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美學
悲劇美學
古希臘悲劇巨匠索福克勒斯的代表作《俄狄浦斯王》可以視作人類文藝史上悲劇美學誕生標誌。
《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臘悲劇中最知名的,也可以視作命運悲劇的代表作。《俄》一方面描述了俄狄浦斯王勇於對抗殺父娶母的殘酷詛咒,卻最終倒在命運之神的無情詛咒之下的痛苦、無奈,一方面又歌頌了人性中不畏艱難險阻的可貴品質,以及無怨無悔甘於接受命運殘酷安排的勇氣與從容。
內容——
瘟疫肆虐下的忒拜城郊,走投無路的人們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國王俄狄浦斯身上,聚集到王宮前向他乞援。俄狄浦斯娶了先王拉伊俄斯的寡妻伊俄卡斯忒,成了忒拜人心目中天災和人禍的救星。俄狄浦斯為了挽救瀕於毀滅的忒拜城,派出妻舅克瑞翁親王到阿波羅神廟求神示,究竟怎樣的言行才能拯救黎民。 《俄狄浦斯王》克瑞翁風塵僕僕飛趕回來,帶回了阿波羅的神示:把藏在城裡的污垢清除出去,嚴懲殺害先王的兇手,瘟疫方會消除。克瑞翁還提議請來了忒拜城的先知。俄狄浦斯懷疑先王的被害與克瑞翁有關,而先知可能與克瑞翁共謀。先知卻預言俄狄浦斯就是他要尋找的殺人兇手。於是兩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王后伊俄卡斯忒聞聲而出,她責怪兩人不合時宜的私人糾紛,遣走了兄弟,又以親身經歷為例來勸慰丈夫。原來,當年先王曾經得一個神示,說他命中注定將死在他與她親生的兒子手中,可現在先王是在三岔路口被一夥強盜所殺,他們的兒子早在出生的第三天就被釘住腳跟丟棄了,可見先知的話不可相信。俄狄浦斯聞言大驚失色。他詳細詢問了先王的相貌、被殺的地點和出行的人數,渾身顫慄,悸懼不安。他請求王后務必找到那惟一活著回來的侍從。王后不明白俄狄浦斯何以如此,於是俄狄浦斯披露了自己離家出走的一段經歷。俄狄浦斯是科任托斯國王的兒子,在一次宴會上,由於一個醉酒的人罵他是冒名的兒子,他便瞞著父母到阿波羅神廟去祈神示。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預言他將有殺父娶母的可怕而悲慘的命運。為了避禍,他流落飄零,浪跡天涯,旅途中曾來到眾人所說的國王遇害的地方,殺過路人。現在惟一要證實的是殺王者的人數,如果是一夥強盜,他就是清白的。王后伊俄卡斯忒並沒有派人召喚那侍從,而是親自去祭求阿波羅指點迷津。科任托斯城的報信人來到忒拜,給伊俄卡斯忒帶來了科任托斯國王死亡的消息。王后高興極了。她欣喜地叫出俄狄浦斯,告訴他所害怕的事永遠不會應驗的好消息。報信人為安慰俄狄浦斯,說出了他並非科任托斯國王親生,而是自己從一個牧人手中得到並轉送給科任托斯國王的孩子。這孩子當時兩隻腳跟被鐵釘釘在一起。伊俄卡斯忒徒然面容慘白,她已經一切都明白了,絕望地衝出宮去。她發了瘋,穿過門廊,雙手抓著頭髮,直向她的卧房奔去。她悲嘆自己的不幸:給丈夫生丈夫,給兒子生兒女。牧人被帶來與報信人對質。在俄狄浦斯把他反綁起來的情況下,被迫說出實情:俄狄浦斯就是拉伊俄斯和伊俄卡斯忒為逃避命運,讓他拋到山裡的那個孩子。 《俄狄浦斯王》一切都應驗了。俄狄浦斯瘋狂叫著衝進卧房,找他和他兒女共有的母親,發現伊俄卡斯忒已經懸樑自盡。他從她的屍體上摘下兩支金別針,亂刺自己的雙眼致瞎。他托克瑞翁照看兒女,並按自己的詛咒,請求克瑞翁將他驅遂出忒拜。後來據雅典的傳統說法,認為俄狄浦斯晚年居留和死亡之地是在雅典郊區的科羅諾斯。
悲劇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魯迅語)。它的美學特性是壯美與崇高,它的審美價值是教化與解脫。 ——王國維的《<紅樓夢>評論》。
擇其要者摘錄如下:
壯美的定義:“......若此物大不利於吾人,而吾人生活之意志為之破裂,因之意志遁去,而知力得為獨立之作用,以深觀其物,吾人謂此物曰壯美,而謂其感情曰壯美之情。
悲劇的美學特性:“......由此觀之,《紅樓夢》者,可謂悲劇中之悲劇也。......昔雅里大德勒於《詩論》中,謂悲劇者,所以感發人之情緒而高上之,殊如恐懼與悲憫之二者,為悲劇中固有之物,由此感發,而人之精神焉洗滌。故其目的,倫理學上之目的也。叔本華置詩歌於美術之頂點,又置悲劇於詩歌之頂點,而悲劇之中,又特重第三種,以其示人生之真相,又示解脫之不可以故。故美學上最終之目的,與倫理學上最終之目的合。由是《紅樓夢》之美學上之價值,亦與倫理學上之價值相聯。
美學與文藝學有著共同的研究對象,即文學藝術。因此,它們研究的問題常常會有某些交錯,譬如文學藝術作品中所表現出來的審美意識、審美理想、審美創造和審美欣賞的一般規律等既是美學又是文藝學所要研究的問題。但美學相對與文藝學而言,更帶有一般性,它探討文學藝術的本源,為後者提供理論方式和思維方式。而文藝學則更多的關注具體的文學藝術經驗和現象,它可以為美學研究提供豐富的經驗材料。悲劇作為文藝作品的一種,具有在一定層面上詮釋一定時代或者一定背景下人類審美觀念的參考對象。
相對於喜劇美學考證受眾對於詼諧、諷刺的認同度、理解度來說,悲劇美學考證了受眾對於人性中、社會上苦難、傷痛、無奈等的共鳴與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