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貴

清代的台灣第一個武裝起義的人

朱一貴原名朱祖,男,台灣府鳳山縣人,祖籍福建省漳州長泰縣,於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隨移民潮移民台灣,是清代的台灣第一個起兵反清的,后戰敗被殺。

人物生平


長泰縣馬洋生態旅遊區旺亭村亭下社人。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渡台,居鳳山羅漢內門(今高雄縣內門鄉)。朱一貴俠義好客,豪放健談。每有客至,他就宰鴨煮酒,述及國事政情,或崇論宏議,或悲傷感嘆。
朱一貴起義是台灣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導致起義的主要原因是台灣地方官員對民眾的壓迫剝削。康熙皇帝在"上諭"中也承認:"台灣地方官平日但知肥己,刻剝小民,激變人心,聚眾叛逆。"這說明清初封建官府和廣大人民的矛盾已發展到十分尖銳的地步,所以朱一貴揭竿而起,能夠一呼百應。這場由農民階級組織領導的、體現廣大農民願望的農民起義雖然失敗了,它對後來藍廷珍、藍鼎元提出一系列治理和開拓台灣,促進台灣社會安定和發展的措施,卻起了不可小視的警示作用。

人物事件


康熙六十年(1721年),鳳山縣知縣出缺,暫由知府王珍兼理,王珍把知縣職務交由他兒子管理,但王珍的兒子利用職權橫徵暴斂,向百姓無休止攤派各種苛捐雜稅,怨聲四起。
恰巧這時台灣地震引起海水泛漲,民間謝神唱戲,王珍以"無故拜把"為由,監禁四十餘人。民眾入山砍竹,王珍以"違禁"為由,抓二百多人,交了錢就放人,不交錢打四十板,驅逐過海,攆回原籍。民間耕牛、糖鋪,交錢方許使用。"地方官種種騷擾,百姓受不過。"
朱一貴對清朝的壓迫剝削早懷不滿。三月十五日,他與友人黃殿、顏子京、李勇、吳外等十六人聚會拜把,決定武裝起義。四月十九日,黃殿、李勇、吳外帶了一兩百個流氓,來到朱一貴家,給朱一貴黃袍加身。眾人也一律改裝扮,穿紅戴綠,給朱一貴磕起頭來,眾人大聲高呼;吾皇萬歲。大家拜畢,竟然去外邊劫掠,擄些金銀財寶,做起了旗帳,造起了兵器。占民房十餘間,揭竿而起。起義的旗幟上寫"大元帥朱"、"大明重興"、"清天奪國"等字樣,以示"反清復明"、"光復故國"。百姓早就對台灣官吏文婪武嬉,政亂刑繁責恨不已,謀反思變。很快叛軍就聚結了一千多人,當夜攻佔岡山清兵營汛,繳獲鳥槍、藤牌十數件。接著又攻佔新園汛、南路營、諸羅山、埤頭汛、濱榔林汛、下淡水汛等營汛,奪取了武器。
叛軍隊伍迅速壯大,到四月下旬有二萬多人,五月上旬又有數萬人投奔起義軍。到最高峰時,參加起義人數達三十萬人。響應者有許多是明鄭時期的將校武官,因此叛軍有些戰鬥力,再加上台灣總兵歐陽凱不得人心,被把總楊泰立背後偷襲刺殺。清軍失去了主心骨頓時大亂,一路潰逃,一直逃到澎湖。叛軍則先後攻佔了鳳山縣、台灣府、諸羅縣。五月初又佔領了府治(今台南市)。清軍守備胡忠義、千總蔣子龍、把總林彥、石琳戰死。台廈巡道梁文渲、知府王珍、同知王禮及縣丞、知縣、典史等大小官員敗逃澎湖。叛軍控制了整個台灣,"全台俱陷"。清朝當局陷於被動局面。叛軍推朱一貴為中興王,建元永和,以襲明既,且廢除剃髮令,將旗裝脫下、長辮剪斷,並祭天地列祖列宗及鄭成功。同時大封諸將四十餘人﹔發布文告,號令天下。朱一貴的部隊紀律比較嚴明,每到一地,安民告示,嚴禁殺掠。“行令頗嚴、掠民財物者,聞輒殺之”。
台灣事變的消息傳到清廷,閩浙總督滿保兼程趕赴廈門,調南澳總兵藍廷珍出師討伐。水師提督施世驃也速奔澎湖。當清軍調兵遣將之時,叛軍內土豪出身的杜君英、杜會三父子因圖謀王位不成而作亂,雖沒成功但率部下幾萬人出走,叛軍力量因此被削弱。
六月十六日,清軍在鹿耳門登岸,叛軍被清軍打的大敗。二十一日,台灣府城被清軍攻破。叛軍準備退守諸羅,又遭藍廷珍伏兵襲擊。朱一貴率部退駐下前,再退溝尾庄。七月初六,朱一貴因叛徒楊旭、楊雄出賣,被清軍所獲。十二月十八日,朱一貴和其它義軍首領一起被送到北京凌遲。朱一貴被俘后,叛軍或散或逃或繼續抗清,直到雍正元年(1723年)台灣才復歸平靜。而杜君英、杜會三父子等幾人叛變后最終也被清軍所殺。

