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繼先

內蒙古地區辛亥革命元老

雲繼先,雲秀桐之夫。土默特蒙古族,1907年出生於土默特右旗水澗溝門鄉后灣村。他的父雲亨,是內蒙古地區辛亥革命元老,曾積極參於推翻滿清帝制活動,以思想進步而聞名,是內蒙古西部地區頗有影響的舊民主主義革命者。

簡介


雲繼先,雲秀桐之夫。土默特蒙古族,1907年出生於土默特右旗水澗溝門鄉后灣村。他的父雲亨,是內蒙古地區辛亥革命元老,曾積極參於推翻滿清帝制活動,以思想進步而聞名,是內蒙古西部地區頗有影響的舊民主主義革命者。辛亥革命后,袁世凱稱帝,雲亨回到老家溝門廟灣辦學教書,傳播進步知識。雲繼先從小受父親影響,年少便胸懷大志,少時與同伴玩耍時曾說,要走出土默川,到外面見大世面,做大事情。小小年紀便立志高遠。
當時設在歸綏城(現呼和浩特)的土默特高等小學校,是一所專門為招收蒙古族求學少年而開辦的學校。坐落在城南柴火市街,人們也稱為南高。上世紀1919年,就是“五四”運動爆發的那一年,在秋季招生時,一批土默特蒙古族少年以官費形式被招入該校學習。雲繼先與烏蘭夫、多松年、奎壁等一起被該校招為學生。南高讀書時,“五四”運動的革命潮流,以不可阻擋之勢衝擊著這座塞外古城。這些蒙古族少年受到新時潮洗禮,對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有了新的思老,無形中增加了責任感。1923年紀念“五四”的活動中,雲繼先積極參與由李裕智、烏蘭夫帶頭組織的紀念“國恥”示威遊行。並共同砸毀了賣日貨的商店。
1923年暑期,雲繼先等在南高畢業。這時,曾在“五四”運動中代表蒙藏學校學生,參於組織學生遊行示威,“五四”學生運動組織人之一,土默特蒙古族青年榮耀先,受蒙藏學校校方委託,並根據中共北方地區黨組織的秘密指示,利用回鄉探親的機會,在歸綏地區招生。雲繼先與烏蘭夫、奎壁、多松年、雲潤等39名蒙古族學子,一起隨榮耀先到北京蒙藏學校求學。上世紀二十年代初,中國大地上,馬列主義正在廣泛傳播,共產主義思潮在知識界被認同。在此期間,雲繼先受到共產主義先驅,李大釗、鄧中夏等馬克思主義者的影響,接受了革命思想,積極參與革命活動,於1924年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由於他鮮明的革命立場和積極的進取精神,1925年底,李大釗以中共北方區委的名義,把他送入黃埔軍校第四期學習。《烏蘭夫回憶錄》一書中記載雲繼先是黃埔第一期學員,其他材料上的記載是黃埔四期,查閱黃埔同學錄,一期學員名單里並沒有雲繼先名字,在四期同學錄中則有名叫雲星槎的,籍貫是歸綏莎縣,符合雲繼先籍貫,而且第四期中再無別的雲姓綏遠莎縣籍學員。這裡的雲星槎就應該是雲繼先在黃埔學習時用的名字。
人所皆知,黃埔軍校是當代軍事家、政治家的搖籃,國、共兩黨都有政治家、軍事家出自這所軍校。經過黃埔軍校刻苦的學習,雲繼先取得優異的成績,以過硬的軍事才能和優秀的政治素質走向中國革命的大舞台。烏蘭夫在回憶錄中曾講,雲繼先是黃埔軍校早期畢業生,參加過北伐鬥爭,很有政治頭腦和軍事才能。做為同一革命陣營的同志、老鄉、老友,直到晚年烏蘭夫還在追懷,可見其二人情誼之深厚。
滿懷一腔報國熱血的雲繼先,黃埔軍校畢業后,先在國民革命第六軍,后在第一軍,與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校友、老鄉,帶路的兄長榮耀先分配在一起。榮耀先以政治思想堅定,英勇善戰,在北伐軍中顯示出卓越的軍事才能,被委以團長重任。雲繼先在榮耀先團任警衛連長。在北伐戰爭中,這個團以勇猛善戰聞名,在戰鬥中以打硬仗、惡仗著稱。蒙古團長,敵人聞之膽寒,是北伐軍中名聲遠揚的驍將。1927年春,北伐軍打到山東境內,在與北洋軍伐的一次激戰中,榮耀先不幸壯烈犧牲。雲繼先痛失親人般的領路人,悲痛萬分。1928年春雲繼先奉部隊黨代表之命,不遠千里,專程將榮耀先遺骨送回家鄉安葬。
後來,部隊調駐南京,因雲繼先在部隊表現優秀,被南京軍政二校蒙藏班招為學員。這個班是當時國民政府為培養少數民族高級軍政幹部而設置的。再一次的深造,使雲繼先的素質有了更高層次的升華。在校期間,雲繼先良好的表現、優秀的學習成績,使他成為學員中的佼佼者。當德王到南京面見蔣介石時,以蒙正會需要高級軍政人才為由,向南京軍政二校要雲繼先回綏遠,經過德王的多方努力,軍政二校終於同意。1932年秋,雲繼先回到了家鄉。

