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
上杉越
上杉越,作家江南所著《龍族Ⅲ黑月之潮》中角色之一,前任影皇,原蛇岐八家內三家上杉家家主,在人工島為昂熱等人斬開了由鬼齒龍蝰組成的藍色銀河,已故。
言靈為黑日,效果類似於黑洞,不過可以控制強度,死後會坍塌。因為白王是控制精神的龍類,他的龍族血統佔到了近全部卻沒有變成死侍。當時世界上最強混血種。
江南所著《龍族Ⅲ黑月之潮》中的人物,曾為蛇岐八家內三家上杉家家主,影子天皇。
1/4中國血統,1/4法國血統(來自母親夏洛特·陳)1/2日本血統(來自父親上杉秀夫)龍血比例極度精純,擁有白王血統。
長子蛇歧八家七十四代大家長源稚生,次子源稚女(風間琉璃),長女為上杉家家主上杉繪梨衣。三人均繼承皇血,為影子天皇,並都在東京的藏骸之井中被赫爾佐格(王將、橘政宗)所害,上杉越也在與龍形屍守和鬼齒龍蝰的戰鬥中為保護東京和子女陣亡。“上杉越曾作為世界上第一批人為科學研究捐助精子,而捐獻的樣品流入了由德國人組建的樣品庫,二戰之後流入了蘇聯黑天鵝港,被赫爾佐格博士解凍並用其培育成試管嬰兒。”
拉麵師傅、社區教堂的兼職牧師、前任影皇
《龍族Ⅲ黑月之潮》中冊 第十一章 末代皇帝&最後一個克格勃
言靈:黑日
序列號:110
原文描寫:刀鋒劃出了完美的圓周,圓弧赤紅髮亮,看起來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陽,月亮暫時遮擋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舊從月影的周圍散逸出來。這是一種超出教科書範疇的言靈——黑日。
昂熱緩步退後,以免被這個禁忌言靈的威力波及,他曾經見識過黑日的結局,就像是死神在人世間行走!
上杉越站在這輪黑日的正中央,念誦著古老的證言,此刻的他彷彿站在流雲火焰中的佛像,極端沉靜,威儀具足。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目睹這神臨般的一幕,與其說這是個言靈,不如說它是個祭典,一個以區區人類身軀到達龍王領域的祭典。
黑日緩緩地旋轉起來,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空氣,掀起猛烈的颶風。一瞬間人工島附近的風向都被上杉越改變,建築物的碎片和海水都被狂風捲起,去向黑色的日輪。屍守也被颶風影響,它們摳緊地面以免被颶風帶走,但風仍舊把它們的長尾扯向空中,無數條蛇尾對著天空搖擺的景象詭異莫名。
黑日猛地收縮,驟然增強的狂風把大群的屍守拉了過去,還未到達上杉越面前,它們已經被高溫點燃,但在空氣稀薄的情況下它們並不會劇烈燃燒,而是身體紅熱發亮,像是燒著的炭。
雖千萬人,吾往矣!
龍三下中極為催淚的一句話,末代影皇生命的最後一戰,當了多年拉麵師傅,終於終於還是拋棄懦弱和膽怯,灑脫了一把。
【“你能搞到離開東京的機票么?“
昂熱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上杉越來找他是為了這件事,在他的想象中,前代大家長此刻是背著長刀來助陣的。】
真慫,所有讀者看到這裡都對上杉越這個前任影皇嗤之以鼻。他的身上留著皇血,他的第一次覺醒毀了三條街,他是末代皇帝,曾經負責防禦八岐大蛇。可如今意識到夙敵蘇醒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離。(姑且當作劇情需要吧)
但他最終還是回來了,帶著影皇的威嚴。和路明非不同,雖然也是躊躇猶豫再三,但最終趕到的那一刻還不算晚。
昂熱用他兩個兒子“騙”回了他,抖出這些話的時候,有心也好無意也罷,但他“騙”回了末代皇,也“騙”回了一個父親。
【他的前半生坐在皇座上,但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後半生庸庸碌碌唯獨他死的時候,像個真正的皇帝那樣,頂天立地。】
他其實已經厭惡了自己的血統,由於皇血,日本人強行把他和母親安逸的生活打斷,由於皇血,戰爭捲入了他的生活母親也間接因他而死,他一輩子都會受到母親臨死前的詛咒。
言靈·黑日。
為了曾經刺殺過的人他窮盡氣力,展現了混血種中最接近龍類的實力,沒錯他殺不了神,連葬禮都是拜鬼齒龍蝰這種低端亞龍種所賜。他看起來更像是日全食中被月亮遮擋住光芒的太陽,一輩子都慫一輩子幹什麼都拖拖沓沓。就像一個路明非的投影一樣,死之前還是滿嘴爛話,但......
