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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
1968年李翰祥、宋存壽執導劇情類電影
破曉時分李翰祥、宋存壽指導,楊群、伍秀芳、趙麗萍主演的電影,1968年國聯影業有限公司出品。
劇照
縣太爺辦案的方法十分的簡單粗暴,那就是上刑,打到被告承認自己的罪行為止。
角色 | 演員 |
陳老三 | 楊群 |
陳妻 | 趙麗萍 |
女人 | 伍秀芳 |
陳父 | 韓蘇 |
陳母 | 陶述 |
章大 | 蔣振 |
師爺 | 孫越 |
縣太爺 | 洪波 |
徐氏 | 劉維斌 |
徐妻 | 李虹 |
八爺 | 馬驥 |
戴四 | 佟林 |
逝汐 | 大神 |
出品人 | 李翰祥 |
製作人 | 汪寶侖 |
原著 | 朱西寧 |
導演 | 李翰祥、宋存壽(執行導演) |
副導演(助理) | 閔廣逵 |
編劇 | 姚鳳磐 |
攝影 | 陳喜樂、戴進益、李國寶(助理) |
配樂 | 孫聚賢 |
剪輯 | 張仲民 |
道具 | 孫祥友 |
藝術指導 | 曹年龍 |
美術設計 | 唐國仕、張佩成 |
造型設計 | 林鴻穎 |
服裝設計 | 趙英 |
燈光 | 阮定邦 |
錄音 | 王榮芳 |
劇務 | 吳道古 |
場記 | 陳飛飛 |
布景師 | 呂群 |
《破曉時分》是台灣電影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之一,也是中國電影史上最重要的電影之一。此片是四九年以後大陸外華語電影中第一部深刻反省中國傳統父權社會文化和人性的卑劣之處的嚴肅電影,也是第一部探索性的非商業電影。全片將時間壓縮於破曉前夕的深夜,低垂的夜色和扭曲的人心重重壓迫,將主人翁內心的掙扎與無能為力表現得淋漓盡致。
影片的故事發生在清末,說的是大雪之夜,一個商人身帶五百兩銀子到二房妻子處過夜。商人與這個女子開玩笑,說是以五百兩銀子的代價把女子賣與別人了。女子聽說以後信以為真,於是趁商人熟睡之時偷偷逃走,路遇一個收賬回家的男子,男子見女子在雪地中行走不便,於是好心的讓女子騎馬。半路上兩人被官府的邏卒扣留,帶往縣衙。原來女子走後,商人不知被誰殺死,五百兩銀子不翼而飛。商人的原配妻子以勾結姦夫,謀財害命的罪名指控女子。恰好那個收賬得好心人身上正好有五百兩銀子,受了賄賂的縣官和衙役們以嚴刑拷打和偽證指控,草草得把這對無故男女定成了殺人兇手。
不過作者的著眼點不是如何折案斷獄的懸疑過程,而是直指傳統父權社會的黑暗和冷酷。這部影片被台灣影評人譽為“一直是知識分子心目中最有深度的國語片之一”,由台灣作家朱西寧根據宋朝話本《十五貫戲言巧成禍》改編為小說,原著以“我”冷眼旁觀的態度來對待官場的荒唐腐敗,大老爺上堂,公堂上陸老三跟著八爺學習當差的儀式,接著升堂、女犯被逼供,八爺老吃老做的訓斥陸老三:“官司打的不是‘理’字,而是‘財’字!”告訴陸老三如何使用打人的板子:“輕重琢磨著使喚,就是你一輩子的鐵飯碗!”歷歷在目地揭露了封建社會腐敗的司法制度、官場陋習、買賣婚姻。
宋存壽把它搬上銀幕。原話本強調“冤”字,而此部電影則著墨於封建社會的司法黑暗,著重於破曉時分鬼蜮、人間、判官、冤魂的對比,展示黑暗的司法制度給人世間帶來的悲涼、疾苦,有一種歷史和現實的滄桑感。這部影片在60年代出現,李翰祥主持的國聯公司,敢於用缺少故事性的冷僻題材,讓宋存壽把它拍成相當有電影感的重要作品,給電影界帶來一些生氣,表現出一種見識和勇氣。
