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克
革命烈士
陳若克,女,原名陳玉蘭,又名陳雪明,祖籍廣東順德,1919年出生於上海,中共黨員,革命烈士。
16歲參加上海工人運動,向工廠的資本家進行說理鬥爭,從此"小廣東"的名聲在工人中傳頌。民國25年(1936年)8月23日加入中國共產黨,並為支部負責人之一。民國30年深秋,數萬日本侵略軍大舉掃蕩沂蒙山區,在八路軍衝下山去突圍時,陳若克因即將臨產,步履蹣跚,與部隊失去聯繫。
1941年11月7日落入敵手,11月26日山東省婦女聯合會常委陳若克和她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被鬼子用刺刀扎死,她犧牲時年僅22歲。
陳若克父親是一個報館的小職員,母親是一個出身於婢女的家庭婦女。8歲起,她曾上過一年半的小學。11歲進廠做童工,一直工作了7個年頭。15歲起,邊做工,邊進工人夜校讀書。16歲參加上海工人運動,向工廠的資本家進行說理鬥爭,從此"小廣東"的名聲在工人中傳頌。
民國25年(1936年)8月23日加入中國共產黨,並為支部負責人之一。此後,一面做工一面參加工廠地下黨的活動,還曾擔負支部的工作。后因所謂“共黨嫌疑”及“違反廠命,參加抗戰活動”而被開除。
陳若克照片
1939年6月起,任山東分局婦女委員、山東省婦女救國聯合會常委、山東分局組織部科長等職。
1940年秋山東省各界聯合大會開幕時,被選為臨時參議會的駐會議員。她從事婦委工作時,發動中老年婦女參加抗日救國會;發動青少年婦女成立青婦隊、識字班和姐妹劇團,演出街頭劇、小話劇、歌舞等,進行反對買賣婚姻、反對虐待婦女的宣傳;編寫《山東婦女》刊物、《婦女手冊》和識字課本,使當時山東婦女工作取得可喜成績。
1941年11月7日落入敵手,11月26日山東省婦女聯合會常委陳若克和她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被鬼子用刺刀扎死,她犧牲時年僅22歲。
民國30年深秋,數萬日本侵略軍大舉掃蕩沂蒙山區,在八路軍衝下山去突圍時,陳若克因即將臨產,步履蹣跚,與部隊失去聯繫,1941年11月7日落入敵手。她在日軍面前直截了當地申明自己和丈夫都是"干抗日的"、"槍斃、刀殺隨你便!"在獄中,為求速死不成,陳若克採取了絕食的辦法。二天後,孩子出生,敵人假意送來牛奶,陳若克打下敵人手中奶瓶,讓孩子跟著媽媽一起絕食。11月26日,陳若克緊抱孩子赴刑場,一路高呼口號,高唱歌曲,連敵人也不得不承認:"太凶啦,審了幾天鬧了幾天,一點結果也沒有。"陳若克和孩子是被敵人用刺刀扎死的,犧牲時年僅22歲。
1941年月11月7日,日軍的飛機、大炮對著蒙陰東北部的大崮山頂猛烈轟炸。此前,隱蔽在山洞的山東分局機關幾個女同志,正在給陳若克做小孩衣服。陳若克是山東分局的女幹部,此時已有8個月的身孕。
日軍每次轟炸時,床板都會震起來,洞頂的石頭、灰土呼啦啦往下掉。陳若克艱難的趴在床上,努力護住肚裡的孩子,她感覺孩子在裡面折騰的厲害,陣痛提前開始。無論如何,這不是生孩子的時候。
她與朱瑞(時任山東分局書記)結婚三年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生下時,正值鬼子“掃蕩”,孩子因患重病無法醫治而死。這次,又趕上鬼子大“掃蕩”,形勢更加惡劣。
山頂很冷,陳若克罩著蓋頭布,穿著深色土布褂子,內穿一件米色毛衣,下身穿一條淺色長褲,齊肩長發敞開。她才21歲,長得漂亮,又來自上海,她對自己的衣著非常在意。
夜裡11時許,一股日軍從山後駕著雲梯摸上來,部隊決定突圍。分局機關的家屬分成兩路,陳若克由警衛員攙著往北。由於陣痛加劇,她的行動越來越慢,漸漸與突圍的隊伍失去聯繫。第二天拂曉時,她終於撐不住了,讓警衛員趕緊到附近村裡找乾娘王換於。警衛員還沒有回來,陳若克已生下孩子。她脫下乾娘送她的大褂子,把這個不幸的女兒包起來。後來搜山的鬼子發現她身上穿著毛衣——因為她是南方人,而當地人穿棉襖,就把她帶走了。
日軍士兵不知陳若克何許人也,只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給她吃的,她不要;問她什麼,她不說。他們覺得這個女人有來頭,把她的手腳用鐵絲捆住,關在一間小屋裡。一天一夜,陳若克竟然滴水未沾。這時,沂水城的日軍打來電話,讓小隊長把陳若克母女押往憲兵司令部。馬夫把虛弱的陳若克橫放在馬背上,把她的手腳用繩拴在馬鞍上,嬰兒裝進一條馬料袋子,出世不久的孩子被馬草扎得拚命哭喊,喊得嗓子都啞掉了。就這樣,母女倆在馬背上顛簸了一百多里。
陳若克的心都碎了,那是她的孩子啊。陳若克強忍著,不在日本人面前掉一滴眼淚。
到了沂水城,陳若克被押到日本憲兵司令部,直接送到刑堂。
憲兵隊長親自提審:“你是哪裡人?”
