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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石
網癮少年
陳石,男,出生於1995年,江蘇鹽城人。2010年9月18日,陳石被父母以學電腦為名騙到湖南長沙倍騰青少年啟發教育學校(以下簡稱倍騰學校)。但僅僅兩天後,陳石即被學校三名教官活活打死。
此案被定性為一起嚴重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的惡性案件。
陳石2010年中考失利,他想復讀再考一年。可媽媽湯宇霖卻建議兒子去長沙學電腦,向來聽家長話的陳石沒有反對。9月17日星期五晚上,陳石被爸媽帶上從鹽城到長沙的飛機。不過,湯宇霖一家的這次長沙之行卻很隱秘,他們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不知道。
路上,陳石曾問爸媽電腦學校的情況,湯宇霖卻搪塞說“到了就知道”。陳石沒多問,他總相信爸媽會為他安排得很好。當晚一家三口抵達長沙,可陳石卻感覺媽媽當天嘮叨得反常,不停囑咐他好好鍛煉、不要怕吃苦。
9月18日上午,陳石一家被學校的車接走,車裡有校方三男一女,其中一名姓李的男子自稱是招生辦主任。車子開到湖南省人民政府機關大院,倍騰學校聲稱學校總部就在這個院子里。李老師要湯宇霖夫婦倆先去辦入學手續。可聽到麵包車門“哐啷”關上的聲音時,湯宇霖心裡陡然一驚,麵包車載著兒子走了,她看不到也聽不到兒子會有怎樣的反應,甚至連聲“再見”也沒來得及說。
李老師帶湯宇霖夫妻倆來到辦公室,介紹了學校的特色,並稱孩子的學習內容包括軍事訓練、素質教育、成長教育等。聽過李老師的“精彩”介紹后,湯宇霖夫婦交了半年的學費2.23萬元,並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可兒子剛離開,湯宇霖便開始想念。直到下午2點,他們獲准去了趟位於長沙縣鄉下的學校,從監視室隔著玻璃探望兒子,但卻不讓陳石知道。此時陳石正鬧情緒,中午飯沒吃,午休沒睡覺,他想不通為何父母狠心將他扔在這裡。湯宇霖眼睛濕潤起來,可想到都是為孩子,她便狠心離開。臨走前,校方拿出一張名片,說以後家長無法單獨聯繫孩子,家長可以通過名片上的周老師詢問孩子的在校情況。
當晚,湯宇霖和陳立兵登上了返回鹽城的火車。但湯宇霖一路總不停向丈夫說對兒子的不放心。“放心吧,相信學校會照顧好他。”陳立兵也很挂念,可他不能動搖夫妻倆好不容易做好的決定。
18日晚6點,火車在上海中轉,湯宇霖就迫不及待地給周老師發簡訊了,對方說孩子正在適應。
19日上午,湯宇霖再次給周老師發簡訊,對方未回,另一位老師回電話說孩子很好。
20日上午10點45分,不放心兒子情況的湯宇霖再次詢問,對方回復相安無事。
20日下午5點17分,湯宇霖卻突然接到學校周老師電話,稱孩子正在醫院搶救,要家長趕緊飛到長沙。湯宇霖和丈夫蒙了,難道孩子病了?出什麼事了?為何孩子會在醫院搶救?夫妻倆接連打了多位學校老師的電話,對方都說情況危急,讓他們來后再說。夫妻倆慌了,立即從鹽城花1200元包車趕到南京祿口機場。可當晚因飛機延誤,湯宇霖夫婦沒能成行,但他們一直與學校方面保持著聯繫。
21日凌晨1點40分,湯宇霖與陳立兵還在南京祿口機場附近的酒店候機,卻接到了陳石搶救無效死亡的通知。“怎麼可能?”湯宇霖攥著手機,淚水噴涌而出。對方稱“死因還不能確定,可能是中暑”。但這個說法遭到夫妻倆嚴重質疑,“兒子可以在夏天頂著38℃高溫打兩個小時籃球,怎麼會輕易中暑死亡呢?”
凌晨3點多,飛機抵達長沙。接機的倍騰學校易姓校長讓他們先去酒店休息,可夫妻倆卻堅決要去看兒子或與當地警方交涉,於是湯宇霖夫婦就在長沙縣公安局門口一直等著。
從凌晨4點等到7點多,湯宇霖和陳立兵總算獲准去見兒子。在醫院太平間,夫妻倆看到兒子滿身是傷、還在淌著血水的遺體時,肝腸寸斷。他們如何能接受三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兒子就這麼沒了?陳石的遺體穿著一條內褲,嘴巴、鼻子和耳朵里還在浸著血水,腰部、背部、腿部、手臂等多處位置都有明顯血痕和淤青,湯宇霖為兒子買的新內褲臀部有多處漏洞,上面還有大便殘餘。“這怎麼是中暑呢?”看到兒子的慘狀后,夫妻倆判斷兒子肯定是被打死的,陳立兵哭著說:“內褲打爛了,連屎尿都打出來了,還不是打死的?”
