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通

小說《倚天屠龍記》的人物

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的人物,華山派掌門。綽號「神機子」,精通「鷹蛇生死搏」,參與六大派圍剿明教,光明頂大戰時敗於張無忌之手,后被何太沖班淑嫻夫婦誤殺。

角色設定


鮮於通善於使用毒氣之類來偷襲敵人,為人所不齒。

人物經歷


鮮於通為人奸詐狠毒,道德敗壞,玩弄女性。先對一苗家女子始亂終棄,那苗家女子便在他(鮮於通)身上下了金蠶蠱毒。但仍盼他回心轉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鮮於通中毒后當即逃出,他也真工於心計,逃出之時,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兩對金蠶,但逃出不久便即癱倒。
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採藥,將他救活。鮮於通此後依法飼養金蠶,製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
鮮於通(84版倚天屠龍記)
鮮於通(84版倚天屠龍記)
扇柄上裝有機括,一加撳按,再以內力逼出,便能傷人於無形。
鮮於通的武功低微,所以時常持一扇子來施放暗器。鮮於通還害死自己師兄白垣嫁禍明教,華山派參加圍剿明教多半是因為這筆“血債”。
光明頂上,鮮於通代表華山派上陣與張無忌對打,張無忌諷刺其負胡青羊,進而激怒了鮮於通,鮮於通於是使用絕技“鷹蛇生死搏”會戰張無忌,但不是張無忌對手,其便施放“金蠶蠱毒”,但反被張無忌吹回,鮮於通反受其害。
最後的鮮於通身中劇毒受盡折磨,說出自己殺害白垣並將此栽贓明教的事,后死在暗算張無忌的崑崙派何太沖、斑淑嫻夫婦的劍下,可謂身敗名裂。
張無忌為他的醫學師父胡青牛報了仇,真是報應。
鮮於通在《倚天屠龍記》里只出現過三次。前兩次都不是正面出場,第一次是在胡青牛對張無忌的講述中:“胡青牛望著庭外天空,出神半晌,幽幽的道:“我少年之時潛心學醫,立志濟世救人,可是救到後來卻不對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過面來狠狠的害我。有一個少年,在貴州苗疆中了金蠶蠱毒,那是無比的劇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臨死之前身歷天下諸般最難當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盡心血救治了他,和他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又把我的親妹子許配給他為妻。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的親妹子。你道此人是誰?他今日正是名門正派中鼎鼎大名的首腦人物啊。”張無忌見他臉上肌肉扭曲,神情極是苦痛,心中油然而起憐憫之意,暗想:“原來他生平經歷過不少慘事,這才養成了‘見死不救’的性子。”問道:“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是誰?”胡青牛咬牙切齒的道:“他……他便是華山派的掌門人鮮於通。”張無忌道:“你怎麼不去找他算帳?”胡青牛嘆道:“我前後找過他三次,都遭慘敗,最後一次還險些命喪他手。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機智絕倫,他的外號便叫作‘神機子’,我實在遠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身為華山派掌門,人多勢眾。我明教這些年來四分五裂,教內高手自相殘殺,個個都是自顧不暇,無人能夠相助。再說,我也恥於求人。這場怨仇,只怕是報不成的了。唉,我苦命的妹子,我自幼父母見背,兄妹倆相依為命……”說到這裡,眼中淚光瑩然。張無忌心想:“他其實並非冷醋無情之人。”胡青牛突然厲聲喝道:“今日我說的話,從此不得跟我再提,若是泄漏給旁人知曉,我治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無忌本想頂撞他幾句,但忽地心軟,覺得此人遭遇之慘,亦不下於己,便道:“我不說便是。”胡青牛摸了摸他頭髮,嘆道:“可憐,可憐!”轉身進了內堂……”
第二次六大門派(少林、武當、崆峒、峨嵋、華山、崑崙)進攻明教光明頂時,五大門派(少林還未趕到)的高手在帳篷里聽少林空見神僧的弟子圓真(成昆)講述如何攻打光明頂。
