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

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

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Antonio Skármeta,1940—),是拉丁美洲“文學爆炸”后至今仍活躍在文壇上的一位重要作家。

簡介


1973年智利發生右翼軍事政變時,斯卡爾梅達從智利流亡到西德,在這期間,他成為歐洲倍受尊崇的作家、教授、演說家以及影片導演。他的作品充分反映出當時許多拉丁美洲知識分子對於民主的嚮往,大部分作品都已被翻譯成二十種以上的語言版本。他憑藉多年以來在文學、文化領域中的諸多成就,不但在拉美享有盛譽,在歐洲乃至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位有影響、風頭正勁的作家。是1987年德國柏林國際電影節的評委之一。

代表作


《勝利之舞》《對死者的承諾》《郵差》《巴勃魯·聶魯達-火熱的耐心》《Journeys from Berlin/1971》

職業生涯


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1940年生於智利安托法卡斯達。曾就讀於智利師範學院和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學習哲學和文學。他9歲開始寫作,很早有作品見諸報章。斯卡爾梅達最先發表的作品是短篇故事,1967年發表故事集《熱情》,獲得好評。1969年,他以短篇故事集《瓦房頂上的裸體人》獲得“拉美文學之家”大獎,奠定了走上文學創作道路的基礎,也是“爆炸後文學”時代開始的重要標誌。1973年皮諾切特發動軍事政變,,斯氏被迫流亡德國15年,他並沒有放棄文學創作,陸續發表了短篇故事集《自由的子彈》、小說《我夢見雪在燃燒》《什麼也沒發生》。
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自認為“不過問政治,不和政客來往,不和資產階級攙和,不加入任何組織,全力以赴去想像”。但在現實生活中,他會以筆為利器,鞭笞敵人,抒發政治主張。在嚮往社會民主的心境下,他於1982年發表文學生涯中的一部重要作品——《叛亂》,這部小說奠定了他在拉美文壇上的重要位置。小說以尼加拉瓜人民反對索莫薩獨裁政權為背景,表達了作者堅信人民鬥爭必然戰勝反動獨裁者的信念。美國評論家認為,作者用詩歌一般精練、豐富而生動的語言,以寫實和文學誇張相結合的手法,寫出了樸實人民的大智大勇。
眾所周知,在智利誕生了一位偉大詩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巴勃羅·聶魯達。聶魯達是斯卡爾梅達的導師和朋友,親自指引他走上了文學創作道路。在德國流亡期間,斯卡爾梅達以聶魯達與其郵遞員之間的友誼為素材寫過一個劇本。1983年聶魯達逝世十周年之際,當時已很有名氣的斯卡爾梅達倡議國內每位作家創作一部小說,以紀念詩人。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了《火熱的耐心》一書(後來稱之為《聶魯達的郵遞員》)。令作家本人也始料不及的是,小說一發表便得到如潮好評,除了迅速被譯成多種文字,還被選作歐洲和拉美很多國家大、中學校的教科書。1994年,英國著名導演雷德福,再次將其搬上銀幕,即電影《郵差》(又名《事先張揚的求愛事件》)。該影片獲1996年第68屆奧斯卡金像獎五項提名,最終獲得最佳原創音樂獎。作者承認他“遲遲不能從這部作品的巨大成功中走出來”。不知出於讀者意願還是影視效應,人們習慣稱這部小說為《聶魯達的郵遞員》,或更加簡單地稱之為《郵遞員》,作家也接受人們的選擇,以《聶魯達的郵遞員》為正名,以《火熱的耐心》為副書名再版小說。
之後作家經歷了長時間的“沉寂”,甚至被戲稱為“一個忘了寫作的作家”。他似乎成了一位電影人,他之前發表的所有小說都被拍成了電影,還受邀將二十幾部名著改編成電影。雖則如此,他並沒離開所愛的文學事業。1990年斯卡爾梅達回到祖國,創辦了電視節目“書秀”,以生動活潑的形式介紹文學,后又更名為“書塔”,邀請拉美地區的著名作家參與,並轉播到美國、西班牙、巴西、葡萄牙等地。