後悔、痛心,陳石的母親(中)痛不欲生
相比丈夫,湯宇霖與兒子的感情更好,母子倆幾乎無話不談。“他怕吃苦,自信心不足,意志力薄弱。”湯宇霖說,如果陳石是個女孩的話,這些都算不上缺點,可作為男子漢的陳石性格如此,總讓湯宇霖特別擔心,害怕孩子以後在社會上吃虧。
今夏,陳石回學校復讀時,湯宇霖就有點坐不住了,她和丈夫商量著找機會讓孩子磨練一下。於是,她開始上網查找起“鍛煉意志”的少年學校。在魚龍混雜的諸多少年學校中,湯宇霖選出了江蘇本地、上海以及湖南長沙的三家進行考察,這期間,湖南長沙倍騰青少年啟發教育學校吸引了湯宇霖的注意,她在網上查閱資料時發現學校多次被政府有關部門表彰,家長們反應都特別好,關鍵是他們還承建了湖南省關愛青少年健康成長的政府公共服務機構即長沙市12355青少年成長服務熱線。
湯宇霖試著撥通了12355熱線,簡單介紹了陳石的情況后,工作人員熱心提出不少有益的建議,隨後就推薦了這所“磨練意志”的倍騰學校。湯宇霖開始對這所倍騰學校產生了興趣,她聯繫到學校分管招生的劉老師,對方介紹說學校辦學宗旨就是“致力於困惑少年轉變教育”和“致力於家庭教育專業培訓”,他不認同“問題孩子”的說法,而叫這類孩子“困惑少年”。劉老師一再強調,倍騰學校對孩子的教育是“心理疏導為主,軍事輔導為輔”,頂多就是跑步、俯卧撐之類的體能訓練。
湯宇霖和丈夫商量著將兒子送進這所學校,可怎麼對孩子開口呢?招生主任李老師建議說,15歲的孩子說服他比較困難,最好是“騙”。“來這裡的孩子,90%都是父母編個理由騙來的,剩下的10%是家長和教官綁來的。”欺騙孩子讓湯宇霖和陳立兵有點不忍心,可想到都是為孩子好,他們便狠下心了。9月18日,他們以學電腦的名義,將陳石騙到了長沙。
為了讓兒子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湯宇霖和陳立兵在18日晚離開長沙前,各自給兒子留了封信。湯宇霖在信中這樣寫道:“兒子,請原諒爸媽的不辭而別,我們不是誠心要騙你,這都是愛啊!溫柔呵護那是愛,嚴厲訓斥那是愛,善意的謊言那也是愛,請你理解爸媽的苦心,帶你來這裡,全都是因為爸媽愛你……”
只是湯宇霖沒想到這份沉甸甸的愛,卻把兒子送上了不歸途。9月22日上午,湯宇霖對記者說起這封信時淚如雨下,她對兒子傾注了全部心血。“兒子出生后,我開始養成為他寫日記的習慣,每天都寫點東西,記錄兒子成長中的點點滴滴,現在日記已經寫了好多本,可兒子都不知道。我想在他結婚那天,將這些日記作為結婚禮物送給他的……可我等不到那天了……”湯宇霖泣不成聲,而旁邊陳石的姑媽、姨媽等人早已哭成淚人。
“21日凌晨接到我姐電話,她說完‘孩子沒了’就掛了,我這才知道石頭出事了。”陳石的小姨告訴記者,這時候親戚朋友們才知道孩子被送去了長沙。
見到陳石遺體后,湯宇霖便把孩子被打死的消息告訴了親友,大家憤怒了。陳石的小姨邊哭邊上網發了“長沙倍騰青少年啟發學校打死學生”的帖子,末尾留下了她的手機號。而當天上午她就接到一個陌生中年男子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對方自稱來自長沙縣,說此事公安已開始調查,讓他們不要再做什麼。
“他肯定是看見帖子了,口氣剛開始還正常,後來就強硬起來,但因為方言我聽不大清。”陳石的小姨說,“我覺得不對勁,擔心姐姐、姐夫的安全,就告訴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小孩的屍體,不許隨便什麼人動,也不要隨便答應學校的任何條件,等家人過去再說。”除了姑媽、姨媽等親戚,湯宇霖、陳立兵各自單位的領導、同事和朋友也一同趕赴長沙。隨後,17名親友分三批陸續趕到。
21日晚9點多,第一批家屬到達,長沙縣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向家屬們通報了案情,警方稱當天凌晨倍騰學校的老師報案,稱該校一名學生被教官毆打,搶救無效死亡,學校老師將兩名打人教官侯某、劉某帶去投案,而第三名參與打人的心理諮詢師唐某還未到案。可警方通報的這些信息卻壓不住家屬的憤怒,他們要求去看孩子。