民間傳說

民間傳說朱一貴死後被玉皇大帝封為“台南州城隍綏靖侯”,在台南市小南門城隍廟被祀為主神。據說朱一貴養鴨於鴨母寮,於今高雄縣內門鄉光興村內。鴨母寮興安宮供奉朱一貴神位,興安宮在廟前水池中增置朱一貴趕鴨子的塑像。

檄文

在昔胡元猾夏,竊號神州,穢德彰聞,毒逋四海。我太祖高皇帝提劍而起,群士景從,以恢復區宇,日月重光,傳之萬夕。逆闖不道,弄兵潢池,震動京師,帝、后殉國。地坼天崩,椎心泣血。東南忠義再造邦基,秣馬厲兵,方謀討賊。何圖建虜,乘隙而入,藉言仗義,肆其窮凶。竊據我都邑,奴僇我人民,顛覆我邦家,殄滅我制度。長蛇封豕,搏噬無遺。遂使神明胄子,降為輿台;錦繡江山,淪於左衽。烏乎痛哉!
延平郡王精忠大義,應運而生,開府思明,經略閩粵。旌旗所指,喋血關河,使彼建虜,疲於奔命。則有熊羆之士,不二心之臣,戮力同仇,效命宗國。南京之役,大勛未集,移師東下,用啟台灣。率我先民,以造新邑,遙奉正朔,永戴本朝。蓄銳養精,俟時而動。雖張堅之王扶余、田橫之居海島,史策所載,猶未若斯之烈也。天未厭禍,大星遽殞,興王之氣,猝爾銷沉。然東都片壤,猶足以抗衡海上焉。嗣王沖幼,輔政非人,大廈將傾,一木難柱。以故權奸竊柄,偷事宴安,叛將稱戈,甘為罪首。滄海橫流,載胥及溺,茫茫九州,無復我子孫托足之所矣。哀哉!
夫盛衰者時也,強弱者勢也,成敗者人也,興亡者天也。古人有言,炎炎之火,可焚昆岡。是以夏后一成,能復故國,楚人三戶,足以亡秦;況以中國之大,人民之眾,忠臣義士之眷懷本朝,而謂不足以誅建虜者乎?不佞世受國恩,痛心異族。竄逃荒谷,莫敢自遑。佇苦停辛,垂四十載。今天啟其衷,人思其舊,揆時度勢,否極泰來。爰舉義旗,為天下倡。群賢霞蔚,多士雲興;一鼓功成,克有全土。此則列聖在天之靈實式以憑,而中興之運可操左券也。
夫台灣雖小,固延郡平王肇造之土也。絕長補短,猶方千里。重以山河之固、風濤之險、物產之饒、甲兵之足,進則可以克敵,退則可以自存。博我皇道,宏我漢京,此其時矣。唯是新邦初建,庶事待興,引企英豪,同襄治理。然後獎帥三軍,橫渡大海,會師北伐,飲馬長城;搗彼虜庭,殲其醜類,使胡元之轍,復見於今,斯為快爾。所望江東耆艾、河朔健兒,嶺表孤忠,中原舊曲,各整義師,以匡諸夏。則齊桓攘夷之業,晉文勤王之勞,赫赫宗盟,於今為烈。其或甘心事敵,以抗顏行、斧鉞之誅,罪在不赦。夫非常之原,黎民所懼,救國之志,人有同心。敢布區區,咸知大義。二三君子,尚克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