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勝男
《雲海玉弓緣》女主角
厲勝男是梁羽生武俠小說《雲海玉弓緣》中的女主角,天下第一高手。她心思靈巧,美艷如花,敢愛敢恨,勇於爭取自己的一切,是梁羽生筆下最受讀者喜愛的人物之一。厲勝男是梁羽生小說中為數不多的,在一篇小說中出現,然後死去的女主角。所以相比較於梁書中其他最後相夫教子的女主角來說,燦如流星的她是過於光彩奪目。她是梁羽生在廣袤的曠野上燃起的絢麗煙花,煙花在天空上綻出最美的奇景,只是一瞬間的美麗,耗盡了一生的等待,絢爛過後,滿目悲涼,留給金世遺的是更深的寂寞和惘然。
出處:梁羽生武俠《雲海玉弓緣》
身份:天下第一高手(曾用計謀打敗唐曉瀾)、天魔教祖師(後人尊稱)
先祖:厲抗天
父親:厲樊山
丈夫:金世遺
情敵:谷之華、李沁梅
仇人:孟神通、西門牧野
叔祖:厲伯子、厲仲子
叔叔:厲盼歸
侄子:厲復生
侄媳婦:卡蘭妮(天魔教主)
侍女:賀大娘等人
侄孫:厲南星
侄孫媳:公孫燕
武功:「拂雲手」、「玄陰指」、「天羅步法」、「顛倒穴道」、「天遁傳音」、喬北溟的秘傳劍法、「修羅陰煞功」、「天魔解體大法」
武器:「裁雲劍」
暗器:「透骨釘」、「毒蒺藜」
獨門武器:「五毒散」、「毒霧金針烈焰彈」、「玉弓玉箭」、「軟玉甲」
謝幕地:天山、埋香之所:徂徠山百花谷
厲勝男出身於陝北鎖陽山厲家,在其未出生時,孟神通前來尋事。其父厲樊山應戰,雖然將孟神通打成重傷,但中了孟的暗器,不治而死。厲家一家大小被西門牧野用阿修羅花所制的迷香迷昏,因而被孟神通屠殺殆盡,只有厲勝男的母親逃出生天。
厲勝男是其母的遺腹女。厲母把復仇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本來盼望出生的是個男孩,不料出生的是卻是女嬰,所以給其取名為厲勝男。厲勝男十六歲時,母親去世,之後開始漂泊江湖。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從茅草叢中竄出,看身形似是女子,身材高矮與李沁梅也差不多,金世遺心頭一跳,就在這時,聽得這女子出聲喝道,「呔,賊子看劍!」叮叮噹噹幾聲兵刃碰磕之聲,三條大漢都給她迫退了幾步。
這聲音並不是李沁梅的,金世遺好生失望。這女子面上蒙著一層薄紗,面容看不清楚。金世遺看了一陣,心道:「她雖然不是李沁梅,武功卻也不在李沁梅之下。咦,今晚的事情怎的這般神秘,剛才有一個蒙面漢子,現在又有一個蒙面姑娘。不知他們是否一路?」
馬敏兒版厲勝男
蒙面少女似乎甚為焦急,劍走連環,疾攻幾招,招數狠辣非常,卻是稍欠沉穩,那三條漢子,一個使虯龍鞭,一個使青銅鐧,一個使大斫刀,都是沉重的兵器,那少女意欲拚命,他們卻不肯硬拼,三般兵器只是遮攔招架,就似在少女的周圍砌起銅牆鐵壁一般。少女的劍法雖然狠辣,卻是無隙可入。那使虯龍鞭的漢子冷笑道:「咱們孟家莊豈能容你隨意出入?你要想逃走那是萬萬不能,乖乖地隨我回去,聽候莊主發落,也許還可免你死罪,若然頑抗到底,只怕你性命難逃。」
少女悶聲不響,唰唰唰又是一連幾劍,金世遺心道:「這少女曾入過孟家莊,我不如先向她打聽。看她的劍法,這三個漢子不是她的對手,只要她不躁急,三百招之內,總可以將他們打敗。不過,縱算庄內沒有後援到來,我也等不了這麼多時候。」
