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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日本作家北野武創作圖書
《向死而生》是2010年3月1日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日本)北野武。
“北野武因為摩托車事故而受重傷!”
掙扎彷徨在死亡邊緣的北野武感悟到的極致思索、從事故發生到療養期間的點滴心跡,都被赤裸地剖白,重新檢視生存的意蘊。
“人究竟為什麼而活?”
不斷而嚴酷地自我“哲學”拷問,是否使北野武探尋到了自己的生死觀?
北野武(ビート たけし),日本殿堂級導演。
34歲開始演電影,以《俘虜》一片受到矚目。42歲執導第一部電影《凶暴的男人》,囊括當年日本電影獎的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及新秀獎,創造出瞬間暴力與純粹安靜的特殊風格。
1994年8月的某個深夜,北野武騎重型摩托車發生嚴重車禍,導致面目神經受損。他高齡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罵道:“要撞也不撞好一點的車!”
車禍后的第三年,自導自演的《花火》問世,當仁不讓地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及蒙特里爾影展最佳導演獎。2003年推出《座頭市》。2005年和2007年,相繼推出旨在剖析自己創作心態的導演作品《雙面北野武》和《導演萬歲!》。2007年9月獲得了第64屆威尼斯電影節首次設立的“導演萬歲大獎”,2008年6月19日第30屆莫斯科國際電影節上,被授予“特別功勛獎”。
到目前為止,北野武演過三十多部電視劇及二十多部電影。導演了十四部電影,寫過八本小說及六本雜文。開過一次畫展。每星期錄製七個電視節目。
第一部北野武的:向死而生
我在病床上的思考
第一章受傷的玩偶
第二章病床漫錄
第三章人生觀的修正
第四章人生的轉機
第五章今後的我
在澳大利亞想到的事
第六章面部恢復
第七章死人是不說話的
第二部我們沒有明天
大打折扣的日本人
民意調查“日本正朝壞的方向發展”
“一夫一妻制”亡國論
吃了“憲法”這顆禁果的日本人
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後記
《向死而生》:日本殿堂級導演北野武生死獨白
把死亡當美麗 把黑暗當絕望
把悲傷當憤怒 把孤獨當自豪
死時惟有自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真理。
但對於整個人生而言,沒有朋友、夥伴與愛情,豈不是顯得過於寂寞了?
日本最具國際聲譽的電影導演黑澤明臨終時在寫給北野武的信里“託孤”——“日本電影就拜託你了!”
受傷的玩偶
就記得是跨上了摩托車。關於發生車禍,關於救護車,以及住院,一切都不記得了。那一瞬間的記憶完全消失了。恢復知覺的時候,我已經是裹纏著紗布佇立在那裡了。看看我這個渾身是傷,破爛不堪的“紗布娃娃”。布娃娃的後背從頭到腳裝著拉鏈,拉鏈邋遢地耷拉著,隨時都就記得是跨上了摩托車。關於發生車禍,關於救護車,以及住院,一切都不記得了。那一瞬間的記憶完全消失了。恢復知覺的時候,我已經是裹纏著紗布佇立在那裡了。看看我這個渾身是傷,破爛不堪的“紗布娃娃”。布娃娃的後背從頭到腳裝著拉鏈,拉鏈邋遢地耷拉著,隨時都可能脫落。總而言之,肉體和精神分裂了,肉體就是精神所藉助的一件“衣服”而已。想穿著好“衣服”,有一個健康的肉體藉助,現在眼前卻是傷痕纍纍的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只能是穿著這件破爛的“外套”。為這件“衣服”還是否能穿而苦惱不堪。不想穿的話,又沒有其他的“衣服”。雖然將過去的這件衣服弄得傷痕纍纍,但是不曾想過要脫去扔掉換上新的“衣服”,還是穿著這個吧。有人看見了就說:“啊!這個裹著紗布的人渾身都是傷,臉也扭曲了,如何是好啊?”雖然如此,也只能就這樣穿著,了此一生吧。這是上帝施加給自己的最大的歷練了。此時,意識已經復甦了。還活著。昏昏沉沉的大腦里回憶著之前的點點滴滴,試圖想要記起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試圖想起些什麼,沒想到卻一頭栽倒,只浮現出自己看到的場面。