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水靈
晶瑩水靈
晶瑩水靈,原名許玲,80后草根作家,熱愛文字,一個視想象力為生命力的小女人。曾在《中國青年報》、《視野》、《婚姻與家庭》、《人生與伴侶》等報刊雜誌發表散文、隨筆、情感類感悟、專業評論百餘篇。出版短篇小說《團湖村的桃色事件》、《那些老東西》,長篇小說《向前三十圈》(時代文藝出版社)即將出版。現居湖南。
用她朋友的話說,是一個愛笑,愛思考,有著傳奇故事的人。經歷和夢想一樣多,成功與失敗并行的實幹家。為了愛,可以拋棄一切,沒有心機和算計的笨女人。曾經在三甲醫院、報社、上市公司工作,做過記者、編劇、自由撰稿人,為多家情感類刊物撰稿。北漂七年,第一次創業失敗,後來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經營狀況良好。從她的微博上得知,現在回老家包荒山種樹造林去了。不求有大出息,就想有生之年,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散文、隨筆、評論作品散見《北京青年報》、《京華時報》、《婚姻與家庭》、《人生與伴侶》、《視野》等報刊雜誌,代表作有《需要你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愛如溫茶》、《最美妙的音樂》等,偶爾還能在《中國計算機》、《網際網路周刊》見她整版獨特犀利評論,短篇小說《團湖村的桃色事件》發《陽光》,《那些老東西》發《安徽文學》等,出版長篇都市情感勵志小說《向前三十圈》,無任何造勢宣傳,天涯、貓撲同時選為原創情感頭條,一時俘獲讀者無數,這個一直安靜寫字的小女人,從此開始逐漸進入大家的視野,仍不溫不火,一如其文。
一個視想象力為生命力的小女人。熱愛文字,崇尚形式自由,理想是用自己富有靈性的文字,找到一條通往人心靈的路。不喜十平八穩的格式,不喜無病呻吟。如果說文如其人,有時是個吟著風月的小女人,有時又如歷經滄桑的老人,文字雖不喧嘩驚艷,卻能輕易俘獲人心。
散文《愛如溫茶》
我們彼此吸引,經歷那麼多困難走近。是去相互擁抱,而不是燃燒。愛情是一個永遠的話題,它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或者遠比它可怕,也許它是一條毒蛇。是生命就會有愛情,她甚至相信街上在風中搖曳的樹葉,都會有自己的愛情。——原載《婚姻與家庭》
散文《最美妙的音樂》
爺爺在七十歲的時候不幸得了腸癌,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陷在病床里的身體象一片飄零的枯葉,臉蒼白得沒有任何顏色,皺紋似深深的溝壑般在臉上縱橫交錯。醫生對我們說,這個年紀能挺過這關,真不容易,等到胃腸通氣-----“放屁”了就好了。
原來,只有與愛有關,連放屁這種生命中最自然的行為,最令人不齒的聲音,都會成為一種天賴般的音樂。——原載《婚姻與家庭》
散文《最後一顆流星》
幸福的本質並不是非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真正的幸福就是時間匆匆流過時,一點點地積累,於是,漸漸明白了什麼叫相濡以沫。——原載《人生與伴侶》
短篇小說《團湖村的桃色事件》
這些天,團湖村的堂客們三三倆倆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雖然隱秘,聲音卻大得毫無顧忌,因為興奮而滿面潮紅,很久沒有新聞了,而且還是這麼大的桃色新聞。這個四面環湖的小村莊,沉寂了太長時間,連哪家嫁了女,哪家娶了親,哪家老人走了路,這樣的事情都已經鮮有發生。大部分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半老徐娘和半老漢子,小部分留守的小媳婦,也已經沒有了早先的水靈勁,早早有了堂客的雛形。
“看,看,來了,又來了。”村小賣店的英嫂興奮地朝屋內招著手,屋子裡的女人一窩蜂的擠了出來。英嫂的小賣店是團湖村唯一的一家南北雜貨店,英嫂人緣極好,平時特別熱鬧,尤其是下雨的時候,更是能擠上滿滿一屋子堂客。打牌的,吃瓜籽的,帶著孩子聊天的,這個不大的商店,成了一個聚所。太陽好的時候,店子外的空地上,擺滿了木椅,堂客們逗著小孩,教唆著小孩在地上打滾,很是能打發一些時光。
小賣店外是一條公路,這條公路就是村子里的主要交通道路,去鎮上、縣裡、市裡的車、農用手扶拖拉機都在此處通過。此時,這條路的那頭正走來一個女人,挺著一個肚子,她是一個孕婦,還沒到瓜熟蒂落的時候,有經驗的女人馬上判斷出來,六個月左右的身懷了。一個懷孕的女人原本沒有什麼稀奇的,剛做嫁娘的新媳婦,一年半載就能懷上一個。可是這個女人,卻是一個傻子。一個從來沒有結過婚,一個二十多歲不懂男女之事的傻子,卻突然大了肚子。這是哪個缺德的做了這種事情呢?大家首先是震驚,憤怒,同情,隨後就興奮無比,這事絕對是大事,誰讓她懷上的?這些天,堂客們忙著談論的就是她,似乎在種種猜測中就能找到幕後黑手。大家竊竊私語,哎,你知道周家那傻女啵,懷孕了啊,作孽,你說是哪個造的孽啊,連畜牲都不如。這孩子生出來可哪門搞沙?
