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爾姆·基弗
安塞爾姆·基弗
安塞爾姆 · 基弗 1945年出生於德國多瑙埃興根。畫家,雕塑家。德國新表現主義代表人物之一,被公認為德國當代最重要藝術家。
作品媒介包括稻草,粉煤灰,粘土材料,石頭,鉛,蟲膠以及鉛鐵等金屬元素。他的藝術滲透著對歷史及文化的反省與思考。
安塞爾姆·基弗
無論安塞爾姆·基弗的藝術採取何種形式,如繪畫、行為、攝影、綜合材料、裝置還是雕塑,它們都滲透著對歷史及文化的反省和思考。他的作品充滿張力,震撼人心。充滿強烈而憂鬱的美感以及深涉德國歷史意義卻常常被觀者誤解。要說在當代畫家中誰對二十世紀末的世界文化產生了重要意義,而安塞爾姆·基弗就是那個無愧於這個稱號的人。
安塞爾姆·基弗曾有“成長於第三帝國廢墟之中的畫界詩人”之稱謂,其畫無論創作手法還是呈現面貌均極為現代,但往往主題晦澀而富含詩意,隱含一種飽含痛苦與追索意味的歷史感。
隱晦的召喚
安塞爾姆·基弗
心靈的安撫
安塞爾姆·基弗
一個藝術評論家曾經說道:在這些年中,基弗融化了一個德國文化的冰凍咒語。在《佔領》系列作品中,他化身為納粹式軍禮的符號參與到納粹主義勝利的狂歡中,納粹軍禮這一符號本身就將人類心理中根深蒂固的瘋狂屬性付諸果斷而直接的身體語言,藝術家本身也承接著讓自己和民族的靈魂退回到慘痛的歷史當中去,直擊藏匿於人類心底的畏縮。
晦澀的詩意
安塞姆·基弗的作品大量運用油彩、鋼鐵、鉛、灰燼、感光乳劑、石頭、照片、木刻畫、稻草、柏油等綜合材料來作畫。畫面的巨大和複雜的肌理使作品充滿了力量,給人以震撼的視覺衝擊力。同時又結合了抽象和具象、幻覺和物質性,有著豐富的象徵意義。其畫無論創作手法還是呈現面貌均極為現代,但往往主題晦澀而富含詩意,富含著一種充滿痛苦與追索意味的歷史使命感。
“反藝術”
安塞爾姆·基弗
但是,他又費儘力氣解釋“反藝術”也是藝術的一種。“藝術本身包含有某種自我毀滅的成分,”基弗說道,“達明·赫斯特是一位偉大的反藝術家,他很率性地走向蘇富比,直接賣掉自己的作品,”當然這是赫斯特在2008年乾的事兒。基弗接著說道:“他那樣是摧毀藝術,但是在做這樣一件很誇張的事情時,本身就很藝術。我欣賞這樣的行為,而蘇富比在那兩日里比以往掙得更多了。”
安塞爾姆·基弗是首位獲得德國書業和平獎的造型藝術家,該獎項第一次沒有頒給從事文字的工作者,卻頒發給63歲的安塞姆·基弗,一位畫家、實物藝術家,德國藝術界偉大而寡言的特立獨行者。他不善言辭,卻是一個思考者,一個讀者,一個歷史,尤其是德國歷史的認真勘探者。所以,基金評委會給他的入選理由是,他們要褒獎一位“迫使所在時代面對那令人不安的廢墟般的、瞬間即逝的道德信息”的藝術家。他的作品“開啟一種繪畫語言的能力,正是這種語言將觀賞者變為讀者”。同時美國《時代周刊》也一度歡呼安塞爾姆·基弗是“同一時代大西洋兩岸最重要的藝術家”。
——安塞爾姆·基弗訪談
地點:安塞爾姆·基弗畫室
訪問:伯納德·考門特
安塞爾姆·基弗
不同的景色,還有不同的語言。事實上我在孩提時代便對法國十分熟悉。我在萊茵河畔長大,法國就在河的那一邊。作為一個孩子,我看到河水就像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你休想穿過,這便使我神往。當你來到這屏障跟前,你可向左或向右,但除非在想像中,你絕無法向前。
·為什麼水的主題總是頻頻出你的作品中,比如《多瑙河之泉》系列?
