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摩斯梯尼
德摩斯梯尼
德摩斯梯尼(前384—前322年)古雅典雄辯家、民主派政治家。
早年從伊薩學習修辭,后教授辭學。積極從事政治活動,極力反對馬其頓入侵希臘。后在雅典組織反馬其頓運動,失敗后自殺身亡。
他的父親是富有的雅典公民,在他7歲時就已去世。監護人肆意侵吞了他的財產,到他成年時留給他的還不及他應得的十二分之一。為了索回遺產,德摩斯梯尼向雅典著名的演說家、擅長撰寫遺產訟詞的伊塞學習演說術。與監護人的財產糾紛延續了5年,在此期間,他發表了5篇演說詞。
勝訴后的德摩斯梯尼成了著名律師,開始代人撰寫法庭辯護詞,但他更熱望成為一名政治家。30歲時他開始政治生涯,直至逝世,他一直是雅典政壇的活躍人物。
公元前355年,中希臘城邦混戰,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藉機南下,控制了希臘中北部地區。
公元前349年,腓力二世圍攻加爾西迪半島上的奧林土斯城邦。在是否需要派兵救援的問題上,雅典國內展開了辯論。反馬其頓的代表德摩斯梯尼發表了多次措詞激烈而又極富感染力的反腓力演說,唇亡齒寒的道理終於促使公民大會決定兵援,並把觀劇津貼改為造艦津貼。但因出兵遲緩無力,腓力二世已先期洗劫了奧林土斯。之後,又迫使雅典簽訂了一個承認馬其頓霸權擴張的條約。
親馬其頓的代表是演說家、90歲高齡的伊索克拉底。他不僅認識到希臘人屈從北方強鄰是時勢必然,並進一步提出聯合是進攻波斯的前提。他在《致腓力書》中說出:“把戰爭引向亞洲,把財富奪回希臘。”這使他與其他一些因接受金錢賄賂而成為親馬其頓的卑鄙小人判然有別。
公元前323年,馬其頓王亞歷山大暴亡的消息促使希臘各邦掀起反馬其頓的新高潮。馬其頓從亞洲調回援軍,鎮壓了騷亂。公元前322年,馬其頓在雅典扶植起貴族寡頭政權,逼使民主鬥士德摩斯梯尼服毒自殺。從此雅典在希臘政治生活中不再具有重要意義,影響僅限於文化方面。
在雄辯術高度發達的雅典,無論是法庭里、廣場中、還是公民大會上,經常有經驗豐富的演說家的論辯,聽眾的要求很高,演說者的每一個不適當的用詞,每一個難看的手勢和動作,都會引來譏諷和嘲笑。
德摩斯梯尼天生口吃,嗓音微弱,還有聳肩的壞習慣。在常人看來,他似乎沒有一點當演說家的天賦,因為在當時的雅典,一名出色的演說家必須聲音洪亮,發音清晰,姿勢優美,富有辯才。為了成為卓越的政治演說家,德摩斯梯尼做了超過常人幾倍的努力,進行了異常刻苦的學習和訓練。
他最初的政治演說是很不成功的,由於發音不清,論證無力,多次被轟下講壇。為此,他刻苦讀書學習。據說,他抄寫了《伯羅奔尼撒戰爭史》8遍;他虛心向著名的演員請教發音的方法;為了改進發音,他把小石子含在嘴裡朗讀,迎著大風和波濤講話;為了去掉氣短的毛病,他一邊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登,一邊不停地吟詩;他在家裡裝了一面大鏡子,每天起早貪黑地對著鏡子練習演說;為了改掉說話聳肩的壞習慣,他在左右肩上各懸掛一柄劍,或各懸掛一把鐵權;他把自己剃成陰陽頭,以便能安心躲起來練習演說。
據說德摩斯梯尼以口含小石子等方法一直刻苦練習演說近50年,通過多年的刻苦努力,最終成為了雅典最具雄辯的演說家。隨後他的刻苦努力練習演說的故事也成為了激勵後人奮進的例子!
