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

中國當代油畫大師

李放是從國畫轉到油畫的,參加過各種展覽,作過各種嘗試,但數年如一日經營的還是他的“憨痴的幸福”這一系列,算起來怕已有十年之久,當代畫壇,數年堅持一種狹窄題材的,恐怕沒幾個,最成功的是張曉剛。李放雖然現在沒有大紫大紅,但專心的愛家還是有的,我購買的第一張油畫,就是他的,上海有位藏家幾乎每年都要收他幾幅,分眾時代,你還能求什麼呢?很多有眼光的人,都認為李放的風格十分獨特,但自屏於主流之外,這點使業內人士有點摸不到頭腦,其實,只要你稍微丟掉一點你腦子裡形成的那些框框,稍微偏離一點傳統的“造型”,你就能理解,抽象畫都可以理解,還有什麼風格不能理解呢!

正文


李放是可當代藝術中心 學術主持之一,
1970年生於四川。1988—1992年就讀於四川美術學院中國畫系。現生活、工作於北京。

主要展覽


李放
李放
2007 渾搭—十二人聯展紐約藝術空間·北京
2007 環鐵國際藝術展 北京環鐵國際藝術城
2007 反向運動展 環鐵老九開放工作室
2007 重啟·索家村國際藝術營展 北京索家村
2007 意·象—李放個人作品展 杭州印象畫廊
2007 長征計劃—延安回顧展 北京長征空間
2006 長征計劃—延安 延安大 學
2005 新意象第一回展 鹿野苑石刻藝術博物館
2003 一日游—行走視覺展示
2003 一日游—行走視覺展示
2004 里裡外外—中國當代藝術展 里昂當代美術館
2003 中日行為藝術交流計劃展 成都美術學院
2003 一日游—行走視覺展示 長江三峽沿途
2002 尋找—實驗藝術展 成都大學
2002 長征—一個行走中的視覺展示 井岡山
2002 存在/羽化—交叉藝術展 何多苓開放工作室
2001 拋物線/另類幸福—當代藝術匯展 羚羊畫廊
2001 當代藝術家精品展 四川省博物館
2000 生命之夜—當代藝術系列展 三一書店
1999 瞬間—二十世紀末的中國藝術 芝加哥大學藝術博物館
1999 九屆美展/四川省美展 四川省美術館
1998 世界華人書畫展 北京中國美術館
1997 第二屆中國靜物油畫展 北京中國美術館
1997 歐洲/當代中國藝術展 阿姆斯特丹國會大廈
1992 亞洲繪畫藝術大展 北京/新加坡
1991 四川省工筆人物畫展 四川省美術館

