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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皇后
普希金著短篇小說
《黑桃皇后》是俄國作家普希金創作的短篇小說。
故事發生在18世紀末的彼得堡。出身貧寒的青年軍官格爾曼愛上了上流社會的麗莎小姐,但由於他們的階級地位不同。他無法娶貴族小姐為妻。格爾曼偶然了解到麗莎小姐的祖母伯爵夫人有賭博致勝的三張王牌,他妄想探出其中的奧妙,以求賭博發財。其實,這三張王牌不過是一種謠傳,格爾曼致富心切,千方百計,費盡心機,不僅殺死了麗莎的祖母——伯爵夫人,還使得知真相后的麗莎小姐也深感愛情的破滅而自殺,格爾曼本人也因在賭場上輸了個精光,在絕望和悔恨中拔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小說的主人公格爾曼開創了俄國文學中追求個人財富的早期資產者形象。
主人公青年軍官格爾曼家產不豐,工資微薄,只能過著十分儉省的生活,但內心卻熾燃著種種烈火般的慾念,渴望金錢。他整夜整夜在牌桌旁度過,緊張地注視牌局的變化,自己卻從不上桌。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托姆斯基談起自己的祖母,得知這位老伯爵夫人知道一個秘訣,能夠猜中三張可以贏錢的牌。為了獲得三張牌的秘密,他佯裝追求她的養女莉扎維塔。伯爵夫人性格乖張、吹毛求疵,不堪忍受的養女希望碰到能帶她脫離苦海的人。恰在此時格爾曼出現了,於是她接受了格爾曼約會的請求。格爾曼借約會之際在夜間悄悄潛入伯爵夫人的卧室。待伯爵夫人從舞會回來后,格爾曼對她軟硬兼施,不料把她嚇死。之後他告訴莉扎維塔伯爵夫人的死訊。養女才恍然明白格爾曼的目的不是愛情,她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害死了伯爵夫人,並因此而自責。三天後,即從伯爵夫人葬禮回來的那天夜裡,伯爵夫人的幽靈出現在格爾曼面前,告訴他三張贏錢的牌是三點、七點和艾司,並且要求他同自己的養女結婚。有了伯爵夫人的指點,格爾曼立刻奔向賭桌,大幅下注。三點和七點讓格爾曼連贏兩場。但他沒有見好就收,在第三場發現手中本該是艾司的牌變成了黑桃皇后,滿盤皆輸。格爾曼似乎看到黑桃皇后如同老伯爵夫人一樣對他眨眼。格爾曼最終為此發瘋。
19世紀初的俄國社會思想,受到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時期的思想文化——啟蒙主義的影響,宗教的獨立地位喪失,宗教世界觀作為精神創作活動的表現形式的意義改變了,理性主義迅速發展,人的作用和創造能力被重新認識,為以人為本的文化原則準備了條件。同時,資本文明之風還吹來了享樂主義,工業資本發展帶來的直接物質利益在人身上的體現就是生活質量的提高和對物質的享受。這種享樂主義和自由主義結合的產物就是享樂之風,這就必然會給社會帶來混亂,甚至對社會風氣造成嚴重影響。普希金經歷了保羅一世、亞歷山大一世和尼古拉一世三個時代,親眼目睹和深切感受到了19世紀初俄國社會在政治、經濟和思想方面的變化,特別是金錢對人的思想的侵蝕。《黑桃皇后》所反映的正是19世紀初俄國社會的這種變化,它是19世紀初俄國社會轉型的產物。
格爾曼
小說的主人公具有浪漫主義小說主人公的顯著特點。無論是高度克己的格爾曼,還是冒險狂賭的格爾曼,都以自我為絕對中心,把自己視為最高價值,為此甘願強烈壓抑自己,或者孤注一掘。而這樣的主人公卻總是處於一種對立的環境之中,被其壓抑乃至毀滅。小說的主人公格爾曼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一個俄國化了的德國人。這一身份讓這個角色立即擁有了集矛盾、衝突和戲劇於一身的無限可能。作為一個德國人,格爾曼雖骨子裡擁有著德國式的理性,這在小說開頭使以點明:“他心裡很想參加賭博,卻從來不模紙牌,因為他算計過,他的財產不允許他(就如他所說的那樣)為了獲得分外的錢財而拿必需的那點錢去作犧牲。”這一特性甚至到情節最為緊張的結尾處也沒有改變。第二輪賭博,格爾曼翻開七點,贏得九萬四千后,他依舊冷靜地收下錢。”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亢奮與狂喜。同時,德國人善於周密規劃和利用的智慧也在赫爾曼身上顯露無疑。為了得到老伯爵夫人的那三張牌,他不惜冷酷地利用其養女伊凡羅夫娜納感情、從而獲得接近老伯爵夫人的機會。而為了讓伯爵夫人吐露秘密,他軟硬兼施的手段也異常老練,甚至在發現伯爵夫人死亡后,他竟也沒有慌亂,而是向伊凡羅夫娜冷靜地講述事情經過,然後順利地通過暗梯走出伯爵夫人家。