金世遺都己有點不大耐煩,當事人自是更為心急,只見她劍法一變,攻得比以前更凶更狠,竟似完全不顧自身,激戰中那使青銅鐧的漢子覷准一個破綻,一鐧打去,那少女正是要他拚命,趁著他的銅未及撤回,反手一劍,登時在他的肩頭上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
那漢子勃然大怒,忽地發聲長嘯,原來這三人都是孟神通的得意弟子,他們以三敵一,遲遲不肯呼援,乃是怕同門見笑,這時見那少女太過厲害,只好不顧顏面,發出招喚同門的嘯聲。
哪知他的嘯聲剛剛發出,忽覺喉頭劇痛,登時啞然無聲。原來是金世遺暗中出手,用飛針射中了他的啞穴。說時遲,那時快,那少女唰的一劍,立即將他了結。金世遺從樹上飛身掠下,叫道:「留這兩個活口!」隨手又射出兩枚飛針,一枚刺入那使虯龍鞭的脈門,另一枚刺入那使大所刀的乳下期門穴,兩人的兵器都脫手飛出。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間,金世遺的叫聲未停,那兩人的兵器正在脫手飛出之際,蒙面少女唰唰兩劍,迅捷無比,竟然把兩個漢子全部殺了。
厲勝男劇照
金世遺這句話還來說完,突然聽得「波」的一聲,那少女左手一揚,突然飛起了一團黑霧。
金世遺大吃一驚,生怕這團霧是什麼邪毒的煙霧,急忙閉了呼吸,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翻出三丈開外。過了一會,濃霧消失,那蒙面少女的影子也不見了。金世遺這才知道這少女乃借霧遁形,卻不解她為何要逃避自己。越想越覺得今晚的事情,樣樣透著古怪。「這女子是何等人物?」「送玉釵來的是不是她?」「沁梅妹妹是不是失陷在孟家莊內?」饒是他慣走江湖,閱歷豐富,對這些問題,也覺得離奇難測,唯有到了孟家莊內,或許可以探出端倪。
——《雲海玉弓緣》第六回某水某山迷姓氏一釵一佩斷知聞
厲勝男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世遺,我還盼望你在武學上更下苦功,你將來會成為一位超越前人的武學大師的,我曾經是你的妻子,到你成功之日,不論我在什麼地方,我也會同你一樣高興。」
金世遺聽她說得非常誠懇,心想:「難道地想把喬北溟的秘笈交給我?」金世遺雖然並不稀罕,卻也深深感動,當下說道:「多謝你的好意。多謝你的期望,我儘力做去就是。」話是如此說,其實他還未打消自盡的念頭。
厲勝男呼了口氣,道:「你是最重信諾的人,你答應了,我就放心了。」金世遺心中抱愧,極力抑制著自己,不讓她看出自己是言不由衷。厲勝男道:「好了,這玉匣你拿去吧。」金世遺接了過來,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我要走了!」
陳思思版厲勝男
這剎那間,厲勝男的眼角眉梢,都充滿了笑意,便似一朵盛開的玫瑰,她低聲道:「世遺,你其實也是愛我的啊!」突然笑容收斂,盛開的玫瑰傾刻之間便枯萎了!
金世遺驚駭莫名,只覺在他懷抱之中的厲勝男已是漸漸僵冷!
原來厲勝男在和唐曉瀾比拼內功之時,用了「天魔解體大法」,全身精血敗壞,內傷極重,全仗著她的邪門內功,才勉強支持到此時此刻。現在她心事已了,真氣一散,立即便玉殞香消!
金世遺這一驚非同小可,大聲叫道:「勝男、勝男!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可憐厲勝男卻不會答應他了!
這利那間,金世遺但覺頂門「轟轟」作晌,眼前金花飛舞,似乎自己的靈魂也脫離了軀殼,沒有了思想,甚至沒有了感覺,哭也哭不出聲!
