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之圍
柏林之圍
《柏林之圍》是法國作家阿爾豐斯·都德所創作的一部短篇小說,首版時間1873年。
《柏林之圍》通過儒夫上校的小孫女編造法軍勝利戰報,使中風的祖父——儒夫上校深受鼓舞,病情逐步好轉,直至普魯士的土兵攻陷巴黎,上校突然遭此嚴重打擊因而倒地死去等情節的描寫,反映了普法戰爭中法國人民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和所遭受的深重災難,同時也歌頌了這位老軍官關心戰事、痛恨外國侵略,深摯、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
《柏林之圍》構思新穎,把法軍潰敗,巴黎被圍困陷落的事實與病人頭腦中的法軍勝利進攻柏林的假象形成鮮明的對照,生動地反映了主人公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顯示了作者高超的藝術技巧。
老軍人儒夫上校年過八十,在普法戰爭中,搬到愛麗舍田園大街凱旋門邊居住,目的是為了親自參加法軍的凱旋儀式。當他讀到法軍潰敗的戰報時,受不住沉重的打擊,得了急性中風,神智昏迷,周身癱瘓。一般來講,這種病是很少有治癒希望的。但由於戰訊誤傳,法軍敗退被傳成打了勝仗,病人聽到后,病情突然好轉,肌體復甦,恢復了講話功能。因此醫生和他的孫女商定,杜撰戰報,假造老人兒子在軍隊寄來的家信,以使病人戰勝病魔,恢復健康。這樣,法軍雖然節節敗退,普魯士軍隊日逼巴黎,卻被杜撰成了法軍不斷勝利,深入普境,圍困柏林。老人的兒子是法軍元帥的副官,已兵敗被俘,音信斷絕。但是假造的一封封家信卻證實了法軍的勝利。巴黎被圍,人民忍受著嚴寒、饑饉、瘟疫,以馬肉充食。而老人在醫生、孫女精心照料下,生活照常。正是在這種假捷報的鼓舞下,老人的病情逐日好轉。當巴黎被圍,炮聲震耳,驚動老人時,醫生和他的孫女就謊說殘廢軍人院鳴炮慶祝法軍在柏林城下的最後勝利來搪塞老人。正是在這種愛國熱情的鼓舞下,當普魯士軍隊進入巴黎時,老人誤以為法軍凱旋歸來,竟然獨自從病榻上起身,穿著軍裝到窗外陽台上去參加歡迎儀式。直到這時候才真相大白。但老人毫不怯懦,大聲疾呼:“快拿武器!……快拿武器……”振臂呼喊抗擊敵軍。但他精神上已受不住再度衝擊,終於死亡。
儒夫上校
儒夫上校的形象作為拿破崙一世時代的軍人,儒夫上校“在榮譽和愛國觀念上是個老頑固”,這是他的主要性格特徵。小說寫他的突然垂危,病情好轉以及猝然倒斃,莫不導源於此;反過來,他的生生死死,喜怒哀樂,又進一步突現了他的這一性格。正是因為他懷著法軍必勝的信念,所以才被以假作真的勝利消息救活了,竟然還結結巴巴說了兩遍“打......勝.....了!“”他不僅對孫女提供的戰報深信不疑,而且每天都要聽到一個新的勝利消息。實際上,正是他自已憑藉以往的戰鬥經驗,不知不覺地在幫助孫女編造戰報。由於他陶醉在自認是勢所必然的勝利之中,因而他雖被蒙哄而不覺察。值得特別指出的,是他在口授給兒子信中的諸如“要寬大為懷”之類的諄諄叮嚀,以及向戰敗者提出的頗為寬大的媾和條件:“只要戰爭賠款,別的什麼都不要.....難道我們能把德意志變成法蘭西嗎?”儒夫上校摒棄了帝國擴張領土的野心,實屬難能可貴,這就使他的形象更為親切可敬了。至於後來他鬼使神差地踏上陽台,以期實現夢寐以求的願望,而終於面對佔領軍揮著手臂,蹌蹌踉踉"地死去,則使這一形象實現了最後的升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性情熱烈,容易激動、天真而又執著的老人。
小孫女
