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年華老去——百花深處

十分鐘年華老去----百花深處

《百花深處》是一個寓言,陳凱歌講述了一個分離的故事,主旨是緬懷四合院和衚衕文化。以“瘋子”(馮遠征)為代言人,搬家工人(耿樂)目睹了這一逼迫性的文明侵略造成的結果,最終瘋子找到了大鈴鐺,工人們也看到了曾經的衚衕。老北京在迷失中苦尋自己的根,也只能在陳凱歌的電腦特技畫面里重現。如果傳統繼續被推土機蕩平,百花深處也只能是虛擬的幻覺。

簡介


十分鐘年華老去----百花深處
十分鐘年華老去----百花深處
十分鐘年華老去----百花深處
好酒陳瓮底!這是一部特有感情的好片子,是一部以寓言展現的片。馮先生(確切地說是個瘋子)是個老北京,住了大半歲月,看過花開花落。房子早已拆了,但他的心還留在過去,埋藏在那棵家族的大樹下。搬家工人裝模作樣的搬著只存在於老先生視野里的傢具,再加上那一口北平土話/京片子,突然又有了那種傳統相聲的喜感。而藏在傳統段子里的那種深沉哀痛,卻也一點一滴地表露無遺。那種昨日瓊樓玉宇今日黃花的辛酸!

劇情介紹


如果你相信有時候瞬間即是永恆,那麼你也一定會相信十分鐘的時間足以令我們年華老去。十分鐘或許短暫,卻足以讓人重構歷史;十分鐘固然易逝,卻能夠承載任何一種意識。特別是在那些對於生命具有最敏銳感受力之藝術家的鏡頭搖動中,十分鐘完全有可能展現出存在問題的種種關鍵。
《十分鐘年華老去》正是這樣一部在真實與虛構的相撞中表現時間與生命本身的短片電影劇。在河水緩緩流動的畫面提示以及富於韻律的爵士銅管樂演奏中,包括陳凱歌、戈達爾、斯派克·李、貝托魯奇、赫爾措格、阿巴斯等著名導演在內的大師們,為我們奉上了一席關於時間這一主題充滿個人化風格的影像盛宴。
作為世界電影史上最古老的一種影片形式,短片電影本身就包含著一個時間性的概念。我們可以用一個10秒的鏡頭來表現一個常規思維下2秒就可以完成的敘事畫面,同樣我們也可以用一個10秒的鏡頭去表達通常需要用10分鐘才能夠完成的敘述。長與短之間所體現不僅僅是一種量的差別,同時也意味著精簡和選擇,更重要的是它還體現了一個導演對於某一題材本身所擁有的戲劇性和哲理性的深刻認識與挖掘。毫無疑問,短片相對於標準長度的集體性影片而言,更加具有個人、獨立、自由、實驗、探索等精神與品格,其在內容的表達、形式的選擇以及電影語言的運用方面也更大的選擇空間。當然,高度濃縮的時空表現和反常規的視聽邏輯或許會給影片的解讀帶來一定的難度,然而它真正吸引人的也正是那種對生活感受與理解的尊重。
時間,無疑是人類永恆的話題。而對於時間的感悟從更深的層次上來講,實際上就是對於生命的感悟。因為如果不是由於生命的有限性,時間對於我們而言便不會有如此重大的意義。時間背後所蘊藏的實際上是對生命短暫的感傷,對命運無常的迷惑,以及對存在意義的追問。正因為此,影片中來自不同國家、民族,有著不同信仰、經歷與文化背景的導演們並沒有僅僅局限在時間的具體概念上,而是通過風格各異的故事向我們展示了生命的各個側面,其中包含了歲月、衰老、悲喜、遷徙、新生、死亡、過程、記憶、瞬間、旅途、文明、偶然、拯救、追尋、政治、懷舊等多種富於哲理性的生命體驗。也許我的人生經歷還無法讓我深入理解每一個故事背後的寓意,但是從他們所表現的情感和傳遞的思想上,我卻感受到了一種驚人的一致性,即對於時間流逝的無奈與留戀,以及在各種感喟背後所表現的無畏面對的勇氣。
生命轉瞬即逝,在時間面前我們總是顯得那樣渺小、無助、脆弱、甚至不堪一擊。然而也正是這種確定的有限才使我們不確定的人生呈現出一種令人沉醉的絢爛和悲壯。《十分鐘年華老去》的意義或許不在電影本身,而是通過對於這樣一個命題的影像化展示引起我們自身對於時間和生命的思考,並從中獲得勇氣和力量。於我而言,喜歡《十分鐘年華老去》還有一個私人化的理由,因為它的名字與我的網名有著某種不謀而合的相同含義。
作為製作方唯一邀請的一個中國導演,陳凱歌在《十分鐘年華老去》中的表現可以說給了我一個小小的驚喜。“百花深處”是北京一條衚衕的名字,英文翻譯為100flowershiddendeep,名字本身頗意象主義的詩意,而簡短的故事也蘊涵著深遠的意義。

