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反三俗
郭德綱創作,並與于謙合作表演的對口相聲
《徠我要反三俗》是2008年郭德綱創作,並與于謙合作表演的對口相聲,是郭德綱“我”字系列相聲之一。
該相聲中的三俗,即庸俗、低俗、媚俗。郭德綱利用反諷的手法塑造了一個內心很骯髒,但說話很漂亮的人物形象。利用各種荒唐的理由給別人戴高帽子,為自己的齷齪行為找借口的“高尚人士”。這段相聲是對相聲界過度反三俗的現象進行一定程度的反諷,也對相聲的娛樂功能進行了高度強調。
徠我要反三俗
郭:謝謝!不錯,剛才兩個姑娘 於:什麼眼神兒啊您這個? 郭:女演員表演的相聲,換上一個小小子兒來。 於:您眼裡沒誰了吧?郭:好,這個形式是相聲,好好乾,這是一門藝術。 於:那不錯。 郭:抨擊醜惡,藿香正氣。 於:祛暑啊是怎麼著?不是藥材,我們這玩意兒。 郭:怎麼說? 於:弘揚正氣。 郭:弘揚正氣,這是個傳統的藝術形式。 於:是傳統的。 郭:四門功課。 於:說、學、逗、唱。 郭:打周朝列國就有你們這一行。 於:很清楚。 郭:孔夫子無食困陳蔡,找范丹老祖把糧幫。借你們吃,借你們穿,借來了米山和面山,直到今天沒還完。 於:gua-der- gua-der- gua-der- gua…… 郭:這棺材鋪啊…… 於:行啦!棺材鋪? 郭:好。 於:好就別唱快板啊。 郭:好,我很欣賞你們,你們這個行子。 於:什麼叫行子呀? 郭:好好乾,為人民服務。 於:應該的。 郭:給大家帶來笑聲。 於:帶來歡樂。 郭:對,有發展。 於:謝謝您。 郭:一定要好好地干。為什麼大夥兒喜歡相聲呢? 於:為什麼? 郭:相聲是來自於人民中間。 於:來自於民間的。 郭:謳歌百姓。 於:是。 郭:我很希望你們能夠群毆嘛! 於:對——我們打群架來了上這兒? 郭:不是,不要你一個人謳歌,你們一群說相聲的一塊兒謳嘛。 於:那就全謳歌……怎麼那麼彆扭啊,您這話?! 郭:不是,就是說我們喜歡你們。 於:喜歡就好啊。 郭:這是勞動的詩歌。 於:我們這又成詩歌了。 郭:我也有時寫一點點詩歌。 於:您還搞創作嗎? 郭:我喜歡做一些個小的詩。 於:有作品嗎? 郭:不是很成熟。 於:您可以念一念。 郭:大家指正一下啊。 於:我們欣賞一下,這作品。 於:郊縣天王! 郭:這個詩歌,雖說不是很大,但它的意義深遠。 於:哪有意義啊? 郭:它體現了北京人民的親密合作。 於:沒瞧出來。 郭:區縣之間的團結。 於:沒聽出來。 郭:百姓們為了實現四化,為了讓中非論壇順利召開做貢獻,它是反映這麼一個意義。 於:哪兒有這層關係? 郭:我說有就有。我認為它是它就是。 於:哦,那就這麼回事兒啦。 郭:記住了,做個演員要為人民服務。 於:這我們知道。 郭:要高雅! 於:高雅? 郭:一定要高雅,有品位,上“凳”次。 於:您再摔下來,不怕!上檔次。 郭:上當不可以,上當就一次。 於:您這文化太差了。 郭:上一個“凳”次。 於:“凳”次“凳”次“凳”次就“凳”次吧。 郭:碎嘴子啊你是? 於:誰碎嘴子啊? 郭:記住了,說相聲是幹什麼用的呢? 於:您說。 郭:是教育人的。(觀眾喊“噫”)這是喊你的名字嗎? 於:我呀?這是叫您別往下說了。 郭:我是這麼認為的,相聲就是教育人的。你不是一個演員!你是一個,一個教師,你是一隻教授。 於:我是一隻教授? 郭:你一直是教授嘛。你的工作就是教育人,你一定要注意節目的品位,你今天這個作品教育人們學會什麼了?這是你的工作。你不要考慮他樂不樂。 於:啊? 郭:他活該,愛樂不樂。你的工作就是教育人,哪怕他不樂。 於:啊! 郭:損失十幾億的觀眾算什麼?你的位置站得很穩牢。 於:我站在哪兒我都不知道了。 郭:一定要高雅!他愛聽不聽,不聽就不聽。活該,死去!(觀眾齊喊) 於:這您也跟著一塊兒喊吶?不是那活兒了知道嗎? 