這是一個聰明、機智、性情剛毅堅強,既能對爺爺體貼入微,又能刻苦自勵的女孩子。為了爺爺的病情不再惡化,這個像“光彩奪目,“潔凈明亮”的古幣一樣的小姑娘,“自告奮勇”地承擔起撒謊的任務。她對爺爺的感情很深,“他們就像同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但是,要蒙哄富有戰鬥經驗的爺爺談何容易!她不僅要把父親在前敵戰敗被俘的消息、法軍潰敗和法國處在危亡之中的真相嚴密封鎖起來,把巨大的悲痛埋藏在心底,而且還要“裝出喜氣洋洋的樣子”,“日夜伏在那張德國地圖上,把一些小旗插來插去,努力編造出一些輝煌的戰役”,什麼“向柏林進軍”、“攻抵巴伐利亞”、“揮戈直向波羅濱地區"等等,直至包圍柏林。同時,還要假借她父親的口氣編造一封封興高采烈的來信。作為兩代軍人之後,小姑娘憑著她對爺爺的愛,她的聰明機靈,以及醫生的密切配合把老人矇騙了。而在巴黎被圍,饑饉逼人的形勢下,“飲食不足而臉色蒼白的小孫女”更對爺爺“精心照顧,無微不至”,“她坐在他身邊,扶著他的手,幫助他喝湯,幫助他吃那些別人都吃不上的好食物",她自己卻只能天天吃馬肉。戰爭近在眼前,大禍即將臨頭,上校竟一直蒙在鼓裡而不自知,甚至飲食起居也未受任何影響。小姑娘愛爺爺,這和她在思想感情上對爺爺的理解是分不開的,而這和愛祖國是一致的。她少年老成、心地純潔、情感高尚,閃耀著愛國主義思想的光彩。
1870年,拿破崙三世為轉移國內日益高漲的革命鬥爭的視線,發動了臭名昭著的普法戰爭。這場戰爭,就其性質來說,儘管是掠奪性的,得不到人民支持的。但法軍慘敗后,普魯士軍隊的長驅深入,戰勝者的驕橫暴虐,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等等,卻激起了人民對異族統治者的深刻仇恨和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當時許多法國作家,有的親身參加了這場給人民帶來無窮災難的戰爭,有的耳聞目睹或經歷了祖國淪陷和敵軍蹂躪的痛苦,都紛紛拿起筆來描寫戰爭中的種種感受。都德即是其中的一個,普法戰爭時期,他應徵入伍,歷覽了戰爭的種種屈辱和創痛,積累了大量的戰爭創作題材。1873年,即創作出版了主要取材於普法戰爭的短篇小說集《月曜日的故事》,對戰爭中統治者的昏庸無能,法國人民的喪國之痛,首都巴黎的被圍、陷落等等,做了編年史式的藝術反映,《柏林之圍》就是其中篇章之一。
《柏林之圍》雖以舉世聞名的普法戰爭為題材,但作家筆下的主人公並沒有出沒在硝煙滾滾的戰場,更沒有寫他跟頑敵進行殊死的搏鬥,而是活動在一間安逸寧靜的房裡,置身於一座富麗豪華的陽台上。小說中的人和事彷彿都在戰爭之外,但又時時卷進了戰爭的漩渦之中。一條若明若暗的愛國主義的紅線,把全文各部分緊緊地交揉在一起,從而使勝利的喜悅和失敗的悲痛兩相對照,殘酷的現實和美好的幻想互為映襯,集中地表現了深邃的愛國主義主題。
儒夫上校是拿破崙帝國時代的老軍人,一個所謂在“榮譽和愛國觀念”上的“老頑固”。普法戰爭一開始,為了恭候法軍凱旋榮歸的儀式,他住進了巴黎明星廣場凱旋門附近的一幢樓房。當他聽到法軍在威桑堡慘敗的消息時,像遭到雷擊似的昏倒了。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動彈不得,瀕臨死亡。但當雷舍芬戰役得勝的誤傳“鑽進了他那癱瘓症的幻覺里”時,便頓時顯得“兩眼有神”,甚至發出了“打.......!的歡呼。一次訛傳的勝利,竟使連醫生也束手無策的病人“死”而復生,轉危為安,意味著老上校在沉痛的失望之餘看到了希望,對取得戰爭的勝利充滿了信心。老上校生命的機器又開始重新運轉了。