22日零點左右,家屬們在太平間看到傷痕纍纍的陳石,眾人心痛不已,哭聲震天,多名家屬無法控制情緒,他們將陳石的遺體抬到了醫院大門口的路中間,強烈要求有關部門徹查兇手,處分打死人的倍騰學校。暴屍三個多小時后,長沙縣有關部門的領導趕到現場,安慰家屬們有要求儘管提,並承諾在當天下午3點組織各相關部門與家屬代表開協調會。得到這個答覆后,眾家屬才返回酒店。
22日下午3點,在家屬們所入住酒店的會議室里,協調會正式開始。會議沒有允許媒體參加,但記者還是從側面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來自長沙市、長沙縣政府辦公室、宣傳部,縣公檢法司等多部門負責人,倍騰學校校長黃曉玲、陳石家屬代表等大概三四十人參加了會議,這次會議名為溝通協調,但安撫家屬才是會議最重要的議題。
會議從下午3點一直開到近6點才結束,但家屬告訴記者,會議並沒有任何實質進展。會後,家屬們衝進會場,導致現場一度混亂,倍騰學校的黃曉玲校長被湯宇霖抓著打了幾個巴掌后,才在工作人員掩護下匆匆離開。湯宇霖痛哭流涕地癱坐在地上,“你們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打么?這個殺人的學校啊!”
而自稱校長黃曉玲朋友的潘先生則告訴記者:“據我了解,當時教官讓他跑步,小孩好像有抵觸不想跑,還說身體有什麼疾病,便與教官發生衝突,雙方才打起來。”而倍騰學校法律顧問(也是學校負責人之一)唐錦昌也承認,當天上午10點,陳石與教官因跑步問題發生口角,隨後演變成肢體衝突才打起來。“打完架后,教官還讓陳石去反省,並安排心理老師給他輔導談話。下午2點左右,陳石開始吐白沫,神志不清,經過校醫簡單處理,陳石被送到醫院搶救。”唐錦昌說,“醫生還說死亡原因可能是內傷,或許陳石本身就有其他疾病。”
“這件事中,教官有處理不到位的情況,小孩抵觸也不該打,但我聲明,教官處理這件事都是個人行為,而不是代表學校來這樣對待孩子。”唐錦昌還說,學校本身是正規合法的,萬一調查出學校也有責任,那麼校方絕不推卸。
會後,專案調查組成員、長沙縣公安局政委周立強說,嫌疑人侯某是陳石的班主任,劉某是輔導員也稱教官,而唐某則是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當時陳石因不想跑步與侯某發生爭執,雙方開始動手,而劉某和唐某則是隨後陸續加入一起毆打陳石的。“目前,三名嫌疑人對毆打陳石的過程、細節交代清楚,證據完備,所以我們在21日晚上9點以故意傷害致死將他們三人刑拘,我們定性為這是起嚴重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的惡性案件,下一步就是希望家屬配合,儘快給死者做屍檢,看造成陳石死亡的具體原因是什麼,隨後對死者家屬民事賠償工作也將會陸續開始。”至於這所倍騰學校是否存在違規行為,周政委稱,相關部門已開始對其展開調查。
簡陋卻略顯神秘的學校
據調查學校的實際地址是:長沙縣黃花鎮回龍村。從長沙市區到長沙縣大概需要半小時車程,而再從長沙縣到回龍村,還有20公里不到的路程。向路邊村民打聽倍騰學校時,不少人表示並不清楚,直到說起那是所專門管教不聽話小孩的學校,不少村民才表示有點印象。
在回龍村的諸多民房中,倍騰學校並不起眼,但村口“倍騰學校”的指路牌卻很顯眼。記者來到倍騰學校時,卻發現深藍色的校門緊閉,門口一邊掛著“湖南省青少年教育研究基地”的牌子,另一邊則是各種獎勵的牌匾。門口兩側的牆壁上大字寫著“伸出雙手,關愛青少年,構建未來和諧社會”的字樣。
學校規模不太大,有一棟二層樓房和幾間平房,高牆上插滿了碎玻璃。記者試圖敲開校門詢問情況,一位工作人員卻隔著門讓記者趕緊走,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從大門縫隙中,記者看到院子里比較空曠,只有幾個穿著迷彩服的成年人站在外面。
住在學校隔壁的一位村民告訴記者,這裡原本是村裡廢棄的小學,幾年前倍騰學校才來這裡。“聽說專門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外面常聽到裡面訓練的聲音。”這位村民稱,最近倒是聽說裡面有個孩子被打死,但校門整天關著,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可學校宣傳的那些“博懷、真愛、睿智、和諧”,到底是如何實現的呢?記者在網上搜索資料時,無意中發現百度“倍騰學校吧”,貼吧中只要提及對倍騰學校作出評價的,大概七成以上都是負評,很多帖子內容直指倍騰學校“教官能打”、“折磨學生”、“花錢找人打孩子”等內容。