頭腦中閃現出這樣的疑問:“這是什麼啊,必須要穿著這個嗎?”總覺得有些奇異。常說的“瀕死體驗”,和野花盛開的高山草原出現的各種狀況完全不一樣。精神已經飛走了,只有表皮還存在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沒有感覺到是在醫院的集中治療室里,只覺得好像是進入了半夢半真的漩渦里。不久,看到報紙上關於北野武車禍現場的照片,到處是血。啊,那我不是完全死了嗎?!在這種殘酷而嚴峻的情況下,究竟靠什麼活下去呢?不禁感慨萬千。這就是所謂的“復活”吧。車禍以前我對於生活不是很執著,覺得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不過這種人生態度跟自殺願望並不一樣,也並非是一點點地走向死亡,只是想把自己從重荷中解放出來。現在,從九死一生的狀態中生還,似乎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你啊,別想輕易擺脫身上的負荷,你小子不能死啊。沒有那麼容易的。只好從現在開始繼續背負重荷,繼續前行。我不是那麼開心。不過雖然鬱悶,但是很有價值,活著的價值。不認為有多好,但是結果還是活了下來,感覺還不錯。從此要好好考慮一些事情了,最重要的是怎樣活下去。這已經不僅僅是失敗后苟延殘喘的事情了,而是如何堂堂正正地直面人生。最初的一周被包裹著最初的一周在集中治療室中接受治療,我全身都被纏裹著。用森(北野工作室森昌行社長)的話說,就連發火啊狂躁啊手都無法動一下。每天都要吸氧氣,打點滴厭煩得不得了。全身纏滿了繃帶,我變成了一個傀儡木偶。給一頭受傷的獅子打點滴不是很愚蠢的事情嗎?!受傷了,就任人宰割嗎?我覺得,只有人才會想盡各種辦法讓必須死亡的自己起死回生。而這顯然是錯誤的。恍惚間,我的弟子們圍在我身邊,大聲地叫道:“你這個小子,這不是開玩笑的!”這時候護士推門進來,說道:“北野先生,今天不能動彈,絕對不可以的。”說著就把我給捲起來了,於是乎周圍的一切都記不起來了。雖說是失去知覺了,但空閑的時候還是不忘插科打諢逗人笑。“上救護車的時候,還說把枕頭拿來!”“全身麻醉的話,只有小弟弟立起來怎麼辦呢!”說些漫無邊際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在醫院的集中治療室里,引起大家爆笑,這還是史無前例呢。森很擔心周圍的情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人在醫院裡生病的時候只想著吃飯,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人作為生物的本能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旦生病,就返回到這種原點,腦子裡只裝著這兩件事了。我因為不停地輸液,導致營養過剩。心情頗為餘裕,閑來無事就開始思索人究竟為什麼而活著了。輸液是很可憐的。而最可憐的就是需要讓老婆用湯勺喂著吃飯。生物是靠吃飯而活著的。不能根據自己的意志來決定是否吃飯而需憑藉他人之力吃飯活著的人,簡直就是喪失了活著的權利。無論是一頭雄獅還是其他的動物,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覓食的話,必死無疑。依靠他人的力量生活對於生物來說,是極差的。我胡思亂想著:總有一些人喜歡被操縱著,同時還有另一部分人喜歡操縱著別人。我 就這樣變成了植物人。這簡直是人生中最糟糕最惡劣的狀態。一個人無論遭遇什麼樣的創傷,只要他還能自己用手取得食物送到嘴裡,就可以接受。即使自己不能動 手取得食物,別人給準備好放到眼前,也都可以接受。惟獨這種需要別人把食物送到自己嘴邊的,令我深深地感覺到自己作為生物已經終結了。以後將可憐悲慘地生活著。從8 月2 號住院到17 號手術,其間我經過反反覆復的發怒暴躁、悲天憫人,最終大腦一片混沌。尤其是在集中治療的那一周時間裡,幾乎是失去記憶了。我發生事故時的現場照片血淋淋的,很可怕。我看了以後心想這不完了嗎?我一定是死了。我不知道那些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頭部就是薄皮一張,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沒有受到損害。不是從頭部流出來的血。最後證明好像是鼻血,竟然流了那麼多的鼻血。發生這樣的事故,竟然不用輸血,我還是很棒的啊!
