙曨曨地缺乏神采。可這時那層霧氣盪盡,繪梨衣的眼睛呈現出灼眼的赤金色,令人望而生畏。 路明非的最後一縷意識居然是歉意,為什麼繪梨衣信任的人是他呢?要是信任殺胚師兄的話就好辦多了,這時只要君焰燃起,整條長街都會化為火海。 你也不會那麼害怕了······ 清澈的聲音回蕩在整條長街上,那是一個女孩在說話,她說著太古洪荒的語言,路明非從未聽過那個詞,但他竟然能理解那個詞的意思。 那個詞的意思是:“死亡”! 繪梨衣揮手,五指在空氣中留下平行的五條弧線,她手指末端所經之處,一切都被撕碎。靠近她的所有人都在她揮手的一瞬間分崩離析,他們感受到了胸部或者頸部傳來的劇烈疼痛,但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剎那之後他們沿著傷痕開裂,巨量的血漿迸射,彷彿巨大的血色鮮花圍繞著繪梨衣盛開。她的四肢同時發力,像是野獸那樣騰空躍起,落下的時候她抓住了蘭博基尼的后保險杠。 她竟然把這輛超級跑車生生地抓了起來,高舉過頂,向著越來越近的騎手們投擲出去。 那輛車在半空中翻滾燃燒,火光照亮了繪梨衣那桀驁的身影,她如王一般偉岸又如鬼一般猙獰,她再度說出了那個古老的詞語,她放出金屬的聲音說:“死亡!” 命令被下達給這條街上所有的人,除了路明非和她自己。蘭博基尼翻滾著解體,鋒利的碎片上沾染了燃料,熊熊地燃燒著,這些明亮的、箭一樣的碎片如橫著下的暴雨,席捲了整條街。數十輛摩托車連同它們的騎手被這場鋼鐵和火焰的風暴波及,密集的爆炸聲響徹了惠比壽花園的西北角,每一輛燃燒的摩托車都是一朵巨大的火花,這些火花沿著長街排成長隊,路明非親眼看著那些騎手在火焰中痛苦地扭動,他們中幸運的那些在幾秒鐘之後因油箱的爆炸而死,不幸的則在火焰中掙扎翻滾,如同遭受地獄的酷刑。 血和火之中,那頭角猙獰的人形向著路明非走來,隨手把那些將死未死的人切開。她的裙裾翻飛,那雙曾令路鳴澤神不守舍的修長小腿上覆蓋著蒼白色的鱗片,肌肉在鱗片下緩緩地起伏。 他們對視,路明非仰面躺在積水中,繪梨衣頭頂純黑的天空,整個世界被狂風暴雨煙沒。 這是怪物與怪物之間的凝視,路明非身上的傷口正高速癒合,繪梨衣身上那些緊貼身體的鱗片逐一扣緊,發出清脆的聲音,雨滴落在這兩個熾熱的身體上,蒸發之後變成白色的霧,隨風散去。 她還穿著那身藍紫色外罩黑紗的漂亮裙子,可在路明非的眼睛里她己經化身為身披血色長袍的女皇,璀璨的黃金瞳中再沒有對世界的警惕,而是充滿了殺戮的喜悅。 她委實不必害怕,她本就是可以用暴力君臨天下的物種。也許她是要殺了自己吧?這個念頭在路明非腦中一閃而滅,因為那血腥的女皇俯下身來,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 路明非呆住了,曾幾何時你是不是也曾有過這種感覺······唯有抱緊那個人,你才能確知自己活著。 |
第九幕 我們都是小怪獸 繪梨衣 | 河對面傳來短促但悠揚的樂聲,鋼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互相應和,路明非知道這是演出開始之前的試音,聽起來一場露天音樂會即將開始。他加緊步伐向對岸走去,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裡就是要赴一場盛大的聚會。他在河水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穿著簡陋而奇怪的白色衣服,衣服上釘滿了堅固的皮帶,這種衣服大概是為了束縛一個人而設計的,他怎麼會穿著這身衣服?穿著這種衣服怎麼去參加音樂會?他心裡有點擔心,但還是只得踏上對面的河岸。前方是茸茸的青草地,草間盛開著黃色小花,花在風中搖曳,女孩們在草地上奔跑嬉戲,寬大的白袍遮不住她們年輕誘人的曲線,她們的頭髮像是黃金或者白金那樣燦爛,皮膚素白得像是冰雪。 在她們面前路明非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一個女孩看見了他,驚喜地喊了起來:“新郎來啦新郎來啦!” 她們都向著路明非跑了過來,圍繞著他,用某種他從未聽過的語言跟他說話,但很奇怪的是路明非能聽懂她們的話,她們說著祝福的話,跟路明非行貼面禮。只有一個女孩沒有靠近,她仍舊站在濃霧中,長發在風中漫漫飛舞。路明非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正隔著濃霧跟自己對視。 女孩們給路明非戴上猩紅的綬帶,綬帶上別著金色和銀色的勳章,在綬帶的襯托下他身上那件奇怪的白衣也顯得體面起來,像是將軍的制服。女孩們為他梳理頭髮,給他穿上漆黑髮亮的皮鞋,為他繫上月桂花枝條編製的腰帶,他被塗脂抹粉,鏡子遞到面前,鏡中的人竟然有點劍眉星目的感覺。 