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

《平凡的世界》中人物

路遙所著小說《平凡的世界》中人物,雙水村村支部書記,田潤葉田潤生的父親,是個文化不高,沒有高層次的人生觀與世界觀,以自我為中心,追求蠅頭小利的小官。

書中田福堂通過各種活動,機緣,野心,交際等手段,掌握最基層但又很實在的權力,並發展成為村霸,是頗有點野心的農民代表。

書籍作品


《平凡的世界》

人物形象


田福堂這個人物在作品中的描寫與塑造都是十分得體、真實、形象的,讀起來就好像身邊的一位老人。
田福堂在作品中的形象並不高大,他做事認真,負責。是當時歷史條件下很多獲得新生的農民們的真實寫照。
由於歷史狀況的緣故,田福堂在青壯年時吃了不少苦,(他同孫玉厚老漢一同給地主扛活)新中國的成立后,作為從來就沒有過土地的長工,不可思議的有了土地,因此他由衷的感謝新中國,感謝共產黨,一心一意的準備領導大家過上幸福生活。這在書中描寫。
但是,小農意識局限了他的眼光和思維。不好的事情一旦和他或是他本人掛上了鉤,他就會採取公報私仇的方法,折騰那個人一次。比如他的女兒和孫少安談戀愛這件事,從他心底來說,他是萬般不情願的,他寧可女兒不找對象,也不希望有工作的女兒嫁個泥腿子。於是他採取到公社要求彙報,讓公社下來測量豬飼料地的辦法,讓孫少安被公社批鬥了一番。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田福堂的謀划,但是,他一點面也沒露面,所有的環節都是公社出面做的,似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證明了他挺有智慧的,同時也證明了他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田福堂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在任何時候他看事情的眼光要比別人長遠一些。那承包土地這件事來說,雖然他極不情願。但是一旦看到雙水村的一隊在單幹后的產糧狀況,他就意識到沒有他的領導,雙水村的農民會生活的更好,儘管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可他還是盤算著也要將光景日月謀劃到眾人面前。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他絕對不可能象孫玉亭那樣對熱鬧紅火的大**有著無限的嚮往和激情。他對世事的解讀完全出在他那飽經風霜的生活中。
最不為讀者接受的一件事也許就是:孫玉亭與王彩娥的麻糊時間了。金家媳婦王彩娥不守婦道同孫玉亭相好在一起,這讓金家的所有人都氣憤至極。當金強、金富兄弟倆將兩人扣在家裡時,身為大隊書記的田福堂不是積極處理此事,反而因為自己與金俊武有一些矛盾,而將此事放任不管,聽任其擴大化。但最終的結果是群毆的場地由於一句話而轉移到田福堂的院子里。

田福堂的虎性

在雙水村這片天地里,田福堂就是一條好漢哩!甚至在東拉河一帶,田福堂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響噹噹的角色!這倒不是因為他的弟弟田福軍在外面做官,而主要是由於他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試想,如果田福堂是一個三杠子攆不出一個屁來的角色,就算他弟弟在外面做官,田福堂也還是他田福堂,對他來說又有什麼用?
孫少平他爹孫玉厚老漢一樣,田福堂年輕時也給地主老財們扛過活,當過長工。後來憑著自己的本事掙下了一份厚實的家業,還當上了雙水村的黨支部書記,這人就是能幹哩!是個天生的強人!
這人務實。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生產隊解散,他沒有像孫玉亭一樣,和自己的光景日月賭氣。土地分開以後,他苦惱歸苦惱,但不誤農時,及時開始耕種,並主動安排兒子潤生跟著女婿向前學開車。按照路遙的說法,面對世事的變化,這人已經具有了一種叫做“經驗”的東西,知道世事不會再變回去了,因此懂得與時俱進,隨遇而安。雖然這種變化會讓他在短時間內感到不快和有點難以接受。對於生產隊解散以後田福堂的心態,路遙這樣寫道:“雙水村這位鬱鬱寡歡的強人,在山裡勞動已經快半年了。在這短短的半年裡,他眼看著村裡發生了許多前所未有的變化,最矚目的是,一些過去窮家薄業的人,很快就露出了發達起來的勢頭,當然,現在田福堂也不懷疑,今年下來,雙水村大部分人家將不會再缺糧吃了!事實向他證明:雙水村沒有他的“指揮”,人們不僅照樣生活,而且生活得比原來還好!田福堂從雙水村眼前社會生活的大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渺小。他一個人在山裡突然想,這世界離開誰都可以!天照樣颳風下雨,女人照樣生娃娃!別說他田福堂,就是毛主席不在了,中國還不照樣是中國嗎?這樣一想,田福堂陰鬱的心情就會鬆寬許多,他已經屈服於現實,也承認了命運對他做出的這種新安排。”
這人好強。不說生產隊的時候他在雙水村那些好強的事,單說生產隊解散以後,他還想“把光景謀到眾人前面去!過幾年再看吧,他田福堂還是雙水村首屈一指的人物!”這個強人啊!
但是強人往往心強命不強,田福堂不僅自己身體有嚴重的氣管炎,而且兒女們的的婚事也都讓他不順心。女兒女婿不和,兒子又要娶一個寡婦為妻!看過《平凡的世界》一書的人大概都不會忘記田潤生和他商量要娶寡婦郝紅梅為妻時田福堂的反應,路遙這樣寫道:“當他聽兒子說要和一個帶孩子的寡婦結婚時,就象頭上被敲了一悶棍,一剎那間幾乎要暈過去了。天啊!他上輩子作了什麼孽,逢應上這麼兩個氣老人的兒女呢?女兒的婚事已經夠他痛苦了,現在兒子又來活活地把他往死里折磨!
‘你他媽的是不是跟上鬼了!什麼人家咱挑不下,你為什麼要找個寡婦呢?田家祖宗幾代,什麼時候出過你這號敗家子?你羞先人哩!早些把心死了!只要我活著,你就甭想把這喪門星娶回來!’田福堂先劈頭蓋腦把兒子臭罵了一通!潤生從小就懼怕他父親,一下子被他虎嘯般的吼叫震懾住了。不過,他聲音很低但態度堅定地辯解說:‘我們這是愛情……’‘狗屁!’田福堂吼叫了一聲,便劇烈地咳嗽起來。”路遙用了“虎嘯”和“吼叫”兩個詞來形容田福堂盛怒時的氣魄,足以見出田福堂的虎性人格。
不過,這人也有他的局限性。作為雙水村的領導人,田福堂的幾件“壯舉”是:大搞農業學大寨,廣修梯田,“那梯田已經一層層盤到山頂,遠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無比的花捲饃”;炸山攔壩,不過後來被洪水沖毀;發動了全雙水村人民參與的偷水事件,不過形成了一個悲劇。孫玉亭和王彩娥的“麻糊事件”,他沒有主動出面解決;生產隊解散后,田福堂“雖說還當著書記,但對公眾事務不再熱心。公社下來個什麼任務,他就推給副書記金俊山去處理。農村已經“單幹”了,有什麼事值得他熱心呢?再說,現在的工作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甜頭?”作為一名共產黨員,田福堂不是沒有“為人民服務”之心,而是他主觀上表現得不甚明顯。王者,豈肯下人乎?他只是在客觀上為雙水村“人民”謀了利益,但有時候這種客觀的效果往往比主觀的效果還要好。

