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窯是“東方情人節”
女兒會的故鄉,也是恩施市海拔最高的村鎮,平均海拔1800米。著名的藥材石窯當歸產與此。
石灰窯
石灰窯坐落在離恩施自治州首府恩施市以東140公里的
紅土鄉境內,海拔1800米的高山上,四面環山。集鎮由兩條老街和一條公路形成的新街組成,佔地450畝,居住著1500餘人。集鎮建在萬山之中的一個平壩中央,四周拱衛著八座錐形山峰,人們叫它“八仙峰”,“八仙”相向而坐成合圍勢;中間一條小清河從集鎮的吊腳樓下輕輕流過,好似中國象棋中的“楚河漢界”,把似棋盤的小鎮東、西分開,因而這個小集鎮又叫“棋盤鎮”。“八仙”圍著“棋盤”,有的對弈,有的觀棋,對弈者凝神,觀棋者不語,這盤棋千年也下不完。石灰窯原名不叫石灰窯,也不是現在這個地方。據傳,明末以來,曾三遷集鎮,前二次均因火災毀棄,最後一次請陰陽先生測地后建於此地才保留 至今。如今的石灰窯,公路通達,鎮容改觀,集鎮經濟文化得以繁榮。整齊、寬敞的街道取代了“茅草街”,鋼混結構的平房取代了的竹樓茅舍。石灰窯原名“十個棚”。明末清初,這片土地還處於地遠山荒,相傳本無人耕種。時逢長江、洞庭湖濱、
沅水、
澧水一帶發大水,人們苦於水災,攜家紛紛逃往高山。又值清政府對土司轄地實行“
改土歸流”政策,廢 止“漢不入峒,蠻不出境”,鼓勵人們進山開荒,對開墾的土地可“永准為業”。因此,水災地區的人們紛紛遷入石灰窯開拓田地、挽草為記,先後有張、薛、李、滕、楊、田、覃、曹、黃、王十姓人家在這裡搭棚、落戶、創業,故稱十個棚”。據《施南府志》、《恩施縣誌》載:“邑民有本戶客戶之分,本戶皆前代土著,客戶則乾隆設府後,遷貿而來者”。另據當地石(應為“十”——編者)家坪立於1841年(辛丑年)的朱世太墓碑記載:當地為“湖北施南府恩施縣東鄉崇寧里十甲十個棚十家坪”。《恩施縣誌》又載:“編戶三里:東曰崇寧里、南曰市郭里、西北曰都亭里。”十個棚即屬崇寧里。縣誌又說:“石灰窯(關隘)地名,同治7年(1868年)既存,是東由
鶴峰、長陽、長樂入施藩籬隘口之一(三隘口即眠羊口、錦陽關、石灰窯)。”可見
同治年前,石灰窯就是重要集鎮。縣誌又載:“石灰窯,一名十個棚,在紅土溪之南60里,距縣240里。”足見十個棚即石灰窯無疑。關於十個棚的稱謂,當地還有一說:清中期,反清的白蓮教農民軍路過這裡,在恩施、宣恩邊界砍樹搭棚,以避風寒,共有十個棚,如大棚、二棚、么棚、曹家棚……現存的老棚在鶴峰縣中營鄉,頭棚、么棚在宣恩縣椿木營鄉,曹家棚、石家棚、寫紙棚在恩施市石灰窯境內。以上各棚都在方圓三、四十公里之間。據《恩施縣地名志》載:石灰窯原名“施鶴要”。據傳石灰窯街上的小清河橋頭於民國15年(1926年)立一石碑,上書“施鶴要”,一說“施鶴道”。施,即施南府,改土歸流后,恩施撤縣設府;鶴,即鶴峰州,改土歸流后,在鶴峰廢土司設州。但無論是施鶴要還是施鶴道,這裡過去曾是一條府州(施南府——鶴峰州)“官道”無疑。石灰窯往西240里是施南府,往東120里是鶴峰州。施南至鶴峰的“官道”就從這個小鎮中央的石板街穿過。古往今來,坐轎戴頂的、騎馬拉兵的、出山趕考的、挑鹽背力的無不在這條官道上奔來走去。因有“官道”溝通,石灰窯就成了恩施、建始、鶴峰、宣恩四縣邊區的物資集散地,也就為以經商為途徑,進行尋情覓愛的女兒會創造了條件,於是,在石灰窯這塊神奇的地方,土家族女兒會也就應運而生了。
“女兒會”作為一種婚戀節俗,它到底起源於何年,眾說紛紜。但有一種起源說為研究人員所共識。即1952年,時任濟安區(設在離石灰窯30公裡外的雙河集鎮)人民政府統計助理員的齊書清先生(現市林業局退休幹部),到石灰窯鄉開展查田定產、土改複查、填發土地證件等工作。同年12月6日,在石灰窯鄉政府(設黃家坪)發現農民協會收繳的地主、富農、鄉保人員的舊抄本、家譜、契約以及各種雜誌堆積一角。當晚齊書清便一本一本地翻閱。在看到一本民國元年(1912年)黃氏《日用雜誌》手抄本時,發現記述有《十個棚女兒會》。大意是說:石灰窯地帶在明末清初還處於地遠山荒時期,當地本無人居住耕種。時逢江河湖濱水災頻發,清政府鼓勵開荒種地,於是災區難民紛紛逃往高處,挽草為記,開荒種地,建家置產。當時來到石灰窯地方的主要有張、薛、李、滕、楊等十戶人家,均在此搭棚建屋,故稱“十個棚”。十個棚人家在這裡繁衍生息。隨著社會的發展,他們開始選舉頭領,名曰“鄉士”,來管理十棚事務,各棚經常聚集一起開會議事,因此這裡有人又稱“十會窯”。十個棚姓氏與當地居民世代相處,繁衍生息。當時薛家棚出任一鄉士,稱“薛鄉士”。他經常外出做生意,下揚州,游洞庭,逛九洲。有一年薛鄉士遠遊,於敬“亡人”之前一天即7月11日歸家,妻女設酒宴相待。鄉士忽喚九女(第9個女兒,名珍珠)道:“明晨(7月12日)你姐妹可理頭善裝,上街趕場,遊玩一日,平時不可。”其妻當即表示不同意,說:女兒家趕場到商埠遊玩,成何體統。鄉士開導說:“江湖一帶女子,當老闆,當掌柜,做店員,經商是裏手,水上會划船,飯店會廚師,服裝會縫紉,能歌善舞,傑女之多,令我欽佩。我要女兒們上街趕場,商埠遊玩,增添友誼,見多識廣,大有益也。”妻子再無言。於是珍珠等姐妹第二天一早便梳妝打扮一新,上街遊玩,頓令街上行人個個驚奇艷羨。自此,每年7月12,趁過月半節之機,“十個棚”的女兒們都學著薛氏女兒的做法,梳理打扮,穿著一新,相邀上街,遊玩一日。久而久之,相沿成習。女兒家不可拋頭露面,有傷風化的禁錮,便由此打破了。從此,當地青年男女,趁7月12這天,相約上街,無拘無束,眉目傳情,互吐愛意,以結良緣。自此,7月12這天,青年男女趨之若鶩,上街趕場絡繹不絕,經商貿易也從此興旺起來,眾口皆碑,一時風傳開來,7月12的石灰窯集市,便成了“十個棚女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