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互動論
研究人類生活的理論派別
符號互動論,一種主張從人們互動著的個體的日常自然環境去研究人類群體生活的和理論派別,又稱象徵相互作用論或符號互動主義。符號互動論作為一種關注個體行為的社會理論產生於20世紀30年代。它強調人類主體性的理論前提、關注個體間互動行為的經驗研究取向。是在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家W.詹姆斯和的著作中提出的。
符號互動論(也稱符號相互作用理論,symbolicinteractionism)是一種通過分析在日常環境中的人們的互動來研究人類群體生活的社會學理論派別,它主要研究的是人們相互作用發生的方式、機制和規律。社會心理學家米德被認為是符號互動論的開創者,除了米德之外,托馬斯(W.l.Thomas)、庫利等人也對符號互動論做出了重要貢獻。後來,布魯默(H.G.Blumer)和G.庫恩等發展了米德的思想,並形成了以布魯默為首的芝加哥學派和以庫恩為首的衣阿華學派,它們在研究方法等問題上形成了不同的看法。
美國社會心理學家米德認為,符號是社會生活的基礎,人們通過各種符號進行互功,人們可以藉助於符號理解他人的行為,也可以藉此評估自己的行為對他人的影響。符號互動論認為,人的行動是有社會意義的,人們之間的互動是以各種各樣的符號為中介進行的,人們通過解釋代錶行動者行動的符號所包含的意義而做出反應,從而實現他們之間的互動。米德認為,自我是人們在與他人的互動過程中逐漸獲得的,其中並無先天成份。人的思維過程很大程度上是主體的我(I)與客體的我(Me)之間的互動過程。就好像他人是一面鏡子,我們在他人那看到了自己,並且認為那是真正的自己。
在符號互動論那裡,符號是基本的概念。符號是指所有能代表人的某種意義的事物,比如語言、文字、動作、物品甚至場景等。一個事物之所以成為符號是因為人們賦予了它某種意義,而這種意義是大家(相關的人們)所公認的。文字是一種符號,它是認識或使用該種文字的人的溝通工具。語言是所有符號中最豐富、最靈活的一個符號系統,通過口頭語言、身體語言(包括表情與體態)等人們可以傳達各種意義,實現人們之間的複雜交往。物品也是重要的符號,比如校徽是一個大學的代表,國旗是國家的象徵。
一定的社會情境也具有符號的意義。比如,中國人認為紅色代表吉祥,於是人們把婚姻的場合布置得紅火熱烈。組織中的成員遇到負責人在場且凝重的場面,他會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在人們的經驗中這種場合代表了特殊的意義。
在符號互動論那裡,情境是指人們在行動之前所面對的情況或場景,包括作為行動主體的人、角色關係、人的行為、時間、地點和具體場合等。因為人們可以將上述因素進行組合以表達自己的意義。實際上,任何具有意義的符號只有在一定的情境之中才能確切地表示出其意義。同樣,人們只有將符號視為一個系統,或者在一定背景下去理解符號才能真正領會其中的涵義。比如,打了人耳光這一動作在各種不同的背景下意義會有不同,甚至意義完全相反。於是,解釋情境對於理解人的行為和進行互動就十分重要。托馬斯認為,人們在自覺的行動之前總有一個審視和考慮階段,即要對他所面對的情景做出解釋,賦予這一既定情境以意義,他稱此為情境定義(definitionofthesituation)。
托馬斯認為,一個人對情境的主觀解釋(或定義)會直接影響他的行為。在這裡,主觀的含義包括他把哪些因素納入考慮之中和怎樣去解釋它們。當然,所謂主觀解釋並不完全是主觀的,實際上一個人對情景的解釋是他以往社會化成果的反映。
符號互動論
從哲學上看,符號互動論與美國的實用主義、德國和法國的現象學聯繫最為密切,與邏輯實證主義、文化決定論、生物決定論、刺激―反應行為主義、交換理論以及均衡理論的各種形式相對立,而與心理分析理論、民俗學方法論、角色理論、戲劇理論,以及人本主義和存在主義的心理學、哲學,具有某些相容性。是符號互動論在當代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符號互動論的基本假定主要有:
人對事物所採取的行動是以這些事物對人的意義為基礎的;
這些事物的意義來源於個體與其同伴的互動,而不存於這些事物本身之中;
當個體在應付他所遇到的事物時,他通過自己的解釋去運用和修改這些意義。
主要觀點有:
心靈、自我和社會不是分離的結構。
心靈、自我和社會不是分離的結構,而是人際符號互動的過程。心靈、自我和社會的形成和發展,都以符號使用為先決條件。如果人不具備使用符號的能力,那麼心靈、自我和社會就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或者說失去了存在的根據。
