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煙火

騰升客棧房間有一窗戶，面向後庭院，通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那一叢叢、一簇簇的花，在莖的扶持下，襯托著綠葉，是那麼清新、淡雅。清風吹來，它搖曳著，一股股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一輪圓月正冉冉升起，銀色的月光映著幾絲羽毛般的輕雲。。。。

我的名字叫天崖，父母不詳，從小照顧我的是一個面容蒼老的奶奶。奶奶總是看著我慈詳地笑著叫我天天，我喜歡她這樣叫我，因為只有此刻我才會深深地感受到一陣溫曖。

小時候，街道上那些小夥伴都欺負我，並嘲笑的說，天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孤兒。當時我哭了，哭的很傷心。

於是我跑回家，哭泣的問奶奶，為什麼我沒有爹，為什麼我沒有娘，他們在哪裡？奶奶用溫曖而粗糙的手掌撫摩我的頭，慈祥地笑著對我說，天天，我的孩子，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一切的。我擦去面頰的眼淚，然後問，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她笑了，她說，我的天天現在正在慢慢的長大啊！

五歲時，一個陰沉的下午，來了一群人，他們一個個身材高挑，身著黑色鎧甲，肩披灰黑色長斗篷，並且還蒙著面孔，個個都那樣神秘莫測，暗藏殺機。在他們來這之前，奶奶似乎知道些什麼，便把我藏身一處隱蔽的角落。她還再三叮囑叫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當時我縮在那裡，點了點頭。

進來共有五個，個個目光犀利冷酷，在他們手中還握著鋼刀。其中一個把鋼刀架在奶奶的脖子上，並且冷冷的說，快把龍絞聖玉交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從縫隙中，我看見奶奶只是把頭轉到一邊，沒回答。我默默的看著，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黑衣人把刀一揮，一聲慘叫劃破整個木屋，一剎那間，紅色的鮮血飛濺到半空中，然後落在地上鋪展開來。看這奶奶從我面前倒下，我覺得再也沒法忍受了，真想大聲的哭泣。

他們走後，我壓抑自己的恐懼，跑過去，然後使勁推我奶奶。最後，奶奶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我，然後虛弱的對我說，天天，對不起，奶奶沒辦法再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堅強地活下去。然後她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伸出手，想撫摩我的臉頰，最後她還是跌落在地，她已經沒力氣撫摩到我的臉頰了。

我眼睛突然一疼，淚水就潸潸的流下，然後一滴一滴的落在奶奶的臉上，我使勁的推我奶奶。其實我早就明白這樣做也徒勞，奶奶是不會醒的，不過我還是寧願一試。

奶奶，你怎麼可以離開天天，怎麼可以......

我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擁有許多回憶的木屋，前往未知的地方。這裡已經是冬天了，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這繁華的街市。那一刻，我難過地流下了眼淚，我抬起頭，天空浮現出奶奶慈詳地笑容。

夜色漸深，燈光越來越多，整個街道似乎都鑲滿了繁星。街市更加喧鬧，街上的行人依然在忙碌著。街邊一個孩子正在玩堆雪，這時一個婦女站在門口叫喊，暢暢，快回家吃飯了。

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她也是這樣，等到吃飯的時候，她總是站在門口，慈祥地叫我，天天，吃飯了，奶奶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吃的菜。也許我真的餓了，真的好想吃奶奶親手做的那熱騰騰的菜了。

夜色越來越濃，寒氣更甚。雪花隨著刺骨風吹過來，打在臉上冰冷冷的，我已經筋疲力盡，步履綬慢。我覺得渾身發冷，身子也開始不停的晃動，最後癱倒在地上。

我隱約聽到前方傳來了踩在雪上碎裂的聲音，很輕微。我抬起了頭，朦朧的月光下，一個身影向我走來。

那天晚上，我夢到了奶奶，她用溫曖而又粗糙的手掌撫摩我的頭，慈祥地笑著對我說，天天，我的孩子，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一切的。再過幾年，奶奶也許要離開你，不能看天天長大成人的樣子。其實，奶奶一直很想等到天天娶妻生子的時候......

