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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
2009年張贊波執導紀錄片
鮮為人知的湖南綏寧縣是一個普通卻充滿魔幻的地方。作為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發射出的火箭殘骸的理論落點,它從1990年始至今近20年的時間裡,先後數十次地迎接了從天而降的火箭殘骸。這種神秘而危險的“天外來客”打破了落點轄區內16萬當地人貧窮而平靜的生活。 2008年是中國的“奧運年”和“航天年”。綏寧人民在跟全國人民一樣期待奧運關注奧運,並為包括航天實力在內的綜合國力的日益強大而由衷驕傲的同時,也不得不再次承受從天而降的宿命。
中文片名:天降
英文片名: Falling From the Sky
導演 / 攝影 / 剪輯:張贊波
製片人:周斌和
策劃:黃驚濤
作曲:周雲蓬
類型:紀錄片,彩色
片長:124分鐘
語言:湖南方言,普通話
字幕:中英文字幕
影片完成時間:2009年6月
天降[2009年張贊波製作的紀錄片]
想想看,這樣的家園狀況完全是人類一次有著鮮明魔幻色彩的現實處境。有著馬爾克斯《百年孤獨》般的魔幻現實色彩和寓言性。我承認,就是這種魔幻現實和寓言性首先深深地吸引了我。轉而,我馬上很好奇地想去探究,在這樣的一種特殊的處境下,那一片土地上的人們究竟有著怎樣的心態和秩序,去迎接和面對這種天降的命運?
2009 第四屆北京獨立電影展(2009年9月,北京)
2009 第六屆中國獨立影像年度展(2009年10月,南京)
2010 第十屆首爾國際獨立紀錄電影電視節(2010年3月,首爾)
2010 2010大聲展(2010年9月-10月,北京,上海)
2010 首屆兩岸三地紀錄片導演交流展(2010年10月-11月,台北)
張贊波,70年代人,獨立電影工作者,導演,編劇,2005年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碩士畢業,以獨立影評人身份在多家媒體開設電影專欄,在各類電影刊物發表數十萬字電影評論和研究文字。后從事獨立紀錄片拍攝工作,創辦“漸近線電影工作室”,主要作品有紀錄長片《天降》(2009)、《戀曲》(2010)、《有一種靜叫莊嚴》(2011),紀錄短片《得和路243巷28弄3號》(2010)、《紅白藍》(2011)以及實驗短片《有名的火焰》(2011)、《消失於青草、荒草與浮萍之上》(2011)、《當談論...(展開全部) 張贊波,70年代人,獨立電影工作者,導演,編劇,2005年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碩士畢業,以獨立影評人身份在多家媒體開設電影專欄,在各類電影刊物發表數十萬字電影評論和研究文字。后從事獨立紀錄片拍攝工作,創辦“漸近線電影工作室”,主要作品有紀錄長片《天降》(2009)、《戀曲》(2010)、《有一種靜叫莊嚴》(2011),紀錄短片《得和路243巷28弄3號》(2010)、《紅白藍》(2011)以及實驗短片《有名的火焰》(2011)、《消失於青草、荒草與浮萍之上》(2011)、《當談論性時我們在談論什麼》(2011)等。
作品曾參加鹿特丹國際電影節、哥德堡國際電影節、馬德里國際紀錄電影節、紐約當代中國紀錄片雙年展、東京中國獨立電影節、首爾獨立紀錄電影電視節、德國漢諾威“中國文化年”影像展、巴黎Shadows中國獨立紀錄片電影節、西班牙-中國紀錄電影交流展、台灣華語電影論壇、台北兩岸紀錄片導演交流展、香港獨立電影節、北京獨立電影展、中國紀錄片交流周、中國獨立影像年度展、重慶民間映畫交流展、雲之南影像展、杭州亞洲青年電影節、深圳灣國際藝穗節、北京電影學院紀錄片60周年展、大聲展等影展並獲獎。
“爸,別睡了,要發射衛星了呢”
這是2008年10月30日深夜,湖南綏寧瓦屋鄉金竹村37歲的袁姓村民,拍打他父親的門。他先後叫醒了妻子及弟弟,一家人聚在一起,在昏暗的燈光下,等待即將從頭頂上飛過的不速之客,其中有些還會穿過房頂,掉到頭頂上來。
第二天人們才從廣播里、電視上得知,當夜零時五十三分,中國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為委內瑞拉發射了第一顆通訊衛星。而位於湖南省南部偏僻鄉間的這些人們,為此又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從90年代開始,湖南綏寧縣有11個鄉鎮成為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火箭一級殘骸主落區,先後數十次迎接過從天上掉下來的不速之客。
2008年,獨立紀錄片人張贊波聽說此事之後,拿起機器直奔現場。這個地方離他湖南的家鄉只有200多公里,但他從小到大沒有聽說過。他給這部片子取名《天降》,加了一個副標題為“謹以此片獻給我魔幻現實的祖國”。