郭:記住了,你是一個教師,而且在台上你一定要反三俗! 於:三俗? 郭:三俗!庸俗、低俗、媚俗! 於:這麼三俗。 郭:絕對要反三俗!把它記在心裡面。 於:好好好。 郭:謙虛使人進步。屎人都能進步! ,何況你這個肉的。 於:您說這太髒了,您這本身就叫三俗,知道嗎? 郭:我弄死你信嗎? 於:嚯!變態啊! 郭:沒挨過流氓打是嗎?大花盆兒砸腦袋上嘩嘩流血,打得你眼珠子縫針,比楊乃武都冤。 於:我啊? 郭:咱倆出去,我讓你看看我這紋身。 於:沒事你光膀子幹嗎?我不瞧這個。 郭:敢說我三俗?三俗是我用來侮辱人的手段。說我不行,知道嗎? 於:說您不行? 郭:討厭!知道嗎?我每天工作很忙,我再和你這無聊的人打交道,我怎麼為人民服務?我怎麼反三俗? 於:您是哪個單位的? 郭:管得著嗎? 於:問你幹什麼工作的? 郭:呸—— 於:你瘋子啊是怎麼的?什麼意思啊您這是? 郭:你才看出來?他們早看出來了。 於:是啊?!我沒法跟您聊天了。 郭:我常常在想。 於:想什麼啊? 郭:人吶,為什麼這麼不自重。我在單位里我也很著急,很多人不務正業。很多有偏差的事情需要我去糾正,但是我操心不過來呀。 於:什麼事啊? 郭:單位……拿個電話,拿個手機在那兒說話。 於:對呀。 郭:你有點正事兒沒有?手機……手機是用來幹嘛的? 於:幹嗎的? 郭:為什麼要發明手機? 於:為什麼? 郭:發明手機的目的是讓你們怎麼用它實現四化! 於:用手機實現四化呀? 郭:不是讓你聊天的。 於:甭走大字眼了。 郭:太三俗了,討厭。我就不是科學家就算了。我要是科學家,我研究一種新的手機,我就讓你們聊不了天。 於:什麼樣啊? 郭:手機第一要大,這麼大個兒,像月餅盒子是的。兜里擱不開。第二有線連著,擱桌子上動不了。這研究出來社會又進步了。 於:啊?那社會就回去了知道嗎?您這不就是有線電話嗎? 郭:你怎麼跟我對著干呢? 於:不是我對著,您說這不像話都。 郭:簡直就是一個很三俗的人。 於:怎麼三俗了這? 郭:太三俗了。錯了,同志,你這樣做是錯誤的。 於:我不對啊? 郭:提升品位,要高雅。記住了:“天網恢恢,肥而不膩”。 於: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 郭:對演員來說應該要自重啊,我就知道有個演員一點兒都不自重。 於:是嗎? 郭:到最後終於弔兒郎當入獄。 於:不對啊,鋃鐺入獄。 郭:這個演員叫吊兒。 於:演員名字也俗。 郭:我常常在想,走在街上,迎面來的人都讓我覺著睜不開眼。 於:怎麼看不慣呢? 郭:有的人穿著背心短褲就上街,是人嗎? 於:這天熱。 郭:還有的人穿著睡衣睡褲就出來。 於:這臨時的么。 郭:不自重啊。還有到游泳池你看看,還都穿個游泳衣,要臉嗎? 於:廢話,你穿著棉襖游泳去啊? 郭:露著胳膊露著大腿,太三俗了。現在泳衣做得也不好嗎。 於:怎麼了? 郭:過去的泳衣很端莊多好啊。 於:是。 郭:過去那個泳衣,扒開泳衣才能看見屁股;現在這個扒開屁股才能看見泳衣。太三俗了。 於:也沒有像您這樣老憋著看屁股的! 郭:你說你穿成那樣你怎麼出來?你又不是那些黃色錄像帶的主演。你又不是李麗珍、舒淇、飯島愛、高樹瑪利亞,你又不是武藤蘭…… 於:您三俗不三俗我不知道,反正那片子您可沒少看! 郭:太三俗了! 於:嘿!這人您都夠熟的。 郭:我是批判性的看。 於:這片子還能批判性的看? 郭:我要看她們墮落到什麼程度!我熬點兒夜兒算什麼,我反三俗了我! 於:就干這個? 郭:有時候很多事情是無法預料的。你還考慮著如何杜絕手機聊天,有些時候手機還接到一些無聊的簡訊,黃色簡訊,太無聊了,有一個是這麼說的: 於:別講了!幹嘛一提這個您上弦了怎麼著。 郭:很三俗嘛。 於:沒忘,又想起來了。 | 郭:你那個手機接到過嗎? 於:誰也保不齊接兩條。 郭:看過嗎? 於:發過來怎麼也得看。 郭:給我講兩條。 於:我啊?