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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克多·雨果著長篇小說
- 2004年汪遵熹導演的話劇
九三年
維克多·雨果著長篇小說
《九三年》是法國小說家雨果創作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874年2月。
雨果在小說中塑造了旺代叛軍首領朗德納克徠侯爵及其侄孫、鎮壓叛亂的共和軍司令郭文,以及郭文的家庭教師、公安委員會特派員西穆爾登這三個中心人物,圍繞他們展開了錯綜複雜的情節,描繪了資產階級和封建勢力在1793年進行殊死搏鬥的歷史場面。
故事發生在法國資產階級革命的急風暴雨時代,發生在共和國誕生不滿一歲、革命與封建復辟勢力生死搏鬥的1793年。5月,巴黎國民軍的一個“紅帽子聯隊烈樹林里搜索時,發現了在飢餓中的農婦佛萊莎和她的三個孩子,並收留了他們。6月1日傍晚,大霧之中,從英國”在布列塔尼的索德一個海島起航了一隻偽裝成商船的軍艦,船上有逃亡的法國保王黨軍人,還載著一個農民打扮的重要人物朗德納克侯爵,他戴著皇后在塔堡監獄繡的百合花統帥綬帶,被秘密派到旺代發動十萬盲目忠於國王的農民軍叛亂,迎接英國人登陸,企圖一舉把法蘭西共和國扼殺在搖籃之中。
軍艦起航前,共和國方面已得到情報,並通知巡邏艦俘獲此船,將朗德納克送上斷頭台。不料這一軍艦由於途中一尊發射二十四磅重炮彈的大炮滑脫,船員無法控制,終於迷失航向,誤觸暗礁,滑脫的炮身又撞漏了船,撞死了炮手,撞壞了一半以上的大炮,船身不斷下沉。在這危急的當口,法國巡邏艦艦隊又出現在面前,無論是迎戰還是後退,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必然毀滅。為了完成以旺岱為基地摧毀新生的共和國,使王室、貴族的反革命勢力起而復生的使命,艦長派一名勇敢的水手阿爾馬羅用小舢板護送侯爵逃生。
朗德納克侯爵在布列塔尼一個海灣登陸,在小山頂的碑石上發現了通緝他的告示,署名的海岸遠征軍司令正是他的繼承人,他的侄孫郭文子爵,他內心升起無比痛恨的火焰,決意與這一家族的叛逆勢不兩立。上岸次日,他便找到報復的機會,在山下村子里,他正好與剛剛佔領這村子的七千旺岱軍隊相遇。在他的命令下,這幫反革命匪徒把戰鬥中俘獲的巴黎聯隊士兵全部槍斃,包括那個被聯隊收留的母親,把村子燒光,把三個孩子帶走。
在巴黎,英勇的市民興高采烈地慶祝革命的勝利。在一家小酒店裡,革命的領袖羅伯斯庇爾、丹東、馬拉正共同商量解除共和國巨大潛在危機的辦法,為了消滅威脅革命的旺岱叛軍,國民公會委派西穆爾登為海岸遠征軍司令部政治委員,並由他們三人正式簽署了公安委員會的正式委任令。他們說,西穆爾登有全權去監視那個司令官,因為這個年輕的貴族雖然很有軍事才能,又很勇敢堅強,已經打敗了年老的朗德納克,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寬恕、待人慈悲,他釋放俘虜,認為強者對弱者有保護的責任,他不願殺死已經趴在地上的人,總之他有半顆柔弱的心。但革命對反革命是絕不能寬大的,尤其對那個頑固的反革命侯爵;同時革命對那些寬恕反革命的人也絕不能容忍。
當西穆爾登聽到司令官的名字是郭文子爵時,頓時臉色蒼白。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西穆爾登以前是個教士,他有一顆純潔高尚然而憂鬱的心,他善於思考、博學多才,雖然科學毀滅了他的信仰,他卻一直守著教士的戒律,孤身一人。他曾把全部愛情傾注在一個孩子身上,那是他年輕時在布列塔尼的郭文家族當家庭教師時的郭文子爵。這是一個無父無母、由叔祖父朗德納克侯爵撫養的孩子,他把自己的知識、信仰、意識、道德、理想、人民的靈魂都灌輸給這個貴族子弟。一次郭文重病,他日夜守護在床邊,挽救了孩子微弱的生命。孩子長大成人,當了上尉出發到軍營去了,他們再也沒見過面,只能相互思念。