“聽我是哪裡人,我就是哪裡人。”
“你丈夫是誰?”
我丈夫是抗日的。”
看到日軍不說話,陳若克催促道:“還問什麼?快點槍斃好了。”
日軍惱羞成怒,他們把陳若克按在地上,用紅烙鐵壓在她的背上,她慘叫一聲,昏死過去。醒來后,日本人再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抗日的。”
“你丈夫是幹什麼的?”
“就是打你們的。”
之後,陳若克再也不屑理日本人。憲兵隊長暴跳起來,這次,紅彤彤的烙鐵按在陳若克的胸部、臉部。她一聲不吭,直到昏死過去。
陳若克被抬進牢房,她緊閉眼睛,腦袋上包著紗布,厚厚的紗布被血浸透。獄友楊以淑忍不住哭了。陳若克睜開眼睛,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哭什麼?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就有中國人的苦痛。哭有什麼用處?”
日軍換了一種方法對付陳若克。看到陳若克沒有奶水,他們就把一瓶牛奶送到牢里。
我們知道你是八路,很堅強。你也是孩子的母親,難道一點都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嗎?”翻譯官按著日本人的意思,試圖說服陳若克。
孩子餓得幾乎哭不出聲,乾癟的小嘴,一張一合地翕動著,絕望地望著母親。陳若克的心都揉碎了,她把牛奶瓶摔在地下,說:“要殺就殺,要砍就砍,少來這一套。”
陳若克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多了,她把把自己裹傷的紗布拆下來做了一頂小白帽,又從自己破爛不堪的內衣上撕下一條紅布,疊了一個小五星縫在帽子上,然後帶在女兒頭上。然後艱難地攬過孩子,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流著血的手喂到女兒的小嘴裡,說:“孩子,你來到世上,沒有吃媽媽一口奶,就要和媽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你就吸一口媽媽的血吧。”她心裡多麼的痛。這個孩子朱瑞還沒有來及看上一眼。
1941年11月26日,日寇殺害了陳若克母女。
日本士兵暗地裡伸著大拇指,悄悄地議論:“這個帶孩子的女的,審了幾天,就鬧幾天,一點也不怕,還喊口號、唱歌、真是好樣的。”
臨刑前,陳若克緊緊抱著孩子。在陳若克看來,整個民族都在共苦難之中,落在殘暴的日本人手中,孩子也難保住,索性拼上一塊血肉,讓日本人知道中華民族是不可戰勝的。
陳若克母女的遺體被日本兵派人看守著,抗日人士買通看守官,運了回來。交給她乾娘王換於。乾娘和自己的媳婦賣了三畝田置了一大一小兩口棺木。
記者採訪當年的一個日偽軍。那個只願給人看背影的老人提起陳若克,是無比的敬重,還有懺悔。
朱瑞聞訊悲痛不已,在300人的護送下到乾娘王換於家要看妻子最後一眼,乾娘說啥也不讓看,太慘了。陳若克的頭被敵人割掉,身上體無完膚,衣服也是。唯有腰中還系著朱瑞送她的腰帶,那是他們愛的見證,也是唯一讓送她最後一程的人們知道死者是陳若克的證物!
在1942年7月7日抗戰五周年紀念日撰寫了《悼陳若克同志》:“她死得太早,是革命的損失!婦女的損失!也是我的損失!因為我們是衷心相愛的夫妻和戰友啊!但她的死又是黨的光榮!婦女的光榮!也是我的光榮!因為她和我們前後的兩個孩子,都是為革命而犧牲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我們心裡永遠聯結著親愛與仇恨,一直鬥爭到最後的勝利吧!”
陳若克對工作積極、熱心,而且具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她曾擔任過山東縱隊直屬工作科科長,儘管她對這方面工作很陌生,但她忠實負責,認真研究,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她身患多種疾病,身體很虛弱,在艱難困苦和疾病折磨的環境中,她常引用“新女性”中“除死無大難,做工不再窮”的兩句話勉勵自己。因此,在各種複雜的情況下,她都表現的從容不迫。有一次,在大崮山與日偽軍進行的一次最殘酷、最艱難的戰鬥中,在敵人飛機和數百發炮彈的轟炸下,有些同志深感不安,她自己的身子動作已經很艱難,但她還積極地對同志們進行安慰、鼓勵,鎮靜得一如平日。1940年,山東聯合大會開會,領導讓已擔任山東省婦女聯合會常委的陳若克總結和報告婦女工作,她深入基層調查研究,夜以繼日地做籌備工作,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在聯合大會開幕時被選為山東省臨時參議會駐會議員。
陳若克犧牲后,當地人民群眾懷著十分崇敬和悲痛的心情,將其遺體安葬。全國解放后,沂蒙人民為永遠紀念這位“威武不屈”的抗日女英雄,把陳若克烈士遺骨遷葬在孟良崮烈士陵園,並為其樹碑立傳,教育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