在夢中，我一直呼喚，奶奶，奶奶，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天天啊，不要......

當我淚流滿面地從夢中掙扎著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木屋裡，整個屋子散發著葯的香味。我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全用竹子做的屋子，竹床，竹桌，竹几，竹椅，竹牆和竹子做的屋頂，沒有別的裝飾物，有的只是牆壁上掛著那幅畫。畫中是一座高聳山峰，雲霧繚繞，清朗的夜空，布滿閃爍的星星，小溪在月光下閃動著細碎的鱗絞。

透過窗戶，我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縷縷陽光透過顫動的竹葉灑落下來。這時床邊的小女孩見我醒了，便說，你醒啦，我去叫我姐姐來。然後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一邊還喊著，姐姐，他醒了，他醒了。

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容貌艷麗的姐姐，她的長發沿著她的身體飄散下來。在她的手裡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葯，她遞給我說，你的身體很虛弱，快喝了這葯。

我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葯很苦，但我覺得很溫曖，自從奶奶走後還沒有人這樣關心我。我感動的哭了。

怎麼哭了，快擦乾它，小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昏倒在錦城的街頭。

我......我叫天崖，無父無母，從小就跟著奶奶一起生活，不過前幾天......我停頓了一下，其實我再也不想起那驚心的場面了，然後繼續說，奶奶在前幾天，死在那些壞人的鋼刀下了。眼淚又無聲地從眼眶裡邊溢出。

那你知道那些壞人為什麼要殺你奶奶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一進來就把鋼刀架在我奶奶脖子上，不過我好像聽見他們說龍絞聖玉的事。說著我拉出掛在脖子上的半塊龍絞聖玉。

你有半塊龍絞聖玉，是哪裡拿來，你父母是誰？她用驚疑的目光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也曾經問我奶奶，不過奶奶等我長大一切就會知道的，至於這龍絞聖玉，我從小就掛著，也許是我父母給我的吧。

龍絞聖玉，拿給我看看。

龍絞聖玉，外表看來和別的玉佩沒什麼不同，難道玉這麼重要，到底隱藏了什麼，盡然帶來了殺戮。我一邊痛苦的想著，一邊掏出龍絞聖玉遞給了她。

龍絞聖玉是一塊極其重的東西，你要妥善保管，如果落入壞人手裡那後果不可想像。她接過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仔細端詳。

難道這塊玉真的這麼重要，我看來和別的沒什麼不同啊，為什麼那些人很想得到它，我很想知道，請你告訴我。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長大了再說。然後就轉身出去了，出去時她還說了一句，你以後就留下來吧！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月風，個性剛勇，並且通曉武功。她的妹妹叫月稀，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年紀和我差不多，也只有五歲多。

月風從小便教我武功，她很嚴格，如果哪天我達不到她的要求，她便叫我做擊打樹樁幾十下，如果這也不成，她便又叫我做別的什麼，反正直到滿意為止。她還常說，學武功要‘拳不離手’，一招一式地下苦功夫，就會‘功到自然成’，等你長大后像你母親一樣拯救天下。

當時我很疑惑的問，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她開始推託說不知道，我繼續追問的，如果你知道，請你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事。

月風把頭轉到一邊去，凜厲的風將她的長發吹的飄浮在半空中，從她的背影可以看出有許多的無奈，她說，有些事情你即使說了你不明白，不過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這一切。

然後月風轉身就離開了，留下的是無盡的傷痛。

十歲的春天，我和月稀瞞著月風偷偷的跑出去玩。春天大地變地一片蒼翠，林鳥啁啾，碧空如洗，風清新爽人。站在高處，俯瞰這浩瀚的林海，我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覺得所有之處似乎伸手可及。