事件


1932年的內蒙古,蒙古族上層王公貴族,在德王的帶領下,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蒙正自治活動。就在這一年秋天,應德王之邀,雲繼先從南京軍政二校回到內蒙古。
在到蒙政會任職前,雲繼先曾與烏蘭夫見面,烏蘭夫是雲繼先妻子的堂兄,又是老同學,兩人關係非同尋常。是否在德王手下做事,對此雲繼先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他想聽一聽烏蘭夫的意見。烏蘭夫分析形勢后,認為雲繼先去蒙政會擔任軍事教官,是一件好事,一則,可以掌握德王搞自治活動的動態,為我黨提供情報,二則,可以利用合法身份向德王和學生隊的青年宣傳抗日道理。
到蒙政會任職后,雲繼先過硬的軍事才能,深得德王讚許,就派雲繼先訓練軍事幹部。
雲繼先任隊長的蒙古幹部學生隊,是雲繼先回內蒙后幫助德王組建的蒙古族青年軍事人才隊伍。在雲繼先的帶領下,這支隊伍在軍事上過硬,政治上傾向進步,具有鮮明的抗日思想。經過培訓后,這些學生兵被分配在蒙政會的武裝力量中,都是基層帶兵幹部,成為日後百靈廟暴動的積極參與力量。
1934年4月,經過與蔣介石討價還價,在德王的主持下,蒙古地方自治政務委員會在百靈廟成立。雲繼先任保安處第二科科長,第一科科長韓鳳林,是德王心腹死黨,曾經留學日本,畢業於士官學校。第三科科長朱實夫,也是黃埔四期畢業。保安處所轄的保安隊,是蒙政會的主體軍事武裝。
1935年,德王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操縱下,加快叛國投日步伐。日本帝國主義在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的誘惑滲透,使他不能自拔,處處聽從日本人的指揮。對於他的賣國行經,蒙政會內部意見分歧,愛國人士堅決反對,一時間形勢撲朔迷離。在這種背景下,烏蘭夫曾面見德王,勸阻其投敵行為,但德王一意孤行,毫不理睬愛國人士的意見。
德王投靠日本的行為越來越公開化,1939年2月,成立所謂“蒙古軍司令部”,自任司令,設日本顧問部,去偽“滿洲國”進行訪問,意在步溥儀的後塵,公開與日寇勾結,妄圖在內蒙地區搞分裂。在此非常時刻,雲繼先以民族大義為重,決心組織武裝暴動,挫敗德王分裂祖國的陰謀,在烏蘭夫的策劃下,與傅作義將軍取得聯繫,做出了暴動方案和策應計劃,就像上弦的箭,等待著開弓的時刻。