我不傳播這個,知道嗎? 郭:太三俗了。你竟然看,是人嗎你?你墮落了,你墮落了。你現在記住了,你需要有人帶領你走出泥潭。你進一步就是立即槍斃,回頭一步就是保外就醫。 於:啊,我還好得了好不了了?不是,您收到過沒有? 郭:那還少得了嗎?一些個無聊的人發給我的。 於:那麼你看不看呢? 郭:當然啦。 於:當然什麼意思? 郭:我要看它無聊到什麼地步。 於:您也看。 郭:多新鮮吶,這多麼的討厭,我好批判它。 於:也是批判。 郭:我是為了反三俗嘛。這兒坐著呢,手機來簡訊了:很想和你花前月下一起散步。我這個火兒騰騰的就上來了。 於:沒準兒是你愛人。 郭:呸~~~我媳婦兒不認字兒。 於:那就是情人。 郭:我弄死你啊。 於:怎麼了,怎麼了? 郭:我是一個玉潔冰清的人。貞烈賢良就是我的代名詞。我走到哪兒貞節牌坊就跟到哪兒,我絕不做外活兒知道嗎? 於:什麼亂七八糟的。 郭:我兒子都上初一了我能那樣做嗎我?恨得我沒法兒沒法兒的。 於:是嗎。 郭:想和我花前月下一起散步,太色情了。 於:您要不琢磨就沒什麼色情的。 郭:越琢磨越色情。 於:都是你琢磨出來的。 郭:散步之後就是吃飯,吃完飯就是回家睡覺,太三俗了!我不能饒了她。 於:刪掉。 郭:(發簡訊狀)你是誰? 於:您還問什麼? 郭:我得知道她是誰我好教育她呀。 於:用得著你教育嘛? 郭:我這是苦口“破”心。 於:太破了。 郭:單位工作也很多,我還忙活這個事兒?我得問清楚是誰? 於:啊。 郭:王秘書過來,我得批評你。我說過是一次了嗎?裝訂文件絕對不能超過十頁!你看這二十多篇兒了,下次局長再撕不動我就抽你。 於:局長撕文件啊? 郭:這是誰呢? 於:還琢磨呢。 郭:有時候人一忙起來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到這會兒我掏出錢包來,掏出我太太的照片。回想那些草長鶯飛的日子,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自己勸自己:整個天下還有比她難對付的事兒嗎? 於:您就這麼鞭策自己啊? 郭:趙秘書,我得表揚你,真好,悟性也好,聰明。給你舅舅露臉。 於:舅舅? 郭:我們局長。你看你打的字,才錯了七個。現在看第二行。 於:一行就錯七個呀。 郭:該鼓勵,年輕人要鼓勵嘛。 於:這是鼓勵的事兒嗎? 郭:閉嘴,你很三俗啊。 於:我說什麼了? 郭:我在想到底是誰給我發的簡訊呢? 於:還是這事兒。 郭:我一定要教育她,我要批評她,讓她走上光明的大道。我不像好多人,一天到晚的,沉浸在黃色的簡訊當中。一天到晚不務正業,他連街坊都不認識他還考慮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 於:你現在就跟外星人差不多。 郭:討厭,你怎麼這樣呢?我一直在考慮,到底是誰呢? 於:你有點兒別的事兒沒有啊? 郭:你怎麼回事兒? 於:廢話,你考慮這個幹嘛。 郭: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是一個純潔的人,我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你這樣想法很骯髒。深夜無人的時候你左手一瓶酒,右手一隻雞,嘴裡叼根煙。咋兒嘍一口酒,啪啦兩口菜,撲撲兩口煙。捫心自問你不虧心嗎? 於:虧心我沒覺得,這三樣反正夠我忙活的。 郭:這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呢?好看不了。 於:怎麼呢? 郭:漂亮不了。 於:為什麼呢? 郭:只有那些為人民服務的人長得才漂亮。 於:是啊? 郭:只有那些反三俗的人才是濃眉大眼的。這個人肯定很骯髒。這個女的好看不了。臉像蘋果,眼睛像葡萄,鼻子像洋桃,嘴像櫻桃。 