站在清澈、湍急的小溪旁，隨風傳來一聲嚎叫，聽這聲音，我們幾乎都僵在那裡。接著又傳來一聲，一聲高於一聲。

那是什麼聲音，我打破沉默問道。

好像是什麼野獸聲音，天崖哥，我們快離開這兒吧。

好，快離開這。這幾聲的嚎叫讓我聲音也微微發顫。

這時，遠處的樹梢發出了微微聲響，一隻巨獸出現在我們眼前。它就是月風所說的火焰神獸，全身有火紅色的皮毛，隨風飄浮，好像熊熊烈火在燃燒。

我渾身打顫，像是從冰窟里出來一樣。月稀朝後退了退，然後不小摔倒在地。火焰神獸一聲狂嚎，猛地一躍，撲了過來。可是最後它還是“砰”地倒下了，然後化做微量飄散在空中。

當它撲過來的那剎那，我心中閃過平日月風教我練功情景，然後我跳致到半空中，手中匯聚全身的力量，向火焰神獸劈去。

我壓抑著自己的恐懼，跑過去，抱起月稀。月稀哭了，眼淚一滴一滴從眼眶流下來，落在我脖子上，我可以感覺到月稀身體在瑟瑟地發抖。然後我用溫曖的手指擦去了她面頰上的淚珠，安慰的說，不用怕，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有天崖哥在，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真的嗎？你會永遠守在我身邊保護月稀嗎？

會的，永遠都會。

......

七年後......

我站在竹林的後山邊緣，居高臨下，只見茫茫大地迅速被夜幕籠罩。天穹清朗，漸漸的布滿閃爍的星星。凜冽的風將我的長發吹得四散開來。這裡寧靜安謐，所以我沒事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我掏出系在脖子上半塊龍絞聖玉，全玉外表看來，非常皎潔，也十分溫潤平滑，在雲彩之間隱現飛龍之形。其他就沒什麼了，為了它，奶奶盡然死在鋼刀之下。我一定弄清楚，到底這塊玉隱藏了什麼。

我仰望著天空，漆黑的夜空中我隱約的看到了奶奶慈詳的面容。我依稀記得當時奶奶用用溫曖而粗糙的手掌撫摩著我的頭，慈祥地微笑說那句話，等天天長大了，一切就會明白的。

奶奶，我輕輕喊了一聲。

天崖哥，你又在這裡發獃啊！

我轉過頭，看見在皎潔的月光下的月稀，她笑容很甜美，頭髮像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它不柔軟，嫵媚，但健美，灑脫，有一種樸素而自然的魅力。我發覺她已經長大了，已不再從前那個淘氣、頑皮的小女孩。

小月，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從小我就喜歡叫小月，不是為別的什麼，而是因為她比我小才這麼叫她。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她湊近說。

當然不是，小月隨時都可以過來找我。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不可以？

問吧。

你有沒有喜歡過誰？她開始有些羞澀，雖然是在夜幕，但我依然能看見漲紅了臉。

有......話還沒說完，月稀就打斷我的話，然後急切的問，誰啊？

奶奶啊，我從小就很愛我奶奶。我故意這樣說，不過真的，我心裡確時挺愛奶奶的。

哦......

你呢，喜歡過誰？我問，同時我看見月光灑在她身上格外的漂亮，風輕輕將她的頭髮吹飛揚起來。我的心不知為什麼漸漸劇烈跳動。

我喜歡是......