她身形已經很笨拙了,走路像鴨子似的左右搖晃。如果不是她傻,弱智人固有的表情泄露出她先天不足,她應該是一個俊俏的媳婦。她的身段很壯實,雖然每年的夏天都是穿著僅有的一件碎花長衫,但是藏不住她豐滿的胸和結實的大屁股,這惹得那些身形乾瘦的婦人的嫉妒,又因為自己竟然嫉恨這樣的傻子,而更加羞愧。她們看著她胸前晃蕩著的二團,“嘖嘖”有聲,你看,奶罩都不穿一件,哪個男的幹了那事,也是活該。有人叫著,小九,過來坐一下吧。小九聽著有人叫她,停了腳步,猶豫不決。再有人叫,來,吃根冰棍吧。
小九就走了過來,隨之飄過來一陣異味,汗餿味。英嫂拿著扇子扇了扇,捂住了鼻子。“唉呀,這身上的味跟廁所里差不多了。”有人圍著小九轉,左右打量附合著:“這頭髮也可以做鳥窩了呀,幾百年沒洗了。”小九的花襯衣,後背已經破了一個洞,露出白花花的背。胸前的扣子被撐得老遠,鼓鼓囊囊,一走一顛,看得這些堂客們都不敢正視,卻又忍不住瞥一眼那地方,心驚肉跳。
小九的腳上沒穿涼鞋,一年四季,她的腳上都是這雙布拖鞋,鞋子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腳底已經磨得很薄,腳後跟的地方磨得只剩下一張皮。她到了英嫂店子里,看了看大夥,快樂地咧著嘴笑。大夥發現了,小九的臉色不太好,可能是因為懷上了,營養一直沒跟上。有人問,小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個的?你曉得不?小九聽不懂,口水順著半咧著的嘴角留下來,眼神茫然。
她哪會懂這些,人群中有人發出“嘖嘖”的聲音:“以前還沒有蠢成這樣,現在怎麼哈喇子到處流了。”英嫂湊上前去,摸著小九的肚子,笑著問:“小九,你要做媽媽了,你曉得不?”英嫂剛觸到她的肚皮,小九就朝後退了幾步,驚恐的說:“不要,不要打它。痛,痛……”英嫂笑:“再蠢的人,也是有母性的。”
李家的堂客走到小九身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小九,哪個跟你困在一張床上,摸了你。”張堂客考慮一下,接著問:“就是把你壓在床上,那個……”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自己窘了,人群里馬上就一片大笑。小九也笑了。
——原載《陽光》
短篇小說《那些老東西》
喜奶奶有把木梳,愛若珍寶。它樸實無比,木質紫紅色,遠遠看著,又似純黑色。梳沿處刻著一隻站在枝頭報春的喜鵲,圖案粗糙,卻被歲月和手撫摸得很光滑。孫女賈開田幾次向她討要,她慌忙搖頭,臉上是孩童般一覽無遺的驚慌。開田每次見她這種表情,便放肆大笑。其實不是真想要,見她這樣,便愈加喜歡逗她。但是這樣的機會也不多,兒子青山一家只在過節時趕來,當天來,當天回。如今,老屋逐年破舊,她再也不能麻利地操持一大桌子飯菜,他們也就來得更少了。
現在諾大一幢屋子就住著她一個人,這個覆蓋著魚鱗波浪狀“燕子瓦”屋頂和有著高高木門檻的老屋,曾棲息著賈家上下幾代人。喜奶奶總是長時間地站在自己家的屋場上,看著屋檐、屋頂,高高的門檻……她喜歡這種感覺,一不留神,就能看得到孩子們在屋門前嬉鬧,老頭子斜叼著一根旱煙,安靜地坐在他自己打的木椅上搓著麻繩,尤其是黃昏的時候,太陽的餘暉穿過屋頂上搖曳的狗尾巴草,撒在屋檐邊緣,一片柔和的黃色,暈濕了她的眼睛。她更容易看見他們。一直到夜幕罩了下來,將一切顏色全部收了回去,她才會緩緩進屋。晚上睡覺前,再將菜園裡的白菜、家裡的雞蛋在心裡溫習一遍,安穩入睡。老屋裡沒有任何現代設備,以前開田她爸搬過來一台電視,除了滿屏幕雪花“滋滋”作響,什麼也沒有。再過一年,電視屏幕已是一片黑暗,得開上個幾分鐘,才慢慢泛白。開田問奶奶,這麼長的日子,您不看電視,怎麼過呀。她不說話,她的日子過得好得很呢。開田真切感覺奶奶真的老了,以前那個啰嗦、固執、追著她屋前屋后叫她吃飯的老太太慢慢難覓蹤影,不知何時開始,通往奶奶世界里的路已是一片模糊。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每次見著開田,總是問她,你爸準備啥時候給咱家招個上門女婿。
——原載《安徽文學》
長篇小說《向前三十圈》
很多讀者問,這是不是寫得她自己這些年漂泊的故事,她在論壇的回答總是,這是一部寫給大多數沉默的人的作品。小說是真實得就如同自己的經歷,令人感動於主人公的故事同時,也感動於自己走過的路,何曾接近於小說。那些情景,一一在目。 ——《時代文藝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