幾乎家家戶戶多少都收有一些衛星殘骸,大小不等,形狀不一,大的有一二百斤,小的螺絲釘也有。那種燃燒過後的灰白色金屬裝置,作為殘肢斷簡掉入這些偏僻山村,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威力和神秘感,但是仍然擁有一些生硬的外表,如同某種非人性的怪物,無聲地居住在普通村民家中。
即使是非常小的碎片,因為速度的原因,仍然具有極強的殺傷力。片中有一位退伍軍人,他16歲的女兒被飛來的殘片削去半個腦袋時,身邊的人們竟然毫無知覺。迄今女孩的母親不知道自己的骨肉葬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敢當面與她談起這件事。湖南電視台有一次節目中說17次發射沒有一次人員傷亡,令女孩的父親十分悲慟。
一位小學女生在她的作文中寫道:“老師向我們宣布了一個消息。星期天晚上八點鐘,國家要向我們這邊發射衛星。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不知是高興還是恐懼。我們希望祖國不要將衛星發射到我們這人口密集的地方,如果把衛星發射到人煙稀少的沙漠去,這樣我們的生活會更加幸福快樂。”她在結尾處寫道:“我希望祖國更加繁榮,科技更加發達。”
孩子的看法其實是成年人的看法。人們都知道國家的事情是大事,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國家興旺發達,即使感到害怕,他們也不會埋怨發射衛星這件事情;他們只是希望如果國家計劃長期在這裡落衛星,那麼最好能夠給這11個鄉鎮的人們買上保險,哪怕每人十元錢,當然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他們也希望能夠在當地修建一些防空洞,把老百姓都送到地下去。
實際上,許多衛星是商業用途。張贊波拍攝完這個片子之後,事情仍然在繼續。2011年10月,西昌衛星發射中心將法國製造的W3C通信衛星送入預定軌道,一個足有五百多斤的鋼管支架墜落在綏寧縣瓦屋塘白家坊村,另有一個電機和多個殘骸墜落于田間。報道說,“另外一村民家的房屋屋頂被擊穿,慶幸沒有人在家。”哦,數十萬人的生命和生活建立在“僥倖”的基礎之上,這是可怕的。
影片絲毫沒有誇張這種魔幻的現實,沒有停留在獵奇的眼光上面。實際上,比這個更加難以置信及魔幻的是,人們每天過的那樣一種平淡和貧困的生活,維持那樣一種除了性命其餘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生活,這才是令人驚奇的。這個地方是紅色老區,紅軍曾四次經過綏寧,當地人們給紅軍帶路、架橋、碾米,他們的日子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青年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在家鄉務農實在回報太少,田裡的收入連孩子上學都不夠。這位六十多歲的大娘,受鄉親之託每天上山來回兩個小時,給山上的寺廟燒香點燈,一天的報酬是1塊五毛錢,她經常什麼也沒得吃,餓得心中發慌,連打豬草的力氣也沒有。這位大叔家中青蔥的竹林被政府低價收購,賣給了一家開發公司,每根竹子的價格抵不上城裡人吃一根冰棍。這位年輕人還有一些夢想,他養了一些兔子,希望第二年冬天能夠收回成本。
這部片子的要義並不在天外來客,而在不速之客是降臨在什麼樣的大地上,它所造訪的是什麼樣的人們。不管他們如何地處偏僻,條件艱苦,但是卻與這個崛起的國家一樣有著緊密的聯繫,也許更加能夠幫助了解這個國家。
落到吳再香田裡的這個鐵傢伙,是“長三乙”運載火箭一級的一片殘骸。2008年6月,這枚火箭把廣播電視直播衛星“中星9號”送入軌道,靠著這顆衛星,我國邊遠地區的數千萬家庭收看到了北京奧運盛況的直播。
天降[2009年張贊波製作的紀錄片]
湖南省綏寧縣黃土壙鄉和瓦屋鄉幾個村子的農民們早就習慣了“天兵天將”的光臨。從1990年代初至今,綏寧縣11個鄉鎮已近20次迎來這些“天外來客”。
它們並非真來自天外,不過從西邊約900公里之外的西昌衛星發射中心升空罷了。西昌發射衛星,火箭殘骸第一大落區在黔東南,湘西南的綏寧緊隨其後。
落到吳再香田裡的這個鐵傢伙,是“長三乙”運載火箭一級的一片殘骸。2008年6月,這枚火箭把廣播電視直播衛星“中星9號”送入軌道,靠著這顆衛星,我國邊遠地區的數千萬家庭收看到了北京奧運盛況的直播。
獨立影像作者張贊波的老家在湖南邵陽市,離綏寧不過200公里。在看到一條“中星9號”火箭殘骸回收的新聞之前,他從沒想到這種事情離自己這麼近。“我從來不知道殘骸會落在有人區,一直以為是落到大海、沙漠這種地方。而且墜落的範圍是11個鄉鎮,那裡有16萬人口。”張贊波形容自己的感受是“魔幻現實”:“我想象當地的老百姓,他們那兒經常會從天上掉東西,這些東西不長眼睛,砸中人的幾率就跟買彩票一樣。每個人都有可能被砸到,但是到底落誰身上也不知道。”“中星9號”上天兩星期之後,張贊波帶著攝影機撲到了綏寧。時隔一年,他完成了紀錄片《天降》。
能不能跟領導講講好話?