德摩斯梯尼不僅訓練自己的發音,而且努力提高政治、文學修養。他研究古希臘的詩歌、神話,背誦優秀的悲劇和喜劇,探討著名歷史學家的文體和風格。柏拉圖是當時公認的獨具風格的演講大師,他的每次演講,德摩斯梯尼都前去聆聽,並用心琢磨大師的演講技巧……
經過十多年的磨練,德摩斯梯尼終於成為一位出色的演說家,他的著名的政治演說為他建立了不朽的聲譽,他的演說詞結集出版,成為古代雄辯術的典範。
公元前330年,雅典政治家泰西凡鑒於德摩斯梯尼對國家所做的貢獻,建議授其金冠。德摩斯梯尼的政敵埃斯吉尼反對此種做法,認為不符合法律。德摩斯梯尼與他展開針鋒相對的鬥爭,公開與其辯論,用事實說明自己得此殊榮當之無愧。辯論結果,泰西凡的建議得以通過,決定授予德摩斯梯尼金冠。
這是他在辯論會上為自己的辯護詞部分。
埃斯吉尼,我可以下斷言,你是利用這件事來顯示你的口才和嗓門,而不是為了懲惡揚善。但是,埃斯吉尼,一個演說家的語言和聲調的高低並沒有什麼價值。能夠以人民的觀點為自己的觀點,以國家的愛憎為自己的愛憎,這才有意義。只有心裡懷著這點的人才會以忠誠的心志說每一句話。要是對威脅共和國安全的人阿諛奉承,同人民離心離德,那自然無法指望與人民一道得到安全的保障。但是,——你看到了嗎?——我卻得到了這種安全作保障,因為我的目標與我的同胞一致,我關注的利益跟人民無異。你是否也是這樣呢?這又怎麼可能?儘管眾所周知,你原來一直拒絕接受出使腓力的任務,戰後你卻立刻就到腓力那裡作大使了,那時給我們國家帶來大難的罪魁禍首正是他。
是誰欺騙了國家?當然是那個內心所想與口頭所說不一的人。宣讀公告的人該對誰公開詛咒?當然是上述那類人。對於一個演說家,還有比心思與說話不一更大的罪名嗎?你的品格卻正是這樣。你還膽敢張口說話,敢正視這些人!你以為他們沒認清你嗎?你以為他們昏昏沉睡或如此健忘,已忘記你在會上的講話?你在會上一面詛咒別人,一面發誓與腓力絕無關係,說我告發你是出於私怨,並無事實根據嗎?等到戰爭的消息一傳來,你就把這一切都忘記了。你發誓表示和腓力很友好,你們之間存在友誼——其實這是你賣身的新代名詞。埃斯吉尼,你只是鼓手格勞柯蒂亞的兒子,又能夠在什麼平等和公正的懇詞下成為腓力的朋友或知交呢?我看是不可能的。不,絕不可能!你是受雇來破壞國人利益的,雖然你在公開叛變中被當場捉獲,事後也是受到了告發,你卻還以一些別的人都可能犯而我卻不會犯的事來辱罵我、譴責我。
埃斯吉尼,我們共和政體的許多偉大光榮事業是由我完成的,國家沒有忘記我的業績。以下事例就是明證:選舉由誰來發表葬禮后的演說時,有人提議你,可是,儘管你的聲音動聽,人民不選你;也不選狄美德斯,儘管他剛剛達成和平;也不選海吉門或你們一夥的任何人,卻選了我。你和彼梭克列斯以粗暴而又可恥的態度(慈悲的上天啊!)列出你現在所舉的這些罪狀來譴責、辱罵我時,人民卻更要選舉我。原因你不是不知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雅典人知道我處理他們的事務時的忠誠與熱忱,正如他們知道你和你們一夥的不忠。共和國昌盛時你對某些事物發誓拒認,國家蒙受不幸時,你卻承認了。因此,對於那些以共和國災難來取得政治安全的人,我們的人民認為遠在他們如此做時已是人民的敵人,現在則更是公認的敵人。
對於那向死者演說致敬、表揚烈士英勇精神的人,人民認為他不應和烈士為敵的人共處一室,同桌而食;他不該與殺人兇手一起開懷飲宴,並為希臘的大難唱歡樂之歌后,再來這裡接受殊榮;他不該用聲音來哀悼烈士的厄運而應以誠心弔唁他們。人民在我和他們自己身上體會得這一點,卻無法在你們任何人中尋得。因此他們選了我,不選你們。人民的想法如此,人民選出來主持葬禮的死者父兄的想法也一樣。按照風俗,喪筵應設在死者至親家屬中,但人民卻命令將筵席設在我家。他們這樣做有道理:因為單獨來說,各人與死者的親屬關係要比我密切,可是,對全體死者而言,卻沒有人比我更親了。最深切關心他們安危成就的人,對他們死難的哀痛也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