還沒說完，她就靠過來，親吻我的面頰。然後便跑了，最後她說，我喜歡的是你啊。一時間，我覺得一切都停了下來，風輕輕的吹過，那樣清新爽人，在我的心中還回蕩著那句話，我喜歡的是你啊。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照射進來。我眼睛獃獃注視著屋頂，臉上還不斷流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夜我睡得很安穩，夢境卻一個接一個。

夢境是一片美麗的花叢，空氣越來越暖和，濃郁的草香撲鼻而來。月稀站在花叢中央，輕輕地舉起雙臂，舞動腰身，踏著碎步翩翩起舞，小精靈們也圍繞著她飛來飛去。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叫我過去，聲音是那麼的清亮。

夢境的最後，月稀的身影突然消失花叢中，留下我一個人孤獨站在那裡，開始覺得這片花叢是那麼廣闊無邊。然後我四處的尋找，口中不停地喊著，小月，小月，但她並沒有回應。

突然狂風平地而起，樹葉翻卷，黑壓壓的烏雲翻滾涌動，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然後我的頭頂突然響起一個飄渺的聲音，那個聲音說，你就是天崖，你就是可以拯救世界救世主嗎？天崖，你比我想像中還要......

最後他說，如果想要救你那月稀的話，到我這裡來，我會在那裡等你。然後天空中傳來他的笑聲，是那麼尖銳刺耳。

那年我剛好十八歲，月風就告訴關於我的一切，她說，如果我猜的沒差錯的話，你其實就是天王界紅蓮之子。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不是我肯定，而是我從你身上這塊玉得知。

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我掏出半塊龍絞聖玉細細的看。

這個世界擁有這塊龍絞聖玉的只有你娘，紅蓮。

為什麼那些黑衣人想得到它，為什麼，難道僅僅就為了它嗎，他們盡然可以這麼慘忍地殺死我奶奶。此刻我回想那蒼老的奶奶，她慈祥的樣子......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氣憤猛地把玉摔了出去，不過月風一閃身就接住了玉，動作是那麼乾淨利落。

你不可以隨便丟掉它，它可隱藏這重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快告訴我。

月風轉過身，仰望著天空，風吹過來，將她的長發糾纏地飛起來，風中竹子互相碰撞著，發出劈啪、喀嚓的響聲。她說，我也只是聽說，聽說龍絞聖玉是天王界的界王神用天山之巔的靈石創造出來，據說當時界王神是為了封存龍元，才造的。

什麼是龍元。我問。

龍元就是天地孕育的精元，據說誰得它，可得大海無量、波濤無盡之威能。現在你已經擁有一半龍絞聖玉，以後一定要找齊另半塊。切記，不要讓它落入壞人之手。

那我母親紅蓮她現在在哪裡？

月風凄涼地說，她......她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這是真的嗎？我眼睛開始朦朧起來。

是的，她已經不在了。

那麼是誰殺死了她？淚水再一次滴落下來。

現在不是時候，等你再......

為什麼？我有些氣憤，每次都是這樣，說不時候，不時候，那什麼才是時候啊！

沒有為什麼？說完月風就離開了。

天陽下山了，林子里的陰影越來越濃。

幕色降臨，寒氣襲人。

夜色里，我跳上國郡府的屋頂，全身隱沒在黑暗中。我趴在屋頂上注視著朦朧的前方。雖然夜色很濃，但漫天星光璀璨。

國郡府果然比像中還要富麗堂皇，那精雕細鏤的房梁，還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想必這一切都是從百姓身上一點一滴收颳得來的吧。

在花園的東側我發現了一間房間，門是虛掩著，輕輕一推，就朝里開了，這裡是一間精緻的睡房。我小心翼翼

地走進門，生怕被哪些巡邏的侍衛發現。

這裡擺設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絕世奇珍，牆壁上幾幅山水畫，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不過在這時，我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於是我快速閃身躲到睡床的後面。

剛聽見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一道光線就瀉了進來，照亮整個房間。從縫隙中，我看見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器軒昂的年輕人，他有著精緻的五官和深深的輪廓，和飄逸長發，身上沒有任何奢華的東西。站在他旁邊則是一個腰圓膀寬，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他的穿著顯得地位格外的尊貴，金黃的錦緞上綉著條霸氣十足的龍，在他的腰間上還佩掛著皎潔的白玉，全玉雕刻為雲彩乘風的造形，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