作品評價


李放的工作室
李放的工作室
簡單說,藝術家和作家一樣,都是在詮釋生活中某種幸福或不幸福的狀態、事件和感覺,隨後賦之以形,或 敷之與彩,剩下的便是觀者的釋讀了,有的埋藏很深,很難讀,有的一看就明白,比如保羅·奧特布里奇那張著名的照片《戴著肉類包裝工手套的裸女》,淺層看,或許是鐵指甲和肌膚的對比,但那或許就是自虐快感的經典表現,這種閱讀需要一些理解的條件,但是,比爾·歐文斯的那張照片《我們真的很幸福。我們的孩子很健康。我們吃的很好,我們有個溫馨的家》,那就任何人都可以讀了,只要沒有智障。在現代繪畫里直接詮釋幸福,而十分有趣的便是漢密爾敦的《什麼造就了今天如此不一樣的家庭》,畫面裡面樣樣皆有,健美的男人,豐乳女人,錄音機,保姆,吸塵器,沙發,電視機……跟我們現在司空見慣的全球化生活一樣,但這幸福嗎?――這是種反諷。
若從我喜歡的藝術家來說,我更喜歡含蓄得多的Edward Hopper,他畫面中的窗口和光線是由孤寂疏通連接的,“幸福”變為一種光線,一種氛圍,多數情況是一種正在逼近的危險的“幸福”,事先張揚的“幸福”或“幸福的謀殺”,破案小說的氛圍奇怪地和小鎮環境結合在了一起。他的名作《曬太陽的人們》把對“幸福”的理解力表現到了一種及至。畫面中的五個人,把自己舒適的姿體交給了陽光,風景,甚至交腳躺椅的四條腿腿,空虛孤寂這種不可見的情緒油然變得可見,甚至一種類似“羅馬”的頹敗,傷感的幸福也隨那-片金色的田野飄然而至,難怪有許多美國知識分子特別喜歡他,幾年前,正因為Hopper,我和一個華裔美國精英有過神往。用李放的“憨痴”來解釋Hopper也是可行的,從內在關心的主題上看,強調本土文化性看,他們有相似的領域,只是表現方法一樣,圖象系統不一樣。
李放是從國畫轉到油畫的,參加過各種展覽,作過各種嘗試,但數年如一日慘淡經營的還是他的“憨痴的幸福”這一系列,算起來怕已有五年之久,當代畫壇,數年堅持一種狹窄題材的,恐怕沒幾個,最成功的是張曉剛。
“憨痴的幸福”的創作正好是從世紀初開始的,上個世紀末,中國經歷了一個變數,混亂悲觀,一下就從意識形態的精神亢奮躍入了對物質從未有過的渴慕,作為文化癥狀,那明顯是飢餓的一種反常化表現,飢餓既是一種生理疾病,也是一種精神疾病,跟“痛”的社會特徵一樣,黑貓白貓走兩個極端從來都是中國文化的特徵。物質生活是很容易塑造成形的,就像幸福感作為一種國家意識俯拾即是,一個平民在官場上沒有話語權,但在數字上,他卻有話語權,如此達到的幸福還從未這麼廣泛的平民化過。幸福更多的時候表現為一個數字,就像民間日常生活中最喜歡錶達的“幾位數”,證券公司的人也老在說“我們玩的是數字遊戲”,就像“萬”字在80年代十分有魅力,記得,那時我曾陪英國記者去採訪過本城一個做蚊帳發財的人,他的名字就叫“楊百萬”,上過美國時代新聞周刊,我們去見他時,他的幸福感溢於言表,很像“憨痴幸福”中某個飛翔的角色,如果意識形態當道,他就不會有這樣的境遇,因為在過去,他屬於“有問題的人”,但事過境遷,到了本世紀,我想他恐怕也就風光不再,因為“萬”字又成了弱勢群體的遊戲了,幸福量化的尺度又變了,身體感官也變了,――是不是中國人非得幸福反常化夠了,才能真正地理解幸福,李放的作品,肯定是想幫助人們,甚至不惜“恐嚇”人們,把握好身體的尺度,幸福的尺度,否則,你必將扭曲,成為一種災難。
可能是因為畫國畫的原因,李放在轉向油畫時,做了減法,拋棄了許多轉向者的通病,就是過於豐富的色彩,過於複雜的曲線,而是採用了極少主義的手法。“憨痴的幸福”基本上是用紅色和藍色兩種大色塊敷呈的,這種構成在西畫里可追述到表現主義,但紅色在中國卻具有特別的象徵意義,不啻是革命,而且,更多是一種溫馨,亮麗,也函蓋了身體的一種高度的本能和知覺,畫家更多是在這個層面上選擇色調的,藍色,無疑是憂鬱的代表色,兩者相疊,無疑使繪畫在“憨痴的幸福”這一主題中獲得了相當大的張力。“憨痴的幸福”從開始到最後,唯一的變化,便是早期用藍色渲染背景,用紅色畫肉身,後來,卻相反,肉身全用藍色敷衍,這大概和畫家越來越意識到肉身主體之悲觀有關。這種調整本身也很有趣,代表肉體感官的紅色轉而為具有社會學意味的背景,而憂鬱的氣氛,卻轉而為肉身這一空間。還有一個變化,那就是在過去純粹平面的背景中,畫家給出了地平線和雲彩,而黃色又局部地取代了紅色,形成了新的暗喻關係。因為黃色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貧窮土地的象徵,龍的象徵。藝術家並非社會學的佈道者,但是肉身的幸福滿足,換來土地自然生態的犧牲,這種殺雞取卵,本末倒置的全球化的問題,不能不成為藝術家關心的話題------鐘鳴(中國當代詩人、隨筆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