——《雲海玉弓緣》第五十二回佳偶竟然成冤偶多情卻似反無情
一個月後,在一座新墳的旁邊,有一個少年把一塊墓碑安上去。這少年便是金世遺,他為這座新墳立下了一塊“愛妻厲勝男之墓”的石碑。
墳墓里的厲勝男曾經是他憐憫過、恨過而又愛過的人。在她生前,他並不知道自己愛的是她,在她死後方始發覺了。他現在才知道,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谷之華,其實那是理智多於情感,那是因為他知道谷之華會是個“好妻子”。但是他對厲勝男的感情卻是不知不覺中發生的,也可說是厲勝男那種不顧一切的強烈感情將他拉過去的。
他立了墓碑,又在一方玉匣里取出了兩卷書,在她墓前焚化,低聲道:“勝男,這是你的東西,你收回去吧。”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喬北溟的武功秘笈,就這樣燒掉了。金世遺不是不稀罕它,但一來他不忍睹物思人,二來他不願留下這種邪派秘籍貽禍人間,他已經通曉了秘笈的上乘心法,他要循著正派武功的途徑,融合秘笈心法,另創一門光明正大的武功。
他燒了秘笈,獨立墓前,宛如一尊石像,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獃獃地望著自己的影子,那影子忽然變了厲勝男的影子,他是生生死死也擺不開這個影子了。正是: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厲勝男的墳墓離徂徠山不遠,我們走了半天,踏進了徂徠山。
姬曉風道:“事情發生在三年前的清明時節,我忽然心血來潮,跑到百花谷看厲勝男的墳墓,那座墳墓,就是金大俠給她立的,你可知道么?”(出自《冰河洗劍錄》)
厲勝男,是2002年香港電視劇《雲海玉弓緣》中的女一號,由香港著名藝人葉璇扮演。《雲海玉弓緣》是由林峰、葉璇、李彩樺聯合主演的武俠情感紛爭劇,改編自梁羽生的同名小說。
一個男性化的名字
一個男性化的名字,有著一段令人心碎的經歷。自幼家破人亡,被人收養為血滴子殺手,到頭來,不是輸給上天,而是輸給了自己最愛的人——金世遺。現在給出一段經典台詞與大家分享:
厲勝男:可惜你一直都不明白,現在我要走了,你明白了沒有
金世遺:不要走。。。不要走
厲勝男:我走了,不是還有谷姑娘陪你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成為世遺哥哥的妻子。現終於能實現了,我也該走了
厲勝男含淚與金世遺飲下合巹酒
金世遺:不要走。。。你還沒喝合巹酒呢。
世遺從桌上拿來兩個酒杯,斟滿酒,厲勝男含淚面帶微笑與金世遺飲下合巹酒,
厲勝男:世遺哥哥,我好捨不得你,我知道,你很喜歡谷姑娘,我祝你和谷姑娘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我只希望你會記得曾經有我這個人,非常非常愛你,世遺哥哥。你別難過,你一難過,我的心都碎了,你看。。。你看外面又下雪了。好像我們相識一樣
厲勝男最後的死是她報復金世遺的手段
這段台詞不知道刺痛了多少人,有人把勝男比作是春夜空靈的雪花,或許有人認為,厲勝男最後的死,是她報復金世遺的手段,她將婚禮上的死亡,變成了金世遺心頭的一根刺,一根永遠梗在他和谷之華之間的刺。可是又有誰能夠體會,當整個世界都在面前轟然坍塌之後,勝男心底那種絕望和凄涼。當金世遺擲還那半本秘笈,頭也不回地離去,曾經以為近在咫尺的心,一個轉身卻已是天涯。勝男一動不動,嘴角浮起微微的苦笑,早已碎成一片片的心,正在明媚的陽光下緩緩死去。血海深仇已經報了,深愛的人卻成陌路,既然已生無可戀,死,也許才是唯一的歸宿。成為世遺哥哥的妻子,是今生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心愿,既然上蒼不肯垂憐,那就讓自己幫自己完成吧。一襲如雪的白衣,世間有哪個新娘會在自己的婚禮上穿這樣的顏色?血,一滴一滴,滴在素潔的白緞上,宛如雪地里盛開嬌艷的花。世遺哥哥,我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可惜你一直都不明白,現我要走了,你明不明白?世遺哥哥,我知道你很喜歡谷姑娘,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我只希望你能記住,曾經有一個人,非常非常愛你……你別難過,世遺哥哥,你一難過,我的心都要碎了……天空中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好像初識的那個夜晚,金世遺痴痴地凝望窗外,他看到了什麼?是那個如雪般飄落的身影,還是那張如花般燦爛的笑靨?春夜裡,最後一片雪花靜靜落下,無聲無息的,化了。
“那,你要好好記著,我叫厲勝男。”他記住了。並且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再忘記。最後引用一首小詩表達一下心情。(雲海最後這一段的台詞是葉璇即興發揮的)
“金世遺?!好古怪的名字!”
“你可要好好記住了,我叫厲勝男!”
“我才不在乎別人怎樣看我,我、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你這麼緊張她,乾脆把她送上床吧!”
“如果有一天,我像流星一樣突然消失了,你會不會去找我?”
“你能肯定一點回答我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
“就算你真的會把我打死,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這些事我一個人做慣了,你不用為我擔心,你還是先把傷治好再說。”
“反正我是一個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為什麼不可以一輩子留在這裡?”
“算了,不用說了,我是不會阻止你干想乾的事的。”
“我只希望每年的生日都有世遺哥哥陪我過!”
“原來這三個月的相處也敵不過一個香囊!”
“你不用替我找借口了,是我自私,我不想你離開我!”
“沒錯!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你對他越好他越是得寸進尺!”
“我的身分有關係嗎?……你別忘了,從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就在殺人,只是你自以為我在騙你!”
