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伍德·安德森
舍伍德·安德森
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 Anderson,1876-1941),美國作家。
1876年9月13日,安德森出生在中西部俄亥俄州克萊德鎮的一個貧寒家庭。為了幫助家裡,安德森從小就干過各種各樣的活,沒有受過多少正規的學校教育。短暫的參軍后,他開始下海經商。在過著生意興隆的商人生活的同時,他也在悄悄地寫小說。由於被生意中、個人生活中和藝術生活中的種種問題所困擾,在1912年的一天,他突然離家出走,決心用自己的筆過另一種更有意義的生活。到了芝加哥后,他加入了芝加哥的文人圈子。1916年,安德森發表了帶有濃重自傳體風格的小說《饒舌的麥克佛遜的兒子》(Windy McPherson's Son),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1919年《小城畸人》(Winesburg,Ohio)的發表使安德森獲得成功,奠定了他在美國文學史上的地位。安德森其它的主要著作還有:1917年的《前進的人們》(Marching Men);1920年的《窮白人》(Poor White);1921年的短篇小說集《雞蛋的勝利及其它》(The Triumph of the Egg and Other Stories);1923年的《多種婚姻》(Many Marriages)和短篇集《馬與人》(Horses and Men);1925年《深色的笑聲》(Dark Laughter);1933年他發表了他的最後一本重要短篇集《林中之死及其它》(Death in the Woods and Other Stories)。
1876年9月13日,舍伍德·安德森生於俄亥俄州克姆頓鎮。父親是個窮小販,安德森從小就去賣報,打雜工,中小學讀讀停停。二十歲時,母親病逝,家裡更困難,他到芝加哥當臨時工,業餘抓緊自學。
1891年至1912年美國與西班牙戰爭時,他應徵入伍,表現出色,回國后獲獎學金,到威坦堡大學預科學習。後來,他結婚成家。自辦小油漆廠,白天做生意,晚上寫點詩。快到四十歲時,他離廠到芝加哥當作家。他曾寫了幾部長篇小說,反應平平。他便前往巴黎,接觸歐洲文藝新潮,研讀弗洛伊德和勞倫斯的作品,尤其是與女作家斯坦因接觸,受益匪淺。
簽名
1921年,他又出版短篇小說集《雞蛋的勝利》,再一次轟動文壇。隨後,新作接連問世,如短篇小說集《馬與人》(1923)、自傳體小說《講故事的人的故事》(1924)和《瀝青:中西部的童年》(1926)以及短篇故事集《林中之死》(1933)。他也寫長篇小說,但比較不成功。受歡迎的有:《窮白人》(1920)和《黑色的笑聲》(1925)。晚年,安德森陷入感情危機,創作精力枯竭,沒有力作問世。
1941年,他赴南美作親善旅行,在告別宴會上誤吞了牙籤,手術中不幸去世。
安德森一生結過四次婚,生有三子一女。
中文名 | 英文名 | 體裁 | 發表年 |
《饒舌的麥克佛遜的兒子》 | Windy McPherson's Son | 小說 | 1916年 |
《前進的人們》 | Marching Men | 1917年 | |
《小鎮畸人》 | The Book of the Grotesque | 短篇小說集 | 1919年 |
《窮白人》 | Poor White | 1920年 | |
《雞蛋的勝利及其它》 | The Triumph of the Egg and Other Stories | 短篇小說集 | 1921年 |
《多種婚姻》 | Many Marriages | 1923年 | |
《馬與人》 | Horses and Men | 短篇集 | 1923年 |
《陰沉的笑聲》 | Dark Laughter | 1925年 | |
《林中之死及其它》 | Death in the Woods and Other Stories | 短篇集 | 1933年 |
《我想知道為什麼》 | I Want to Know Why | 1933年 |
安德森認為工業化將對自然造成災害,這主要體現在生態環境和心理因素兩個方面。他認為工業化破壞了生態環境,也導致了手工業和小工廠的衰退,使以農業為生的農夫失去了生計而陷人貧窮。安德森感覺到機械化的冷酷與虛偽,看到工業化時代的物質至上對美國價值觀的顛覆。安德森對於傳統價值在工業化過程中被淹沒的現象頗為關注。“每個人來到美國都想得到什麼,都想變富,都想成功。”為了成功,人們不擇手段,因為只有賺了錢才叫“成功”。為了成功,要“去賺錢!去偷!去撒謊!要出人頭地!當現代上流社會的美國人!”安德森認為物質至上是現代社會的一個重要弊病。他認為物質至上正在毀掉美國:“我們所處的時代是工業化時代。機械對人生活的影響無處不在。機器塑造了人們的風俗習慣,左右人們的見解。機器深入到我們的心中、思想和靈魂里,把我們本身變得自動化。”安德森尖銳地看到機械化對美國人生活的負面影響,抓住了那個時代美國歷史的特點。這些都反映在他的作品主題當中。
小城畸人