於是韋醫生和老上校的小孫女,為了治療老上校的病體,不斷給老上校注射“鎮靜劑”和打“強心針”,採用編造勝利的捷報進行“欺騙"。這一特殊的精神療法果然取得了奇特的功效;隨著法軍的節節勝利,老上校的健康日漸恢復,思路日漸清晰。但是,儘管攻克了不少城市,打了不少勝仗,老上校的“胃口”卻越來越大,簡直是到了“貪得無厭”的地步。他聽了總是不滿足,急切地期待著“八天之內我們就要打到柏林去”!強敵壓境,巴黎被圍的第一天,他以為攻打柏林的“圍城總算開始了”,還特地吩咐孫女給他在瑪克·瑪洪元帥參謀部供職的兒子寫信說:“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法國.......”並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了他等待已久的法軍凱旋榮歸的莊嚴的儀式。這種勝利的喜悅和強烈的愛國激情,使他獲得了生命的活力。但當他頭頂軍盔,腰挎馬刀,身穿軍裝,出現在陽台上時,看到的卻是幾個月來為幻想遮蓋著的嚴酷的現實:巴黎一片凄涼,到處掛著白旗,在初升的太陽下,一支黑壓壓的普魯士士兵的隊伍開過來了,在凱旋門下響起了舒柏特的勝利進行......這些意想不到的悲慘情景,粉碎了他長期抱有的幻想,摧毀了他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於是他在快拿武器.......快拿武器”的慘厲的喊叫聲中,倒地死去。“快拿武器”有力地表達出了老上校捍衛祖國的堅強意志,響亮地唱出了愛國主義悲壯頌歌的最強音。
善於選材角度新巧
《柏林之圍》沒有正面描寫普法之間的戰爭場面,也沒有具體刻畫抗敵英雄的光輝業績,而是在戰爭的背景上,出人意料地講述了一個垂危的老軍人儒夫上校病勢變化以至猝然而亡的故事,從而把巴黎被普魯士軍隊從圍困到攻陷的悲劇現實,與主人公想象中的法軍包圍並攻克柏林的虛幻勝利對照起來,既從側面相當完整地勾勒出了普法戰爭的基本過程和輪廓,又集中地表現了法國人民的苦難和深厚的愛國主義感情。小說在選材角度上的構思之巧,就在於所寫的主人公雖不是普法戰爭的直接參加者,但卻足以反映這場戰爭,因為主人公和戰爭休戚與共,他的生而猝危、危而復生以及生而猝死都和戰爭的勝負息息相關。唯其具有不可動搖的民族榮譽感和愛國觀念,把祖國的命運和自己的命運緊緊地聯結到一起,所以他才把戰爭的勝利看得高於一切,以致在臆造的勝利面前“奇迹"般地恢復了生機。戰爭的勝利成為他從死亡線上掙脫過來的靈丹妙藥,是他得以生存的精神支柱,一旦這根支柱倒坍,他也就無可挽救地死去了。作者截取現實生活中主人公生死交替的一段特殊經歷,明寫虛幻的柏林之圍,暗寫現實的巴黎之圍,這一選材構思確實不同凡響,大可收到以小見大、幻中知真之效。都德的這篇小說,在選材上都十分新巧。
善於謀篇情節跌宕
《柏林之圍》按照時間的順序和事態的變化構思故事,設置了平行發展的兩條線索:以主人公儒夫上校病情的演變和臆想中的法軍連連告捷並包圍柏林為明線,以事實上的法軍節節敗退和巴黎被圍為暗線。按照明線的發展,構成了小說波瀾起伏的故事情節。明線是小說的主要線索,按照這一線索,這個短篇可分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從開頭至“就像遭到雷擊似的倒在地下”),概述故事發生的時代背景,主人公的身份及其中風的原因。第二部分(從“我到那裡的時候"至“不幸的是我們還小心得不夠”),講述在法軍敗退和巴黎被圍的日子裡,為挽救儒夫上校的生命,他的孫女和醫生一起編造法軍不斷獲勝並圍攻柏林的戰報,通過精心照料老人,使他病情得以逐步好轉的情形。第三部分(從“一天晚上”至結尾),講述儒夫上校全身戎裝踏上陽台迎接法軍凱旋,及至見到普軍人城方真相大白,猝然倒地而亡。這是故事的高潮,也是故事的結局。三個部分環環相扣,結構渾然統一,由於作者把握了事件發展的必然性,所以情節引人入勝,真實可信。另一條暗線,則作為故事的背景,勾勒出了與儒夫上校幻想的勝利截然相反的嚴峻現實。