“我做錯了什麼?我最錯的就是自幼家破人亡,被人收養成為血滴子殺手,還是錯在我天真地以為可以和上天賭一次。回到中原,可是到頭來還是輸給了天,輸給,我最相信的人!”
“金世遺,我要你好好記住,總有一天,我要你為對我做過的事後悔一輩子!”
“我和她有什麼仇怨,金世遺最清楚!”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願意見到我!”
“你這麼急幹嘛?我們還未喝合巹酒,還未算真正的夫妻。”
“這種時候,你還掂著她!”
“我是從來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的,世遺哥哥。……我從來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只是你一直不明白,現在我要走了,你明白了嗎?”
“我走了,還有谷姑娘會陪你,我最大的心愿是可以成為世遺哥哥的妻子。現在終於達成了,是時候走了!”
“世遺哥哥,我捨不得你!”
“我知道,你很喜歡谷姑娘。我祝你和她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我只想你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人,非常非常愛你,世遺哥哥!”
“你不要難過,你難過,我的心就碎了!”
“你看外面又在下雪了,就像我們相識時一樣!”
……
有勝男陪著我去那裡我都不怕
你不要難過,你難過,我的心就碎了
她的性格本是溫柔婉孌,
慘痛的經歷使她改變。
背負著滅門的血海深仇,忍受著非人的殺手訓練,
她不屈的昂著頭,
用刁鑽蠻橫偽裝自己脆弱的心靈。
她如黛玉一樣為心愛的人使小性子,
他卻不能如寶玉一樣容忍她事出有因的脾氣。
寶玉的心偏向黛玉,
他的心卻偏向另一個女子。
她們同時生氣走開,
他追趕的總不會是她。
他為她揭露那個女子身世的事而呵斥她,
不記得她家中四十三條人命的逝去皆是拜那個女子父親所賜。
她離去時,
他用她詭計多端為借口,不去挂念她。
他不會知道她為他所付出的代價,
她背叛了她的主公不去殺他。
在火焰島的危境中她不顧自身的安危,
用帶敵人出險境換取救他。
他傷重,她願與他同死;
他走火入魔,她情願傷在他的掌下。
她愛他,所以她要憑自己的能力擁有他。
她藏起了可以讓他服她的三屍腦神丹,
她甘願放棄只有他們兩人的平靜生活。
她勸她的情敵不要放棄,幸福要自己爭取,
但只換來了他的一句話:
“有些人你越是對她好,她越是得寸進尺。”
她慘笑著重複著,離開了他,
在毒藥的藥力下承受著無以名狀的痛苦。
她告訴他她要殺了那個女子的父親,
為了宿仇為了任務也為了國家。
他知道她的身份,
一耳光打向她。
她抑著淚問他她做錯了什麼,
是不該在家破人亡后被人收養還是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和老天賭一把?
她說,
要他為他對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一輩子。
她忍著罵名對那個女子下了毒,
要脅他娶她。
新房中他惦記的是那個女子的性命,
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嘴角和她的心一起流血。
她用她自己的生命殺死了她的主子,
因為那人要傷害他。
她是他的新娘,
但卻一身縞素地躺在他懷裡,祝他和另一個女子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正在死去的人會回想起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她想到的是他們碧海揚帆,
是他們共處的甜蜜的三個月。
她做到了自己所承諾的,
要他後悔一輩子。
他卻沒有做到他所承諾的,
一輩子也不傷害她。
他明白的太晚太晚,
珍惜的只能是已被埋葬的愛。
她曾給了他無比沉重的愛,
他還給了她無比沉重的傷害。
他帶著她沒有靈魂的軀體走了,
他說他要給她一個家。
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十八歲,漫天飄著雪花;
他送走她的時候她十八歲,窗外飄著雪花。
------赫蘭酥油茶
84版雲海玉弓緣 厲勝男
雲海玉弓緣
“我自小就不信命運,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我想辦的事情一定要辦到,即算是命中注定,我也一定要儘力挽回!”這就是一個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的,讓人欽佩的,真實的厲勝男,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喜歡她的人請一定看看原著吧!
家族的心酸歷史讓她隔離世俗
祖先為厲抗天,死於張丹楓嘯聲下;全家除自己和侄兒厲復生外慘遭滅門……家族的心酸歷史讓她隔離世俗,復仇中,她結識了命運與她類似的金世遺,也許是前生註定,也許是感傷身世,她一見面就愛上了他,沒有理由,愛情需要理由嗎?