1936年2月18日,——即陰曆正月二十六,雲續先、朱實夫回到了百靈廟。百靈廟的蒙政會人員已獲悉,2月12日德王在蘇尼特右旗成立了所謂“蒙古軍總司令部”,自任總司令,設日本顧問部,而且改元易幟,其叛國降日的心跡已化為行動。雲繼先、朱實夫見事態已有燃眉之急,來不及再去找我或者孟純了,雲清則因病仍留在土默特旗,趙誠、趙俊臣也尚未歸隊。於是,他們先去找春節期間一直留在百靈廟的雲蔚計議。
雲繼先、朱實夫起初覺得時間緊迫,暴動組織不起來,準備只串聯少數軍官三三兩兩跑到歸綏去。但云蔚堅決主張按原定的決策舉行暴動,把雲繼先、朱實夫說服了。暴動的具體部署就是由他們三個人作出的。
按照他們的計劃,暴動獎在2月22日23點半開始。但到21日,雲蔚發現敵人動態異常,經與雲繼先、朱實夫商議,為了防止意外變故發生,決定把暴動時間提前二十四小時。當晚23點半,暴動開始了。
雲蔚是教官,本來有手槍。德王對他有懷疑,下令把他的手槍下掉了。因此,他和新兵一樣是徒手的。在暴動中,雲蔚表現卓異。暴動的第一步,是他為自己奪得了一支手槍。暴動的第一槍,是他擊斃了頑抗的蒙政會稽查處主任李鳳城。雲蔚率領著只有棍棒和少量步槍的新兵大隊,擊潰了“袍子隊”,打開了軍械庫,砸壞了電台。雲繼先和朱實夫則按計劃先到百靈廟的南營盤,說服駐守在那裡的一個中隊長率部脫離蒙政會。暴動的組織者事先決定把隊伍拉出百靈廟,轉移到河套,以便與陝北紅軍取得聯繫。暴動成功后,隊伍在南營盤會合,匆匆吃了點飯,就撤離了百靈廟,時為22日清早四點半左右。八百多個官兵和幾十個文職人員,踏著積雪,徒步南進。
暴動隊伍帶了很多武器,幾乎把蒙政會的軍械庫搬空了。為了多帶槍支,有些戰士把身上的皮衣扔掉了。為了多帶子彈,有些戰士脫下外褲當褡褳用了。可是,對蒙政會存留的兩萬來元銀洋,卻棄置不顧。他們說:我們愛國抗日,是革命的隊伍,怎麼能隨意拿銀洋呢!分文不取。儘管隊伍裡面也有一些同床異夢的人,但從主流來看,這是一支正氣凜然的隊伍,一支忠於民族和祖國的隊伍。憑著高昂的士氣,他們在冰天雪地中長驅約十五小時,行程近一百二十里,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到岔岔村后,才吃上了飯。次日,隊伍移駐武川縣的二分子村。蒙旗保安隊的第二中隊,原駐烏拉特中旗,經暴動隊伍電召,急行軍趕到二分子村,與主力會合。這樣,整個隊伍就有近一千一百人了。
2月25號,由雲繼先領銜通電全國,聲明脫離百靈廟蒙政會,這就是抗戰史中有名的“聖電”,日本帝國主義囂張的侵略氣焰,遭到了狠狠地一擊。百靈廟武裝暴動在全國造成深遠的影響,為中華民族全面抗戰奏響了序曲。
後來,因為當時複雜的時代背景,雲繼先被德王派來的姦細所殺,但他的英名永存,永遠為後人所景仰。
中華民族前赴後繼,波瀾壯闊的抗日洪流,雲繼先當為先驅,這是歷史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