中年人推開掛在牆壁畫，原來畫後面有個暗閣，從裡面他拿出一把劍，然後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仔細端詳，最後他轉過身說，冊兒，如果這把乘風破浪交給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他就可以助我登皇位，到時候你也就是當今的太子。

爹，您想謀朝篡位，這可是大逆不道啊，再說當今皇上對咱家也不薄啊！韓冊有些忿忿然。

這老傢伙竟敢篡位，看來我今天要好好的收拾你，哦對了，那把乘風破浪。我依稀的記得月風曾對我說乘風破浪的事，那是名工虎匠以非常的功力，將龍鱗之精元置於千年玄冰晶之中，以此玄冰晶為體、鑄成長劍，利而不脆、堅而難折，劍鋒青芒閃耀，具說有緣者可引發龍鱗的力量。現在天下，大家都在爭奪此劍，為此還死了不少人。想不到它就藏在畫後面。

爹的事不用你管，爹自有分寸。

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皇上統治天下這麼太平，你不要再引發不必要的戰爭了。

不要再說，再說......國郡爺氣憤地高舉起手，想打韓冊，不過最後還是放下了。這麼一下，也許對他來說不還是很難。

誰？疾聲一呼，韓冊迅速地轉身，然後他手中凝聚的寒氣已經出手了。國郡爺則立急把乘風破浪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大喊，來人，來人啊！他最後還說，冊兒不能讓他活者，他已經知道我秘密。

我迅速閃身，然後飛掠向窗戶，竄出這間屋子。韓冊也迅速地跟了上來，和我打了幾十個回合。

他說，到底你是誰，為什麼躲藏在府里。

我說，你們這些反賊，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看看你有何本事。韓冊表情微笑著。

韓冊的速度很快，像陣疾風一樣，剛開始我還一直低估他的能力。這時在他的手中猶若火炬般騰出一道紅光，然後手上突然出現一把長劍，然後就長驅直入。我立急旋轉到半空中，然後凝聚起一道月刃，向他劈去。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混沌，皎潔的月光照在韓冊身上，在花園裡形成一道身影。當我們停了下來，四下寂然，樹梢隨風搖拽，水珠從樹葉上滾落下來發出“嘀噠、嘀噠”的聲音。這時，我看到遠處巡邏的侍衛雙手高擎烈焰熊熊的火把向這飛奔過來，我知道韓冊的力量不容忽視，如果再來那些侍衛，我肯定是走不了的。

於是我輕盈跳上屋，突然耳邊有“沙沙”的聲音，那樣急促，我轉過頭，迎面而來是一道光芒，那樣猛然，那光芒幾乎貼著我的左肩飛過，很快，如一陣疾風一樣。頓時我感到一陣劇痛，像被冰冷的毒劍刺中。

紅色的血液順著我的手臂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瓦片上，發出細微的響聲，很輕，很輕。

我忍住劇痛，凝聚全身的氣灌注手中，然後一道光芒從我射出直逼韓冊。隨即我躍牆逃走。

走了相當久，我開始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景像變得稀稀歪歪，然後昏倒在地，就在昏厥前一剎那，我瞥見一個身影從黑暗裡跳將出來。

奶奶......

小時候，我家裡後院種著一棵樹，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樹。不過奶奶告訴我，它是一棵果樹，等到秋天，樹葉黃了，就可以長出可口的果實。

於是，我總是坐在後院里，手托著下巴，獃獃望著這棵樹，心中鼓滿著對這棵的憧憬。剛好現在是春天，它又茁壯地抽出了嫩芽。和風輕輕地吹過，葉就子翩然起舞。

秋天，葉子並不再長，反而一片一片脫開了枝頭，隨風悠悠蕩蕩地飄落。這也許是它生命的最後旅程。

果樹並沒有長出甜美果子來，因為它不太小，也許在明年的秋天，或者在後年，再後年的秋天。不過奶奶再也吃不到了。

那天，我走的時候，特意要去樹下撿一片，保留起來，以作往昔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