金世遺由恨她到慢慢的愛上她
她破壞金世遺的每一段情感——李沁梅、谷之華……她為金世遺犧牲一切,甚至為了吃醋而自絕經脈,金世遺恨她卻又無奈,慢慢的金世遺也愛上了她,只是自己也未發覺,直到天山的那場雪,那間屋,金世遺終於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愛,但“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有人說厲勝男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但我更覺得她是一朵飄零凄艷的雪花,開放但逝去在它最美之時,襯托她的凋謝的正是天山漫天飛雪。
《雲海玉弓緣》與《萍蹤俠影錄》兩部那部更好?(大唐除外)很難確定,但都寫了兩個絕美的愛情,一喜一悲,均為絕唱,似乎《冰河洗劍錄》使這段愛情成為敗筆,竊以為梁老失誤了。
《雲海玉弓緣》中寫兩個性格不同的女子--谷之華與厲勝男,都愛上了主角金世遺,谷之華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厲勝男則與金世遺一樣,都是邪派出身。在寫到最後一回之前,讀者們都以為金世遺愛的是谷之華,甚至連金世遺本人也是這樣以為的。直到了“洞房訣別”的一幕,金世遺才驀然發覺,他只是在“理智”上希望與谷結合,而在感情上則真正是愛厲的。這麼奇峰突起的結局,雖在人意想之外,卻又在人情理之中。細心的讀者可以發現,在許多小地方,梁羽生是早已有了伏筆,刻劃了金世遺與厲勝男的氣味相投。
我尤其要為他惋惜的是,在《雲海》的續集《冰河洗劍錄》中,金世遺、谷之華終於又是以喜劇收惕,結為夫婦,實在破壞了《雲海》的悲劇之“美”。(《金庸梁羽生合論》)
煙消雲散話勝男
希臘史詩《伊里亞特》記述赫克托和亞契力斯繞城大戰這一段中,描寫眾天神拿了天平來秤這兩個英雄的命運,小時候我讀到赫克托這一端沉了下去,天神們決定他必須戰敗而死,感到非常難過,“那不公平!那不公平!”過了許多歲月,當我讀到滿清的皇太極怎樣設反間計、崇禎和他的大臣們怎樣商量要不要殺死袁崇煥,同樣有劇烈的凄愴之感。
——《袁崇煥評傳》
一直很欣賞金庸的這段話。李澤厚先生說過:“世界的文化類型分為日神型和酒神型。酒神型文化追求的是個人的自由,日神型文化注重的是群體的和諧。”中國文化屬於日神型,中國人一直崇尚中庸之美,所以中國文化缺乏上文所說的劇烈的凄愴之感。但說到厲勝男卻是個例外。不管人們如何看待她,厲勝男永遠是武俠甚至文學作品中一個永遠無法忽略的人物,無論是憎恨還是喜愛。網上關於厲勝男善惡的爭論很多,但善惡的簡單評判在她面前蒼白的如一張紙,這並不是說不去評判她的善惡。這麼多年來,每每想起厲勝男第一個念頭不是她的好壞,而是一種立即升起的激動。這個世界上能讓人常常激動的人與事已經不太多了。厲勝男是金世遺的影子,金其實不過是一個思考“我是誰?”的符號罷了,每當面對厲勝男,就會不禁像金世遺一樣去思考自己內心深處的影子。
與許多人物形象不同的是,厲勝男首先讓人想起的不是善於惡,抑或是機智,武功,容貌,而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激動。激動之餘,回首看看書中的最後一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就只有陶醉於這種凄美之中了。也許我們會一直被厲刺一般的凄厲所深深刺入內心的深處,但細想一下厲與金身上有種濃重的古希臘式的悲劇味道。古希臘悲劇的核心是通過人與命運的衝突來反映酒神狄俄尼索斯精神與日神阿波羅精神(情感與理智)的對立、互動與融合來追求人的存在真理。如果我們從這個角度去分析一下,或許會認清一下厲勝男那因太過耀眼而無法認清的流星般生命。我們不難從厲的身上看出人與命運的衝突。讓我們再仔細審視一下厲勝男,家族的仇恨,祖先的榮譽,自己的愛情從她遇到金世遺的那一刻起就不得不依靠她自己的近乎絕望的掙扎來完成。面對三大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面對世俗的歧視與冷眼,其實勝男命運天平的一端早已下沉了。神決定了她的命運,勝男如是說:
點燃自己的生命換來最後的煙消雲散,她凄厲一生為的是?是家仇得報,是光大門楣,還是金世遺的一個輕吻?既然已知道自己的歸宿,又為何不肯縮,莫非為了那一剎那的凄美?在凄厲之中,厲更像是西緒福斯在永遠不停地推動命運的巨石逆坡而行。無論是赫克托還是俄狄浦斯,他們是古希臘式的英雄,不但是一世的英雄,而且他們所對抗的命運固然充滿了不合理性與不可抗逆性,但他們的反抗充滿為自由而戰的合理性與為真理而獻身的崇高性,在古希臘的舞台上我們看到是蕩氣迴腸的英雄史詩的壯美。而中國人習慣於尊崇自己的正統,並且為自己在正統的圈子遊刃有餘而洋洋自得,於是有了薛寶釵與曾國藩。所以厲的反抗更多的是一種凄厲與震撼。
古希臘悲劇最初起源於酒神頌歌,人們裝扮成薩提爾,載歌載舞,通過行動來崇拜狄俄尼索斯。這種行動便是“瘋狂”--以歌舞和遊行的形式表現出的本質,這種“瘋狂”與陶醉使得人們互相融為一體,拋棄個人的存在,在極度的興奮中感悟到神祇的降臨。這種“瘋狂”也同時把人內心的一切情感,矛盾而真實的情感,一併發泄出來,奔涌不息,無法自控,時而深感墮落,人不再是自我,受控而節制的個體,此時已完全是狄俄尼索斯的玩偶了。
在如此強大的正統面前,如此弱小的厲勝男擁有的只有那酒神頌歌般的激情和歇斯底里般的尖叫。邙山呂四娘墓前,谷之華與滅法和尚一戰,金世遺酣暢淋漓地戳穿了曹錦兒那虛偽霸道的封建家長面目,而厲勝男在命運與正統面前,更是徹徹底底得反抗與蔑視。正統是理性的體現,但並不代表完美。理性也只有在不斷超越中趨於完美。或許是梁氏對自己武俠體系的道德都感到厭倦了,就決定讓一個反抗者來顛覆自己的道德,在《雲海》中我們不難看到諸多武林俠義道的虛偽。在黑夜裡的黑衣中厲背負責任與使命踏上了反抗的不歸路。孟家堡中,與金世遺簽下生死契約;蛇島之上,與天斗與地斗與海斗與人斗,火山的岩漿與怒海的瀾濤的驚心動魄蓋不過厲與金其實最本質的生命的吸引,那奮力的一跳是最深邃的愛情與最狂熱的召喚的力量;無名島里,生死契闊,解開三百年的武林之謎,武林秘笈依然抵不過心中對他的眷戀;邙山腳下,在金世遺邁向谷之華的那一步時,那近乎毀滅的瘋狂讓厲用生命做代價來阻止金的步伐。於是乎,就這樣厲以這種最瘋狂的熱情支撐弱小的身體在命運的重壓下逆命而行。悲劇的最終結果是在人與命運的衝突中達到情感與理智的碰撞,強大的理性必然約束情感的張狂,直至達到兩難的境地,最終導致個體的毀滅來帶到精神的超脫。厲對愛情,責任,使命是如此的熾熱,情感的力量在她身上極度地膨脹,足以破壞任何理性的約束。當然,兩難的境地離她已是不遠了。京城外的鄉村野店,厲殺害兩個無辜老人,直接將厲逼入了兩難的境地,道德已經將她宣判死刑。當雨夜的嵩山上,金終於離厲而去,正統似乎已經大獲全勝,這就是與正統作對的下場。最震撼靈魂的一幕終於到了,天山絕頂,衣袂飄飄。一邊是正義與勝利的象徵天下第一高手,一邊是十惡不赦的妖女。無論勝於負,似乎厲都是最終的失敗者。至今猶記厲勝男那一聲厲叫“唐大掌門接箭”,彷彿三百年來武林的正統都被這一錐破蒼天的厲叫震動。在與理性的對決中,她選擇了情感的最終釋放,流星般地燃燒了自己,粉身碎骨,灰飛煙滅,煙消雲散。直至生命地最後一刻,她都不為世人和情人所理解,當她頂著千夫所指,情人憎惡與金世遺步入禮堂時,她依然未向正統低頭。直至最後地煙消雲散,釋去沉重地責任與使命,終於還我女兒柔情。不禁想起的《重贈盧諶詩》“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那是英雄的悲歌,這是愛情的輓歌。玫瑰的凋謝終於換來了精神的超脫,在強大理性面前女兒勝男終於贏得了本屬於她的尊嚴與收穫。流星的閃耀終於劃破了漫漫的長夜。壓倒一世的英豪,改寫三百年的家族歷史,更重要的是以最刻骨銘心的愛情顛覆武林的正統。在梁氏唯美的筆調下,勝男求的不是至尊的榮耀,只是愛人柔情的一眼。但凄美之中,“推倒一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的豪情衝天而起。夕陽將金世遺的影子慢慢拉長,那究竟是誰的影子,金終於可以坦然地伴隨著自己的影子,不必在正統面前懺悔了。厲勝男的超脫在金世遺的身上最終體現出來。厲勝男與正統的鬥爭究竟誰是最後的贏家?妖女再一次大獲全勝,是如此的徹底。這也許是厲勝男那流星般的生命的意義的一種詮釋吧。
