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草木中

小時候，有人曾告訴：雨是上天掉下來的眼淚。我信以為真。

小時候，有人曾告訴我：雨是上天掉下來的眼淚。

我信以為真。

長大一點，又有人跟我說：雨是上天掉下來的眼淚。

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問：

如果是大暴雨，那可得同時多少個仙在哭呀？

若干年後，才知道他們完全是在蒙人。

然而，幾年後的今天，又有人告訴我同樣的事情，我卻信了。

南方的夏天是多雨的季節。

由於工作的需要，我就常來往於它的各個城市，多少次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淋成了所謂的“落燙鴨”。要我帶雨傘？我懶。帶雨衣？得了，有一次雨衣還沒套上就全身滲透了。什麼？你指的是避孕用的那種“雨衣”？不瞞你說，我身上帶著一個，都幾年了還沒派上用場。那你到底要怎樣呀？避雨。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去肇慶出差了，剛出火車站就突然下起大雨，我衝進去避雨的

地方就是“人在草木中”，一家小咖啡店。

衝進這家店時我瞄了它的招牌，寫著“人在草木中”，這五個字都是由一葉葉綠色的葉子組成的，葉子有兩頭尖、中間發胖的（如草字中的一橫），也有一頭尖、一頭髮胖的（如木字中的一豎），也有兩頭和中間一樣大的（如“中”字拉長的口）。

我選擇了最靠近門口的桌子，面向吧台坐下，抽出紙巾擦拭落在手臂上的水珠。

“先生，請問喝點什麼？”

一個柔弱甜美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蝸，也許是由於外面的雨聲太大，以至於聽不到她逐步靠近我的腳步聲。

“潮州工夫茶，謝謝！”我繼續擦拭臉上的水珠。

“啊？”我抬頭看到她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