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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王

阿斯塔菲耶夫所著抒情小說

《魚王》是作家維克托·阿斯塔菲耶夫的代表作。該書由13個內容相對獨立的“敘事短篇小說”組成,以舒緩的散文筆調、冷峻的道德哲思,刻畫出一幅神秘壯闊的西伯利亞凍土上的道德肖像。

內容簡介


《魚王》是阿斯塔菲耶夫的代表作。作者把它的體裁界定為“寓於短篇小說中的敘述”。其中有的篇章是作者的經歷,有的則是作者的見聞,沒有貫串始終的主人公,沒有精心編織的情節,似散文,又似小說。這種無拘無束的結構和行文方式使作者得以隨心所欲地概括生活真實,表達自己的內心感受。
阿斯塔菲耶夫極善描寫。無論是原始森林的夜晚,還是奧巴里哈河上的垂釣,無論是鮑耶的秉性,還是形形色色的偷魚者,一經他的點染,便顯示出一種獨特的細膩和活力。例如下面這段把自然人格化的文學就相當精彩;被波濤席捲而去的“百合花綻開了色彩鮮艷的唇瓣,象是在呼喊。它在向無邊無垠的大森林告別,而森林正應和著雨聲奏出使人感到寧靜的旋律,樹葉和荒草鬱鬱寡歡地舒展著葉瓣,連針葉也變得蔫蔫的。”即便蚊子叮咬的細節也會給人留下深深的印象:“這不是那種貴族元老氣派的俄羅斯蚊子,先要低吟慢唱,手舞足蹈個夠了,然後才懶洋洋地叮你一口。不是的,這種北方的,餓癟了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野性十足的東西,一下子撲上來,一聲不哼地碰上什麼就叮螫什麼,這能叫長角鹿踣地不起,能使人痛苦萬狀。”作者的議論兼有抒情和哲理。撒在地上的牛奶吸引他,因為牛奶儘管“遭到踐踏,卻始終倔強地保持著自身的潔白”。河魚香食牛虻,引出“自然界自會在善惡之間製造平衡”的詠嘆。一隻蚊子被撳死在窗上,在他看來卻意味著難以理解的生死之謎,“窗玻璃的一面淌著紅色的血,另一面卻是明澈的雨。它們順著玻璃流淌,軌跡有重合的,間或曲折相交,但是血的污流和兩水的清流雖然交叉重疊,卻相互沖刷不掉。”
作者從日常生活情景中開掘出來的涵義,使小說不時橫生出另一番意境和情趣。12個短篇形似生活,其實都在刻意追求特定的象徵意義。《鮑加尼達村的魚場》喻示自然哺育人類。《黑羽翻飛》中大量捕殺雷鳥后在楚什鎮池塘周圍堆積起來的黑色羽老,“象是送葬的花圈”,戕害自然無異毀滅人類本身。在對大自然的恣意掠奪中,作者看到了愛的喪失,人性的墮落。
在他筆下,對自然的態度幻化出一條區分善惡的標準。阿基姆愛自然,他的善心拯救了頻臨死亡的艾麗雅,蓋爾采夫恨自然,他的狠毒使他成了糟踏女性的惡魔。掠奪自然,必遭自然的懲罰。這種懲罰一方面是自然本身的懲罰,者或是原先鱘魚多得象劈柴,一尾摞一尾的河裡,如今鱘魚幾近絕跡,者或是寓言式的喻示,身受重傷的魚王把伊格納齊依奇拖進水裡,使他遭受同樣的命運;另一方面則是以人的道德水準下降的形式出現,人忘記了應該怎樣做人,就必然成為他人的災禍,或者象那個司機,酒後駕車,壓死柯曼多爾的愛女塔依卡,或者象偷魚人格羅霍塔洛,聽到“恩師”庫克林遇難呼救,躲在一邊不去搭救。保護自然實際上也是保護人們的心靈。伊格納齊伊奇對魚王的祝福折射出他心靈的凈化。在轉變對自然的態度中,作者悟出了一條改善人們自身的路。
12個短篇各色各樣,相對獨立,它們之間的聯繫似乎十分鬆散。但它們全部圍繞著人和自然的問題,又是以不同的角度和方式展開不同的側面,因此合在一起,便從鬆散下面顯露出連貫的內容,顯露出一個大的意象,即世界往何處去?人們企望“過得快快活活”。這種希翼穿越所有的世紀,一直延伸到今天。為此人們改造自然,駕馭自然,征服自然。然而就在獲取的同時,人們卻在喪失,喪失清新的空氣,潔凈的飲水,天然的美味,奇異的景觀,野外的樂趣,安靜的環境……甚至美好的感情。”到何年何月我們在向自然索取的同時,也學會給予自然些什麼?到何年何月我們才能學會象操持有方的當家人那樣,管好自己的家業?”西伯利亞正在改變模樣。作者每次飛越它的上空,都有一種和它永別的惆悵。
全書末尾對時代所作的14項評判,道出了獲取和喪失以及諸如此類的矛盾在這個世界上的統一。人們只有一個地球。它將在這些矛盾中生存還是毀滅?這疑慮不單屬於作者,它屬於全人類。

作品影響


2017年,該書入選新浪2017年度中國文學好書榜。

作者簡介


維克托·彼得羅維奇·阿斯塔菲耶夫(1924—2001),是蘇聯 當代著名抒情小說作家。生於西伯利亞克拉斯諾雅爾斯克州奧夫相卡村一個農民家庭。母親早逝。先由祖母撫養,後來進了孤兒院。參加過衛國戰爭。1951年開始發表展作品。中篇《山口》《老橡樹》(1959)為作家帶來聲譽。《流星》(1960)寫衛國戰爭期間一對男女青年在軍醫院相識並且相愛,然而出於對生活的責任感未成眷屬的故事。《偷竊》(1966)以孤兒院里兩次互為因果的偷竊為線索,描寫一群性格迥異的孤兒和在他們身上萌生的“俄羅斯的憐憫心”。《牧童和牧女》(1971)被作者稱為“現代牧歌”,主人公負傷后,在對戀人的苦苦思念中死去,表現超越戰爭的殘酷之上的人性的力量。由23個短篇和一部中篇組成的系列小說《最後的致敬》(1957—1977)貫串著作家對生活中穩定的道德價值的關注。作品在展示主人公維佳成長的同時,刻畫了一系列普通的俄羅斯人形象,其中祖母象徵著“人的不朽,人民的生命力和人民永恆的記憶”。作家的幾次故鄉之行產生了《魚王》(1972—1975,獲1978年蘇聯國家獎)。《悲傷的偵探》(1986)揭示蘇聯社會中的醜惡現象和犯罪行為。此外著有《士兵和母親》《老馬》《樅樹枝》《一片落葉》等短篇。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往往取材於自己的經歷,插有抒情性的議論,創造出一種熔小說和抒情散文於一爐的獨特風格。他善於描寫日常生活(從原始森林直至戰爭前沿),善於描寫農家孩子的童年,善於描寫自然,並以自己的想象賦予它靈性。但他的著眼點始終是人的心靈。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實在是一位人性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