舍伍德·安德森的作品大多展示了小鎮中的普通人在商品經濟衝擊下所產生的畸形心態。“作為美國現代主義小說的引路人,安德森清楚地意識到現代人的孤獨和異化。他始終堅持探討“愛的失落”這一主題,深入人物的內心世界,感受造成人性扭曲的深層次的原因。安德森也因此塑造了一群渴盼愛與自由卻又疏於交流、為自我所隔離的“畸人”形象。”
他在作品中充分地描述了一個多世紀前美國社會迅速轉型時期中,生活在中西部小城鎮里的小人物們所遭遇的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困境。當社會從農業,手工業轉變為工業社會時,小鎮的居民們感到困惑,一方面,他們嚮往自由,渴望掙脫無形的精神枷鎖,渴望逃離狹隘,令人厭倦的小城鎮,嚮往逃離小鎮后的生活;另一方面,在貌似逃離的狀況下,他們卻同時渴望有對舊環境的歸屬感,對自己骨子當中根深蒂固的傳統思維有著難以割捨的羈絆,希望獲得小鎮群體的認同。這種內心的矛盾,使他們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甚至無法做出選擇。他們被周遭環境所壓制的同時,他們也被自己的矛盾束縛得寸步難行。這種生存悖論也讓他們成為小鎮的“邊緣人”。
敘述視角
敘述視角也可稱作敘述聚焦,是敘述語言中對情節等進行展開的特殊角度。總體來看,敘述視角大致可分為全知視角、內視角、外視角。安德森喜歡採用內視角的敘述方式來講述故事,這一點與他同時代的傳統美國作家相比是一大突破。而且,安德森通常喜歡將兒童作為故事的主人公,利用兒童的眼睛來觀察世界。安德森藉助這一有限的兒童視角,即內視角讓他站在一個新的角度和立場建構自己的藝術世界。通過這種新穎而又陌生化的敘述方式,作家主體還原到逼真的兒童心態和視界,重新體驗了對世界的認識,在陌生化體驗中重構了一個區別於承認理性的藝術世界。
此外,安德森在運用兒童視角這一特殊敘述手法的時候,還經常在兒童視角和成人視角以及過去時間和現在時間之間自由巧妙轉換。安德森時而通過兒童天真、感性、無邪的眼光來展現某些碎片化、幼稚化的社會場景,從兒童的視角讓讀者獲得一種獨特的閱讀體驗,勾起讀者兒時的回憶和感受,時而用成人視角來表現理性的、客觀的世界。這兩種敘述模式互相交織、巧妙轉換,時間也在過去與現在之間靈活切換,這種複合的敘事模式被安德森入水無痕般雜揉在一起,極大地增強了文本世界的涵容量,也增強了小說的反思品格和文化意味。
情節設計
安德森小說並不追求複雜的情節,但是安德森在小說的情節構造方面有著開拓性的方式,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也因此帶給了讀者強烈陌生化的體驗。在很長一段歷史時期內,西方小說家包括美國小說家深受西方“統一結構”哲學觀念的影響,在小說創作過程中都會有意無意地抓住情節完整這一重點,並在情節的生動性和奇異化上下功夫,並以此來吸引讀者。然而,安德森在情節構造方面卻並不熱衷於繁複離奇的情節,他善於通過呈現生活中的“斷片”來打動讀者。所謂“斷片”既可以是主人公內心靈光一現的某種思緒,也可以是小說人物內心突然而來又難以抹去的一種心情,或是生活中常見的某處場景,或是某種穿插小說始終的一個意象等等。
安德森在美國文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因為他是第一個試圖創立不同於歐洲文學傳統的美國短篇小說形式的美國作家,他使文學地位不如長篇小說的短篇小說這一文學形式廣受關注,且對美國的中長篇小說產生了深遠影響;他是最早關注美國人內心世界,尤其是普通美國人的內心世界,並重視揭示美國人內心世界的美國作家。
安德森對海明威的影響是明顯的。海明威在文學生涯之初採用了許多安德森的文學原則:擯棄維多利亞後期委婉、含混的風格,擯棄不遺餘力地細緻描寫和對人物形象作過分細緻的刻畫,反對辭藻華麗的散文文風等;威廉·福克納於1924年在新奧爾良遇到舍伍德·安德森時,他還僅僅創作過一些詩歌而已,還沒有創作過小說,而安德森已經相當成功。安德森建議福克納寫自己熟習的生活,比如他的家鄉,並且把福克納的作品推薦給出版商。正是在安德森的影響下,福克納後來創造出了諸如《八月之光》和《押沙龍,押沙龍》這些經典作品,並憑藉《押沙龍,押沙龍》獲得了1949年的諾貝爾文學獎。
“與同時代作家相比,安德森是唯一一位在後代作家作品留下其印記的小說家。這些作家的作品中都帶有他的風格與見解。事實上,在後來的作家如海明威、福克納、沃爾夫、斯坦貝克、卡德威爾、薩洛揚、亨利·米勒……的身上,都不同程度地能看到安德森的影子。而他們僅僅是其中的一些作家。”(安德森研究專家馬爾科姆·考利評)
“安德森乃是唯一對我產生重要影響的美國作家”。(美國作家托馬斯·沃爾夫評)
“現代美國文學的語言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歸功於舍伍德·安德森的創新,沒有他我們也許現在還在亦步亦趨地模仿歐洲文人彆扭的貴族語言風格。”(美國作家海明威《非洲的青山》評)
“安德森是我們這一代美國作家的前輩,其作品所形成的美國寫作傳統值得我們保持。他始終未得到過公正的評價。”(美國作家福克納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