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一個叫做家的地方》王小龍2000年執導的長篇紀錄片

影片簡介


《一個叫做家的地方》,穿越上海的蘇州河上,有一座老鐵橋叫新閘橋。橋 堍是一片舊居民區,蟄伏著彎彎曲曲的大小弄堂。弄堂里此起彼伏的聲響和毫無顧忌的笑罵交織一片——這樣的場景,令人感到回到了過去的某個年代。醜醜是李阿姨代人照管的一個男孩,抱來時,才一個半月大,五歲時,父母離了婚,父親在服刑,母親沒有穩定的生活,醜醜一直跟著李阿姨生活,今年九歲了。家門口的老鐵橋拆了要建新的,這一片舊居民區眼看也要動遷,人們的生活方式都將發生變化,而醜醜的未來呢?這河這橋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正如鐵皮罐里那叢頑強生長的青蔥,表現出生生不息的生命意志和面向未來的樂觀態度。

導演簡介


王小龍,海南瓊海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新聞系列高級職稱主任編輯。曾任上海電視台特別節目部編導、紀錄片編輯室編導、製片人,現任文廣新聞傳媒集團紀實頻道資深編導。2000年長篇紀錄片《一個叫做家的地方》獲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人文類紀錄片獎,任該片編導。在中國申辦上海世博會展示影片“茉莉花”的攝製過程中,為監理方代表、申博宣傳片工作組負責人。 2003、2004年上海電視節紀錄片評審委員。 DISCOVERY亞洲電視網2004、2005年“新銳導演計劃”評審委員。2004年韓國EBS國際紀錄片節評審委員。2005年日本愛知世博會中國館專家組成員。《一個叫做家的地方》-評紀錄片《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一部紀錄片的創作是在開機前決定的,在之後的拍攝過程中看的是編導如何使用攝影機去抓故事了。而紀錄片《一個叫做家的故事》(以下簡稱《一》劇)便是一部極好的範例。