泉是一種深邃而神秘的東西,你無法知道水從何而來。我迷戀水的表面,它就像一層僅僅可以被感覺到的膜置於水與空氣之間。我還曾將水用於《婦女革命》——一組鉛床的裝置作品,床中間凹陷的部分有一個水坑,但這是靜止的水,它更有一種垂直地進入,而一條河則是水平的,你可以看著它流逝。最後,還有一個電解的用處,以水作為一個材質和觀念的向(矢)量,在此有一個離子交換的轉化,它完全是一個鍊金術式的,對固體物質的分解。比如,在電解作用下,鋅在水中被分解,並被置於另一邊,這其中便具有水的意念。作為一種能量,可以分解並轉化任何東西。
安塞爾姆·基弗
它創造出一種境況,在此境況中希望成為可能,倘若這裡沒有轉變,我們對死亡之後便無任何希望可言。心靈上對轉變概念的理解可以使死亡變得更為輕鬆些。這便是我的一些畫中的人物形象所思考的,有時你會看到他被蒼天包圍著,有時是花,比如向日葵生長在他身邊,或者,甚至於長在他肚子上。在這土地里具有這個原始意念的化身導入某種轉變。另一個方面是腐殖質的轉變,一種類似於顯花植物的轉變,這是一種最為令人喜悅而又傷感的情感,因為此後它們將死去,而花則變成為籽之核。
·藝術是否是一種停滯時間的方式?
安塞爾姆·基弗
·你曾對我說過你的家近乎於自給自足,這其中似乎包含著某種與你作品的關聯。
我喜歡看植物,這是一種觀察生命的方式。許多年來,我以為只是對自然本身有興趣,但當我注視它時,我發現最有意思的風景是那種你從中發覺了一點文明而同時又有一些原始的因素。在卡溫斯那遙遠的窪地里靜靜地伏卧著一些梯田,它們支離破碎又茂旺叢生,你可在同一時候看到文明與原始的自然。在墨西哥也是同樣,那兒,植被已長進了金字塔,你能夠辨認出步步台階,但是它們被蔓草覆蓋,我實在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個植物生命的念頭曾呈現你許多作品之中,比如向日葵系列。
從凡·高開始,向日葵就已成為一個神話般的主題了,但你不能就把它的意義停止在那裡。當我看到那成熟的,長滿黑籽的葵盤重重地彎向地面的時候,我便看到天宇和星辰,這並沒有什麼新鮮,羅伯特·弗雷德已經建立了一個植物和星宿之間的精確關係,對他來說,沒有一種地上的植物在空中不存在與之相對的一顆星星,植物必然地被天上的星星影響和引導著,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念頭,非常的美,所有這一切都環鏈著,不僅僅在地球上,而且在宇宙中。
·當你說那是非常美的時候,是否因為你相信或因為你認為它是一個十分美妙的虛構?
安塞爾姆·基弗
我發覺最深刻的和這個世界上我最佩服的是丑角,我也儘可能地在我的作品中注入幽默,但有些笑料太落俗套,不宜使用。因為,一個笑料如果是可取的,它必給予一種深邃感。使用幽默者可被置於漩渦的邊緣,它使人顫抖,因此,你必須避免witzng, 濫用智慧。比如,當我想知道如果將一個擠奶器放置在《銀河》(在德中銀河為Milky Way即“奶之路”,故與“擠奶器”有字面上的聯繫。)這幅畫的頂端的主意是否過分的時候,或是否不該去尋找某種可能創造出更強烈的迷惑感的時候,即是這種處境。
·你的許多作品透露著德國歷史的集體記憶,表現這種歷史情緒是你的需要?
是的,沒有人可以生活在真空里,這裡存在著一個集體的記憶其遠遠超過任何個體的。要想真正地了解自己,你必須真正了解你的國家,你的歷史。在我開始我的藝術生涯時我應當已經開始了解過去曾發生了些什麼。這樣做應是完全正常的。然而有些時候,事實卻挑畔性地使我感到記憶似乎被阻塞。甚至那些1968年5月的革命者們(1968年發生在德國的學生反戰運動參與者們),都不把過去看作重要的挂念,很少有幾個德國人真正地研究過去,尤其在媒體中,他們只是從1974年或1975年才開始真正地看歷史。此時第一次出現了關於納粹的文章和節目,而在此前,人們主要忙著建造房子。因此,我覺得需要去喚醒記憶,不是為了改造政治,而是為了改造自己。
2020年12月18日,入選《2020上海國拍·胡潤全球藝術榜》——尋找全球最成功的在世藝術家,排名第39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