慫了一輩子就是為了在最重要的那一刻不慫啊!
那句拉風的文言文竟然從他的口中說出,一個隱藏了多年的拉麵師傅,一個想要逃離災難的懦夫。
太勵志了吧。
細細數來上杉越在龍三中一共就大出場了兩次,更多的還是充當一個解釋影皇血統的載體、“小怪獸”上杉繪梨衣的父親。但就是這兩次出場次次驚人。令人哀嘆的身世,倍感唏噓的結局。
人這一輩子啊,能有一顆上杉越的心就值了。在最燦爛的年華心如止水與世無爭,在這個世界最需要的時候褪下平實的外衣把日全食時擋在面前的月亮一把拽開。
黑日。
雖千萬人,吾往矣!
(一)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上杉越說,“我媽媽呢,名叫夏洛特·陳,是一個中法混血兒,媽媽那時是見習修女,作為法國天主會的代表訪問日本,在文化交流祭上和老爹下了一局快棋,老爹贏了,媽媽就愛上了他。”
“一頭種馬的經歷還能多複雜?每天就是配種配種和配種,但沒能配出皇來。”上杉越聳聳肩,“我的覺醒是在某天下午,事前完全沒有徵兆。那是一場災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言靈爆發,三個街區被我化成了廢墟。在我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家族的使者出現在我面前,穿著神官的禮服,看起來像是從古畫上走下來的人。他們是來迎接新皇的,一艘蒸汽輪船停在港口,漆成硃紅色,那是接我去東方登基的‘寶船’,我開心極了,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是千萬平凡人中的一個,可忽然有個東方古國的人來迎接我,說我其實是他們那裡的皇帝,我怎能不蠢蠢欲動?我迫不及待地要去見證那個屬於我的國家。媽媽也很高興,她覺得這樣我和老爹就能重逢了,但她不願意和我同行。”
“戰爭的前幾年我過得一直不錯,東亞戰場上傳來捷報,德國盟軍也在歐洲戰場上順利推進,俄國人和美國人還沒有參戰。我一如既往地生活著,每天動員家族中的年輕人,接見歸國英雄,玩弄我的妻子們,如今回憶起那段生活我好像活在荒淫的夢裡。直到希特勒忽然進攻法國,馬其諾防線全線崩潰,八天後法國投降,我的夢忽然碎掉了。我想起媽媽還在法國,因為戰爭的緣故一五年我們都沒有通信了。我簡直瘋掉了,立刻就想跳上船趕往歐洲,但下屬們勸諫我說不可以,很快日本就會在太平洋和美國人開戰,那時交通將會斷絕,我再也不能回到日本,他們向我保證說會跟德軍參謀部聯繫,無論如何確保我媽媽的安全,德軍參謀部也確實派人去了媽媽任職的教堂,留守的神父說媽媽幾年前就離開了法國,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心安了很多,戰爭開始前媽媽就走了,那麼她應該沒什麼事。我相信媽媽一定是去了某個沒有被戰爭波及的地方,在那裡會有一盞燈,她穿著黑色的修女服坐在燈下,給一群孩子講聖經故事。”上杉越仰頭喝乾杯中的酒。
“我日夜不停地看那些證詞,開始我每看一段就奚落美國人的無恥,把戰爭的錯誤都算在日本人頭上。戰爭總是要死人的,即使是有些平民會被遭殃,那又怎麼樣?在歷史的前進中總有些人會殉難,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上杉越說,“直到我看完了一份南京大屠殺的證詞……我覺得自己像是石化了,一寸寸地開裂,一寸寸地灰化……1937年12月,南京被攻克,之後的六個星期中,城裡有三十萬平民被屠殺。南京城裡西方僑民的證詞是審判戰犯的關鍵證據,一位法國天主教堂的修女說,日軍甚至衝進西方教堂開設的育嬰堂,強暴藏身在裡面的中國女人。老嬤嬤讓中國女人們穿上修女的衣服,秘密地帶他們出城。她們在江邊被日本軍隊攔截,藤原勝少校發現他們都是假修女,於是所有女人都遭到了強暴,反抗者被用刺刀剖開了肚子。沒有遭到侵害的只有帶隊的那位老嬤嬤,但她目睹了那血腥殘酷的一幕後無法忍受,於是開槍自殺。死前她詛咒說神會懲罰罪人,用雷電用火焰……”
“她的名字是夏洛特·陳。”上杉越緩緩地轉身,緩緩地抬起眼帘,直視昂熱的眼睛,“那是我媽媽!”