風大了起來,濃霧順著霧中女孩的衣褶流走,暗紅色的長發在風中漫卷,潔白的長裙也在風中漫卷,露出筆直秀氣的雙腿,腳上穿著白色的高跟羊皮短靴,腳腕上系著金色的鏈子,鈴鐺在風中叮叮作響。 素白的頭紗遮掩了女孩的臉,但路明非還是把她認了出來,那是繪梨衣,那雙短靴和那根腳鏈是他們一起在南青山的名品店裡買的,在婚紗和頭紗的襯托下,繪梨衣越發像個精美的娃娃。 路明非好象想起來了,他來這裡就是要參加自己的婚禮。 女孩們簇擁著他來到繪梨衣面前,圍繞著他們唱歌跳舞,拋灑花瓣,不知道藏身在何處的交響樂隊開始演奏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雄渾的開場像是一位君王的婚禮。 路明非小心地伸出手,繪梨衣把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霧開始散了,周圍出現了建築物,白堊色的高樓圍繞著他們,小小的窗戶像是成排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高天里的風速很高,烏雲瞬息萬變,但風被四周的高樓擋住了,這塊小小的草坪上和煦溫暖。女孩們簇擁著他和繪梨衣來到月桂花枝紮成的花門下,穿著白色法袍的牧師在那裡等候著,花門前擺著一張桌子充當聖台,這居然是一場東正教的婚禮。聖台上放著一部聖福音書、兩頂婚禮冠冕、一杯紅葡萄酒和兩支點燃的蠟燭,牧師把一枚金制的結婚戒指和一枚銀制的結婚戒指放在聖台兩端,讓路明非和繪梨衣站在聖台的兩端。 樂聲暫時地低落下去,牧師在新郎和新娘的頭頂各畫了三個十字,遞給路明非和繪梨衣各一支點燃的蠟燭。 聖台旁的助理牧師用詩歌般的聲音說:“君宰,請祝福。” 司祭也用詩歌般的聲音說:“讚頌常歸於我們的上帝,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女孩們和樂手們齊聲說:“阿門。” 助理牧師說:“在平安中讓我們向主祈禱。” 大家齊聲說:“求主憐憫。” 別說路明非沒見識過東正教的婚禮,他甚至沒怎麼去過教堂,可現在跟著大家一起念誦這些古老的證言,卻像是爛熟於心。他心裡很是平安喜樂,這種感覺很好,對面那個漂亮的女孩是屬於你的,你即將按照規定的流程念出對她的誓詞,你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你的婚禮被所有的親朋好友見證。 牧師從碟子里拿起金質戒指,用它在路明非的額頭上畫了三個十字,朗聲詢問:“路明非,你是否願意接受上杉繪梨衣為你的合法妻子,並盡你的一生去關愛她,珍惜她?” “我願意。”路明非說。 “上杉繪梨衣,你是否願意接受路明非為你的合法丈夫,並盡你的一生去關愛他,珍惜他?”牧師把銀質戒指放在繪梨衣掌心。 “我願意。”繪梨衣說。 “那麼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路明非一手拿著戒指,一手拿起繪梨衣柔軟的手,那是一隻很柔軟很溫暖的小手,暖得讓人握住了就不想鬆開。 |
第二十二幕 櫻怒之日 路明非和繪梨衣 | 他的話在路明非腦海里回蕩,轟隆隆的,彷彿雷鳴。女人原來是這樣的東西么?你覺得她很神秘,但她其實很簡單,她如果喜歡你,你說謊她都會信。 難怪他說什麼扯淡話繪梨衣都相信,因為繪梨衣喜歡他。她的智商原本就不高,進一步降低之後就降成了笨蛋。可繪梨衣怎麼會喜歡他呢?到底是什麼時候,他說了什麼錯話,表錯了情,讓繪梨衣喜歡上了他?他想起來了!他絡於想起來了!死侍想把他拖往水底的那個瞬間他其實已經隱約地想到了!那一刻諾諾的身影和繪梨衣的身影在他眼裡漸漸地重合起來,在漆黑的深海中,他不顧一切地向前游去,狠狠地抱住了女孩溫暖的身體,他以為自己抱住了諾諾,其實被抱住的是繪梨衣。原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難怪繪梨衣對所有人都很疏離,對他卻沒有絲毫敵意,毫不猶豫地跟他離家出走……因為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先緊緊地抱住了繪梨衣。 她喜歡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有錢有高級跑車帶她去高級餐館,這些繪梨衣都不缺,她只是弄錯了一件事……她誤以為路明非的愛和擁抱是給她的。 在海底七百米深處,與世隔絕的地方,那個傻瓜一樣的年輕人帶著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奮力地游向她,毫不畏懼地迎著她的刀鋒。