但僅以此來解釋厲勝男又有些不夠,畢竟她與古希臘悲劇英雄有很大的區別。她身上的凄厲掩蓋了她那沉重的宿命感與悲劇性,以致每當想起她,就不禁想起她近乎原古野人的野性。也許是她身上有太重的本我色彩,以致與她那不顧一切的野性將金世遺與讀者都拉過去,甚至本身也很完美的谷之華,在這種不顧一切面前黯然失色。金是像一條河一樣串起了整個故事,厲則像水中央的一塊塊險石,激起千堆雪。幾乎厲的每一次出現故事就會達到一個高潮:孟家莊的神秘出現,蛇島上的生死與共,無名島的驚心動魄,邙山腳下的真情迸發,雨夜裡的愛恨情仇,直至天山決定那恆古未有的決鬥與婚禮。人們都說《雲海》中的金世遺變得沒有個性,顯得束手束腳,而我說金世遺每一次面對厲勝男時,他都得面對那個內心深處的自我,每一次都被厲勝男本我的力量所震懾,道德的禁區一次次被野性突破。世上的人並不是都要做大俠,有人註定要去做浪子。至今猶記太白謫仙的誓言“我本楚狂人,風歌笑孔丘。”當我們為厲勝男心潮澎湃之時,又是什麼來激蕩我們的心靈?記得看過傑克倫敦的兩篇中篇小說《熱愛生命》和《野性的呼喚》,或許傑克倫敦與厲勝男有幾分想像。每每想到厲勝男以近乎螳臂擋車的實力去挑戰天下第一高手唐曉瀾時,就不禁想起《熱愛生命》中的一個場面。那個被同伴遺棄的淘金者在北美的荒漠已是奄奄一息,此時一頭黑熊企圖將他變成上帝賜予的美餐:
他只好儘力擺出極其威風的樣子,握緊獵刀,狠命地盯著那頭熊。它笨拙地向前挪了兩步,站直了,發出試探性的咆哮。
如果這個人逃跑,它就追上去;不過這個人並沒有逃跑。現在,由於恐懼而產生的勇氣已經使他振奮起來。同樣地,他也在咆哮,而且聲音非常凶野,非常可怕,發出那種生死攸關、緊緊地纏著生命的根基的恐懼。那頭熊慢慢向旁邊挪動了一下,發出威脅的咆哮,連它自己也給這個站得筆直、毫不害怕的神秘動物嚇住了。可是這個人仍舊不動。他象石像一樣地站著,直到危險過去,他才猛然哆嗦了一陣,倒在潮濕的苔蘚里。
——《熱愛生命》
如果說淘金者面對黑熊的那一聲咆哮是人生命最深處的最原始也是最強烈的力量迸射,那厲勝男所蘊涵並閃耀處的磅礴的光芒則是人面對命運的安排從生命的每一個細胞的最底層發出的野性抗爭。寒夜裡,獨狼對月而嘶;絕境中,勝男逆命而行。這一霎那,我們感到的是最原始的感動與共鳴,這是生命的力量,是野性的徹底張揚。很久以來,我一直奇怪厲勝男身上所蘊含的那巨大的力量,原來那是生命最原始力量的勃發。當我們面對各自的責任與使命的時候,不可能每次都依靠理性的力量,如果一切都是理性的必然,哪只有聽從理學家們那“天道有恆”的安排了,更何況當理性變為教條的約束與詭辯的權術時,我們不得不重新依靠野性的力量。如果說對上帝般的虔誠可以打動每一個人,那厲勝男近乎毀滅的凄厲震撼心靈之時也能感動每一個人。尤其厲與金的愛情,完全是野性的呼喚,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道德,禮節,規矩,世上一切世俗的東西,但又不是那種瓊瑤式愛情童話,是人性深處突破理性的生命本質上的生死依戀。厲是金世遺一生中遇到的第四個女子,冰川天女的絕代芳華,李沁梅的純真質樸,谷之華的端莊賢淑,可謂各有千秋,唯獨厲從心靈的最深處緊緊抓住了金世遺。畢竟金不是循規蹈矩的大俠,而是一個無拘無束的浪子。在人生的重大關節面前,厲的那種毀滅般的偏執與岩漿般的熱情將金的心靈上的道德束縛徹底衝破。康德說過:人應該為兩樣東西而感動,一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二是我們心中高尚的道德。谷之華的道德召喚固然能將金世遺帶出憤世嫉俗的偏激,但當金拜倒在正統的腳下時,那豈不也是一種悲哀;厲勝男的野性呼喚看似將金世遺帶入黑暗的深淵,但那是鳳凰的涅盤。不猶得想起《卡門》與《呼嘯山莊》,卡門與希刺克厲夫均與厲勝男很相似,還有約克郡那蕭殺的狂風與雲海上的驚濤駭浪。一樣的偏執,一樣的激烈,一樣的近乎毀滅的反抗,如同拜倫的詩,梵谷的畫,貝多芬的歌,最直接拷問每個人心靈的最深處。而凱瑟琳與希刺克厲夫的愛情也是同樣的刻骨銘心,揭示了人類心靈最深邃最純粹的愛情。但厲勝男又不是希刺克厲夫與卡門簡單的疊加與重複。