西穆爾登憎恨諾言,憎恨專制政體,憎恨神權,他曾幻想共和,終於成為一個冷酷、堅定的革命者。西穆爾登日夜兼程趕到旺岱時,正遇上共和軍與叛軍的廝殺,他用自己的身體又一次拯救了郭文的生命。他凝視著久別重逢的親人,淌著血的臉上閃耀著快樂的光芒,郭文叫著“恩師”跪在他的身旁。
西穆爾登看到昔日的孩子已經變成勇猛的戰士、一個屢建戰功的指揮官、革命的柱石和英雄。他夢想他將會成為舉世聞名的軍事領袖,披著光閃閃的鎧甲,前額閃著正義和理性的光芒,好像看到自己的靈魂化成偉大,但幸福的面容上隨即掠過一層陰影。
儘管朗德納克也是個軍事領袖,並且更殘酷、更狡猾、更瘋狂,但在搏鬥中,總是代表正義與革命的郭文佔上風。最後,不但陰謀未能得逞,還被打得走投無路,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十八個人退守到富耶爾森林角上他們家族的一個廢棄的舊碉堡里,那是一座基牆厚達十五尺的圓形高塔,出口是個牆洞。高塔與高地由一座石橋相連,橋墩上有一座三層城堡,他們把三個孩子帶入其中作為人質,下層堆滿乾柴、柏油,第三層置放乾草。而從橋上進入城堡的厚鐵門的鑰匙放在侯爵口袋裡。一根硫磺引線從鐵門下拉入高塔,這樣使得共和軍無法從橋上進攻高塔。勇敢的共和軍先鋒隊在郭文的指揮下從牆洞向高塔中的敵人發起勇猛進攻,“紅帽子聯隊”曹長巧妙地從炮眼爬進碉堡,裡外夾攻,敵人大敗,只剩下侯爵幾個人從壁上一個能轉動的石頭暗門逃跑了。
但是負責斷後的一個敵人臨死前點燃了引線,橋頭的小城堡大火騰空而起,被乞丐救活的佛萊莎在火光中從窗戶看見了房中酣睡的她的三個孩子,大呼救命,這喊聲驚住了已經脫險的侯爵。共和軍打不開鐵門,又沒有梯子,正為救不出孩子而焦急萬分。這時候,侯爵出現了,他手裡拿著鑰匙走向鐵門。之後,他的白髮在火光中閃現,從樓里豎下一架梯子,把三個孩子一個個送下來。然後他束手就擒,被押在地牢里。
西穆爾登連夜召開軍事法庭會議,定於次日處侯爵絞刑。然而侯爵用自己的自由換取三個孩子的生命的舉動引起了郭文劇烈的思想鬥爭。郭文認為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有一個絕對正確的人道主義,這是上帝賦予他的責任,他決然放走了侯爵,自己留在地牢中。為了這一寬恕,西穆爾登按革命法律判處郭文以絞刑,施刑的前夜,他來到地牢中與他的孩子一同進餐告別,內心充滿痛苦。天色微明,當郭文被執行絞刑的同時,一聲槍響,西穆爾登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一部在海上 | 第二部在巴黎 | 第三部在旺代 |
第一卷 索德雷樹林 | 第一卷 西穆爾丹 | 第一卷 旺代 |
第二卷 克萊莫爾號軍艦 | 第二卷 孔雀街的小酒館 | 第二卷 三個孩子 |
第三卷 阿爾馬洛 | 第三卷 國民公會 | 第三卷 聖馬托羅繆的屠殺 |
第四卷 泰爾馬克 | 第四卷 母親 | |
第五卷 IN DAEMONE DEUS | ||
第六卷 勝利之後的鬥爭 | ||
第七卷 封建與革命 |
《九三年》是雨果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1862年雨果還在根西島流亡時就開始為醞釀中的這部小說搜集材料,他閱讀了大量有關書籍,作了充分準備,十年後動筆寫作,花了六個月的時間一氣呵成,於1874年2月出版。
九三年指的是法國大革命時期1793年這個充滿急風暴雨的年代,也是革命力量與反革命力量展開生死搏鬥的年代。這年年初,新生的共和國把路易十六送上了斷頭台,國內外反革命勢力聯合進行瘋狂的反撲;國外,英國夥同普魯士、奧地利、西班牙等國組成反法同盟,從東、南、北三面進攻法國;國內,保王勢力在旺代發動叛亂,威脅巴黎,企圖裡應外合,把共和國扼殺在搖籃之中,復辟封建王朝。革命政權採取果斷措施,大力平定旺代叛亂,嚴厲鎮壓反革命,造成了法國歷史上著名的“恐怖時代”,使共和國轉危為安,為法國革命的徹底勝利奠定了基礎。
朗德納克