他的眼睛變為酷烈的暗金色,彷佛有熔岩在深處流動,他的龍血正狂暴地涌動,完全不受控制。
“我媽媽死後藤原勝少校用她的屍體試刀。他的佩刀是鋒利的‘七胴切’,他把媽媽和中國女人的屍體堆起來,一躍而下斬斷七具屍體……我驚恐地尖叫,像個被嚇壞的孩子,我不敢相信那份證詞,媽媽分明還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某個平安的角落裡啊,她在燈下給一群孩子講聖經故事,她怎麼會出現在戰場上呢?那些卑賤的螻蟻怎敢把刀刃用在我媽媽身上?那些螻蟻那些逆賊!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法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贖罪!”上杉越低聲嘶吼。
“最後一個被我殺死的女人哭泣著說,她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她們只有一項秘密的任務,就是在我的酒里滲入催情的葯。我若是令她們懷孕,她們的家裡就會得到100畝水田和10萬日元。我坐在浴池邊看著她們的屍體交疊著浮在水中,長發在白皙的後背上灑開,世上再無那樣猙獰的畫面。這時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天主教是反對自殺的,作為虔誠的修女,媽媽卻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為什麼呢?因為不堪忍受女孩們受欺凌的場面?不,她是受不了自己內心的折磨,因為她心裡清楚她的兒子也參與了那場戰爭,還是那些暴徒的精神領袖。她最後詛咒的人不是藤原勝啊,而是我,該被天雷和火焰殺死的人不是那些用身體侍奉我的可憐女人,而是我。”
(二)
“Mrsultimarati!"黑暗中有這樣的吼聲回應他。
一隻手抓住了從天而降的暴怒,一隻斑駁的、青筋暴跳的手。黑影躍出高台,風衣招展如風中的戰旗。暴怒被他握緊的瞬間,刀身上再度生出熔金色的紋路,沉雄的吼聲震開了雨幕,這柄迄今為止只接納過昂熱和路鳴澤的危險武器被那個人輕鬆地掌握。他翻身墜落,暴怒刺入龍的顱骨,瞬間將整個頭蓋骨震碎。那人把左手的長劍刺入龍的腦幹,龍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他左手的劍是被昂熱丟棄在高台上的貪婪,這柄“吸噬之劍”的天性就是榨取傷者的生命,大量的脊髓液被榨出后從劍柄噴出,形成暴濺的銀泉。
昂熱在最後一瞬間抓住了長尾上的鱗片,那個黑影則踩在龍形屍守的頭顱上俯瞰昂熱。
上杉越,這位拉麵師傅在最後一刻趕到,帶著黑道至尊的威嚴。他脫掉了拉麵師傅的制服,摘掉了可笑的包頭布,換上了黑夜般的長風衣,背後的旅行袋裡插滿了日本刀。他並不算很魁梧,但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皇帝端坐在高處,俯視屈膝在地的臣子們,眼神平靜如水,但是水中藏著赫赫風雷。一瞬間連昂熱也被他的威嚴壓制,畢竟昂熱只是秘黨的領袖,而上杉越曾經是日本的影子天皇,那種憑臨眾生的威嚴,一旦養成了就不會忘記,無論他是不是在拉麵這門手藝上荒廢了幾十年。
他畫出一輪黑色的太陽!