明線和暗線雖各自向前發展但又巧妙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和襯托;使老人危而復生的雷舍芬戰役“大勝仗",實則是“元帥逃跑,全軍覆沒”的大敗仗;所謂法軍八天之內打進柏林的喜訊,其實是普軍“離巴黎只有八天的路程";而幻想中的柏林之圍,事實上卻是巴黎被圍;老人盼望已久的瑪克——瑪洪元帥率軍凱旋的儀式,竟是普軍的入城式!兩相比照,既刻畫了戰爭給人民帶來的苦難,使小說具有一種動人的悲劇色彩,又突出了主人公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產生了感人至深的藝術力量。全篇小說雖是講述的一個病人的故事,情節卻安排得跌宕有致,富有戲劇性,因而能扣人心弦,這足見作者在謀篇布局上是頗具匠心的。
題目別緻人稱自然
若只看題目,或許真的會以為是寫柏林之圍。其實柏林之圍是虛,巴黎之圍是實。題目是作品的眼睛。作者以此為題,意在以虛襯實,虛中見實,較之題為巴黎之圍,可說是高出一籌,更為醒目。同時,這一題目也與小說所描寫的主要內容扣得更為緊密。而小說中第一人稱的運用,讀來令人感到親切自然,由於講述者以當事人的身份出現,所述是親身經歷的一個故事,因此能使讀者與作品中的主人公溝通感情,從而大大加強了故事的真實感。題目和人稱雖屬小說中的兩個具體問題,但由此也可見作者長於構思之一斑。
人物塑造個性鮮明
《柏林之圍》中出場的人物只有四個,除“我"和以第一人稱講故事的韋醫生外,作者集中筆墨著力塑造了儒夫上校的形象,其次是他孫女的形象。由於作者運用多種藝術手法,突出了人物的主要性格特徵,所以人物形象寫得都很成功。小說還成功地運用了肖像描寫和環境描寫。小說寫他“高大”、“魁梧”,“五官端正漂亮。牙齒長得很美,一頭鬈曲的白髮,八十高齡看上去只有六十歲",像是一枚“很古老,帶著泥土,邊緣已經模糊”的希臘古幣。當他病情好轉進食時,“紅光滿面,笑嘻嘻的”。而後來出現在陽台上的儒夫上校,是“頭頂軍盔,腰挎馬刀,穿著米爾霍特手下老騎兵的光榮而古老的軍裝”。所有這些肖像描寫,都和人物的心境為表裡,和情節的發展相諧和,而強壯的體魄又為他因精神作用所出現的病情轉機提供了可信的基礎。再如環境描寫,最突出的是儒夫上校房內的陳設和普軍人城的一節。拿破崙帝國時期的許多遺物,他都一一完好地珍藏著,標明主人確乎生活在往昔的勝利和榮譽之中,從而揭示了他所以能夠為虛假的勝利而陶醉的思想依據。而這些象徵拿破崙帝國全盛時代的東西,也是對當時法國衰敗的一種諷刺。普軍人城時的環境更富有典型意義,馬路“空曠”“寂靜”,“一片凄涼”,旗子“古怪”,“沒有一個人出來”,由遠而近的普軍“軍盔上的尖頂在閃閃發光”,伴著樂曲聲的是笨重的步伐聲和軍刀的撞擊聲。這沉重壓抑的森然可怖的場面,為儒夫上校的心理劇變和故事情節陡起的高潮,起了引爆作用,故事以高昂悲壯的結局告終。總之,高度的榮譽感和牢固的愛國觀念,是儒夫上校思想行為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這一精神力量可以使他“死"而復生,生而復死,這雖然看似離奇,其實卻在情理之中。現實生活中,精神力量的作用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在儒夫上校病情喜劇性變化的後面,隱伏著悲劇性的結局。儒夫上校之死是必然的,這是他個人的悲劇,更是時代的悲劇。另外,作家在寫小孫女的形象時,運用了包括細膩的心理描寫在內的多種藝術手法。
語言生動平實自然