朗德納克是小說中著墨最多的人物,他是旺岱叛軍的首領和精神偶象,作者讓他以一個反動叛黨、匪軍頭子的形象出現,在他身上安置了諸如殘暴、頑固、冷酷等性格特徵,似乎他本來就應划入“壞的圈子”。
作為叛軍頭子,他具有反動性,但旺岱地區的人民是由於深恐於國民公會的專制自發組成農民軍,心甘情願地接受朗德納克的領導和指揮的,這正是雅各賓派“在大革命中濫用暴力,使一些原來支持革命的人也紛紛改變了態度”的結果,這也許不算為“糾集”。農民們把他視為精神崇拜者,以做他的士兵為榮,可見,他在當地是受人尊敬,且深得人心。
戰爭中的朗德納克象任何戰爭中的參戰者一樣,對仇人都是分外眼紅的。因為戰爭雙方存在著特殊的矛盾一一生死存亡,這使得戰爭具有殘酷性,充滿了硝煙和血腥。對於自己的敵人是毫無仁慈可言的,朗德納克要抓住郭文,要他的腦袋,郭文也同樣要逮住朗德納克並槍斃他。朗德納克的目的是要打敗共和國的藍軍,在他的眼裡,背叛自己投靠藍軍的人必死無疑,因此他實行的燒、殺並不奇怪,而確為正常的人性表現。
郭文
郭文出身貴族,是一名子爵。《九三年》中的郭文剛一出場,作者便對他進行了如下的描述:“郭文三十歲,高大魁梧,眼神像先知一樣深沉,笑起來像小孩。他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咒發誓。”郭文的這種完美還表現在戰場上的勇敢堅強、睿智從容。在戰爭中他是一個成功的指揮官,在與叛軍朗德納克的搏鬥中幾乎一直佔據著上風,最後將朗德納克趕到了圖爾格城堡之中。
而叛軍首領朗德納克為了救農婦的三個孩子,放棄了唯一可以成功逃跑的機會。面對著英雄一樣的戰俘,郭文陷入了遐想:“他最堅定的決心、最認真的許諾、最不可改變的決定,這一切都在他意志的深處動搖了。”於是,他用自己換出了被關在牢房中的朗德納克。而郭文自己卻因為私自放走共和國的敵人,而被西穆爾登處死。
西穆爾登
西穆爾登是嚴厲的革命者,也是郭文的老師。這個人物的刻畫還是比較豐滿的,但這個堅定的革命者又是作者所不需要的人,因而在作者的筆下,他便成了一個冷酷、恐怖、可怕的革命者的化身。他是崇高的,但這種崇高又是灰色的;他是道德的化身,但卻是冰冷冷的,不近人情的。可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人道主義觀點,作者又讓他在處死了自己的“精神之子”郭文後開槍自殺,讓“這個暗影”和另一個光輝在人道主義世界里融為一個整體。
作品主題
對資產階級和封建階級展開的生死搏鬥的正確描寫是這本小說的基本價值所在。雨果以深邃的社會歷史眼光和磅礴雄偉的氣魄,用如椽的巨筆,描繪了一幅資產階級大革命的真實生動的歷史畫卷。小說以旺代叛亂與平定叛亂的鬥爭為背景,以三個孩子的命運為線索,描寫了革命與反革命、共和與保王兩黨之間那場血與火的慘烈嚴酷的內戰,再現了新舊兩種制度那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殊死較量,揭露了保王勢力的兇殘沒落,歌頌了以國民公會為代表的新生革命政權,同時也表現了作者一貫的人道主義思想。
藝術特色
構思
《九三年》的中心情節是圍繞著郭文、西穆爾丹、朗德納克三個主要人物來構思的。雨果為他們安排了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分別是兩個敵對陣營的首領,卻又有著不解之緣。叛軍首領朗德納克是鎮壓叛亂的共和軍司令官郭萬的叔祖,而共和軍中公安委員會的特派員西穆爾丹卻曾經擔任過郭文的家庭教師,一直把郭文視為自己的“精神之子”。這樣巧妙的構思,不僅加強了矛盾衝突的戲劇性,而且也深刻地反映了法國大革命的深度。
描寫
雨果通過驚心動魄的戲劇性場景描寫,細緻感人地刻畫出人物內心的衝突與升華,給人以強烈的情感衝擊和心靈震蕩。雨果的小說善於運用對照原則,在人物衝突、性格衝突、觀念衝突、情節衝突中揭示人物心靈深處的真象,從而展現出人性的弱點與偉大。在《九三年》中,朗德納克、郭文、西穆爾登是三個對照中的人物,他們不同的價值觀念形成了對照,通過這種對照的衝突與映襯,雨果表達了他對人性的最終分析: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還有一個絕對正確的人道主義。