一位網友貼出一個讓不少學員難忘的地方“保衛處”,他在帖子中說:“……保衛處是一個陰暗的小角落,教官把學生拉進去關上門,那彷彿就和這個世界隔絕了,然後就會有各種樣式的嚴厲拷打。手法一:狂打屁股N下(N大於等於100),手法二:狂打手板若干下。動作詳解:讓學生俯卧撐趴著,然後打,跪倒一次就接著打,當然還有很多步驟……”一位網友告誡家長“不要浪費錢把孩子送到那裡去了,根本就改不了,還有可能更壞……”
一位曾經在倍騰學校呆過的學生也在貼吧里說,學校的確存在教官經常打人的情況,所謂的課程學習都是其次,體能訓練倒不少。有位網友留言說“倍騰早晚會折騰出事的”,而這次事便出在陳石身上。
當記者把貼吧內容告訴湯宇霖后,她說從未看到過類似評價。“當初看到是12355的公益平台,他們說熱線是團市委主辦,我以為他們有官方的背景,是比較正規的學校。而且網上很多媒體都有倍騰學校的廣告和正面宣傳報道。”湯宇霖曾不止一次問過老師,學校是否有體罰這一項,老師的回答是:完全不可能體罰,只是有簡單的體能訓練。
9月23日上午,記者試圖聯繫該學校負責人時,他們的手機卻都無法接通,該校辦公室一位工作人員稱學校負責人們都在忙於處理此事。記者向這位辦公室工作人員問起12355熱線的性質時,對方回復說:“這是我們學校承建的一個政府公益服務機構,12355青少年成長服務台。家長們需要諮詢時,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提供解答。”她還稱,如果孩子有問題,熱線工作人員會推薦倍騰學校。
9月23日上午,倍騰學校被刑拘教官和老師的照片還掛在網上,但一天後,該學校官方網站已無法打開。
長沙縣教育局副局長馮武斌介紹了這所學校的相關情況時明確表示,該校既沒有官方背景,利用熱線招生更是違規行為。馮武斌稱,該校在教育局登記備案時,其申報材料中並沒有提到與團市委有任何關係,而團市委領導在參與家屬會議時也曾明確指出這一點。“他們講這是所為預防青少年犯罪、戒除惡習為特色民辦學校。承辦12355電話是與團市委的合作,但這個平台是公益機構,團市委並不允許學校利用平台做招生宣傳,為他們謀利。”
教育部門曾三令五申,嚴禁任何學校體罰或變相體罰學生,長沙縣教育局曾要求每一所民辦、公辦學校負責人都要簽安全責任保證書。“考慮到倍騰學校是專門管教問題孩子、困擾少年的,所以他們也成為教育局的監督重點。我們每年去檢查兩次,一直沒發現什麼問題。”但馮武斌也稱,“我覺得也不排除學校暗地裡做了手腳,讓參加座談的學生不敢講真話。”
倍騰學校成立於2006年,目前在校生20多人,然而人數最多時曾達到90多人。“現在人數減少,也是我們教育主管部門控制的結果。哪怕現在不出事,我也要鮮明表達自己的態度,我們不支持這種學校。”馮武斌說,長沙縣現在有三所這樣的民辦學校,今年上半年還有一家想申報,但教育局沒批。“從國內的情況看,尤其是2006年、2007年以來,這種學校出問題的不止一家,問題孩子的教育和心理疏導是社會問題,不是把孩子關起來封閉訓練半年就能管用的。”
長沙縣委宣傳部陳衛球副部長曾做過多年老師,對教育問題有自己的看法——“寄望於在半年的時間裡,把問題孩子多年形成的惡習或者問題糾正過來,這本身就是個假命題。”陳衛球說,“作為家長管教多年都沒辦法,然後病急亂投醫,希望特訓學校在短期內掰正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呢?”
馮武斌的困惑還在於,本來政府主辦的工讀學校都該在教育這些問題少年時發揮功能的,可為何卻讓民辦學校搶佔了高地繼而遍地開花並且問題叢生?對此,陳衛球副部長解釋說,這類矯正問題少年的民辦特訓學校,本身就以盈利為目的,存在著管理混亂等問題,政府主管部門應該加大管理力度,如果能將這類教育轉變成一種政府行為,那麼對孩子對家長對整個社會來說,都是善莫大焉。
倍騰學校已被取消辦學資格,長沙當地也已展開了對民辦學校的排查,以避免類似事件再發生。但對陳石的家人來說,倍騰註定將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