第三次是鮮於通代表華山派上陣與張無忌對打,張無忌諷刺其負胡青羊進而激怒鮮於通,使用絕技“鷹蛇生死搏”會戰張無忌,但不是張無忌對手便施放“金蠶蠱毒”但反被張無忌將毒霧吹回,鮮於通反受其害。最後的鮮於通身中劇毒受盡折磨,在張無忌的逼迫下說出自己殺害白垣栽贓明教的事,后死在暗算張無忌的何氏夫婦的劍下。
《倚天屠龍記》第二十一、二十二章敘述了鮮於通的生命最後時刻。
《倚天屠龍記》第二十一章節選:
空性在少林派中身分極是崇高,雖因生性純樸,全無治事之才,在寺中不任重要職司,但人品武功,素為僧眾推服。少林派中自在智以下見他如此,既覺氣沮,對張無忌顧全本派顏面也是暗暗感激,都覺今日之事,本門是決計不能再出手向他索戰的了。空智大師是這次六大派圍攻明教的首領,眼見情勢如此,心中十分尷尬,魔教覆滅在即,卻給這一個無名少年插手阻撓,倘若便此收手,豈不被天下豪傑笑掉了牙齒?一時拿不定主意,斜眼向華山派的掌門人神機子鮮於通使了個眼色。鮮於通足智多謀,是這次圍攻明教的軍師,見空智大師使眼色向自己求救,當即摺扇輕揮,緩步而出。張無忌見來者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文士,眉目清秀,俊雅瀟灑,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拱手道:“請了,不知這位前輩有何見教。”鮮於通尚未回答,殷天正道:“這是華山派掌門鮮於通,武功平常,詭計多端。”張無忌一聽到鮮於通之名,暗想:“這名字好熟,甚麼時候聽見過啊?”只見鮮於通走到身前一丈開外,立定腳步,拱手說道:“曾少俠請了!”張無忌還禮道:“鮮於掌門請了。”
鮮於通道:“曾少俠神功蓋世,連敗崆峒諸老,甚且少林神僧亦甘拜下風,在下佩服之至。不知是哪一位前輩高人門下,調教出這等近世罕見的少年英俠出來?”張無忌一直在思索甚麼時候聽人說起過他的姓名,對他的問話沒有置答。
鮮於通仰天打個哈哈,朗聲說道:“不知曾少俠何以對自己的師承來歷,也有這等難言之隱?古人言道:‘見賢思齊,見不賢……’”張無忌聽到“見賢思齊”四字,猛地里想起“見死不救”來,登時記起,當年在蝴蝶谷中之時,胡青牛曾對他言道:華山派的鮮於通害死了他妹子。當時張無忌小小的心靈之中曾想:“這鮮於通如此可惡,日後倘若不遭報應,老天爺哪裡還算有眼?”一凝神之際,將胡青牛的說話清清楚楚的記了起來:“一個少年在苗疆中了金蠶蠱毒,原本非死不可,我三日三夜不睡,耗盡心血救治了他,和他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的親妹子……唉,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兄妹倆自幼父母見背,相依為命。”胡青牛說這番話時,那滿臉皺紋、淚光瑩瑩的哀傷情狀,曾令張無忌心中大是難過。胡青牛又說,後來曾數次找他報仇,只因華山派人多勢眾,鮮於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險些命喪他手。他想到此處,雙眉一挺,兩眼神光炯炯,向鮮於通直射過去,又想起鮮於通曾有個弟子薛公遠,被金花婆婆打傷后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哪知後來反而要將自己煮來吃了,這兩師徒恩將仇報,均是卑鄙無恥的奸惡之徒,薛公遠已死,眼前這鮮於通卻非好好懲戒一番不可,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我又沒在苗疆中過非死不可的劇毒,又沒害死過我金蘭之交的妹子,哪有甚麼難言之隱?”
鮮於通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全身一顫,背上冷汗直冒。當年他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后,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胡青羊以身相許,竟致懷孕,哪知鮮於通後來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棄了胡青羊不理,和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成親。胡青羊羞憤自盡,造成一屍兩命的慘事。這件事鮮於通一直遮掩得密不通風,不料事隔十餘年,突然被這少年當眾揭了出來,如何不令他驚惶失措?當下便起毒念:“這少年不知如何,竟會得知我的陰私,非下辣手立即除了不可,決不能容他多活一時三刻,否則給他張揚開來,那還了得?”霎時之間鎮定如恆,說道:“曾少俠既不肯見告師承,在下便領教曾少俠的高招。咱們點到即止,還盼手下留情。”說著右掌斜立,左掌便向張無忌肩頭劈了下來,朗聲道:“曾少俠請!”竟不讓張無忌再有說話的機會。張無忌知他心意,隨手舉掌輕輕一格,說道:“華山派的武藝高明得很,領不領教,都是一般。倒是鮮於掌門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功夫,卻是人所不及……”