那位副站長在賠付當中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老百姓不能吃虧,國家也不能吃虧。”於是在瓦屋鄉這一趟賠付工作下來,他們總共支付了三千多元。
張贊波起初是想去捕捉這片土地上時不時天降“怪客”的荒謬感,他以為這裡農民的日常生活會充滿恐懼和焦慮,但現實並不完全是他想的那樣。
恐懼、焦慮和抱怨當然有。黃土壙中心小學六年級學生向倩在老師布置的命題作文《落衛星》里寫道:“我們希望祖國不要將衛星發射到我們這人口密集的地方,這樣我們的生活就會更加幸福快樂。”也有農民向縣武裝部的幹部請求:“能不能跟領導講講好話,以後不落在我們這裡了?”鏡頭掃過向倩教室里貼著的徐特立語錄——“愛國是個義務,是一種光榮”。
還有表達無奈的:“我們生在這裡,能躲到哪裡去?”但也有人對張贊波說:“不怕。這就是命。躲不了的,聽天由命吧。”
看上去或許有些刻意,影片里農民的日常生活也反映出2008年中國的若干大事。雪災、奧運、神七、三鹿……奧運來了,不少農民專門新買了電視,裝了有線。8月8日晚上,各家的電視里都是開幕式——這也許是飛過他們頭頂的衛星,給他們最直接的好處。
不過,他們最牽腸掛肚的還是化肥農藥又漲價了、發水淹了稻田收成要泡湯之類。天上飛過國家最尖端科技的航天器,地上的農民還靠人力在稻田裡收割、脫粒,他們半夜去山裡尋找火箭殘骸的時候,大多是打著火把。村裡最“高級”的工業,要算嫁給溫州小老闆的婦女回鄉開了個電子元件廠。老人婦女可以領料回家,加工一種電子開關,每斤成品的報酬是5塊5。
不少人恐怕連委內瑞拉是什麼也不清楚——這跟他們似乎就扯不上任何關係。
“委內瑞拉它是一個國家。為它發射商業衛星對提高我國的綜合國力很有好處。”“委星1號”發射前,瓦屋鄉開了疏散和殘骸回收動員會。鄉黨委副書記兼武裝部長這樣告訴各村的幹部。
綏寧的縣領導在“為人民服務”的辦公樓照壁前說:“作為綏寧來講,能夠為祖國航天事業做出一點微薄的貢獻,是縣委縣政府的政治責任,也是綏寧人民的無上榮光。”一位老農也有他的宏大敘事:“奧運對中國的聲譽有很大提高,中國不能弱於哪個國家,尤其在國防事業上。”
但《天降》的片末,張贊波在字幕中列出了十數顆火箭殘骸降落綏寧的相關衛星,“其中多數是價格昂貴的商業衛星”。“老百姓一直以為是國家行為,其實最可惡的就在這裡。”張贊波說,“如果真是國家的,或者是國防的,老百姓做出犧牲可能還值得,但是老百姓根本不懂其中的商業價值。”
據國內媒體報道,目前全球商用衛星發射產業每年的市場總值可達25億美元,中國商業發射所佔國際市場份額為7%-9%,到2015年前後,這個數字可能提高到20%左右。
“這種商業發射的保險費用我沒有去調查,但據我推測,應該不菲。”發射中心到農村現場賠付之後,會拿著照片證據向保險公司理賠;張贊波沒能用攝影機去調查他們從保險公司那裡究竟能拿到多少賠償,但他認為不難猜測,瓦屋鄉那部分賠償“絕對不是三千多塊能打發的”。
9月,北京宋庄的“中國紀錄片交流周”上,《天降》放映之後進行了熱烈的現場觀眾交流。主持人和觀眾都對一個問題很好奇:張贊波是怎麼完成這部紀錄片的。
“說得好聽就是一個策略吧。說到紀錄片的倫理道德問題,可能會受到一些質疑。但是我也實在沒辦法。”張贊波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我想表現當地老百姓對國家的發展,尤其是航天事業和奧運事業作出的貢獻。我還想組織一個‘殘骸落區之旅’,把整個綏寧縣走一遍。綏寧是第二大落區,第一大的是貴州。我只能這麼做了。總之,我希望這個片子能更柔軟一些,更輕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