她的手垂了下去,幸福而又茫然地被人用力抱緊,那一刻,名為“愛情”的東西如狂潮般洗刷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被人喜歡了,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寶貝。 擺輕鬆熊的時候他無意中把這件小玩具翻了過來,看見底部的標籤,“Sakura&繪梨衣のRilakkuma”,Sakura和繪梨衣的輕鬆熊。他努力保持的鎮靜瞬間被打破了,用顫抖地手把每個小玩具反過來看它們的底部:“Sakura&繪梨衣のHelloKitty”、“Sakura&繪梨衣のDuck”、“Sakura&繪梨衣のKiiroitori”、“Sakura&繪梨衣のKeroro”……所有玩具的標籤都被換過了,所有玩具都被標明是Sakura和繪梨衣共有的,整個世界都是他們共有的……這個女孩擁有的世界就這麼大這麼多,她第一次把這個世界跟人分享。你以為她是公主她擁有全世界,可她只有你和她的玩具們。 |
尾聲 さよなら,Friends Sakura和繪梨衣のDuck | 路明非默默地看著下方,鐵龍般的新幹線列車在夜幕下賓士,是誰搭乘著這樣的夜班列車,去向什麼樣的遠方? 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是啊,在那個大雨滂沱的晚上,在那間紅色的情人酒店裡,那個被認為是啞巴的女孩湊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都是小怪獸,有一天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殺死。”是啊,你是小怪獸,可小怪獸也有小怪獸的好朋友,孤獨的小怪獸們害怕得靠在一起,但如果正義的奧特曼要來殺你,我就幫你把正義的奧特曼殺掉。 可是我答應了,卻沒有做到。 |
路明非&上杉繪梨衣
源稚生&上杉繪梨衣
江南,真名楊治。男,巨蟹座,安徽合肥人。“九州”帝國的締造者,《幻想1+1》的掌門人。70年代后出生,現居北京,已婚。生於江北,而憧憬南方濕潤的天空。北京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本科畢業,美國華盛頓大學Washington Universityin Louis碩士,專業分析化學。身份是作家,以及媒體經理。負責三本雜誌的投資、定位和發行。並未受過任何正規的寫作培訓,亦未獲得文學獎項。有時成稿極快,有時拖稿無期,取決於工作鬆緊和一時的精神狀態。
作品以架空歷史小說和幻想小說為主,偶爾涉獵青春題材,已出版作品《龍族》(三部六冊,第四部現已上市)、《此間的少年》、《一千零一夜之死神》、《九州縹緲錄》(全六冊)、《光明皇帝·業火》、《蝴蝶風暴》、《上海堡壘》、《涿鹿》、《天之熾》(現於《龍文·漫小說》熱載中)。
一江南2015年10月9日微博
路明非和繪梨衣的相遇是個錯誤,路明非去擁抱她是覺得她是諾諾,繪梨衣認為的路明非是外面世界來的無所不能的奇男子……文學作品有時候就是寫美麗的錯誤,文學作品不總是為了寫天造地設琴瑟和鳴而寫的。換了場合相遇,也許路明非和繪梨衣就天造地設了,可沒辦法改變相遇的場合。
—摘自江南2015年10月9日微博
二“活過”的概念不是等著慢慢死去,而是要不斷地奔跑,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看儘可能廣大的世界,跑到筋疲力盡才不會後悔。很多人能夠每天沐浴在陽光下,卻沒有這個很少能見到陽光的女孩能明白所謂“活過”的意思。
其實繪梨衣愛上路明非只是個美麗的錯誤,路明非在海底第一次看到海面上的她時,誤把她看成了長江水底的諾諾,他不顧一切的向她游去並緊緊的抱住她,而這也是繪梨衣第一次被外人擁抱,第一次有外人不害怕她的力量而逃跑,第一次有男人把她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因此她淪陷了,她把自己的潛水頭盔和鴨子給了路明非。後來她跟著路明非出走,和他一起玩遍東京,和他一起去“家宴”,和他一起逃跑,即使這麼做的代價是隨時可能因為血統暴走而自我毀滅,可惜路明非對繪梨衣的感情只是喜歡,還沒有到愛的程度。在路明非的潛意識裡他和她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當東京陷入毀滅的危機時,繪梨衣在Line上呼叫他,而他在跟她說爛話,他覺得黑道的公主繪梨衣就應該坐著私人飛機逃走,而自己就該躲在酒窖的深處用酒精麻醉自己,最後死在水裡或者死在怪物嘴裡。
—江南《那些關於龍族的瞬間》
三路明非對她只是喜歡,而不是對諾諾那樣更為固執的感情。—江南《龍與少年游---那隻名叫繪梨衣的小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