鮮於通不讓他說下去,立即撲上貼身疾攻,使的是華山派絕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鷹蛇生死搏”。他收攏摺扇,握在右手,露出鑄作蛇頭之形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則是鷹抓功路子;右手蛇頭點打刺戳,左手則是擒拿扭勾,雙手招數截然不同。這路“鷹蛇生死搏”乃華山派已傳之百餘年的絕技,鷹蛇雙式齊施,蒼鷹矯矢之姿,毒蛇靈動之勢,於一式中同時現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可是力分則弱,這路武功用以對付常人,原能使人左支右絀,顧得東來顧不得西,張無忌只接得數招,便知對方招數雖精,勁力不足,比之空性神僧可差得遠了,當下隨手拆接,說道:“鮮於掌門,在下有一件不明之事請教,你當年身中劇毒,已是九死一生。人家拚著三日三夜不睡,竭盡心力的給你治好了,又和你義結金蘭、待你情若兄弟。為甚麼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了他的妹子?”
鮮於通無言可答,張口罵道:“胡……”他本想罵:“胡說八道”,跟對方強辯。他素以言辭便給、口齒伶俐著稱武林,耳聽得張無忌在揭自己的瘡疤,使想捏造一番言語,不但遮掩自己的失德,反而誣陷對方,待張無忌憤怒分神,便可乘機暗下毒手,眼見到張無忌勝過空性神僧的身手,自己上場之前就沒盼能在武功上勝過了他。
哪知剛說了一個“胡”字,突然間一股沉重之極的掌力壓將過來,逼在他的胸口,鮮於通喉頭氣息一沉,下面那“……說八道”三個字便咽回了肚中,霎時之間,只覺肺中的氣息便要被對方掌力擠逼出來,急忙潛運內功。苦苦撐持,耳中卻清清楚楚的聽得張無忌說道:“不錯,不錯!你倒記得是姓‘胡’的,為甚麼說了個‘胡’字,便不往下說呢?胡家小姐給你害得好慘,這些年來。你難道不感內疚么?”鮮於通窒悶難當,呼吸便要斷絕,急急連攻三招。張無忌掌力一松,鮮於通只感胸口輕了,忙吸了口長氣,喝道:“你……”但只說了個“你”字,對方掌力又逼到胸前,話聲立斷。張無忌道:“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當,是就是,非就非,為甚麼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蝶谷醫仙胡青牛先生當年救了你的性命,是不是?他的親妹子是給你親手害死的。是不是?”他不知胡青牛之妹子如何被害,無法說得更加明白,但鮮於通卻以為自己一切所作所為,對方已全都瞭然於胸,又苦於言語無法出口,臉色更加白了。
旁觀眾人素知鮮於通口若懸河,最擅雄辯,此刻見他臉有愧色,在對方嚴詞詰責之下竟然無言以對,對張無忌的說話不由得不信。張無忌以絕頂神功壓迫他的呼吸,除了鮮於通自己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之外,旁人但見張無忌雙拳揮舞,拆解鮮於通的攻勢,偶爾則反擊數掌,縱是各派一流高手,也瞧不破其中的秘奧。華山派中的諸名宿、門人眼見掌門人如此當眾出醜,被一個少年罵得狗血淋頭,卻無一句辯解,人人均感羞愧無地。另有一干人知道鮮於通詭計多端,卻以為他暫且隱忍,稍停便有極厲害的報復之計。只聽張無忌又大聲斥道:“咱們武林中人,講究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那蝶谷醫仙是明教中人,你身受明教的大恩,今日反而率領門人,前來攻擊明教。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害死他的親人,如此禽獸不如之人,虧你也有臉面來做一派的掌門!”他罵得痛快淋漓,心想胡先生今日若是在此,親耳聽到我為他伸怨雪恨,當可一吐心中的積憤,眼下罵也罵得夠了,今日不能傷他的性命,日後再找他算帳,當下掌力一收,說道:“你既自知羞愧,那便暫且寄下你頸上的人頭。”鮮於通突然間呼吸暢爽,喝道:“小賊,一派胡言!”摺扇柄向著張無忌面門一點,立即向旁躍開。張無忌鼻中突然聞到一陣甜香,登時頭腦昏眩,腳下幾個踉蹌,但覺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舞……鮮於通喝道:“小賊,教你知道我華山絕藝‘鷹蛇生死搏’的厲害!”說著縱身上前,左手五指向張無忌右腋下的“淵腋穴”上抓了下去。他只道這一把抓落,張無忌已絕無反抗之能,哪知著手之處,便如抓到了一張滑溜溜的大魚皮,竟使不出半點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