第一部 北野武的:向死而生
我在病床上的思考
第一章 受傷的玩偶
就記得是跨上了摩托車。關於發生車禍,關於救護車,以及住院,一切都不記得了。那一瞬間的記憶完全消失了。恢復知覺的時候,我已經是裹纏著紗布佇立在那裡了。看看我這個渾身是傷,破爛不堪的“紗布娃娃”。布娃娃的後背從頭到腳裝著拉鏈,拉鏈邋遢地耷拉著,隨時都可能脫落。
總而言之,肉體和精神分裂了,肉體就是精神所藉助的一件“衣服”而已。想穿著好“衣服”,有一個健康的肉體藉助,現在眼前卻是傷痕纍纍的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只能是穿著這件破爛的“外套”。為這件“衣服”還是否能穿而苦惱不堪。不想穿的話,又沒有其他的“衣服”。雖然將過去的這件衣服弄得傷痕纍纍,但是不曾想過要脫去扔掉換上新的“衣服”,還是穿著這個吧。
有人看見了就說:“啊!這個裹著紗布的人渾身都是傷,臉也扭曲了,如何是好啊?”雖然如此,也只能就這樣穿著,了此一生吧。這是上帝施加給自己的最大的歷練了。
此時,意識已經復甦了。還活著。昏昏沉沉的大腦里回憶著之前的點點滴滴,試圖想要記起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試圖想起些什麼,沒想到卻一頭栽倒,只浮現出自己看到的場面。頭腦中閃現出這樣的疑問:“這是什麼啊,必須要穿著這個嗎?”總覺得有些奇異。常說的“瀕死體驗”,和野花盛開的高山草原出現的各種狀況完全不一樣。
精神已經飛走了,只有表皮還存在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沒有感覺到是在醫院的集中治療室里,只覺得好像是進入了半夢半真的漩渦里。
不久,看到報紙上關於北野武車禍現場的照片,到處是血。啊,那我不是完全死了嗎?!在這種殘酷而嚴峻的情況下,究竟靠什麼活下去呢?不禁感慨萬千。這就是所謂的“復活”吧。
那個時候我坐在新宿靖國路附近的拉麵店裡。正走在去福利退休金會館的途中,時間還早。再加上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一看,有一個拉麵店,裡面還沒有一位顧客。於是決定暫且進去消磨一下時間。
做面的年輕人似乎也沒什麼幹勁兒。我吃了他做的一碗餛飩麵。也說不上感覺是好還是不好。
店裡的角落裡有一台電視,正在播放六點的新聞節目。
無意間一看電視,畫面出現的是北野武的歪扭的臉。一瞬間,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發生交通事故后一直沒有露面的他,終於出現在記者招待會的現場了。彷彿稍微有點緊張,一隻眼睛一直在不停地動。是不是他的大腦受傷了呢?
我不再吃餛飩麵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這傢伙說話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會不會有點結巴呢?說話做事會不會前後不符自相矛盾呢?我不禁豎著耳朵屏息緊張萬分地聽著。一開口說話,就跟沒出事兒時候的北野武一樣了。除了臉有點歪以外,其他的一點都沒有變,思維很清晰,甚至還插科打諢逗人笑呢。
大概是他在住院期間就一直琢磨著該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重新出現在公眾面前。歪著臉出現在眾人面前,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一個人的夙願吧。但我還是有點擔心,他的臉上再也不會出現以往的笑容,甚至是電視台的工作也會全部放棄的。
北野武先生環視四周,繼續著記者見面會,他的一舉一動中都透露出一種清醒后的覺悟和一股冷靜而透徹的決絕來。我凝視著電視畫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來,對著餛飩麵自言自語道:真了不起啊。北野君。
當時已經是我患腦溢血癱瘓的第五個年頭了。右半身還是麻痹狀態,從電視上看到北野武歪著的臉部那一瞬間,我立即就把他當做是“盟友”了,不由分說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