主角主觀視點和意識流手法展開故事。
《破曉時分》取材尖銳,影片盡量保留了原著那種緊密凝聚的優點。勇於打破敘事陳規,以縮影式戲劇形式展開故事,用細膩溫厚的電影語言,詮釋出耐人尋味的題意。整個事件不過發生在一個寒冬黎明前的兩小時,集中在陸老三到衙門當差頭一天的經歷,一直到終局,編導仍未正面為觀眾破案。但公堂審案的內容,牽涉到許多先於若干年前的事件,有不少倒敘,這種處理如有不當易於混淆,然而影片以年輕衙役老三的單一視點,以衙役的“我”來自述,若非出於他自身的經歷,就是出於他在公堂聽見嫌犯的口供所引發的聯想。其空間也只在陸老三從家裡到衙門路上,和公堂內外,一切都是通過陸老三的視點和他的潛意識的回憶,擴大敘事空間和人物,因為敘述視點控制得當,因而意識流的回敘也自然。
劇照
長鏡頭和推鏡頭運用,前者使節奏具有徐緩,恬淡的基調。後者在介紹場景人物上十分方便。影片進入審案階段,雖然有過多的旁白倒敘,使全片劇場化、生硬,但導演很聰明地捕捉很多小動作和小趣味來增加故事的實感和張力,並且以長形公堂代替平闊的公堂,利用景深效果造出全片深沉的視覺風格。
同時導演從悲憫的立場來看整個事件,從一個初入衙門的小差役——老六(楊群)的眼光去敘述這個冤案是如何造成的,這樣就形成了兩條主線,一方面是通過被屈含冤的一對男女的敘述來倒敘這樁命案的來龍去脈,另一方面是官府處理這樁案子的所作所為給這個新來的小衙役造成的心理衝擊。
陸老三本性善良,對受押冤犯頗表同情,在逼供時他下不得手,女人受刑的哭嚎,使他想起自己女人分娩的痛苦情況。但在生活壓力下,不得不同流合污。而且他是新到差面孔,竟被八爺威脅利誘下去冒充客棧的小二,把那囚犯不在場證明,直接破壞成了無法翻案的鐵證。變成幫凶的一份子,埋沒良心來誣害好人,年輕的衙役竟和老衙役同流合污,沉淪成一個喪失人性的官差,“沉淪”是此片的頭一個主題。
在此,導演批判了人性軟弱的一面。而他是新手,別人認不出他來,在情勢的壓迫下,所以沉淪,是黑暗制度重壓下的產物,正如香港影評人劉成漢說的“一個本性善良的人亦會很容易喪失理智而妥協同化,進而干出出賣良心的勾當。惡劣的自然產生罪惡的人”,對腐敗制度的嚴厲的批判,便是此片的第二主題。
導演宋存壽和編劇基本忠於原著,只是在電影結尾增加了年輕衙役決定離去不幹了的意思。原著中沒有這個肯定:“……心裡可很為迷惑,說不出道理要不要幹下去;總要等等罷,不是才開頭嗎?……”這似乎比電影中要深刻些。
影片中:在長夜漫漫里,陸老三受不了精神上的煎熬,一再期待:“天!天為什麼還不亮呢?”印證縣太爺閱讀文狀最後一行說明:“宣統三年某月某日”,再到終局時陸老三步出衙門,見到天色已見微明,意喻事情雖然悲觀,可是並未絕望,陸老三的人性也沒完全泯滅,這是導演期望人生和人性復醒早點到來。
這個第一天到衙門“上班”的糧行的少東家面對殘酷的現實世界,從震撼、戰慄到無奈的同流合污,假扮可店老闆,為最後的定案作偽證。使得整部電影不再局限於一般的對腐化的官府的控訴,進而成為對專制體制下每一個人的心靈拷問。影片的最後沒有交代到底誰是殺人兇手,只是以老六帶著一身的疲憊和壓力回家的場景最為結尾——這個見識了社會現實的青年該怎麼辦呢?逃避?反抗?還是沆瀣一氣?這些問題影片的作者就留給觀眾了。
影片的缺點在於兩個男女在雪地上行走,女犯凈潔美麗的臉部化妝、配著光鮮的紅囚衣,於整個影片蕭殺氣氛很不協調。
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