於:長一個果盤的腦袋。 郭:沒這樣的啊。 於:廢話,那不全是水果嗎? 郭:接下來的這一個禮拜我們每天在簡訊的謾罵聲中度過。 於:你還罵人。 郭:我嚴厲的批評她,詛咒她。終於她回了一條:謝謝你的提醒,果然降溫了。我穿的不少挺暖和你放心吧。我才不信你這個呢。 於:您這是謾罵嗎? 郭:我就要教育她,我讓她走上人間正道。 於:就告訴人家要降溫。 郭:我要反三俗嘛。 於:什麼反三俗。 郭:接下來又一個月她沒信兒了。 於:斷聯繫了。 郭:哎呀,她改邪歸正了?那我怎麼辦呢?我怎麼能夠教育人呢? 於:好了還教育什麼呀。 郭:那不行,她們都好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能批評她們呢?我一定要批評人我要教育人嘛,我一定要教育人嘛。哎呀,天天我在考慮,為什麼不來簡訊呢?心裡面百爪撓心。站在街上抬眼望去天地間一片茫茫。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老天啊,我該何去何從?我怎麼辦呢? 於:你呀,死去吧你。什麼呀,就這簡訊就成這樣了。 郭:我得教育人吶我,我得反三俗啊我。 於:瘋了你。 郭:終於來簡訊了:對不起我出國了,好久沒有回來,我用我的全部積蓄給你買了塊手錶。 於:禮物。 郭:是啊? 於:你還知道好歹啊? 郭:我用你給我買表?全部積蓄?表不錯啊。黃金的殼兒白金的鏈兒頂上一圈兒鑽石,左邊藍寶石右邊貓眼,一圈兒奶油正當間兒是個櫻桃。 於:蛋糕啊是怎麼著? 郭:我要請她吃蛋糕。 於:為什麼? 郭:我要借吃蛋糕的機會批評教育她。 於:沒聽說過都。 郭:給我發了一個簡訊:明天下午兩點,我在天橋等你。你聽聽她選擇這個地方。 於:怎麼了? 郭:天橋。那是個小市民去的地方,低級下流庸俗無聊。可見她的品味,天橋就代表著下流。 於:是啊? 郭:我們是很高雅的,我要反三俗!(聲嘶力竭) 於:別嚷了,至於不至於啊? 郭:我很生氣呀我,我很生氣。我轉天一定要批評她。順便把那表拿過來。 於:主要是拿表去了。 郭:轉過天來,跟家收拾好了換衣服,準備走。簡訊又來了:對不起我有點兒事兒,明天吧。太三俗了。我實在等不了了。那我也得去。 於:是。 郭:轉過天吧,轉天得上班,早晨起來上單位忙活完了,到中午歸置好了奔天橋。剛出單位的門兒,簡訊又來了: 於:誰啊。 郭:同事發來的。 於:說什麼? 郭:據可靠消息,今天下午領導要來視察,你有可能要提正處。 於:要陞官兒。 郭:陞官兒對我來說倒無所謂,關鍵的是能更好的能為人民服務,能夠反三俗。我是去接待領導,還是去接待名表? 於:您呀,處長可就比副處強。 郭:是嗎? 於:當然。 郭:好,那我去接待領導,我明天再去拿表。她昨天還涮了我一把呢,一對一次,我明天再去天橋。 於:嗯。 郭:下午陪著領導笑了一下午,一直到領導走我這臉都木了。活動一下,明天我要去拿表去。 於:還想著呢。 郭:明天我要到天橋去教育人了,我要到天橋去反三俗了,我要去天橋教育人。 於:嗯。 郭:很高興,回家。 於:回家。 郭:到家門口,我兒子在門口等著我呢。孩子放學了:爸爸你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孩子上來一把摟住我了。 於:高興。 郭:爸爸爸爸你太給我露臉了。 於:怎麼露臉? 郭:我們學校裡面搞測驗,今天下午除了您所有的爸爸都上天橋了。 於:全去天橋了! |
在相聲作品《我要反三俗》中,作品的內容以挑戰“權勢”迎合某些觀眾“仇官仇富”的心理,創造目的不是寓教於樂,而是把不高尚的段子、下流的包袱當瓜子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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