語言是心靈和自我形成的主要機制。
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能使用語言這種符號系統。人際符號互動主要通過自然語言進行。人通過語言認識自我、他人和社會。
心靈是社會過程的內化。
事實上內化的過程就是人的“自我互動”過程,人通過人際互動學到了有意義的符號,然後用這種符號來進行內向互動並發展自我。社會的內化過程,伴隨著個體的外化過程。
行為是個體在行動過程中自己“設計”的。
它並不是對外界刺激的機械反應。個體在符號互動中逐漸學會在社會允許的限度內行動,但在這個限度內,個體可以按照自己的目的處世行事。
個體的行為受他自身對情境的定義的影響。
人對情境的定義,表現在他不停地解釋所見所聞,賦各種意義於各種事件和物體中,這個解釋過程,或者說定義過程,也是一種符號互動。
存在於互動之中
在個體面對面的互動中有待於協商的中心對象是身份和身份的意義,個人和他人並不存在於人自身之中,而是存在於互動本身之中。
自我是社會的產物,是主我和客我互動的結果。
主我是行動者,客我是通過角色獲得形成的在他人心目中的我,即社會我。行動由主我引起,受客我約束控制。前者是行動動力,後者是行動方向。
符號互動論者傾向於自然主義的、描述性的和解釋性的方法論,偏愛參與觀察、人種史、不透明的被脈絡化了的互動片斷或行為標本等方法,強調研究過程,而不是研究固定的、靜止的、結構的屬性;必須研究真實的,而不是通過運用設計或調查研究來構成人造情境。符號互動論者不運用正式的數據搜集法和數據分析法,而代之以概括性的和一般的方法論的指令,這些指令要求對被調查的對象採取“尊重”態度。布魯默曾聲稱,這種研究需要或至少應該分為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考察”,調查者著重了解他想要研究的社會情境的第一手資料。目的是把在其中生活的人們所理解、所適應的世界照樣描繪出來,主要用參加者的語言來表達。第二階段,即“檢驗”階段。研究者集中注意環境中的“分析因素”,這些因素要在理論指導下進行觀察才可能獲得。對於多數符號互動論者說來,這一階段在辨認、描述和解釋基本的社會過程如、整合、協商時已開始了。
符號互動論
第一個前提——人們根據事物對於他們所具有的意義而對這些事物採取行動,很少會有學者對這一點產生異議。但奇怪的是,這一簡單的觀點實際上在當代社會科學和心理科學的所有思想和工作中都受到了忽視或貶低。人們或者把事物的意義視作理所當然而把它當作無關緊要的東西棄之一邊;或者認為它僅是行為及其誘因之間的中性環節(neutral link)。可以在今天心理學與社會科學的主流姿態中清楚地看到這一點。這兩個研究領域具有這樣一種共同傾向:把人類行為當作是作用於人的各種因素的產物;他們關注的是行為以及被認為是導致這些行為的因素。這樣,心理學家們就用刺激、態度、有意識或無意識的動機、各種心理投入(psychological inputs)、知覺和認知、以及人格組織的各種特徵來解釋人類行為的各種既定形式或案例。類似地,社會學家們也依靠諸如社會地位、身份要求、社會角色、文化規定(cultural prescriptions)、規範和價值、社會壓力、群體歸屬這些因素來作出解釋。在這兩種典型的心理學與社會學解釋中,事物對於正在行動的人所具有的意義,或者被忽略,或者被用來解釋他們行為的各種因素所吞沒了。如果有人宣稱,這些既定的行為類型是被看作導致它們的特定因素的結果,那麼他就沒有必要關心人們行動所指向的事物的意義了;他只需要識別這些誘因及其所導致的行為。如果一定要考慮意義,也許有人會通過將意義要素暫存於(lodge)誘因之中,或通過把它視作介入誘因及其所宣稱要導致的行為之間的中性環節,來對意義加以考慮。在後面這些情況的第一種情況下,意義由於被融合進誘發性或因果性的因素中而消失了;在第二種情況下,意義則變成了純粹的傳送帶,它可以為了誘因而被忽略。
相反,符號互動論的立場是,事物對於人們所具有的意義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忽略人們的行動所指向的意義就是對所研究行為的歪曲。強調據稱是產生行為的因素而忽略意義,則是對意義在行為形成中所起作用的嚴重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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