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無論是卡門還是希刺克厲夫他們的結局也是高潮是慘烈的毀滅,而厲勝男煙消雲散般得逝去卻是一種凄美。希卡二人是在世俗的迫使下將本來得美麗活生生地毀滅,是一種極端的殘酷甚至是罪惡,也許是西方基督教人類原罪思想的一種體現。而厲勝男則是用生命捍衛了自己的美麗,從始至終就一直在點燃自己地生命,執著地追求自己的夢想。她有自己的原則與做人方式,並從來沒有妥協過,無論是正統的歧視還是世人的誤解,就像梵谷的向日葵一樣是如此地直接與熾烈,一生向陽,決不低頭。當她煙消雲散之時,那是一種凄美。美麗一直就在我們面前,並且不惜用毀滅來展示和捍衛美麗,美得如此凄艷,所有的大俠君子,仙女閨秀都在她面前黯然無語。她從來就不曾醜陋過,只是我們沒有看到而已,是她的美麗太過耀眼,讓我們不敢直視,還是在理性的框架中漠視了另一種美的存在,而這種美其實是人的本質美。而面對勝男毀滅般地掙扎,我感到的不是她的痛苦,而是生命的燃燒。或許她是一個唯美主義者,寧肯珠碎玉裂的凄美,也不願瓦全苟活的庸俗;也許她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對自己的追求是如此的熾烈,寧肯與宿命煙消雲散,也不願和追求咫尺天涯。她點燃了生命,焚燒了一切的不公,融化了世人的冷漠,在淋漓盡致,氣勢磅礴中我們看到了一個不屈的靈魂面對命運的巨熊凄厲地尖叫。
在厲勝男的凄厲之中,更有一種凄美。這種凄美是一種中國式的,大家都知道梁氏素來喜愛納蘭容若。納蘭容若的最重要的意義並不在於他的詞,而是在於他所代表的一種風格。有人說納蘭容若聽名字就象一首詩,納蘭的凄美婉轉和痴情與厲勝男凄厲和激烈融合在一起就形成一種特有的凄美。在中國的歷史上與納蘭相似的還有一個半,就是李商隱和晏幾道。李比較複雜,但他的一部分詩表現的思想和納、晏兩位比較相似。而厲勝男與金世遺的愛情可以用李詩來註解。孟家堡的金鳳玉露一相逢,那種心靈深處的似曾相識的只可意會不能言表,只能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無論是蛇島上的生死與共還是無名島的朝夕相處,儘管金對谷的愛戀與日俱增,對厲的厭惡與日不減,只能依靠復仇的契約來將金留在身邊,可謂咫尺天涯,厲的一片痴情在凄厲與激烈中仍不時流露,正是“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而每每厲為金將離自己而去,凄厲之後往往是一種“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的多情;當愛人即將離自己而去之時,厲那種生命燃燒的火焰蓬勃而出,想她必是深深地體會到那句“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的毀滅美;紅燭高堂地新房中,當厲勝男說出那句“你過來,讓我再看你一眼,啊,讓我親一親你!”,“世遺,你其實也是愛我的啊!”“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的凄美被她演繹地淋漓盡致!我們想象的金世遺應是數十年後,立在厲勝男的墓碑前吟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想起對勝男生前死後的愛恨情仇,“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金每每自比大海,而厲則像冷傲的孤月,在希望與失望,痛苦與歡樂之間,品味愛情的滋味“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看著拉長的身影,彷彿又見到了生生死死都擺脫不了的厲勝男,“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連弗洛伊德都說性最終要升華到文明上去的。厲身上迸發的那種強烈的生命力量是對道德和命運的反抗,是一種人性的力量,與性感絲毫扯不上邊的。給一個自我燃燒的生命安上“性感”二字,不免有些褻瀆的味道。
——花無語(摘自梁羽生家園天山劍譜)