格爾曼身上還有一點十分重要的德國式特質:野心。然而,他對那三張牌的強烈的佔有慾和使用欲最終未能被他同樣源自德國般冷靜和理性所控制,而是被他俄國化了的性格所挾持。如伏特加般的烈性、直率與衝動,使他像著魔一樣追隨著那三張牌,更使他一旦到手,便迫不及待地打破了他長久以來信守的禁賭原則,走進了將要進行其命運審判的賭場。
作品主題
《黑桃皇后》的情節源於戈里琴挪的孫子講述的一個故事。普希金的朋友納肖金曾這樣對彼·伊·巴爾傑涅夫說:“小說的主要情節並非虛構。伯爵夫人——這就是娜達麗雅·彼得羅夫娜·戈里琴娜,莫斯科的總督將軍德米特里·弗拉基米羅維奇的母親,如普希金所描寫的那樣實際上住在巴黎。她的孫子戈里琴告訴晉希金說,有一次他輸光了,就跑去向他的祖母要錢。錢她不給他,但告訴他在巴黎聖熱爾曼給她定下的三張牌。‘試試看’,祖母說。孫子打出了牌,把錢撈了回來。小說以後的發展則全都是虛構的。”從這段話可以看出,原故事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一件真實的事情,結局非常完滿。普希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題材,反其道而行之,融進了虛構的成分,把他寫成了一篇具有悲劇結局的小說,用以反映資本主義因素族人下俄國所出現的不成熟的資本主義的特點。
格爾曼的所作所為,很容易使人聯想到司湯達筆下的於連。不論是格爾曼攫取金錢的慾望,還是於連對社會地位的追求,都是個人追求自我價值實現的過程。應該說,他們這種對自身更高需求層次的追求本身無可厚非,正是人世間的追求和勞動的永無止境的反覆出現,推動了人類社會的文明進步和人的個性的全面發展。然而,他們的反抗是以扭曲人性和道德準則為代價的,因而註定是孤獨的、無力的,最終是必然失敗的。
藝術特色
普希金運用懸念與意外、預感與徵兆、幻覺與夢境、報應與劫運感等原始宗教神話成分,使其成為建構小說情節和表現主題的重要手段。這些原始宗教神話成分“不同於古代文化中的純真的神話成分”,而是可以左右人類命運的特殊的神話成分,旨在營造一種神話氛圍,表現善惡有報的原始宗教神話觀念。神話研究表明,原始宗教神話對人類的生活和信仰具有重要的意義。它是一種“集體無意識”,積存了原始人對事物認知的方式和感覺經驗,並在人類的精神文化生活中一直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在現代人看來,“原始人的幻想可能是幼稚的、狹隘的、令人厭惡的,然而詩人的較為自覺的虛構可能是被賦予了驚人巧妙的美的形式,但是,它們兩者在思想之現實性的感覺中卻是相同的。”作為現代詩人的普希金,其潛意識中的神話意識同樣影響其創作。原始神話在代代的口頭相傳中,為了突出主人公命運中潛在的危機或者強調決定主人公生死等重要事件,講述者常常設置一些懸念,以便使聽者產生緊張或者期待的情緒,繼而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內容。普希金廣泛採取原始宗教神話中基本的情節建構的方法,藉助於主導動機,賦予此類方法以內在含義,從而使作品具有神話性。
《黑桃皇后》開闢了俄羅斯古典文學罪與罰的宗教神話主題的先河,體現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原始宗教神話的正義審判觀。普希金藉助對被得堡上流社會日常生活的描述,旨在通過幻想和夢境等藝術手法表現現實生活中的人物和事件背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不可見的、充滿毀滅的力量,營造一種神秘、離奇、奇異、具有現代神話特徵的超驗的世界。
普希金在《黑桃皇后》中成功地通過人物的內心自白、夢境、富於戲劇性的情節來刻畫人物心理,他的經驗為萊蒙托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社會心理小說作了準備。
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普希金面前,我們全都是一些誅儒,我們中間已經沒有他那樣的天才了,他的幻想多麼有力、多麼美!我讀了他的《黑桃皇后》,這才叫幻想呀。追蹤格爾曼的一切行為、一切痛苦和一切希望,臨了,陡然間讓他一敗塗地。”
普希金(Aleksandr Pushkin,1799-1837),俄國詩人。生於莫斯科。俄羅斯近代文學的奠基者和俄羅斯文學語言的創建者。他使俄羅斯文學走上了現實主義的道路,進入了世界文學的先進行列。主要作品有長詩《葉普蓋尼·奧涅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