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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作家納博科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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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寧
美國作家納博科夫作品
《普寧》是美國作家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創作的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957年。
小說講述了一位名叫普寧的俄裔美籍教授在一所名為溫代爾學院擔任教職期間的生活遭遇,反映了一個身處美國主流文化群體中的“他者”的困苦、掙扎與無奈。在美國這樣一個全新的環境之中,普寧遭遇了種種的冷遇和排擠,雖然他身處溫代爾學院,卻無法獲得一個永久的教職;雖然他來到美國多年,卻沒有一個穩定的住所;雖然他周圍學者雲集,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知己。納博科夫對普寧這一人物形象的刻畫體現了他對人類普遍困境的思考。
該小說講述了一位俄國流亡教授—鐵莫菲·普寧,他在美國溫代爾學院勤懇執教了九年,渴望著晉陞與開設新課程時,卻被告知已被解聘。飽學之士普寧出生於俄國富裕家庭,俄國革命后孑然一身流亡歐洲,離婚後又從法國漂泊到美國。他在學術上苦苦鑽研,具備一個學者應有的嚴謹與執著,埋頭於故紙堆自得其樂。普寧在個人生活上也頗為不幸,儘管他自己用情專一、對妻子極盡溫柔包容之能事,可妻子卻偏偏輕浮勢利,在巴黎跟人跑掉不說,赴美之後還恬不知恥地來找普寧,要求普寧承擔她與別人所生之子的生活費。學院里的多數領導、同事對這位學識淵博的“俄國鴻儒”毫無敬意和關愛,相反,他們在背地裡極盡挖苦嘲弄之能事,把普寧當作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有同事一直拙劣地模仿普寧教授的動作來逗笑。當普寧辛勤執教九年,盼望著被聘為副教授,並做長遠打算準備買下一個舊寓所時,卻被告知將不被續聘且春季學期學院解除了俄語課程,最後的結局極具電影鏡頭感—寒氣襲人的早春清晨,可愛可憐的普寧教授駕著堆滿箱籠的淡藍色舊轎車,夾在兩輛滿載啤酒的大卡車之間,悵然離校再赴漂泊之路,陪伴他的只有一隻晃頭晃腦的小白狗。
作者納博科夫自俄國革命后開啟了自己的流散生涯。從克里米亞、柏林、巴黎、美國到瑞士,他不斷輾轉於各國公寓,卻始終漂泊無根,這不僅是身體上的顛簸漂流,更是精神上的居無定所。流散是這些知識分子的現實狀態寫照。《普寧》中的俄羅斯老教授鐵莫菲·普寧正是作者的真實寫照。
納博科夫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談到過小說《普寧》的誕生過程。他說,儘管小說的寫作持續了幾年時間,並且部分章節也已經分期發表,但整個小說的構思是完整的,並不是出於不得已的緣由才增補了最後一章,“當我寫第一章的時候,《普寧》的結構已經在我的頭腦中非常完備”。
《普寧》的四個章節最初以連載的方式在1953—1955年的《紐約人》雜誌上發表。
普寧
作為一個學者,普寧教授儘管性格溫厚、學識淵博,卻被塑造成了一位可笑的滑稽小丑式的人物。他言行舉止在小說的“敘述者”看來十分不合時宜:老式的服飾、破舊的教科書、老古董式的上課材料、一口蹩腳的英語……故事的開頭和結尾便是突出的一例:普寧教授應邀到克萊蒙納婦女俱樂部去做一次學術報告。而他卻坐錯了車,原因是他參考的那份火車時刻表是五年前印製的;途中不得不“丟掉行李”,而當他終於到達克萊蒙納婦女俱樂部,站起來演講時卻發現自己帶錯了講稿。在敘述者略帶戲謔的講述中,“搭錯車”,“丟掉行李”和“帶錯講稿”儼然使普寧成了讀者眼中的笨蛋。事實上,為了使自己的語言盡量標準,他列印了講稿;為了早點到達克萊蒙納以留出充足的時間,他參考了錯誤的列車時刻表;為了趕上演講,不得不故意丟掉行李。普寧的笨拙和荒唐並不是因為他的糊塗,這一切都源於普寧作為“他者”在美國小心翼翼的生活。在美國,他總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自己觸碰異域生活的禁忌而使自己陷入窘境。可他越是“謹慎”,在別人眼裡就越“荒唐”。普寧作為一名教員,在課堂上的表現也不無荒唐。在講課之前,他總會自己先忍俊不禁,“露出一嘴殘缺可怕的黃牙”,再翻開一本“破舊”的俄文書;而後會因為找不到自己需要的章節而驚慌失措;而終於找對的地方也是一些“古老而幼稚的喜劇,或者出自一出同樣古老、甚至更古的……鬧劇”。