長時間沉寂之後,斯卡爾梅達向讀者奉獻上他的新作:長篇小說《詩人的婚禮》,在拉美文壇再掀熱潮。這部移民題材小說的創新之處在於用現代的方式把人的愛情、心理活動和歷史有機地濃縮為一體。主人公全是小人物,他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完成了一些英雄創舉,而他們也正是重大歷史事件的犧牲品。有人稱這部作品為“反史詩文學”。小說於2000年5月獲得智利阿爾達索爾文學獎。2001年,他又創作出版了《詩人的婚禮》的姊妹篇《長號手帶來的女孩》。
如果說“爆炸文學”中的主人公們沉陷於神秘、昏暗甚至有時為某種不可認識的信條所束縛,那麼斯氏筆下的主人公則大膽、活躍、充滿激情。雖然他們多是小人物,但作者賦予了主人公一種信念,使某種行動和想法成為可能,某種“幻想”或“魔幻”與現實生活有著密切聯繫,於是一個新的文學境界產生了,這正是“爆炸後文學”的一個特點。“爆炸後文學”的另一特點就是讀者看到了在“爆炸文學”中幾乎被遺忘的情感描述,具體來說就是對愛情的描述。即使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也能充滿激情地衝破障礙,去和對方溝通、表示愛慕。
安赫爾·拉瑪曾經說過,拉丁美洲最好的文學作品是中篇小說,因為它是講述一個完整故事的最好方式,《佩德羅·巴拉莫》《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尉》以及斯氏的《什麼也沒發生》《聶魯達的郵遞員》都是很好的範例。在《聶魯達的郵遞員》中,作者用精心選擇的辭彙串聯全書,用形象化的語言表達複雜的思維和概念,所以有人稱,斯氏作品使用的是魔幻語言,反覆咂摸會越來越有味道。斯卡爾梅達認為,詩歌是使人們理解世界魅力的最好方式。在《聶魯達的郵遞員》中,作者用詩歌不但使兩個對立的(高雅詩歌、民間諺語;知識分子、人民群眾;主流、非主流社會;窮人、富人等等)世界有了聯繫,而且詩人藝術的世界和郵遞員卑微的世界在現實生活中還在延續。在現當代作家隨著時代的發展,發明了無數幾乎令人眩暈的寫作手法時,斯卡爾梅達始終沒有丟棄傳統寫作手段;在很多人對此幾乎不屑一顧時,他卻把傳統中很多優秀的東西發揮到了極致。如在短篇故事《相好》中,男主人公把他捧在手裡的姑娘的腳比作“一小塊陽光”。總之,在作者的筆下,辭彙是橋樑,可以溝通心靈間分離的距離;語言是媒介,使有形的物質世界和無形的精神世界結合。
斯卡爾梅達另一突出的寫作風格就是幽默和嘲諷。在《叛亂》和《聶魯達的郵遞員》中,他用嘲諷無情地打擊敵人,善意地嘲弄他所熱愛的主人公們。作者坦言:“‘嘲諷’是我的文學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無論是嘲諷他人還是自嘲,它使故事中的一些提法、話語、情節能夠保持在和讀者形成一種共謀關係的狀態,‘嘲諷’也避免了作者主觀、武斷、強加於人的口氣。”斯氏文學創作對這一手段的運用,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有充分展示,可以說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斯卡爾梅達認為,他從事寫作,是出於想寫些什麼的衝動,並沒有以故事來教育他人的目的。他大膽使用充滿詩意、缺少理性的聯想——確切地說,是體現了魔幻現實主義寫作手法的聯想,用語言成就了紛亂複雜的形象,產生了自然靈活的效果,完成了溝通的目的。斯卡爾梅達認為,這也是講述生活中高度緊張狀態的“秘密武器”。這些都令人想到他和上一代魔幻現實主義作家難分難解的淵源。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爆炸文學”作家的強大實力,對後來的作家形成強大的挑戰,因此,很多“爆炸文學”后的作家,雖然才華橫溢,仍然不可挽救地在上一代作家傑出“技藝”的風浪中翻船。而斯卡爾梅達,憑藉他的寫作主題、不落窠臼的選材、對“魔幻現實主義”巧妙的發展和使用,特別是豐富多彩的語言,不但免於沉沒,而且成為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