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驟馬岡

題驟馬岡

這首詩應作於1133年(紹興三年)夏。當時,岳飛奉朝廷之命出兵吉州、虔州,鎮壓農民起義軍。他沒有執行宋廷關於屠城的密旨。詩中把彈壓農民起義軍視為“殲小丑”,而耿耿於懷的是何日麾師北伐,收復失地,表達了岳飛對打內戰的厭倦和不能北上抗金保家衛國的憤慨。

作品原文


《題驟馬岡①》
立馬林岡豁戰眸②,陣雲開處一溪流。
機舂水沚猶傳晉③,黍秀宮庭孰憫周④?
南服只今殲小丑⑤,北轅何日返神州⑥?
誓將七尺酬明聖⑦,怒指天涯淚不收⑧。

作品註釋


①又題作《題驟馬崗》。驟馬岡,江西一地名。1881年(光緒七年)刻本《江西通志》卷五十《山川略》云:“在武寧縣西六十里,俗呼走馬崗,一名飲馬崗。宋紹興間,岳飛討賊飲馬於此。”
②豁戰眸:睜開眼睛看戰場。
③機舂:水碓,又名機碓。元王楨《農書》卷十九《利用圖譜》:“機碓,水搗器也。《通俗文》云:“水碓曰翻車碓。杜穎作連機碓。”沚:水中的小塊陸地。
④黍秀宮庭:相傳西周滅亡后,周大夫長途跋涉來到西周都城,看到過去的宗廟宮室都成了長滿禾黍的田地,觸景傷懷,無限感慨,就作《黍離》詩一首。後來微子朝見周王時,路過殷墟,看到宮室毀壞,長滿禾黍,非常哀傷,就作一首《麥秀》歌。后遂以“黍秀宮庭”作為感慨亡國之詞。
⑤南服:周制以土地距國都之遠近分為五服。因此,南方也叫作南服。詩中是指吉、虔地區。殲小丑:指鎮壓農民起義軍。小丑,是作者站在封建統治者立場上,對農民起義軍的蔑稱。
⑥漢·苟悅《申鑒·雜言》下:“適楚而北轅者,曰‘吾馬良,用多,御善’。此三者益侈,其去楚亦遠矣。”這裡是說,現在朝廷讓我在南方“殲小丑”,什麼時候我才能乘坐北去的戰車收復被金人佔領的神州大地呢?神州:中國的別稱。《史記·孟子苟卿列傳》引鄒衍語曰:“中國名曰赤縣神州。”
⑦七尺:七尺之軀。指自己的生命。酬明聖:報答聖明的君主。
⑧天涯:天邊。詩中是指北方,當時北方是宋朝的淪陷區,再往北則是侵略者金人所在地。因為天邊有金人,所以用“怒指”,因為是淪陷區,所以用“淚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