《柏林之圍》的語言生動流暢,像作者的其他小說一樣,樸素無華,平實自然,而又簡潔明快,帶有一種委婉動人的藝術表現力和感染力。敘述語言平實而不呆板,自然而不雕飾。全篇小說五千餘字,基本上是採用韋醫生講故事的形式敘述的。小說中無論寫人還是狀物繪景,多不加修飾地使用“白描”語言,從而把人物形象戰爭環境和悲劇氛圍細緻入微地表現出來,而決不止於講述事件的簡單過程。這樣,就使讀者如見其人,如歷其境,整個作品呈現一種實實在在,樸實無華的語言美。同時,由於作者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融人故事之中,而不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冷漠地進行介紹,也由於小說形式的需要,因而作品中恰如其分地使用了一些口語和議論,諸如:“您猜是為什麼?這個可憐的老人!”“這老頭簡直貪得無厭!"“善良的上校啊!”“您可以想象,這個可憐的女孩多麼痛苦!"“可憐的儒夫老頭!”它們或承上啟下,溝通故事,或畫龍點睛,深入揭示人物性格,使小說增色不少。此外,小說的字裡行間,還不時地流露出一種善意的幽默感,例如“第一百次講起他那次倒霉的從俄羅斯的撤退",“我相信他的孫女是深有體會的。這兩個月來,她除了馬肉外沒有吃過別的東西"等等,從而使故事帶有一種柔和的詩意,使讀者發出會心的微笑。所有這些敘述語言上的特點,可以多少看出都德所獨有的語言藝術風格。人物語言切合人物性格。小說中主要人物的語言雖然不多,但十分簡明,句句都有分量,並且適如其人。儒夫上校總是渴望法軍取得一個比一個更大的勝利,當小孫女剛剛編出“打下美央斯”的勝利戰報時,他就對還未走進房間的醫生高喊:“好得很,好得很,一八天之內我們就要打進柏林了!”八天之後,他又第一個對醫生說:“嘿!圍城總算開始了!”這都生動地表現了老人對法軍的最後勝利和凱旋懷著急不可待的心情,反映了他的榮譽感和愛國情緒。當看到林蔭道上集合的國民自衛隊,他以為是正規的法軍,連聲抱怨“服裝太不整齊",反映了他軍人的眼光和作風。最後,當他終於意識到事實上是巴黎陷落的時候,他連聲喊叫的是“快拿武器!”雖然他因病情突然惡化而亡,但是他的喊聲卻響在讀者的耳際。儒夫上校無愧於一個戰土,他只有勝利,沒有失敗,只有戰鬥,沒有退卻,在生命最後一息的戰鬥呼喊聲中,這一悲壯感人的形象最終完成了。
《柏林之圍》曾被翻譯成多種外國語言,還曾被法國和其他許多國家選作中小學語文教材。
當代作家王安憶《雅緻的結構》:我曾經在一篇談短篇小說的文章里批評過阿爾封斯·都德的《最後一課》,我認為它給我們帶來一種“以小見大”的取巧的短篇小說觀念,它是我們所主張的“截取橫斷面”、“以一斑窺全豹”的典範。出於反抗的徹底,便不用最完美的典型來作靶子。
浙江師範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所長方衛平《給中國孩子的100部世界經典名著》:雖然作品只是具體描寫了重病在身的儒弗上校臨終之前的幾次波折,但是儒弗上校的生命與戰爭的勝敗、祖國的命運等緊緊相連,這種巧妙的安排收到了多方面的效果;鮮明生動地刻畫了人物形象;最大限度地突出了愛國主題,使作品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小說的藝術手法獨具匠心。首先,小說安排了一虛一實兩條線索。實寫儒弗上校,虛寫戰爭的勝負、祖國的命運。以實帶虛,由點及面,將個人命運與祖國命運緊緊結成一體,使讀者對具體人物的關注升華為一種崇高的愛國主義感情。其次,小說巧妙地設置懸念,使情節起伏跌宕,一波三折。在緊張的戲劇衝突中,老人的愛國精神得以淋漓盡致地抒發,小說的藝術感染力大大增強。
阿爾豐斯·都德(1840—1897年),法國現實主義作家。生於一個破落的商人家庭.曾在小學里任監學。17歲到巴黎,開始文
阿爾豐斯·都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