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女

宋代詞人

阮逸女,又名阮逸 ,宋朝人,字天隱,建州建陽(今屬福建)人。天聖五年(1027)進士。景佑二年(1035),典樂事。慶曆中,以詩得罪,除名貶竄遠州。皇佑中,特遷戶部員外郎。與胡瑗合著有《皇佑新樂圖記》。

詩詞作品


花心動(春詞)
仙苑春濃,小桃開,枝枝已堪攀折。
乍雨乍晴,輕暖輕寒,漸近賞花時節。
柳搖台榭東風軟,簾櫳靜、幽禽調舌。
斷魂遠、閑尋翠徑,頓成愁結。
此恨無人共說。還立盡黃昏,寸心空切。
強整綉衾,獨掩朱扉,簟枕為誰鋪設。
夜長更漏傳聲遠,紗窗映、銀缸明滅。
夢回處,梅梢半籠淡月。
秦樓東風裡,燕子還來尋舊壘。
餘寒猶峭,紅日薄侵羅綺
嫩草方抽碧玉茵,媚柳輕窣黃金縷。
鶯轉上林,魚游春水。
幾曲闌干遍倚,又是一番新桃李。
佳人應怪歸遲,梅妝淚洗。
鳳簫聲絕沉孤雁,望斷清波無雙鯉。
雲山萬重,寸心千里

詞作鑒賞


花心動·春詞》是一首閨婦春恨詞。
上片寫少婦花香鳥語的初春景色中所生髮的無限春愁。“仙苑春濃三句,將一幅春花初綻的畫面,展現人們的眼前。小桃是桃花的一個品種,上元前後即開花,妝點著濃郁的春意,一枝枝花光彩照人,含露欲滴,正是已堪攀折的小桃,震顫了抒情女主人公的情弦,使她產生了纏綿悱惻的情思。”乍雨乍晴“三句,既是眼前景,又回映當年事。這樣的”賞花時節“,她們曾經徘徊花徑柳下,互訴衷曲,互相祝願,而現卻是桃花依舊,故人千里,自然是難以為懷的。偏偏那無力的東風,曳著花台月榭的垂柳柳浪深處,傳來了”幽禽“的軟語,使她感到更加難以為情。”斷魂遠“以下的結語,自然而有神韻,是上文蓄勢的結果。”翠徑“,是芳草雜花叢生的小徑。小桃依舊,幽禽如故,而往日的芳蹤,當年的舊夢,已不可復尋,怎不讓人愁腸百結!真是一步一態,一態一變,麗情密藻,盡態極妍,構成了美麗的畫面,組成了豐富的內容。
下片寫少婦獨處深閨,幽夢難尋,燈盡夢回,更覺寂寞難堪。過片“此恨無人共說”,緊承“頓成愁結”。“此恨”是指春色惱人,幽禽調舌,引起她的千種幽情、百端離恨。黃昏是離人最難為懷的,它是“倦鳥歸巢”的時候,也是“月上柳梢頭”的時候。
所以歷來的詞人往往以黃昏為背景,來描寫少婦的哀怨。此處,寫少婦立盡了黃昏,而遊子猶天涯,使得她不得不懷著絕望的心情去“強整綉衾,獨掩朱扉”,一想到眼前的形單影隻,枕冷簟寒,便又心灰意冷起來,發出到底“為誰鋪設”的怨語。一句話,把這個少婦剎那間的矛盾心情充分揭示了出來。那漫漫的長夜、那聲聲的更鼓,從遠處傳到了她的耳中,驚醒了她片時的春夢。她打開惺忪的睡眼,只見碧紗窗下,乍明乍滅的殘燈那裡眨眼。這個凄涼的夜、孤寂的夜,使人感到“春色迷人恨更賒”。“夢回處,梅梢半籠殘月”,結句情景交融,餘味無窮,讓抒情主人公的絲絲哀愁,縷縷離恨,這隱約凄迷的景色中流露出來,比起一般的直抒胸臆,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藝術魅力。全詞用鋪敘的手法,從尋夢到夢回,層層敷衍,節節轉換,情景交融,刻畫入微,把寫景、敘事、抒情打成一片,而又前後呼應,段落分明,成功地反映了一個少婦獨處深閨的寂寞心情,是長調中富有韻味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