納博科夫以美與丑、善與惡的對立揭示了溫代爾學院惡劣的競爭環境。同為大學教師,同事們嘲笑普寧,排擠普寧,為了一己利益明爭暗鬥。殊不知這種嘲諷和戲弄卻更加凸顯了普寧的高貴與嘲弄者本身的不堪。巴赫金在《長篇小說的話語》一文中提出“天真的傻瓜”的概念。普寧教授無疑也是荒誕的溫代爾學院派學者,也可以說是人類社會中一位“天真的傻瓜”。“‘傻瓜’類型的人物往往不諳人情世故,對標榜神聖崇高的各類情感後知後覺,懵懂不解。通過傻瓜的眼睛來看世界,世界就是這些崇高與謬誤混亂一團的景象。‘天真的傻瓜’往往在不經意間剝去了所謂崇高權威,摘掉了假崇高的面具。”而納博科夫正是通過觀望普寧“傻瓜”的一舉一動來影射了溫代爾學院的荒誕。溫代爾學院是當代大學的一個縮影,她濃縮了高校醜陋的芸芸學者以及學術百態。普寧是一位學者,一位俄裔的美國學者。在美國他的俄裔身份無疑為他的學者身份增添了悲劇的色彩,但真正悲劇的是他的“真學者”的身份。他的“真實”讓他在那個“虛偽”的美國溫代爾學院無法容身。《普寧》刻畫了一個逼真的現代高校學術名利場:大學象牙塔內不再是一片凈土,四處充斥著嘲笑、欺騙、自私、冷漠、追逐名利。作者通過幽默戲謔的筆觸表現悲劇主題:在知識分子庸俗化、學術金錢化、教育市場化的荒誕社會中“真”學者的無奈和生存困境。
小說共有7章。其中,前6章,無論是敘事角度、情感基調、主題意象都如出一轍。這一點,在王青松文中已得以論證;而故事情節發展上,每一章緊密相扣,后一章是前一章的延續推進。因此前6章可以看成是由6個等圓的環首尾相連組成的螺旋體。但是,在最後一章,即第七章,小說並沒有繼續延續這個螺旋體的運動方式,小說的敘事視角、情感基調發生了360度大逆轉。螺旋體的出口處(第七個環)發生了變異,變成了一個同樣由七個首尾相連的小環旋成的小螺旋體,形成一個“雙螺旋體”的整體敘事結構。
在全知全能的敘述中,敘述者如上帝一般,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他提供的信息是可以關於任何一個人物的任何事,甚至是書中人物都不得而知的秘密或心理活動。他是有絕對權威的,讀者對於文本的理解也是以全知視角的敘述和評論為基礎,全知視角儼然是不可侵犯的。比如,第一章中,“我”悄悄地告訴讀者:我們的朋友,普寧做錯了車。這裡的第一人稱“我”不參與作品的任何情節,作品中經常使用第三人稱。在《普寧》中,這個第三人稱當然是我們活躍的主角——普寧了。接下來,“我”用六章的篇幅著重講述了普寧生活中的六大核心事件,先是去演講坐錯了車,拿錯了講稿;搬入新住所后,前妻麗莎突然造訪;因為房東女兒離婚返家普寧被迫再次搬家;與前妻的兒子維克多見面;在庫克城堡度假;喜遷新居,滿懷憧憬地宴請賓客;前六章全知視角“我”為我們勾勒出一個落魄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可憐人形象,似乎每個字都在書寫普寧的失意人生——他離開了從小養育他的祖國;深愛的妻子離棄了他;同事們嘲笑他,模仿他古怪的英語發音;甚至他的穿著都成為人們的笑料。“我”挖掘起普寧的糗事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然而,這就是真實的普寧嗎?全知視角提供給我們的描述和評論是“真理”一般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如果我們一旦發現這“真理”原來並不可信,就一定能體會出作者深沉的幽默和敘事結構的獨具匠心。
深圳大學英語系副教授李小均:在納博科夫創作的所有長篇小說中,最不像出自其手筆的,無疑首推《普寧》。《普寧》之所以顯得如此“另類”。與我們歷來建構的納博科夫形象密切相關:結構上,納博科夫精雕細琢;情感上,納博科夫高傲冷漠,其藝術世界中充斥著“瘋狂、死亡和疾病”。正是帶著納博科夫這一根深蒂固的形象,我們走入《普寧》的世界,必然會遭遇震驚:其故事的線條顯得那麼單純。其情感的色調顯得那麼溫馨。
書名 | ISBN | 出版社 | 譯者 |
普寧 | 978-7-5327-3744-4-I·2120 | 上海譯文出版社 | 梅紹武 |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1899-1977),納博科夫是二十世紀公認的傑出小說家和文體家。1899年4月23日,納博科夫出生於聖彼得堡。布爾什維克革命期間,納博科夫隨全家於1919年流亡德國。他在劍橋三一學院攻讀法國和俄羅斯文學后,開始了在柏林和巴黎十八年的文學生涯。
1940年,納博科夫移居美國,在威爾斯理、斯坦福、康奈爾和哈佛大學執教,以小說家、詩人、批評家和翻譯家身份享譽文壇,著有《庶出的標誌》、《洛麗塔》、《普寧》和《微暗的火》等長篇小說。
1955年9月15日,納博科夫最有名的作品《洛麗塔》由巴黎奧林匹亞出版並引發爭議。
1961年,納博科夫遷居瑞士蒙特勒;1977年7月2日在洛桑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