田福堂的父愛

其實,田福堂最讓人動容的不是他的虎性和他在雙水村的“功業”,而是他對自己兒女們的愛。
嚴格地說來,田福堂並不是一個一般意義上的“好人”,只是一個“強人”。當然,他並不是壞人。在田福堂為了報復孫少安和他女兒田潤葉的曖昧關係而向公社舉報孫少安多劃飼料地那一節中,路遙這樣寫道:“不管怎樣,田福堂就是田福堂。他不這樣就不是田福堂了。誰也不能改變田福堂,連他自己也改變不了自己。”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女,田福堂是有著發自天性的真摯而又深刻的愛的。在書中,路遙這樣寫道:“但強人終究是強人。田福堂並不因為自己身體的垮掉,就想連累他的兒女,不,他就是掙死在山裡,也不能把潤生叫回來種莊稼。娃娃正學開車,他不能耽誤兒子的前程。另外,他也從不把他的病情告訴女兒。女兒有女兒的難腸事,不要再給她增加煩惱。每次給潤葉回信的時候,他都說他一切都好著哩。他永遠熱愛和心疼自己的兒女,願意他們一輩子活得暢快。他就是死,也要悄悄到一邊去死,而不要讓娃娃們為他牽腸掛肚……”看到這裡,誰能不悄然動容呢?一位偉大的父親躍然紙上,呈現在我們眼前。田福堂愛自己的兒女,就像老虎愛自己的幼子一樣。這彰顯著他人性的完滿,父愛的偉大,也是田福堂最讓人尊敬和喜愛的地方。與田潤葉、田曉霞、孫少平等被路遙賦予了神性光輝的人物相比,路遙只是賦予了田福堂充分的人性。是的,田福堂只是世俗中的一個卓越的領導者,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有著優點和缺點的普通的人,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人物關係


家庭成員
孫玉厚一家老祖母,多年卧病在床;孫玉厚夫妻;(長女孫蘭花嫁到臨村罐子村,女婿王滿銀不務農事,土地承包后,長年在外閑逛)長子孫少安,小學畢業,一隊隊長,文革結束后改行為磚窯老闆,妻賀秀蓮,山西人,(孫少安與父母分家后,遷至金家灣);次子孫少平(小說主人公),高中畢業;小女孫蘭香,1981年考入北方工業大學。
田福堂一家田福堂,雙水村大隊黨支部書記;女兒田潤葉,孫少安青梅竹馬的好友,高中畢業后在原西縣城教書,后調至黃原地區團委工作;子田潤生,高中畢業,后與孫少平同學郝紅梅成婚。
孫玉亭一家孫玉亭,孫玉厚之弟,雙水村大隊黨支部委員、農田基建隊長、貧下中農管理學校委員會主任;妻賀鳳英,大隊婦女主任;三個女兒,長女孫衛紅,后與金強結婚。
田海民一家田海民,大隊會計、黨支部委員;妻銀花。靠近哭咽河另一面,是金家灣,除了少數幾家雜姓,大都住著金姓人家。
金俊武一家老大金俊文,妻張桂蘭,兒子金富、金強,老母親金老太;老二金俊武,大隊黨支部委員、二隊長,妻李玉玲;老三金俊斌,妻王彩娥(金俊斌“犧牲”后在母親撮合下改嫁)。
金光亮一家都帶有地主成分的老大金光亮,妻,三子大鎚、二錘、三錘;老二金光明,在原西縣供銷社工作,妻姚淑芬為雙水村小學教師;老三金光輝,妻馬來花。
金俊山一家金俊山,大隊黨支部副書記,子金成,雙水村小學教師、負責人。
金俊海一家金俊海,黃原地區運輸公司汽車司機;妻在家務農;子金波,孫少平之同學、好友;女金秀,孫蘭香之同學、好友。
王世才一家王世才是孫少平在煤窯工作時的師傅,妻子惠英。兒子王明明,活潑可愛,王世才為了挽救徒弟安鎖子的性命而獻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