電影評論


表面上看,《百花深處》講述的是一個荒誕不經的滑稽故事。一位馮(瘋)先生請人為自己搬家,而所要搬的那個“家”實際上確實不存在的。在馮先生類似於瘋癲的堅持之下,一出模擬搬家的喜劇在那片被拆遷的廢墟之上上演了。但陳凱歌用這種方式來表現時間的主題絕非一種玩世不恭的“墮落”,實際上他是在用一種極具個人化的思維表達著自己一貫的創作理念。而《百花深處》也在短短的十分鐘里表現了虛與實的交錯、歷史與現實的傳承、以及對於過往細膩而繁雜的懷戀。
影片從搬家開始,最初映入眼帘的是新家的情境。在陣陣鞭炮聲中,嶄新的大樓下是人們忙忙碌碌、卻歡歡喜喜的搬家場景。搬家,這是一個暗藏隱喻的事件,他本身包含了一個由舊到新的歷史轉變過程,代表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必須要面臨的遷移或者新生。接下來隨著鏡頭的輾轉,一個破敗的“舊家”慢慢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當搬家的汽車穿過七零八落的殘垣斷壁,停靠在一片空蕩蕩的拆遷工地上時,我們看到的只是一顆孤單到佇立在那裡的老槐樹。相對於整潔繁榮的“新家”,這裡顯然是一片破敗和衰落。但是,那個被困於廢墟的想象中的馮先生卻堅持這裡就是他的家,並且繪聲繪色地向大家描繪了一個古香古色、帶著濃郁傳統氣息的家的景象。於是,一場虛擬的搬家表演開始了,紫檀的衣櫥、精緻的魚缸、古董的燈座,工人們小心翼翼地搬抬傢具,上下台階,並表現出很吃力的模樣。在這裡,導演通過一個虛擬化、或許是帶些欺騙性質的模擬戲將虛幻和現實融合在一起,在新舊明顯的對照中又創造了一個想象中的美好。此時,囿於經驗的觀眾還只會將這種荒誕歸結為馮先生滑稽可笑的瘋癲上。
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了解了導演的真實意圖。馮先生在深埋的土堆中找到了象徵著“歷史遺留物”的“鐺兒”,與他手中那確實存在被視作寶貝的“鈴兒”結合在一起,我們聽到了充滿著古樸記憶的清脆的鈴鐺聲。這時,原本只是因為功利原因而進行表演的工人們也開始迷惑了,馮先生的“瘋”似乎並不完全,而所謂的“虛”也並非完全的虛。真實和虛幻在這一刻合而為一,虛擬的魚缸里出現了水的聲響,原本作為一個背景實體而存在的光禿禿的老槐樹通過定格焦點的漸漸虛化變幻成一幅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的立體構圖,進而再幻化成一幅雖然有些粗糙卻不失寧靜和諧的中國水墨畫。而那土坡中曾經掩埋著的破碎鈴鐺的美妙樂聲也在夕陽的廢墟中變得清晰而溫暖。
陳凱歌通過這種虛實對照、轉變最後徹底融合的手法向我們講述了一個瘋人不瘋的懷舊故事。但他的出發點絕不是為了塑造一個停留在過去、被時代拋棄的堂吉訶德式的角色。事實上,無論是由新至舊的倒行結構,還是畫面表現的場景構圖(如:從廢墟窗框向外看汽車急馳而過,汽車行駛時反光鏡中廢墟作為背景實體漸行漸遠,以廢墟為前景的背景中隱喻呈現的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等等),還是鈴與鐺的隱藏寓意,影片都表現出某種陳凱歌一貫地對於歷史的關注,以及在歷史和現實的對照中所表現的隔離與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