《九三年》是雨果的寫作藝術達到爐火純青地步的產物。它的篇幅雖然不像雨果的其他幾部長篇小說那麼大,但結構卻頗為完善,情節發展也很緊湊,很少有什麼枝蔓繁冗之處,充分顯示出雨果晚年圓熟的藝術技巧。小說的第一第二部為全書確定了背景和框架,給此後的故事發展作好鋪墊。在第三部中,三個主要人物終於在拉圖爾格的攻防戰中正面相遇,此後節奏明顯加快,情節起伏跌宕,一步步導向那撼動人心的結局。《九三年》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雨果一生思想的概括和總結,也是作者藝術形式最為完美成功的作品之一。
視角
雨果在《九三年》所採用的是“全知全能式”的敘述視角,而作品的敘述者,既不是“純客觀,的退隱在背後的,也不是“戲劇化”的出現在作品中的,而是一邊象一個導演一樣在執導著整個作品,另一邊又對作品中的場面、事件及一些人物的言行發表自己的畫外音。作品的敘述語調顯然不是“反諷式”的,因此可以說,站在“全方位的視角”執導了這個作品的敘述者實際上就是作者。但由於作者的主觀性極強的畫外音的介入,使作品的敘述者成了一個並不十分可信的敘述者,也就是說作者的觀點未必都是可信的。
結構
作者採用了雙線交織發展的結構,明寫共和國的命運,暗寫三個孩子的命運。整個作品以1793年巴黎的革命共和軍鎮壓旺岱反革命叛亂為背景,以新生共和國和三個孩子的命運作為整個作品結構的重心和焦點,安排作品中的人物與集團之間的關係,通過不同人物與集團對待共和國和三個孩子的態度與行為的衝突,以及作者本人的議論、思索,推動整個作品的情節的進展。
這種結構的不足之處是,結構鬆散、情節進展緩慢且常常被中斷。作者往往無視情節的進展和讀者的期待,而自己介入作品之中,進行議論和抒情,並讓人物進行說教,從而阻斷了情節進展。而最嚴重的是他往往對與情節進展關係不大的背景和場面進行大量的敘述和描繪,儘管有不乏精彩之處,但冗長的敘述和描繪,過多的枝蔓,同樣導致了情節的中斷,而且使整個作品的結構顯得渙散。
人物塑造
在徠人物塑造方物,因作者的矛盾思想及其傾向的影響,對人物刻畫出現了脫離歷史真實、違背人物性格發展邏輯的缺點。作者有時是為了讓人物傳達自己的觀點,結果使人物在某種程度上成了傳聲筒式的人物,他有時是為了藉助某個人物的行為來表達自己的觀點,便讓人物作了違背性格邏輯的事;他有時想對某些人物的言行及思想作些批評,他對這些人物的刻畫便有了不實之嫌。
《九三年》是雨果晚年的重要作品,是繼《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之後創作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
2004年4月,作為中法文化年的首台演出項目,中國國家話劇院隆重推出了根據《九三年》改編的同名話劇。
維克多·雨果,19世紀法國浪漫主義代表作家。1802年生於法國白桑松,上有兄長二人。父親為拿破崙麾下大將。少年時期家庭因父親職業而追隨軍旅遷徙各處,雖然家庭環境困難,仍然持續接受教育。13歲時與兄長進入寄讀學校就學,兄弟均成為學生領袖。雨果在16歲時已能創作傑出的詩句,21歲時出版詩集,聲名大噪。43歲時法王路易·菲利普綬予上議院議員職位,自此專心從政。1848年法國“二月革命”爆發,法王路易遜位。雨果於此時期四齣奔走鼓吹革命,為人民貢獻良多,贏得新共和政體的尊敬,晉封伯爵,併當選國民代表及國會議員。三年後,拿破崙第三稱帝,雨果對此大加攻擊,因此被放逐國外。此後20年間各處漂泊,此時期完成小說《悲慘世界》(Les Miserables),同名音樂劇即依此小說改編而成。 1870年法國恢復共和政體(第二共和),雨果亦結束流亡生涯,回到法國。無論政治或文學,均有貢獻。1885年,雨果以83歲高齡辭世,於潘德拉舉行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