緩緩流淌的銀河忽然加速了,屍守群在銀河中載沉載浮,銀色的大浪翻卷,浪花落回海面的時候濺出無數的光點,空氣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磨牙聲,那是成千上萬的鬼齒龍蝰聚集在一起磨牙。上杉越像是一塊堅硬的礁石,面對狂潮巍然不動。黑日正把數百噸的海水牽引過來,再化作暴雨灑向他的身後,他雙目低垂,平靜得像是聖徒或者芾著圓光的佛陀。
雖千萬人,吾往矣。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完了,應行的路我已行盡了,當守的道我守住了。’’隔得遠遠的,上杉越扭頭看著昂熱。
《新約·提摩太後書》第四章第七節。
“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你留存"昂熱輕聲說。
《提摩太後書》第四章第八節。雖然不信神也不禮拜,但昂熱卻畢業於以神學聞名的劍橋大學聖三一學院,多年前課堂上教授念起這段《聖經》時,昂熱忽然從睡夢中驚醒,被這句話中的淡定和坦然鎮住了。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多說別離的話了。自始至終這場戰鬥就被上杉越控制著,他來之前就預感到自己會死,於是真的就死在這裡。他一輩子辦事都辦得邋裡邋遢,唯獨自己的葬禮辦得如此乾淨利索。
唯一的錯誤就是,他曾經打定主意不邀請的客人還是來了他的葬禮,穩定索解脫,直升機帶著昂熱衝天而起。
他彷彿站在天海盡頭,把兩柄唐樣大刀插進地面,雙手扶著刀柄,身體一步步化為骷髏,蛇一樣的小魚從他身體里往外鑽,他的形狀快速地破損,但仍屹立不倒。除了源稚生和源稚女那對基因技術製造出來的兄弟,這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皇了。他的前半生坐在皇座上,但是個徹頭徹尾的渾蛋,後半生庸庸碌碌,唯獨他死的時候,像個真正的皇帝那樣,頂天立地。
昂熱看向黑日坍塌的方向,彷彿日出東方,大海上波光粼粼。他回想起很多年前毀滅了卡塞爾莊園的那場血戰,清晨的硝煙中他爬出坍塌的地窖,四顧無人,走了好久才看見梅涅克·卡塞爾扶著亞特坎長刀站在霧氣中。他向著梅涅克奔跑過去,近了才發現那只是一具破碎的人形罷了。在他觸及梅涅克的瞬間,梅涅克變成了灰塵坍塌在地,亞特坎長刀“叮噹”一聲倒地,清越的鳴聲回蕩在漢堡的清晨中。
歷史總是重演。他閉上眼睛,把上杉越的最後一幕牢牢地記在腦海里,古銅色的骷髏站在齊腰深的海水中,站在日出般的火光中。
江南
筆名江南,真名楊治。男,巨蟹座,安徽合肥人。“九州”帝國的締造者,《幻想1+1》的掌門人。70年代后出生,現居北京,已婚。生於江北,而憧憬南方濕潤的天空。北京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本科畢業,美國華盛頓大學Washington University碩士,專業分析化學。身份是作家,以及媒體經理。負責三本雜誌的投資、定位和發行。並未受過任何正規的寫作培訓,亦未獲得文學獎項。至今依然在工作之餘寫作,有時成稿極快,有時拖稿無期,取決於工作鬆緊和一時的精神狀態。作品以架空歷史小說和幻想小說為主,偶爾涉獵青春題材,已出版作品 《龍族》一、二、三、四部(現於《漫客·小說繪》熱載中)《此間的少年》、《一千零一夜之死神》、《九州縹緲錄》(全六冊)、《光明皇帝·業火》《蝴蝶風暴》、《上海堡壘》、《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