影片亮點


愛恨交織 刻畫人性亮點
在這部紀錄片中,醜醜因其家庭原因,一直寄養在李阿姨家,而"生性好動"的醜醜則經常在外惹事生非。面對這樣一個不好管教的孩子,李阿姨常說不想再帶他了。這句話也只是說說而已,這一說就是八年。
紀錄片的成功將取決於該片中由事件構成的特定人物關係,而《一》劇中便具備了這一點。李阿姨、醜醜這兩個本不是一家的核心人物走在了一起,並成為了一家人,由此演繹出一段愛恨交織、矛盾重重的家庭故事。無論是當醜醜不好好做作業被李阿姨責罵后憤憤說出的"天天挨罵,母老虎一樣"的話,還是當醜醜得知要搬家的消息時脫口而出"要和奶奶在一起"時對李阿姨所表現出的依賴和信任;無論是李阿姨無奈的一句"甩不掉的",還是憤概地說:"自己看大的孩子,輪不到他們打"這樣的話語,人物的矛盾獨白中所反映出來的是一種質樸的情愫。這是一種人性的光輝,抑或是說,這是一部真實客觀的紀錄片,更是一種真實客觀的紀錄方式。
在創作者的手中,《一》劇中不僅巧妙地運用鏡頭語言,那恰當好處地畫外旁白,也是讓人稱道的。在旁白中我們了解到了醜醜生下來剛一個月便被人抱養的事實說明醜醜不幸的身世,但通過紀實鏡頭我們也不難發現,醜醜又是幸運的。在種種矛盾的撞擊中,畢竟,醜醜有了這樣一個令自己依賴和信任的家。當然,除了核心人物的矛盾糾葛之外,李阿姨在女兒出嫁的大喜日子裡憂心忡忡乃至悲從中來的矛盾、因收養醜醜與兒子之間的矛盾、清明節回老家掃墓時與家人之間的矛盾等等等等,在這樣一個看似平靜的家庭中,創作者運用手中的鏡頭,將一個個矛盾層層展開,真實再現了人物豐富的精神世界,閃耀出人性的光輝。
在《一》劇中,創作者圍繞人物之間的矛盾,為觀眾展示"家"的內涵。不僅能使觀眾在收看接受的過程中逐步地產生觀點和結論,更是一步步地將人們的思想導入深層空間的思考過程。與新聞性專題的簡明直觀相比,這部紀錄片有其更加深沉含蓄的閃光點在裡面。《一》劇的魅力就在於它紀錄的是現實社會、人文思想的存在形態,是一段歷史的存在,它有著更現實、更深遠的教育意義和思考價值。
動靜轉換 映射人物內心
用鏡頭說話,是紀錄片的"本體"所在。那麼,如何利用鏡頭說話,則是編導們能不能充分調動自己善於捕捉、發現故事的心靈了。不僅如此,編導們還要善於設計、甚至營造紀實情緒,紀錄片才會真正達到預期效果的。而《一》劇中,無論是拍攝現場鏡頭的捕捉、轉換,還是後期的剪輯、製作,鏡頭的運用可謂是極具張力,均給人一種平和、真實的感覺。
《一》劇中提到的新閘橋橫跨在蘇州河上已有八十多年了,夏天到的時候,河上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由於天熱的緣故,人們的心情也有些煩躁。在這裡,編導運用不到30秒的鏡頭語言,動靜結合,較好的映射出由於種種原因人物內心世界和人物情緒的渲染。
還有一些看似瑣碎的鏡頭卻又是不可缺少的鏡頭語言同樣打動著每一位觀眾的心,也與《一》劇的標題有著血肉聯繫。從居住在這裡的老人們關於拆遷通知的議論,到從弄堂衚衕里的小窗里伸出的一張臉部特寫;從熱熱鬧鬧的婚禮場面的展示,到牆角處醜醜靜靜觀望的眼神。這些動與靜的鏡頭相結合,無不映射出人物的精神世界。隨著這些鏡頭的轉換,我們發現,《一個叫做家的地方》離觀眾更近了。另外,從新閘橋拆除的場面到李阿姨女兒匡麗待嫁的鏡頭轉換中,編導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告訴我們——人們那種摒棄舊方式、嚮往新生活的願望和內心流露出對新環境、新家園的強烈渴望及依依難捨的戀舊情懷。
虛實結合 感悟人生滄桑
讓紀錄片以其獨有的表達方式為觀眾展現一幕幕感人的人間真情,詮釋"真"、"善"、"美"、"丑"、"惡"、"對"、"錯",勾勒出生命存在的最高境界與價值,是紀錄片編導們一直努力的方向。《一》劇中提及的這個家,便是社會形態當中一個具有鮮明個例色彩的縮影。
在《一》劇中,關於家的概念不妨將其稱之為"三點一線"。醜醜已經不復存在的"家"為虛,李阿姨支撐的"家"為實,再加之將要拆遷的街坊鄰居共同擁有的"家"為輔統稱為"三點"。再加之"一線",那就是在本劇快要結束時匡麗出嫁要成立的新"家"。在這三點一線中,編導用真實的手法,彷彿是在用鏡頭窺視上海黃浦江畔蘇州河邊一處待要拆遷的群落、居民生活的自然流程,並毫無干預地忠實記錄了特定生活中的原狀態。這種拍攝手法難度很大,完全要在紀實對象的日常生活中跟拍、抓拍。而呈現在攝像機前的日常生活往往是散漫無序的。而在《一》劇中,創作者及編導在生活中的發現,給我們創作出了一部難得的好作品。從開始到結束,編導極力的掌控著一條線,那就是醜醜與李阿姨的"愛"、"恨"情結。有了這樣一個框架,編導的紀實意識便明確起來--圍繞著醜醜和李阿姨,去發現和捕捉現實生活中的具體情境。於是便有了醜醜與小朋友的糾紛、鄰居家的同學、李阿姨的女兒匡麗、兒子匡軍等等人物故事,在這些人物之間以及由他們為支撐點,輻射出的新的人物關係,在《一》劇中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各自又是怎樣表現的等等便構成了《一》劇總情境下編織的一張具體的情境網。
在《一》劇快要結束時,相信編導有意將匡麗出嫁作為該劇的結束。在具體處理當中,醜醜看電視時傳出的廣告畫外音、高胡奏出的悠揚音樂、皓月高懸的夜空等等,都是在情境的紀實基礎上加以意象化處理的。換言之,具體表現手法的"實"是完全可以在情境包含的主題引領下轉化為"虛"的,虛實相生,才能使紀實作品更具有韻味,以感知、感悟人生、世事的滄桑。

獲獎情況


《一個叫做家的地方》獲得上海電視節的最佳人文類紀錄片獎,十六年來中國紀錄片第一次贏得這項大獎。法國評委克萊爾·西蒙說,"這部紀錄片的拍攝和敘事方法很現代,很美。中國紀錄片就應該有中國味,以自己的視點看世界,完全沒有必要跟著外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